第5章 (5)
更豪華，一個大床也僅僅只是占據了房間五分之一的位置，各種熱帶風情的家具簡潔而一應俱全。拉多已經被拖到了床上，疲勞，醉酒和疼痛讓他皺緊了眉頭想要縮成一團，無奈假肢不給力，死氣沉沉的墜在床沿邊。
“很難受麽”床上的人點點頭。
“我幫你看看好麽”抿着嘴有些抗拒，但還是點點頭。
得到首肯的沐耘熙小心的将拉多的褲子解開褪下，一個碳纖維的接受腔露了出來，再将平角內褲也脫下，之前洗澡時未見到的小兄弟終于露出來，靜靜躺在銀灰色的接受腔旁。接受腔邊緣成流線型，從大腿內側向斜上方包裹，在坐骨上方髋關節下面一點點的位置下降，包住後面的半個臀部。
沐耘熙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下部的放氣閥，瞬間感覺手裏的假肢松脫了一些，他很小心的雙手托住接受腔，轉頭看了一眼拉多，像拔蘿蔔一樣，讓大腿假肢脫離了拉多的身體。
殘肢還套着矽膠套，套子很短，齊齊的只到胯部，脫下來，裏面就像洗澡一樣，幾乎全是濕的，快要倒出水來。沐耘熙将套子翻過來，放在一旁晾着，但他不經意回瞥，看到似乎有一些暗紅色抹在了上面，于是趕快抱起拉多，輕輕側身觀察。
沐耘熙終于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恨不得扇自己兩下，內疚自己怎麽根本沒注意，也沒有想到會這樣。
被殘肢套包裹的半個屁股，貼着數個創口貼，但映入眼簾的依舊全是或大或小的腫包，破的地方死皮摞着死皮，顏色發暗，紅色傷口觸目驚心，毛細血管清晰可見。接受腔邊緣位置則是一條紅紅的印子，老繭被汗泡得發了白。
沐雲熙用手指輕輕碰了一個傷口，頓時看到拉多的屁股下意識縮緊，他觸電般彈開手指，心如刀絞。
如此又趕快脫了小腿假肢，發現狀況好很多，殘肢只是濕透了，膝關節有些青紫，是剛才摔的，也不腫，其餘并未找到傷口。
沐依舊在床上墊了大毛巾，把輕了很多全身□□的李拉多抱起來，趴放在毛巾上，又擔心他着涼，在上身蓋了毛巾。他跪坐在床上，低頭親吻着屁股上沒有傷口的冰涼皮膚，心疼得要死。緩了緩，将創口貼一一撕下，又用醫療包裏的雙氧水消毒，上藥，紗布覆蓋，然後給拉多穿了平角內褲。
感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在沒有得到之前，滿腦子想的都是扒了對方的褲子。可真的在一起了，卻想着別的了。
“渴。。。”懷中人在剛才的一番折騰中，疼得打抖，卻始終未吱一聲，此時卻撒嬌一樣，抓了沐的T恤下擺不放，醉眼朦胧的看着沐。
“我去接水，你放手，等我好嗎”
攥得更緊了。沐耘熙無奈的笑了，只好又靠坐床上将拉多擁入懷裏。
褪去一切，拉多始終是個19歲的孩子。看着哭花了的熟悉的臉蛋，沐忍不住輕啄對方睫毛，懷裏人順勢摟得更緊了。
“你得喝水，另外需要吃點藥，你先躺下，我馬上就過來。你今晚不能洗澡了，我沖洗一下，等我。”
“你快點。”
沐耘熙發現這麽熱的天，拉多的殘肢始終是冰涼的，冰涼的小腿，冰涼的膝蓋，冰涼的大腿殘端頂在自己肚子上，那異樣的感覺引得身上一陣陣燥熱。沐耘熙伸手去捂熱，剛碰到就感覺對方縮了一下，內心的沖動讓他不假思索的按上去，拉多終是沒有掙紮。
“你不覺得它們。。。有點惡心嗎？”拉多終于忍不住問。
“不，它們讓我覺得我更應該對你好一些。”
“現在已經挺好了。”
“嗯。這就挺好。睡吧。”
“睡不着。”
“疼？”
“嗯。”
“那我們聊天，你想聊點啥？”
