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掰不直的料子
這題考的也是最基礎的練氣，練氣前期靈氣運行小周天熟練後，再進行大周天循環修煉，這是最普遍的兩個周天循環中出現的練岔氣的問題。
長老所提的接連六題都是這種基礎題目。
林殷答完後睜開眼，已經有場外的監考人員進場拖人，不下百人因為精力耗盡暈厥。
解明姿的臉色也有些白，小傻子可沒做過這些精細的耗靈方式，額頭上浮了一層汗。
林殷笑道：“小姿兒不答題，哥也認。”
解明姿聽見他的聲音，睫毛顫了一下，捏緊了手中的玉簡，“答，要答的。”
解明姿嘟了嘟嘴，不知想到什麽，嘴角就有些翹，羞羞答答地嘟囔，“要過大考，殷哥，我能過。”
林殷一瞧他那神情就有些哭笑不得，才十幾歲的小孩，情窦初開，滿腦袋的不務正業。
內門長老再問道：“何為‘長生’？”
餘下四題起了難度，林殷如今修為不深，只是按部就班地答題，減少靈力損耗，“致虛極，守靜篤。觀天道有常，感知造化。
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林殷再睜開眼時，只這一題又倒下了百人。
內門長老再問“劫”、“歸根”兩題。
林殷一一作答，轉頭再看小傻子，只見他閉着眼一臉認真，正在答得嚴肅至極。
林殷暗自長出一口氣，雖然小傻子資質差了點，但勤能補拙，他再想辦法拉扯拉扯，總能替他延個幾百年陽壽。
解明姿額頭上的汗珠不知什麽時候幹了，聚精會神地将靈力雕到玉簡之中，此刻完全察覺不到林殷的目光，咬着牙寫道：“歸根：從生到死，就算埋進土裏化成泥，永遠也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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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明姿頭頂被人碰了一下，迷茫地睜開眼，就見林殷摸了摸他，舒服得耳朵都動了起來，“殷哥。”
林殷看着他發白的臉色，這小傻子靈力已經透支了，嘆道：“小姿兒不必答了，哥保你過考。”
解明姿一臉鄭重地點頭，“為了殷哥，我也能過考。”
林殷沒琢磨明白他那副像要生離死別的鄭重神情是為了什麽，如果只是為了一個大考的獎勵吻，林殷有些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人吊狠了。
“哥……能保你過考。”
林殷遲疑了片刻，鄭重地對他說道。
解明姿連連點頭，捏了捏小拳頭，“我們一起過考。”
臺上敲了鑼，長老揚手一抛，手中的題卷飛入空中，亮起一陣混沌金光，迎風大漲數十米寬，只見巨大的紙面上只寫了一個“門”字。
林殷擡起頭，倒是被此挑起了興趣，這個字至少是化神修士所寫，筆畫蒼勁有力，細看能清晰地察覺到字跡上所藏匿的道韻。
把化神期的修為用來考練氣弟子，未免有些宰牛刀殺雞。
衆考生一陣嘩然間，幾乎所有人都癡迷進了這個簡簡單單的字裏，林殷敏銳地察覺有神識落到了考場裏。
“老妖怪不省心啊。”
林殷笑了一聲，為了精準評估弟子天賦上限，考試壓軸題有難度是常事，但化神考練氣難免有些意味深長。
林殷合上眼，特意為他設的壓軸題，考這些外門弟子，也不知道有幾個能夠破題，只怕這屆考生的入取率都要刷低了。
林殷再擡起眼，虛晃了一招，輕笑着直接棄答。都是千年的狐貍，能讓內門裏那群老妖怪摸清底他就得回爐重造了。
若是練氣就能勘破化神的道，換做林殷自己都要忍不住把人剖開來研究。
解明姿盯了題目好一會兒，才從字跡裏顯露出的道韻中抽回神，有些怔怔地感嘆道：“這個字裏……好多東西。”
林殷笑道：“看不懂就不答。”
考場之中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山谷中聚起一陣氣流，朝着喧嘩中心形成一道漩渦，有人當場突破築基。
“天，他築基了！”
“不愧是隗甘師兄！”
解明姿轉頭看去，咬了咬唇，捏緊了手中的玉簡，“殷哥不怕，我也看到了一些。”一邊說着，小傻子就将玉簡抵上額頭作答。
林殷笑了一聲，守着他答題。
這道考題極深，蘊含了無數道，好在因為只做引道之用，沒有攻擊性，即便是練氣築基也能參到一些深淺。
也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緣。
林殷掐了個訣，将考場中吵雜的聲音全部屏去。
相對于另一頭萬衆矚目的當場築基，兩個內門長老的眼力更甚，落在隗甘身上的目光多了一絲贊賞，轉而又敏銳地察覺到了另一頭的林殷。
內門長老看了一陣，微微皺眉，“那個弟子……他的寧心訣竟然能掐得如此之準，掌控靈力的手段可見一斑。”
“此人不錯，是王平手下的弟子？”
“看來虞寧峰這屆出了不少好苗子。”
林殷在臺上的香灰燃盡之前睜開了眼，撤去寧心訣，風聲樹聲就重新鑽入耳朵裏。
這種靈訣掐起來簡單，但初學者極為容易因為施力不對而影響效果，範圍或過大或過小，不穩定則導致靈力消耗劇增。
林殷雖只有練氣二層的修為，但對于靈力的精細掌控爐火純青，即便是答了九題後再掐訣，靈氣照樣沒有絲毫透支過度。
只是文試結束，剛好也消耗一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考場中只餘三百來人，停筆後就有小童前來收卷，将玉簡和早已備好的入道論文一并收走。
衆考生得三日時間休息，耗空精力的外門弟子們陸續起身回峰。
林殷帶人回山，一邊笑道：“小姿兒感應出了什麽？”
以林殷的境界，完全足夠提點這個小傻子了。
解明姿的眼睛好似被洗刷了一遍，借着那個化神期的字少有突破，已到築基一層巅峰，攥緊了小拳頭道：“殷哥，我在字裏看見……看見大道綿綿，交錯縱橫，相互長養滋生。”
“我們……我們也可以！”
林殷腳下忽踩一顆石子，踉跄滑了一下，擡起頭晦澀難明地看着興致勃勃的小黃花，“你悟出了什麽？”
解明姿臉上緋紅，低頭撅了撅嘴，“殷哥，殷哥，我們可以試一試，我學會了怎麽行那個……那個男女之事。”
林殷突然出了一頭冷汗。
別人悟道飛仙，他悟雙修做爐鼎，天生的掰不直的料子。《$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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