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溫寧以前不是沒遇到過言行舉止過分激烈的粉絲, 但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變态尾随的腦殘粉, 而且還是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

大腦像是卡機的電腦,一瞬間空白,原先在跆拳道館學的所有自衛防身的技巧她完全忘了個幹淨。

她想叫救命,結果這個男人直接用手把她嘴巴給捂上了,她什麽聲音都喊不出來。

兩個人的力量過于懸殊,她無論怎麽用力掙脫都無濟于事。

男人把頭埋在她脖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 像犯了毒瘾的人是在吸·毒一樣,姿态近乎病态。

“寧寧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啊!我買過你代言的所有香水, 但都沒有你聞起來香。”

炙熱的, 帶着欲·望的氣息噴灑在溫寧的肌膚上,她一陣顫栗, 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手上帶着濃重的煙味,溫寧不僅嗆得難受,還而惡心得想吐。

她怕自己再被他捂下去就要窒息了, 到時候被這個變态帶到哪個地方她估計都不知道。

腳上一用力, 她在心中祈禱一聲, 然後狠狠地朝男人膝蓋處踢去。

男人吃痛, 暫時松開了一直緊箍着她的手, 溫寧趁機從他手上掙脫了出來。

可是走廊的過道已經被他堵死,她無路可逃。而且這種獨門獨棟的公寓, 隐私性極好, 所以除了負責打掃的阿姨和巡邏的安保,平常鮮少會有人途經這裏。

被踢了一腳, 男人卻絲毫不生氣。

他朝溫寧笑了一笑,用最親近的語氣說着威脅的話,“寧寧,別費力了,你是跑不掉的。你別害怕啊,我那麽的喜歡你,怎麽可能會傷害你,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兒啊。”

說着,他一步步朝她走去,步履從容,并不着急,臉上甚至帶着滿意的微笑,像是在看自己籠中的獵物一般。

“死變态!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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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忽然現身,對着他的眼睛不停地噴防狼噴霧,在他揉眼睛的過程中,她又馬上提腿,往他最關鍵的地方重重地踢了一下。

慌忙之中,溫寧趕緊按下房間密碼,拉着露露的手跑進房。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如釋重負,剛才憋着的一口氣忽然松了下來,像是斷了線的木偶,失去了支撐,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控制不住地顫抖。

明明只過了幾分鐘,她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寧寧姐,我們沒事了。”

露露蹲下來,拿出紙巾,替她擦着眼淚。

其實現在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她自己也吓得腿發軟身子打顫,但剛剛不知怎麽的,突然就生出了了一腔孤勇。

溫寧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哭得滿臉都是淚水,用手擦了擦,她對露露說,“我手機摔在外面了,你把手機借我一下。”

聲音還是顫顫的,帶着哽咽。

她按下了一串號碼,在電話接通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打了幾次,那邊都是“正在通話中”的狀态,第四次,電話終于接通。

“周澤衍,我……”她嗫喏着開口,眼淚不由自主地又湧了出來。

“溫寧?”他很快聽出她的聲音,問道:“你的手機是沒電了嗎?我打了幾遍都沒有打通。”

“我、我手機不小心摔壞了,現在拿的是露露的手機。”她又拿手抹了把眼淚。

盡管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緒,但聲音聽起來還是十分不對勁。

周澤衍敏銳地察覺出來,語氣嚴肅了起來,焦急地追問,“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嗯。”溫寧抽噎了幾聲,磕磕巴巴地說,“是遇到了一點事,但是現在已經沒事了。”

周澤衍立即道:“你在家等着,我馬上開車過來。”

他拿了鑰匙出門,又不放心地問,“你的助理現在陪在你身邊嗎?”

“她在的。”

周澤衍一直緊繃的弦終于放松了一點,“好,你別怕,我馬上就過來。”

“你路上小心開車,別着急。”溫寧叮囑了他一聲,才挂斷電話。

打完電話,溫寧在露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打電話報警之前,露露想确認那個男人走了沒有,對着房門上的貓眼,她湊近幾分,往外看去。

“啊——”只看了一眼,她就害怕地叫出聲,站都差點站不穩了。

溫寧急忙走過去,扶住她問:“怎、怎麽了?”

“別、別!寧寧姐你別看!”露露趕緊攔住她,“我看到那個男人的眼睛,他、他也透過貓眼,在往我們這裏看!”