“你那裏頂起來了，硬硬的抵在我左腿根。”
“。。。。。。我知道。”
“是因為想尿尿不出麽？”
“。。。。。。應該不是。”
“那是什麽？”
“我們換個話題，不要管它。”
“哦。那換個話題，你真的喜歡男的？”
“嗯。”
“我覺得我應該也是。”
“為什麽’應該也是’呢？”
“因為我喜歡你。”
“如果我是個女的呢？”
“也喜歡。”
“還疼不。”
“好些了，止疼藥開始起作用了。”
“那睡吧。”
這一夜睡得挺安穩，直到天蒙蒙亮時，警覺的沐耘熙似乎感覺有動靜，他睜開眼睛，發現拉多正在小心吃力的悄悄從被窩裏離開，生怕把自己吵醒。
莫不是拉多酒醒之後後悔了？
沐耘熙覺得心下一沉。若是這樣，則朋友也做不下去了。
他平躺在床上，心如死灰，淡淡的說，“要走了麽。”
“嗯,走了。”拉多說着，用手棍掀開被子，爬到床邊，輪椅早已被體貼的放在床側，他調整姿勢一撐一轉身，穩穩坐下，擡起手剎。
“我送你。”沐耘熙也沒了睡意，坐起身來卻撐着床面沒動，仿佛自己也癱了對起身這件事情無能為力。
拉多繼續往門口劃，“不用。”
“為什麽！”沐耘熙再也不能冷靜下來，聲音變成了沙啞的嘶吼，他不能接受這如同夢境一般的結局。
“因為，”拉多臉部由于拼命憋住而僵硬，但終究是“噗嗤”一聲笑出來，“因為我是要上廁所哈哈哈。。。”
廁所門關上了，留下沐耘熙一個人呆坐在床上緩不過來。
沐耘熙回味了半天依然是又好氣又好笑。兩個人的關系似乎因為這一場宿醉而突飛猛進，難得拉多居然弄了這麽個蹩腳的玩笑逗樂自己。然而一炷香的功夫都過去了，拉多還沒出來。
“拉肚子了？”沐耘熙忍不住敲了衛生間門。
“沒。。。”
“尿不出？”沐耘熙知道拉多在泌尿科住了一段時間，但詢問拉多卻得不到只言片語，聯系之前的各種線索，只能這麽猜測了。
拉多不吱聲。沐沐心下了然，男人嘛，挺傷自尊的，看來這個心病得治。
“許是昨晚酒喝太多，燒的，我給你倒杯水涼着，一會估計就好了。”
“好吧。。。”給了臺階下自然是要趕快下，拉多三兩下蓋上馬桶，轉身出來了。
開門是沐沐，□□着上身，一點點肌肉若隐若現比較消瘦，配着招牌般陽光的笑容，說不出的優雅。沐沐示意他到沙發那邊坐好，随手套了一件純白色T恤，又把幹淨的短袖花襯衫遞給拉多。
“拉多，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沐耘熙把水遞給拉多，拆開一包松餅。
“呃。。。就是那種關系。。。”拉多不料沐耘熙會突然這樣直截了當的問，有點難為情又害羞。
“那可以和我說說麽？”沐沐遞給拉多一塊松餅，很自然的摟住陷入柔軟沙發的拉多，一側殘肢短小的拉多猝不及防失了重心，歪進沐沐懷裏。
很溫暖的懷抱。拉多不吱聲。
“我想更好的照顧你，你已經夠遭罪了，我不希望病痛再這麽折磨你，也不希望你這麽折磨自己。”
拉多扭頭看着沐的側臉。很近，金黃色的細細絨毛在臉頰上若隐若現。
“出事的時候，骶髂關節脫位了，馬尾神經損傷。。。雖然做了吻合術，但還是不好。。。”
“尿不出？”
“嗯。。。疼。。。”拉多的聲音小到沒了影，仿佛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而不敢承認。
沐耘熙一把抱緊了拉多，将臉埋在拉多亂蓬蓬的頭發裏，不說話。
拉多又劃動輪椅進了衛生間，又是好一會兒沒出來，氣惱之下要翻出雙肩包裏的一次性導尿設備，一雙溫暖的手按住了拉多，将導尿管收了起來。原來沐耘熙在拉多第二次進衛生間時打電話咨詢了醫生朋友，詳細知曉了情況和護理方法。
