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試琴
就這樣，棠雪莫名其妙成了安雙玉的貼身丫鬟，除了端茶倒水，伺候更衣等，只是比別的丫鬟多了一項，看當朝的公主安雙玉是如何挑選男人的。
棠雪還苦惱地思考了一下，是不是得适時地露出一點羨慕的眼神，畢竟自己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宮女，不能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這樣子公主的心思如何得到滿足？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貼身侍女，應該要考慮周全才是。
這一日，在合歡殿內，安雙玉和太後在殿上審視着下方的一衆美男子，真是各有千秋，讓人移步開眼睛。棠雪甚至覺得自己也不用僞裝了，內心是自發地漏出了一點羨慕。
“玉兒，你今天是考核什麽呢？”太後一副慈愛的表情，看着安雙玉。
安雙玉聽了，伏下身子，趴在太後的膝頭，嬌嗔着說道：“玉兒也很苦惱呢！只是皇祖母曾經說過，身為皇族血脈，琴藝須得精湛，今天兒臣就考考他們的琴藝。”
太後聞言，嘆了一聲，說道：“是啊，我們安家皇室，最是一曲鎮魂曲揚名天下，可惜啊，你父皇去得早，竟然也沒能傳給你，到了你這一代竟然失傳了。”
“皇祖母莫傷心，兒臣雖然沒能繼承到這鎮魂曲，可是兒臣也一定不會忘了老祖宗的根。”安雙玉安慰道。
“哎，你那個姑姑，離經叛道，不好好當個公主，偏偏要去行走江湖，年紀輕輕便遭了莫測，不然這鎮魂曲也斷然不會失傳。”
棠雪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當年那個教她鎮魂曲的，竟然是她的姑姑，原來她失約的原因，居然是她已經......
“罷了，別說這些傷心事了。”太後一臉黯然地擺了擺手，“讓他們開始吧。”
總共二十個年輕的男子坐落在下方，也不知這是不是安雙玉的惡趣味，每一個男子都穿着一身白衣，這麽一看，倒像是一群仙風道骨的仙人一般。
棠雪站在一旁，頓時也覺得仙氣飄飄起來。
衆人皆屏氣凝神，一臉嚴肅，有的則是一臉期待，躍躍欲試。
但是棠雪一眼掃過去，便看到了楊子修臉上的放蕩不羁，和無所謂，嘴角邊甚至還露出一絲壞笑。
別人男子都像是仙人，而他卻像個登徒子。
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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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一位溫暖如玉的少年郎，眉目清秀，修長的手指輕輕掃過琴弦，滑出一串悅耳的音符。他微微颔首示意後，便手指虛擡，開始撥弄着琴弦，動人的旋律從手指底下流淌出來。
曲意深長，如同巍峨的高山，如同浩渺的河水，讓人仿佛置身于青山綠水之間。
一首“高山流水”彈奏完畢，餘音繞梁，聽衆仿佛還身處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嗯，不錯。”太後贊賞地點點頭。
棠雪餘光看到一旁的宮娥便提筆在花名冊上寫了個什麽字，應該是通過了吧。
下一個是個劍眉星目的美男子，身長玉立，行止間一股俠士風度。他撩了衣擺，潇灑地落座，沖着殿上的人點了點頭，便開始擡手彈奏，一曲廣陵散從他的手指間傾瀉而出。
彈奏間掩蓋不住的風華，手指紛亂地掃着琴弦，铿锵有力地音符在殿內不斷地回蕩，仿佛置身于沙場中，一壺好酒，一場英雄的宿醉，一股慷慨激昂的男子氣概。
一曲終了。衆人淪陷在這精湛的琴藝中。似乎是在刀槍劍戟中還沒回過神來。
太後又點了點頭示意。
後來的幾個也都不分伯仲各有千秋，棠雪在一旁聽着，都覺得實在是難以挑選。
終于到了楊子修那厮，他的臉上終于褪去了一貫不羁的樣子，多了幾分認真。
他會彈琴嗎？棠雪心想，自己似乎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彈琴，也實在想象不出這整日雞飛狗跳的登徒子安安靜靜彈琴是什麽樣子，他要是正正經經彈一首曲子，棠雪會以為他是吃錯藥了吧。
楊子修也颔首示意，四周靜了下來，太後和安雙玉也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也對，這厮原本就是太後看中的人，而自己還被莫名其妙的被這個報複狂公主給拉出來看着他是要怎麽當驸馬的心路歷程。
楊子修太後，在衆人期待地目光中彎起一根食指，撥了一根琴弦，“锵”的一聲，一個不太美妙的音符響起。
咳咳，馬有失蹄，這一定不是楊驸馬的真實水平。
楊子修又撥弄了一根琴弦，又一個不甚美妙的音符響了起來。
接着又撥弄了一下。
一下。
又一下。
合歡殿上響起來了類似彈棉花的聲音。
周圍的男子齊刷刷看向他，大家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棠雪感覺自己額頭一滴汗水似乎在緩緩滑下，太後和安雙玉的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
“停吧。”太後似乎是忍無可忍了，終于出手阻止了他。
棠雪覺得自己的耳朵也清淨了許多，不由得對太後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太後又向那個宮女使了個眼色，便接着下一個了。
棠雪站在一旁聽了一曲又一曲，有驚為天人的，也有平平無奇的，但是終歸沒有像楊子修那般爛泥扶不上牆的。
棠雪也覺得這除了開個後門，便于安雙玉羞辱自己之外，楊子修也沒有其他留下來的理由了。
終于考核完了之後，太後似乎是聽得發困，便擺了擺手要擺駕回宮了。
殿上的衆人紛紛站起來恭送。
臨走前，太後的目光瞥到了棠雪身上，不由得一滞，開口問道：“玉兒，這不是？禦膳房做桂花糕那丫頭嗎？怎麽？”
安雙玉盈盈一笑，帶有些撒嬌的語氣說道：“皇祖母，兒臣見這個婢女和兒臣甚是投緣，便喚了她服侍兒臣，若皇祖母想吃桂花糕了，兒臣便喚她去做。”
太後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安雙玉的額頭，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呀，只要你想要，都給你，這江山也終歸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
說完擺了擺手，道：“回宮吧。”
衆人紛紛下跪：“恭送太後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