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個星座

封東岳沖允夢澤挑眉笑了笑。那笑容在陽光下kilakila的,可以去拍鑽石牌牙膏廣告。

“你把什麽東西藏在口袋裏了?”允夢澤狐疑地問。

封東岳拍了拍口袋,不懷好意地說:“想知道嗎?”

允夢澤瞬間就不想了:“你收好就是了,不用告訴我。”

封東岳把手伸進胸前的口袋裏,不知如何變出一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寶貝,你今天真可愛,看到你的一瞬間,我的心裏開出了一朵花。”

圍觀群衆寒毛直豎,默默退散。允夢澤也是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封先生怎麽不去咨詢室找我?”

封東岳攤開手,讓他看這美好的環境:“總在一個地方見面難免會乏味,我們換個地方約會不好嗎?”

允夢澤懶得糾正他那不叫約會:“治療時間都是定好的,你不來總要通知我一聲。”

“是你挂我電話在先,難道要我主動去找你嗎?即便是胸襟廣闊如海洋般的我,也會有想要你哄一哄的時候。”封東岳擺出一個性感迷人的姿勢,“幹嗎繃着臉,該不會是吃醋了吧?其實剛才我跟白衣天使們,只是在讨論宇宙的盡頭在哪裏。”

允夢澤有種不祥的預感。

封東岳勾起嘴角:“我告訴她們,宇宙的盡頭,就在我愛你的終點。”

允夢澤身上的雞皮疙瘩終究無法依附在皮膚上,不堪重負地掉了一地:“如果下次有什麽特殊情況的話,希望你能提前跟我打招呼,我也好安排其他人進行談話治療。”

封東岳眉宇間襲過一片陰影:“難道我每個月給你的零花錢還不夠,你犯得着繼續陪那些中老年油膩投資人吃飯喝酒嗎?他們只是想潛規則你,只有你才傻乎乎地把這種事當成工作的一部分。”

潛規則是什麽鬼?允夢澤話說完了打算走人,封東岳速度極快地攔住他,一把摘下了他的眼鏡。

失去本體,允夢澤的世界立刻一片朦胧:“封先生你幹什麽?”

沒了眼鏡的允醫生眼神有點迷離,讓人很想把他抱到懷裏揉揉頭發,弄亂他的白大褂,看他淚眼朦胧的模樣。

封東岳幼稚地舉起眼鏡讓他夠不到,壓低本就很磁性的聲音說:“我喜歡你不戴眼鏡的樣子,可也喜歡你摘下眼鏡那一瞬間的樣子。就好像我愛極了你讓追求者們求而不得的迷人,也愛慘了你只在我懷裏顫抖哭泣的動人。你啊,就是這樣,從裏到外都讓人不知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不遠處待機的李餘忍不住轉過身望天,這樣的老板已經沒眼看了。

允夢澤自動屏蔽了後半截話,耐着性子說:“要摘下眼鏡首先得戴着眼鏡,還我。”

“可以。不過,”封東岳靠近道,“除非你親我一口。”

允夢澤當然是拒絕的:“這是公衆場合,請注意你的言行。把眼鏡還給我,我還要去工作。”

“好吧,你還是這麽不近人情,可誰讓我就被這樣的你給迷住了呢。”封東岳拖長聲音,有點遺憾地把眼鏡還給允夢澤。

就在允夢澤接過眼鏡準備戴上的時候,封東岳突然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再擡起頭的時候,一臉得逞的笑容絲毫不加掩飾地綻放在允夢澤眼前:“那只好我親你了。”

允夢澤的手懸在半空,半天沒有反應。

看到允夢澤睜大眼睛一臉驚訝,封東岳愈發心癢起來,很想把人摟到懷裏好好揉一揉親一親,在這陽光柔軟的草地上抱一抱滾一滾,讓他總是波瀾不驚的表情亂作一團。

可惜允夢澤的驚愕一閃即逝,很快就恢複平靜:“封先生請自重。”

封東岳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掩飾失落:“每個月給你那麽多錢,親一口都不行?”

允夢澤:“你指的是治療費和住院費嗎?”

