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些欲念就如同種子, 能夠一瞬間破土而出, 長成參天的大樹,一旦從心裏升起,它就很難再被壓下去。
每天晚上他摟着溫寧睡覺,如同軟玉在懷,鼻尖萦繞的都是她身上甜蜜又輕盈的氣息。
像是沐浴露的香味,可等他哪天真的去聞了沐浴露後, 才發現這并不是她身上香氣的來源。
這對任何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而言,無疑都是一種嚴峻又巨大的考驗。
而他覺得自己已經忍耐得足夠的久了。
此時此刻, 溫寧的衣服已經完完全全地被溫水打濕了, 它緊貼在她的身上,将她曼妙的曲線展露得分毫畢現。
更為重要的是, 她襯衣的扣子不知何時松了一顆,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映入他的眼簾,她的鎖骨性感又迷人。
因為剛才掙紮了幾下, 溫寧胸前的兩團最為柔軟的部位微微地上下起伏着, 碰觸到他身上時, 如同在他心裏已經燃起的那團火上額外地再添了一把柴火。
簡單的擁抱和親吻已經無法讓他滿足他心中的渴望。
他貪戀地看着溫寧, 想要向她索取更多的東西。
“寧寧, 我想要你。”
愣怔了幾秒後,溫寧仰起臉, 對上他意圖明顯到近乎張揚熱烈的目光, 她心中一片茫然無措,臉如同火燒一般, 燙得驚人。
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低垂着頭,輕咬着下唇,聲音嬌柔得膩人,“可是……你肩膀上面傷還沒好啊。”
可能是因着脂粉未施的緣故,她的模樣此刻看起來還帶着幾分天真無辜。
聽了她的話,周澤衍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他低下頭,溫柔地親吻着她的耳垂,“沒關系,肩膀上的傷不影響我做這個。”
他溫熱的氣息傾灑在她的脖頸處,溫寧羞得面紅耳赤,心“咚咚”地跳着,如重錘擊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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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兩人關系都發展到了這一步,做這個似乎也就是水到渠成,遲早的事了。
但是……帶着傷去做這麽激烈的事,溫寧覺得這對他身體的康複肯定非常不好。
嗯!她下定決心,這次一定不能由着他胡來。
溫寧這樣想着的時候,周澤衍的手記就已經從她的上衣那探了進去,帶着薄繭的手掌撫摸在她後背凝脂般嫩滑的肌膚上。
“唔――”溫寧眼睛瞬間睜大,不自覺地溢出了一道低吟。
深吸了一口氣,她讓混沌的理智趕快回歸。她被他撫摸得嬌.喘連連,“不、不行的。你的傷還沒好,現在我們這樣肯定不好。”
溫寧知道這個時候拒絕他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但是,為了他的身體着想,她不得不狠下心,軟着嗓子用哄小朋友的聲音說道:“你……你先忍一下,等你傷口完全好了,我們再、再做,好不好?”
周澤衍手上的動作停了半瞬,他薄唇壓在她耳邊,微喘着氣,聲音喑啞,“可是我忍不了。”
頓了頓,他眼眸深沉,用最無辜地語氣問道:“寧寧,你忍心看着我這麽難受嗎?”
兩個人貼得這樣的盡,溫寧當然能感受到他身體某一處強烈的反應。那一處就抵在她的腿間,想要忽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溫寧耳朵羞紅得都能滴出血了。她其實很不明白,那麽深,流了那麽多血的傷他都不怕,這個怎麽就忍不了了。
她結結巴巴,含糊不清地問他:“那、那怎麽辦啊?”
她都這樣難為情了,可偏偏她身邊的那個男人還在使壞,不肯就此放過她。
周澤衍摟着她腰的手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反問道:“是啊,那怎麽辦呢?”