那雙眼睛猩紅,布滿血絲,眼中似乎還含着一絲挑釁,勢在必得的笑。

她們害怕極了,當即打電話報警,在等待的過程中,又聯系了小區的保安物業。

物業負責人了解到情況以後,不到五分鐘,就浩浩湯湯地派來了六個人。

這種高檔公寓,每年戶主交的物業費高達上十萬,裏面住的人也都非富即貴,真要出了什麽事,他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物業經理一進來,就對溫寧鞠躬道歉,“溫小姐,對于剛才發生的事,我們小區物業肯定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我們等會兒一定盡力配合警方的調查,争取早日找到犯罪嫌疑人。”

然後,他吩咐手下的人去調監控錄像,搞清楚這人到底是如何進來的。

周澤衍過來時,幾名警察正在向溫寧了解當時的情況。露露走到他身邊,對他小聲地解釋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

聞言,周澤衍的臉色立即難看到了極點,眼神冷得已經能夠結幾層的霜。

他走到溫寧身邊坐下,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手很涼,握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暖起來。

一位女警一手握筆,一手拿着一個小本子,問道:“溫小姐,您能和我們最後說一說,這個嫌疑人身上有什麽比較明顯的特征嗎?”

“他身上有特別重的煙味。”這是溫寧對那個男人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刻的那個印象。

女警察馬上低頭,在本子上記錄着。

抿唇又想了想,溫寧慢慢地補充道:“他帶着口罩,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他左眉毛上面好像有一顆痣。還有……”

回想起那個男人變态瘋狂的舉動,她手心開始冒冷汗,周澤衍伸手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裏,聲音溫柔似水,“你慢慢地想,不要着急。”

女警察看到這一幕,對兩人的關系瞬間了如指掌。

八卦乃人之常情,她自己算是周澤衍的路人粉,此情此景,她忍不住在心中嘀咕,沒想到他們已經在談戀愛了啊,上次接受采訪時不還說兩人壓根不熟的嗎?

更令她沒想到的是,在鏡頭前不茍言笑,冷得像冰塊一樣的大影帝對待女朋友居然可以這麽的暖!

但現在任務在身,八卦的念頭再強,也必須忍忍了,她清了清嗓子,道:“溫小姐,您慢慢想。”

溫寧咽了咽口水,呼出一口氣,試圖回憶出更多的細節。

“他、他說他是我的粉絲,喜歡我很多年了,晚上還在現場看了我剛才的那個綜藝節目。”

“他抱着我的時候,不停地聞我身上的味道,說我聞起來很香。我能夠記得的,大概就是這麽多了。”

“好的,多謝您的配合,我們警方一定争取早日将他抓獲。為了安全起見,這段時間,您最好不要單獨出行。”女警察站起來,和她握了握手,合上本子,開始收拾東西。

露露在旁邊不放心地插了一句嘴,“警察姐姐,我們家藝人是公衆人物,這件事傳出去對她肯定是有很大的影響,您看看,能不能幫我們保密啊。”

“當然。”女警察露出了一個職業的微笑,向她保證,“不管是明星還是普通人,我們都一定保護受害者的隐私。”

送警察和物業這邊的人離開後,溫寧望着露露,聲音細弱,但語氣卻是極為真誠的,“剛才的事真是多謝你了。”

“別客氣啊。”露露擺擺手,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幸虧司機要開車前,我突然想起你把劇本落在了車上,就連忙追了上去。”

想起那個變态腦殘粉,她惡狠狠地哼了一聲,“我當時真應該往他那個地方踹多兩腳,讓他徹底地斷子絕孫,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做這種惡心事!”

“在警察沒有抓到人之前,這幾天你先搬到我那裏去住。”周澤衍對溫寧說,态度很堅決。

溫寧還沒說什麽,露露就先表示了贊同:“寧寧姐,我覺得這個可以。現在我一想到那個變态透過貓眼往裏面望的場景就覺得毛骨悚然。現在我們在明,他在暗,我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再出現,你要是還住在這裏太危險了。”

其實到現在為止,溫寧的精神狀态還是有點恍惚的,聽到他們兩個都這樣說,她就沒多說什麽,直接點了下頭,“好的。”

聽她這樣說,露露馬上找了個行李箱,幫溫寧整理出每天要用的必需品。她動作迅速,十分鐘不到,就收拾好了所有東西。

周澤衍開車到家時,已經接近淩晨兩點了。

夜色沉沉,只一彎勾月孤零零地懸在遠遠的天邊,星星都瞧不見幾個。

打開門,他按下玄關處的開關,客廳一瞬間明亮了起來。

“我想先去洗個澡。”溫寧換拖鞋的時候,對他說。

“好,你等等。”

周澤衍幫她放了一浴缸的水,試好水溫後,牽着她的手走進浴室,開口道:“可以了,你來洗吧。”

溫寧洗了将近一個小時,用了大半瓶的沐浴露,手臂上搓出了很多紅色的印痕。

她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氣味難聞極了,不僅沾着煙味,還混雜着那個男人惡心的氣息。

