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關于這件事,司文遠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小黑書,而小黑書的回複則是滿書的[哈哈],笑得毫不留情。

[這你們也信?]

“可是書上是這麽寫的啊,雖然後面有小字。”

[出書的人一定是故意的。]

“嗯,不過倒是的确有效罷了。”

[方法有很多的,你學的第一個符文就可以,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符文附帶有這個效果。就算不用符文,凝練精神力也不需要吃那種東西,要麽慢慢練,要麽通過一種契機也可以達到突破的效果。]

“按你的說法,吃小靈丹就是一種契機?”

[不,是書上寫吃小靈丹可以凝練精神力這件事是一種契機。]

“為什麽?”

[你要知道,這個星球上除了你們三個人是都知道小靈丹是用什麽制作的,因此看到書上這樣寫自然是會吓得精神力都變得凝練了。]

“你是在搞笑麽……而且既然知道而且他們也嫌棄這個,那最初為什麽會制造出來這種東西啊!”

[當然是因為有用了,世界上每一樣東西都有存在的意義,他們既然做出來了,說明小靈丹的作用絕對是超出了它的惡心的。]

“……總之我是不會碰這個的。”

小黑書沒有回答,司文遠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收了書離開了房間。

到了樓梯間,卻是碰到了易帆。

“對了有空收拾一下,過幾天我們要走了。”沖着司文遠點了下頭,易帆狀似無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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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是約翰的事還沒有解決呢?”司文遠覺得有些奇怪,這事情才開了個頭,怎麽就要走了呢?

“我們已經給了他足夠的籌碼,接下來的事情他自己就能解決,不需要我們一直看着。而且我們在這裏待的時間太長了,是時候離開了,下一個目标星我也已經聯系好了。”

“可是現在麻煩沒有解決,謎題也沒有解開,就這麽走了?”司文遠表示非常不開心,投入了這麽多心力怎麽能不看完呢?

“不是還有幾天嗎?而且你總不能一直幫他的,有些事他自己處理比較好。”

“你……說到底你一開始為什麽要那麽早聯系別的星球啊!”司文遠就不理解了,之前也沒說過要待多久,現在待熟了,突然讓人走,怎麽舍得呢?

“……”易帆卻沒有說話,只是歉意地望了一眼司文遠,下了樓。

望着易帆的背影,司文遠心裏沒來由地升起一陣怒火,或許是之前約翰給的錯覺,他真的覺得他們是好朋友了,有些事可以互相告知了,所以現在才會因為易帆的沉默而生氣。

只是他忘了,易帆到現在,連真名都沒有告訴他。

餐桌上氣氛難得有些凝滞,即使是沉浸在痛苦中的約翰也發現了。

“你們怎麽了?難不成是為我的事感到愧疚?沒事的,我都不在乎。”說完還勉力笑笑,只是蒼白的臉色出賣了他受傷的小心靈。

聽了這話司文遠心裏又不舒服了,明明他認識易帆的時間比約翰久,現在約翰自己不舒服還安慰他們,易帆卻是都不管約翰要走了。而且還一直保持沉默,明明作為一個面癱平時說話很多啊,怎麽關鍵的東西都不說?

有些話,有些事,不說出來,對方就不會知道,就不會理解。

“囧啊,我們過幾天要走了。”雖然想了那麽多,但司文遠臉上還是挂起了大大的笑容,他畢竟還是不希望約翰難過的,在這浩瀚宇宙中,或許他的老鄉只有約翰了。

“喂喂,我查過囧的意思了啊,叫我傑克啊!”約翰先是對稱呼表示抗議,接着才意識到後面一句話,“什麽?你們要走了?”

“是啊,我們畢竟不是這個星球的嘛,接下來還有任務啊!”司文遠無奈笑笑,盡力把事情說得輕松一點。

便見約翰失落了一瞬之後又恢複了笑容:“沒辦法啊,不過你們不是有句話叫做‘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嗎?而且這未來的科技那麽發達,我們還是可以通訊的。”

“還是等你的事處理好了再通訊吧,省的小遠為你的事發愁。”易帆這時插嘴,接着有些抱歉地望向司文遠。

往日聽起來親昵的話此刻聽起來卻有些刺耳,盡管知道人都是有秘密的,但果然這件事上司文遠還是無法忍受的吧。

之前沒有把易帆當做朋友當做可以信任的人還好,現在正是把他當朋友了,才會在乎他的隐瞞。

“沒什麽好發愁的,我不在這邊也幫不上忙,但幫他分享煩惱還是可以的。”司文遠卻沒有迎上易帆的視線,只是對約翰笑了笑。

“哈哈,那我更要加油了,可不能在之前的事情上面浪費時間了。”受到了司文遠的鼓舞,約翰的臉色也好了許多,“要帶什麽東西走嗎?我讓管家去幫你準備好了!”

這邊司文遠剛想推辭,就被易帆打斷了:“不用了,飛船上不适合帶太多的東西。”

“放心,不會帶太、多的東西的!”司文遠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是想連一點留作紀念的東西都不給他帶嗎?易帆的血是冷的嗎?