封東岳一臉“我聽不懂”:“別鬧脾氣了,我知道你想要什麽。總之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虧待你。”

允夢澤好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你想要我的愛情,想要我一心一意對你,想要我身邊和心裏都只有你一個人。”封東岳一副顯而易見的表情,“你想要,獨占我。”

允夢澤剛剛被偷襲親了一口,心情不是很美麗,眼下見到封東岳這自鳴得意又故作深沉的德性,簡直想笑。

封東岳還嫌不夠,誇張地嘆息道:“這麽想的不止你一個人,可惜,上天注定多情如我,是難以把一顆心放在一個人身上的。我無法屬于任何人,我,只是個愛情獵人~~~”

就你戲多,凹什麽花花公子造型,不嫌羞恥嗎?允夢澤快吐彩虹了:“嗯,你說得對。”

見小情人終于乖乖承認,封東岳決定獎勵他:“但我可以保證,你始終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允夢澤一臉拒絕的表情:“可惜你不是我心裏最特別的人。”

允醫生還要忙工作,沒時間陪戲精繼續演戲,說完便轉頭走了。

“又吃醋了。”封東岳把手插在口袋裏,凹了個造型,“Ciao~寶貝。”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封東岳才收回目光,一同收回的,還有浮在臉上笑容。他與幾分鐘之前到處亂放電的男人判若兩人,目光深沉神情消沉,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寂寞的味道。

他在草坪上坐下來,從內袋裏掏出一副墨鏡戴上。剛剛那些跟他聊得火熱的小護士經過向他打招呼,他都置若罔聞。

身為一大堆頭銜的豪門繼承人,他表面光鮮亮麗,身邊熱鬧非常,出門香車寶馬,招手前呼後擁,但內心深處非常孤獨。

這種孤獨是很高級的,一般人參不透。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只有那句“別人笑我太瘋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才能觸及一二。

他并不熱衷金錢,也不在意地位,看似喜歡新鮮刺激嘗試各種挑戰,其實物也好人也好,很少有什麽能真正讓他着迷。

他就這樣熱鬧而孤獨地游走在花花世界中,直到遇見允夢澤,他終于體會到了什麽叫一箭穿心,什麽叫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什麽叫從你之後亂花再不入眼蝴蝶開始作繭。

那個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十分磨人的小妖精,簡直占據了他全部心神。他既要跟小澤澤在愛情這場游戲裏鬥智鬥勇,還要提防一票無事獻殷勤的競争者。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伴着《一步之差》跳探戈,兩人的身體時而相擁時而分離,互相糾纏難以割舍,卻誰也不肯開口挽留。你進我退之間永遠只隔着一步距離,明明只要其中一人主動就能邁過去,卻偏偏總是在試探、在暧昧,在想盡一切辦法讓對方成為愛的俘虜。

他在這樣前所未有的感情中淪陷得很徹底,唯一能堅持的就是嘴上說得天花亂墜,保持他什麽都滿不在乎的全球知名花花公子形象。

雖然小澤澤的态度比以前更冷淡,可封東岳并不着急。他可不像某人,只會炸毛狂怒玻璃心,他的愛伸縮自如,無論小澤澤怎麽躲他,他一定會千方百計把人撩到手的。

自閉了十幾分鐘後,封東岳又恢複原狀,摘下墨鏡沖前面經過的小護士燦然一笑。小護士扛不住十萬伏特的電量,紅着臉跑開了。他把李餘叫過來,做了一系列豪門繼承人才能做出的決定。

允夢澤下班之後離開辦公室,發現八卦中心的小護士們都笑嘻嘻地向他行注目禮。他猜大概是封東岳跟她們說了什麽奇怪的事,但也沒往心裏去。

他離開主樓,趁着灑水器暫停的間隙穿過草坪,打算直接回宿舍,免得去食堂吃飯也被當成議論的對象。走了沒幾步,幾聲汽笛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轉頭一看,路中間停着一輛騷氣逆天的紅色豪華跑車,封東岳打扮得時尚精致,戴着墨鏡靠在車門上,胸袋裏插着紅玫瑰。

“晚上好啊寶貝,我來接你。”封東岳得瑟地介紹了一下這款跑車的價值和性能,“全球最貴、速度最快的十大豪車之首,喜歡嗎?”

允夢澤不動聲色地聽着,淡淡地說:“封先生改行做跑車推銷員了?”

“送你的。”封東岳笑着摘下墨鏡,輕描淡寫的語氣好像只是送了一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走,我帶你去兜風,你想去哪玩?”

在療養院裏怕不是只能兜瘋。

“今天又不是父親節,幹嗎這麽客氣。”允夢澤嘲諷了一句,緊接着就要走開。再多跟封東岳說幾句話,八卦中心又要沸騰,“我很忙,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他剛邁開腿,灑水器又開始工作,水霧刷一下噴灑出來,想躲都來不及。

封東岳敏捷地拉住他将他推到車門上,兩手往車頂一撐,高大的身體将水完全擋住。允夢澤被他咚在方寸之間,擡眼就能看到他刮得幹幹淨淨的下巴。

被淋了一身水的豪門繼承人發梢挂着濕氣,眼角眉梢的深情暈染開來,當真是魅力非凡。封東岳帶着他濕漉漉的性感貼近允夢澤低聲說:“上車,我會讓你知道誰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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