穿着睡裙走出來時,她發梢還滴着水珠,因為泡得時間太久,她臉上紅撲撲的,像塗了胭脂一樣。

樣式非常簡單樸素的一件睡裙,卻出乎意料地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襯得極好。肩頭圓潤飽滿,鎖骨分明,露出的肌膚雪白瑩潤,清純又滲透着風情。

但周澤衍此刻卻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只看了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就都被她右肩上上的一塊淤青緊緊占據。

他當即從沙發上站起來,幾步朝她走去,語氣充滿了心疼,“你肩膀上的淤青……”

溫寧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開口解釋,“我從他手上掙脫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牆上。”

對上他擔憂疼惜的眼神,她反倒柔聲地安慰起他來,“我當時吓蒙了,什麽疼痛都感覺不出來。剛才洗澡的時候發現後,疼痛感已經過去了,我一點都不覺得疼了。”

話是這樣說,周澤衍還是緊張道:“你先去床上坐着,我去拿藥箱給你上藥。”

他房間的裝修走的是簡約風,黑灰色的色調,東西不多,但歸置的都很有條理。

溫寧坐在床邊,目光不經意地一瞥,就看到他放在桌上的一個旋轉木馬音樂盒。

這個音樂盒是她當年送給他的,粉色可愛的外觀,少女心十足,和他室內的裝潢很不相稱。

手輕輕撥了一下旋轉木馬,悅耳的音樂很快流淌了出來。這倒讓溫寧覺得有點意外,這麽多年過去,她還以為音樂盒早就沒電了。

等了沒多久,他就拿藥箱過來。

舒經活血的藥膏,周澤衍用指腹抹了一點,慢慢地擦在她肩上被撞到的地方。怕弄疼了她,他下手很輕很慢,仿佛對待的是一件稀世珍寶。

清涼的藥膏從皮膚上滲透進來,溫寧輕輕地“嘶”了一聲。

他馬上問,“我下手重了嗎?”

“不重,你擦的很好。”

再擦的時候,他動作越發地輕柔。

十分鐘過去,藥膏終于上完。

他站起來,“床單和被褥都是我剛換上的,你累了一天,趕快休息吧,我就睡在隔壁的客房,你有什麽事随時叫我。”

“你……”溫寧擡頭看着他,在他要離開時,拉了拉他的手。

她睫毛上還沾着水汽,聲音溫軟得有些可憐,“你今晚可不可以陪着我睡?”

她這副模樣,就算讓他摘星星,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然後自己想盡辦法去滿足。

“好,我陪着你,我會一直陪着你。”

他本來是想再抱一床被子,但想想還是作罷。

最後兩人躺在一起,周澤衍把溫寧摟在懷裏,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弓着腿,蜷縮成一團。

“我這樣子睡,會不會把你的手壓麻了啊?”她小聲地問。

“不會,你又不重。”周澤衍低頭,用手扒開她額前的劉海,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極其溫柔的吻,“晚安,好夢。”

“你也是。”溫寧閉上眼。

大概是這一天過得太過驚心動魄,體能和精力都嚴重地透支,合上眼不到一分鐘,她就陷入了熟睡中。

睡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從夢中醒來。剛動了一下,身邊立刻傳來一道關切的聲音,“你是做噩夢了嗎?”

溫寧這才意識到他原來一直都沒有睡下。

“不是。”她搖了搖頭,“我有些口渴,想去倒杯水。”

“你躺着別動,我去幫你倒。”

不多時,周澤衍拿了一杯水過來,他扶她坐起,把水遞到她嘴邊,動作溫柔又小心。

水溫正好,不燙也不涼,溫寧喝了半杯,問,“你怎麽這麽晚不睡啊?”

周澤衍把玻璃杯放在床頭櫃上,重新躺上床,把被子幫她蓋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風都透不進來。

“我睡不着。”

又過了幾秒,他攥緊了拳,聲音喑啞地補充道:“我害怕,怕你今天晚上真的出什麽事。”

那個時候,要不是她的助理突然出現,要不是她們比那個男人快一步進了房間,後面會發生什麽事,他是真的不敢去想。

這一晚上他都心神不寧。

摟着懷裏的人,他既慶幸,又後怕,同時還非常的自責。出事的時候他不在她的身邊,她當時該有多有絕望多害怕啊。

“可我現在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什麽事都沒有啊。”溫寧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心髒的跳動。

她把他攥住的拳頭慢慢地掰開,和他十指緊緊地扣在一起,“我相信警察一定很快就能把他找到。”

“這件事太糟糕了,我想起來都覺得惡心。所以我決定了,從現在起,我要把它徹徹底底地忘掉。”

她聲音很輕,卻也很堅定,“你也要陪着我一起忘掉。我們現在好好睡覺,都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好。”他更緊地抱住了她。