“我來幫你。”沐耘熙從背後環摟住拉多，在低語時唇輕觸拉多耳鬓，溫柔如水。拉多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輕輕點頭，任由沐将其從輪椅上打環抱起，進了衛生間的淋浴室，放在木凳上。
沐幫拉多脫了衣服，自己也脫了，将淋浴的水龍頭打開，一時間霧氣騰騰，熱水将兩個人淋濕。沐沐從背後摟住拉多使其保持平衡，一手在他小腹處慢慢劃着圈，嘴裏在拉多耳邊吹着口哨。
拉多閉上了眼。他真的很貪戀這一刻，這麽溫馨，溫馨中隐隐有一絲興奮與激動。
漸漸終于來了尿意，不同于之前淅淅瀝瀝的，在沐耘熙各方面的輔助下，拉多從未如此暢快過。他興奮而感激的緊緊抓住沐沐的手，轉頭迎合那熾熱的雙唇。
在氤氲的熱氣和四處飛濺的水珠中，一具殘缺的軀體與一具白皙修長完美的軀·體纏繞在一起，極富美感。與拉多笨拙的吻技不同，沐沐的回應熾熱而綿長，一番舌尖争鬥後，沐沐轉過身來，将拉多托起抱住，用舌尖輕舔兩·粒·紅·珠，細描淺啄每一個敏感的部位。
在沐沐的挑逗下，小小拉多已經昂揚起鬥志，箭在弦上。
那麽問題來了。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拉多，自己這番樣子，定是只能被沐耘熙壓在身下了。
心中不免騰起一些不甘。
拉多唯一的右手被沐捉住，卻沒有用強，而是被引導至沐耘熙自己的蜜·穴處。
“你來，輕一點。”
拉多心理騰起滿滿的感激。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尊嚴已經随着那泡伺候出來的尿從地漏沖走了。
塗抹了沐浴露的一指在洞口慢慢向內探索着，伴随着沐觸電般輕輕的抖動，緩緩推進。
不容小歇片刻，便進了兩指，沐盡力忍住的一聲悶哼讓拉多更加興奮不已，小小拉多已經硬朗到極致。
“進，進來。”沐第一次依然不能适應，但看到拉多燥熱難忍，便遂其心願。
拉多瞄準。正在這時，意外出現，神經再難以控制的小小拉多，傾瀉而出。
一時間死寂，只剩下流水的嘩嘩聲。
“f·u·ck！放開我！”
拉多拼命掙紮着想要掙脫沐耘熙的懷抱，絕望而憤怒的用光禿禿的手棍和唯一的拳頭砸着牆壁以及唯一能夠得到的東西------沐耘熙的後背。
沐依舊緊緊抱住拉多不松手，但此時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或不應該說什麽，只知道抱緊了千萬別撒手。
拉多終于不再折騰，氣喘籲籲的安靜下來，兩個胸膛随急促的呼吸，貼靠，摩擦。
沐騰出一只手夠着把水關了。
“都會緊張的，我也很緊張，我們再來。”
“不是。。。”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能聽見。
我不行。。。這句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然而沐耘熙卻是有那麽點明白了。他閉上眼，輕輕吻住拉多長而濃密的睫毛，複又在額頭輕啄，
“拉多，我愛你，不管你是怎樣的，我都愛你。不要折磨自己，換一種方式，我們好好活。”
“嗯。”
“洗累了吧，我給你擦擦。”
兩個人在房間裏點了些東西吃，之後沐沐給拉多殷勤的做着按摩，并用精油為拉多舒緩殘肢和腰背的酸脹。
“沐沐。”
“嗯？”
“你流鼻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