見這邊火藥味越來越濃,約翰趕忙打斷:“這樣吧,小遠,我給你做一個樂器帶上吧,我們先去書房,研究做什麽以及畫圖紙!”

說完就拉着司文遠要跑,司文遠也不再怄氣,只是跟着約翰一起離開了。

兩人都沒有看見,在他們轉身之後,易帆的眼神失落得像被抛棄的小狗,可惜他是個面癱。

随着離開的日子逼進,司文遠的樂器卻還沒有做好,兩人一直保密不告訴易帆,易帆也就一直在等。

這日,所有的文件交接都完成了,飛船也已經調試完畢。正當易帆要回到公爵府的時候,飛船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屏幕,如果司文遠在這裏就會發現,屏幕裏居然是上回的那個人。

“時間不多了,該離開了。”宛如機械一般的聲音響起,與之前飽含感□□彩的語調卻是不同。

“……再寬限些時日吧。”

“再待下去你們會……”那聲音似乎變得有些急切,卻還是沒把話說完。

“我知道……我心裏有數的。”易帆的聲音有些低落,但其中透露出的堅定卻是表明了他的意志不會随屏幕裏的人而改變。

接着,屏幕裏一片雪花,然後屏幕也消失了。

易帆獨自一人走出飛船,行走在會公爵府的路上,他的背影看上去難得有些孤寂。

好在也沒讓易帆多等幾天,在飛船通信的第二天司文遠就出來了。

“好了?怎麽沒見你們說的樂器?”見司文遠兩手空空,易帆有些疑惑,卻又不敢多說話,生怕又說了什麽惹怒他。

“不是你說的不能帶太多的東西嘛,東西不大,就在我口袋裏裝着。”司文遠挑眉,态度有些冷淡,兩人的關系似乎又恢複到了最初的樣子,但是肯定是有什麽變了。

本來他們來時也沒什麽東西,走的時候除了約翰送的樂器以外也沒什麽要帶的了,倒是樂得輕松。

臨上飛船之前,不但約翰來送他們了,公主竟然也過來了。

“勞煩公主過來了,可惜我們不能久留,公爵那麽傻,還希望公主您多關照關照。”公式化地說完這段話,司文遠卻是滿懷着對約翰的擔憂的,不知道自己的老鄉能不能在這個奇葩的世界裏好好生存。

“喂喂,我哪裏傻了!至少我手藝還不錯!”約翰不滿道,說着還甩了甩拳頭。

“自然了,他現在的性格可比以前好多了,我自然會罩着他,而且我之前也說過了,沒什麽人的時候叫我菲爾就好。”公主笑了笑,再次強調了稱呼的問題,想來是這幾次交往與他們的關系變好了。

沒想到公主還有這樣霸氣卻親和的一面,雖然有些難以想象,卻不讨厭。

司文遠笑着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麽,表面上從懷裏實際上是從小黑書的空間裏拿出了一張符文,符文背面朝上折好,看不清裏面寫的東西。

接着将符文交到了約翰的手裏:“這個你貼身放好,也可以做個小布包,用繩子串起來挂脖子上也行,總之不要離身。”這是他前一天晚上剛寫的符文,紙上共寫了兩個,一個用在平時,有凝神靜氣的效果,另一個卻是在遇到危險時保平安的。

也是他這段時間勤加鍛煉精神力才能一下子寫兩個,只是寫完卻是累的連裝包的時間都沒有就睡了。

約翰鄭重地接過司文遠遞來的紙,他總是信任着幫助他的兩個人的。

接着一陣道別之後,司文遠終是重新踏上了他來時的飛船。

純白的牆壁毫無瑕疵,卻也失了情調,高度進化的科技背後,是某種情懷的遺失。

就像易帆,即使是面對與友人的分離,也能一直沉默着,沒有什麽離別時的難過,仿佛一個冷血動物。

望向窗外逐漸遠離的陌生星球被璀璨星光所替代,在這浩瀚空茫的宇宙中,司文遠第一次感到了孤獨。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口袋,那裏有約翰為他制作的樂器。

考慮到易帆說的大小和重量問題,司文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埙,只是他不知道圖紙也不會吹奏,好在有小黑書。

小黑書除開符文不談簡直就像一本百科全書,只要關于古代的問題它都能解答與教導,也是,畢竟寫書人就是一個古人。

略帶生澀地舉起埙,司文遠的動作還有些僵硬,吹得也很差,聲音斷斷續續的,時而發出些怪聲,但時間久了,就越來越流暢了。

或許是眼前這浩瀚宇宙刺激了司文遠的什麽情感,這份情感推動着他不斷地融入到樂聲中,接着,他便感覺到自己與這樂聲融合在一起了。

他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了精神力。

他的身後站着易帆,一直望着他,聽着他的音樂,聽着他的情感,心中卻是更加責怪自己。

純白的飛船中只有這兩個人,他們本應該互相支持。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今天發的有點晚,主要是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這樣寫,然後最後還是這樣寫了- -

然後,求評啊求評,你們不說些什麽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哪裏寫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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