漆黑的深夜,小賓館只開了一盞白熾燈,但時間用久了,光一點不亮,有時候還會閃幾下。

賓館的老板娘坐在前臺,漫不經心地用修甲刀磨着指甲。

這種小賓館就兩層樓,開在破落的工地附近,不僅環境惡劣,而且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差。

每到晚上,那些咿咿啊啊的叫·床聲,老板娘都聽得清楚,有閑心的時候,她甚至還能分辨出是從哪間房裏傳出來的。

所以一般來這裏開房的都是沒什麽錢的工人,或是出來賣的發廊女。

但今晚,她一擡頭,卻看見兩個穿得不錯的年輕男女,這倒是有些稀奇了。

女人二十多歲,長得很不錯,男的看不清楚樣貌。他臉上戴着一張醫用口罩,時不時咳兩聲,像是患了什麽病。

“幫忙開一間房,謝謝。”女人打開錢包,拿出一張鈔票遞給她。

喲,還挺講禮貌的。

老板娘笑了笑,伸手接過鈔票,拿出一本很厚又十分破舊的大本子準備記載,“你們倆的身份證麻煩拿出來給我看一下。”

“我們出來的急,忘記帶了。”女人對她解釋道,“您看,您能通融一下嗎?”

“這可不行,我們這行都是有規矩的,萬一你們……”老板娘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女人的請求。

然而,她未說完的話在看見女人的動作後又全部吞回了嗓子,只見女人從錢包裏拿出一疊百元大鈔,數都沒數,直接放在桌上。

“拜托您了。”

有錢,不去高檔的酒店,卻往她這破爛寒酸的小賓館跑,還拿不出身份證。

依着老板娘多年的經驗,她覺得很有可能,這兩人就是背着自己的另一半,出來偷情的。

“行吧。”老板娘把錢抓在手上,掂了掂重量,滿意道:“大晚上的,我做個好事,給你們行個方便,快去吧。”

說着,她把一個鑰匙從一串鑰匙環上取了下來,“201房間,從走廊上去,然後左拐。”

一進房間,林倩怡就松開了挽着男人的手,模樣不複剛才的親昵。

“我千方百計給你找來了麻醉劑,你為什麽不用?”

她瞪了眼,生氣地質問他,“你把麻醉劑針往她手上一紮,她還會從你手上逃脫嗎?現在警察都在找你,你再想找機會下手,可就難了。”

男人面色陰冷,連瞧也沒往她那兒瞧一下,“我怎麽知道你給我的麻醉劑是按什麽比例調的。你那麽讨厭她,萬一給我加大了量,我一針紮下去,把她弄傻了怎麽辦?”

“呵。”林倩怡冷笑一聲,“你倒是心疼她。傻了不是更好,到時候她保證一心一意跟着你,什麽也不會再想。”

“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是有思想的人,我要她真正的愛上我,就像我愛她那樣。”

男人坐在床邊,取下口罩。

桌前的一方鏡子裏,照出他面容可怖的一張臉,一條傷疤從臉頰處蔓延到嘴角,陳年舊傷,顏色淺了很多,但仍可以看出是被火燒傷的。

即使之前看過幾遍,有了心理準備,林倩怡還是被他此時的樣子吓了一跳。

她尖酸刻薄地諷刺了他一句,“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這個鬼樣子,你覺得她會喜歡你嗎?她只喜歡那些有錢長得帥的男人。”

“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我不許你這麽說她。”男人不滿地皺了皺眉,聲音暗含着警告。

林倩怡被他的話逗笑了。

她盯着他那張面容可怕的臉,沉默了許久,忽然道:“要她喜歡上你,也不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舍得毀了她的臉,讓她變得和你一樣的難看。你說你喜歡的是她這個人,那麽她長得是什麽樣,對你其實也沒那麽重要了,不是嗎?”

這話如同春日的驚蟄。

話音剛落,男人擡頭,平靜的眼眸浮現出巨大的震驚,“你是什麽意思?”

“你想啊,她那張臉那麽好看,有無數的粉絲喜歡她,你不過是千千萬萬粉絲中的一個,而且還是愛得最卑微,長得最醜的那一個,你覺得她會喜歡上你嗎?如果……”

林倩怡停頓了片刻,給他足夠的思考時間,爾後彎唇一笑,如毒蛇吐信,慢條斯理地說着。

“如果你把她的臉毀了,你覺得那些粉絲還會喜歡她嗎?在這個世界上,她只剩下你了。”

“她終究會明白,旁人的喜愛都是虛僞和膚淺的,只有你是真真正正地愛着她,全心全意地對她好。你說,她能夠不被你感動嗎?”

她聲音是甜美的,說出的話卻惡毒到了極致,可偏偏落在他耳朵裏,像是充滿了蠱惑――

毀了她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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