浴室裏的霧氣升騰,溫度不斷地上升。
溫寧的身上早已滲出一層薄薄的汗,幾縷碎發沾了水,緊緊地貼在她的額前,之前紮的一個丸子頭現在已經亂得不成樣子。
她被他的語氣弄得格外的心軟。
眼睜睜看着他難受,溫寧心中當然是不忍的。在不影響他傷口恢複的前提下,那樣子做……好像也是一種辦法。
心一橫,牙一咬,溫寧鼓起勇氣,顫顫地伸出手,直接搭在了他的那個位置。
她語氣帶着壯士扼腕的決絕,小聲地征詢着他的意見:“那要不然,我、我幫你吧?”
浴室裏的空氣似乎都因她的動作變得暧.昧了起來。
周澤衍身子一僵,下腹湧起一陣熱意,晦暗不明的情緒在漆黑的眼中翻湧。
旋即,他喉結滾動,聲線低啞,像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麽,“好,我很期待。”
她的手很小,軟綿綿的,恍若無骨。
輕揉慢弄了很久,溫寧胳膊都要酸死了。
終于,她聽到他悶哼了一聲,有些東西在她手上噴薄而出。
進浴室之前,溫寧顯然不會想到幫周澤衍洗一個澡會發生這麽多事。她紅着一張臉進去,結果臉更紅地走了出來。
誰能想到周澤衍外表清清冷冷看着跟性冷淡似的,可是私底下卻是這麽的斯文敗類!
溫寧在心裏嘀咕了一通,末了,還是要拿着紗布和藥水給他換藥。
周澤衍一直坐在床邊等溫寧過來,模樣中帶着餍足和說不出的愉悅。
見到她,他擡眸,笑了笑,憐惜地說道:“剛才辛苦你了。”
默了默,他唇又不自覺地輕輕揚起,“我覺得你做的很好。”
聞言,溫寧臉又一瞬間地紅透了。
小小地瞪了他一眼,她小聲,卻很有氣勢地警告,“周澤衍,我現在過來給你上藥,你不許再提剛剛的那件事了。”
一想到她半個小時前的所作所為,溫寧覺得自己都快要羞死了,誰想要聽他的表揚了啊?!
而且,她完全沒有經驗,剛才全憑着他的指揮上下動作着。當時她的手都在克制不住地顫抖,他卻還要時不時發出輕笑,這個人簡直太壞了。
“好,我不說了。”周澤衍看她臉紅得如蘋果似的,便忍住胸腔裏的笑意,不再逗她了。
幫他換藥的時候,溫寧十分地仔細認真。
她先是小心地撕開原先包紮着傷口的繃帶。對着光仔細觀察了許久,見傷口沒有出現感染的現象,她心裏才放松了下來。
然後,她拿出酒精,用棉簽沾濕給傷口消毒,最後又用無菌紗布把它包紮好。
這是回家之後溫寧第一次幫他換藥,整個過程她都是全神貫注的。
怕自己分神,她甚至不敢和周澤衍講話,生怕自己不小心下重了手。
全部弄好之後,溫寧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開心地說道:“換好了,我看你的傷口恢複得還不錯,應該用不了幾個禮拜,就可以完全愈合了。”
“是麽?”周澤衍聽到這話似乎更加高興。
挑了挑眉,他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更深,“我記得你剛才的話,希望你到時候能夠信守承諾。”
溫寧在浴室統共也沒說幾句話。回想了一下,她馬上意識到他指的是哪一句了。
她記得自己那個時候說的是——
“等你傷口好了,我們再做。”
溫寧:“…………”
因為兩個人最近都沒有通告,所以每天早上他們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周澤衍其實每次醒的都比溫寧要早很多。
但他怕吵到她,醒了也不打算起來,摸了摸她的臉,又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親了親她,他就閉上眼摟着她繼續睡了。
懷裏抱着一個又嬌又軟的人,雖然時刻要隐忍着,但那也是幸福滿足的。
十點多鐘的時候,溫寧的手機響了起來,它在枕頭邊上“嘟嘟嘟”不停地震動着。
她被這鈴聲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都沒看清是誰打過來的,就直接按下了接通鍵,“喂,你好……”
她聲音聽起來還是非常的困倦慵懶。
“都幾點了啊,你怎麽還在睡覺?”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
溫寧意識回籠,慢慢地清醒過來。
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疑惑地問道:“你現在不是在倫敦開會嗎?按時差算起來,你那裏應該是淩晨兩點鐘吧?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做什麽?”
“我今天剛回國下飛機,現在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了。”霍銘對她解釋道。
停了半刻,他繼續道:“大概再過半個小時,我就可以到你家了,你快點起來。”
“啊啊啊?”溫寧僅剩的一丁點睡意被他的話弄得消失殆盡。
她一個鯉魚打挺,一下從周澤衍的懷裏掙脫了出來。
坐起來後,她語氣慌張了起來,連聲調不自覺地都拔高了幾分,“哥,你過來幹什麽啊?”
霍銘道:“你出的那個事都上社會新聞了,我這個做哥哥的要是還不來看你,那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那個男人已經被抓住了,我什麽事都沒有。”
溫寧急忙推辭,用一副善解人意的口吻說道:“哥你平時工作多忙多辛苦啊,就別過來了吧。實在不行,我們晚上微信視個頻也是可以的啊。”
“不行,我還是要親自過來看看你才能放心。對了,好久沒去你家了,你住的那棟樓是幾棟幾單元來着?”
“呃……”現在用再快的速度趕回去肯定都是來不及的。
溫寧猶猶豫豫了半天,才忐忑地開口,“其實……我現在不在家裏面。”
“什麽?”霍銘察覺出不對來,“你不是還在睡覺嗎?”
溫寧看了周澤衍一眼,“我是在睡覺,但不是在自己家睡覺。我現在在、在周澤衍家裏。”
明明都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和霍銘講電話的時候,還有一種早戀被家裏人抓住的窘迫感。
她怕被霍銘說教,趁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自己連忙又補充了幾句:“他上次不是替我擋下了那一刀嘛,我怕他沒人照顧,就直接搬到他家裏來照顧他。”
“外面中介公司裏的鐘點工和阿姨那麽多,他會找不到人照顧?”霍銘冷哼了一聲。
頓了頓,他又問,“他家的地址是什麽?我現在過來。”
溫寧驚恐地睜大眼睛。
她求救似地望着周澤衍,做了個口型,無聲地問他——
“我哥要來,怎麽辦啊?!”
“沒事。”周澤衍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手,也用口型回答她。
“……行吧。”溫寧對着霍銘報了個地址,然後她就聽見他對司機吩咐,“把車開到錦繡華庭小區去,謝謝。”
挂斷電話,溫寧忙不疊地從床上爬起來。
洗臉漱口收拾打扮,她又把自己所有放在他房間裏的東西挪到隔壁的客房裏面,營造出他們兩個人并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的假象。
一通收拾完畢,溫寧站在周澤衍面前,很不好意思地對他說,“那個……我哥等一會兒過來,他對你的态度可能會有點惡劣啊。”
周澤衍表示自己能夠理解,“我懂的,做哥哥的對妹妹都是這樣。”
溫寧繼續不好意思地說,“雖然吧,他現在或許對你的印象很不好,但我保證,我一定很快在他心裏為你樹立一個根正苗紅的好形象!”
“嗯?我不記得我在你哥哥面前做過什麽不好的事。”
他記得自己連負面的緋聞八卦都傳得少,所以很詫異為什麽會在霍銘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是因為、因為……”溫寧低着頭不去看他,她絞着自己的手指,流露出十分尴尬的神色。
“我那一次出國,是霍銘開車送我去的機場。我一路上都在說你,罵了你無數遍負心漢,陳世美,大騙子。他可能都記在心裏了。”
周澤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