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和親公主VS鄰國皇後

餘西抱着納蘭承萱毫無負擔的往宮外躍去,今晚沒有月亮出來,滿天的星星。

借着夜色的遮蔽,餘西輕松的帶着納蘭承萱躍出了高高的宮門。

商人開業有嚴格的要求,此刻長街上也靜悄悄的,餘西直接帶着納蘭承萱來到了靜水湖旁邊。

靜水湖是洛書最大最有名的湖,有一片地方荷葉叢叢,水鳥在裏面栖息,常有采荷女架着小船去蓮花深處摘蓮蓬。

納蘭承萱看着平靜的湖水,青石臺階,一葉扁舟,拳頭握得很緊。

“這個小船應該就是給游客們玩的,無人看守,上去麽,我們去荷葉深處,那裏應該很漂亮吧。”

“嗯。”

納蘭承萱點了點頭。

餘西解開了繩子,足尖輕點落在了小船上,對着岸邊的納蘭承萱伸出了手。

納蘭承萱抿着嘴很矜持的笑了,面頰嫣紅,提起裙擺踏進了小舟裏。

餘西放棄了放在船頭的槳,用內力像水中擊去,接着水波反彈推進的力量促使小船前進。

小船漸漸駛入荷葉伸出,清香的味道還有水草的略腥的味道撲鼻而來,風輕輕吹,讓人很舒服。

“如果不嫌髒的話,可以躺下來喲。”

小船不大不小,餘西和納蘭承萱兩個女子并肩躺下正好合适。

“好。”

納蘭承萱也把禮儀教養抛在腦後,跟着餘西一起并肩躺了下來。

她被那種美麗所折服。

天上繁星點點,躺在那裏看着,就好像那一方天幕随時要壓垂下來,似乎星光觸手可及。

天地的遼闊,人類遠遠不及。

餘西哼起了她所不知道的陌生的小調,時有蛙鳴合奏。

“這水很涼快,你想要泡一下麽?”

餘西坐起來對着納蘭承萱伸出了手。

“好。”

納蘭承萱握着餘西的手也坐了起來,脫下了繡鞋和羅襪,把赤裸的雙足浸泡在湖水中。

湖水很涼,納蘭承萱開始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适應了水溫之後,秀足在水裏玩鬧起來。

此刻她并不像一個皇後,就像一個普通的十五歲的無憂無慮的少女而已。

“西西,你要不要一起來?”

納蘭承萱轉頭笑着向餘西提議。

少女含笑的眼眸就像承載了這一片水光和星光,餘西有些呆愣。

“承萱,有沒有和人親吻過?”

“怎麽可能有。”

納蘭承萱先是愣了一下,讷讷的回答,她有點不好意思,嫁人好幾年了,連親吻都沒有獻出去過。

“那我教你好不好。”

“嗯?……唔……”

還沒等納蘭承萱思考那句話的意思,柔軟的雙唇就觸碰在了她的唇上,餘西身上好聞的香氣一下将她籠住。

有熱度自嘴唇那裏泛起,軟軟的,就像上等絲絹滑過嘴唇的觸感,但那裏分明是灼熱的,靈活的舌頭探入微張的嘴唇。

舌尖相碰的時候,納蘭承萱覺得頭暈目眩,那是無可言說甜美,她和餘西的味道糾纏在一起,無意識吞咽下不屬于自己的水色。

是甜的。

餘西松開了納蘭承萱,替她理了理發絲,攬住了她的肩膀。

“對不起。”

餘西不知道該說什麽,手掌和納蘭承萱的手掌交握。

“不用對不起,我也很喜歡。”

納蘭承萱過了很久才回應,聲音很輕,最後面的幾乎沒不可聞。

餘西将納蘭承萱的雙足從水裏拿出,毫不介意的把水往自己身上蹭,納蘭承萱呆滞的眨了眨眼,享受着餘西的服侍。

餘西将船駛回岸邊,将繩子束好。

納蘭承萱留戀的看了一眼水色和天邊,就此揮別而去。

餘西和納蘭承萱的關系變得很好,表面上她們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妻妾關系,晚上則有些同一個秘密。

在晚上看到餘西的那一刻,是納蘭承萱一天之中最快樂的時候。

一切都在不可抗拒中成長和到來,對春夏秋冬都沒什麽的特別明顯的分別的燕國度過一年又一年。

兩年匆匆而逝,表面上似乎什麽也沒有變化,太後仍執掌朝政,皇帝仍然體弱多病,後宮波瀾不驚。

可背地裏很多事情都悄悄的發生了變化,燕秋翎的病早已經被餘西治好,如今燕秋翎正在等待機會去反撲。

納蘭容月就快死了,很多人的命運就此要改變了。

燕秋翎和餘西等待着這場早已經知曉的變故,當太後發病的消息傳來,燕秋翎終于暢快的笑了一會。

急性闌尾炎,作者君沒有得過,所以不知道有多疼,反正是很疼很疼就對了。

燕秋翎匆匆的趕去福喜宮來表明自己的孝子情誼,納蘭承萱早早的就在那裏,臉色蒼白的看着頭發散亂毫無形象的姑母。

疼痛的嚎叫在宮殿裏回蕩,無端的滲人。

太醫跪了一地,宮女太監圍在宮外,探子們紛紛将情報外傳。

太後要不行了,要變天了。

納蘭承萱跪在床邊,姑母出事了她們納蘭家一定會很慘,她偷偷的去看燕秋翎的反應,燕秋翎回了她一個滿懷惡意的笑容,毫不掩飾。

納蘭承萱身體一軟,無力的扶住了床架。

姑母,請您務必要撐住,納蘭一族的榮譽,就在你的生死之間定奪了。

太過疼痛,納蘭容月這麽個嬌生慣養的女人終究是沒有撐住,就這麽去了。

宮殿裏敲響了喪鐘,燕秋翎舉國發喪,太後甍。

幾家歡樂幾家愁。

納蘭承萱回到自己的鳳儀宮,換上了素色的衣衫,腦海裏一片混亂。

強勢的姑母死了,這簡直令人不可置信,姑母死了,他們納蘭一族的榮光估計也要到頭了。

外戚幹政這麽多年,表哥一定對他們納蘭家恨之入骨,姑母又對表哥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情,就算是生母,表哥也不會念在這個情分上放過他們的。

必須要想辦法,必須要護住納蘭家。

納蘭承萱恢複了沉穩的表情,等待着自己去納蘭家的大丫鬟歸來。

門被叩響,納蘭承萱深吸了一口氣,讓人進來。

來人正是她身邊的一等丫頭,荷秀。

“父親那邊怎麽說?”

“回娘娘的話,老爺說……”

荷秀走到納蘭承萱身邊輕聲說。

“荒謬!父親怎麽能做這種決定,他是老糊塗了麽!”

納蘭承萱不可置信的厲聲說。

“所以娘娘你就乖乖等着吧,反正事已至此,陛下是不會放過我們納蘭家的,不如先下手為強!”

荷秀笑得很得意。

“不行,絕對不行,這絕對不可以,這是把我們納蘭家往死路上逼啊,我絕對不允許父親這麽做!”

納蘭承萱胸口劇烈起伏,可以感受到她情緒波動的多劇烈。

“娘娘你怎麽能這麽說老爺呢,反正你現在也只能依仗我們納蘭家的勢力,如果我們納蘭家破落了,皇後娘娘你怎麽能做好娘娘這個位置,不就是篡位麽,我們納蘭家呼風喚雨那麽久,根基深厚太後娘娘又留下許多人脈,還怕那些大臣們不效力于我們納蘭家?”

荷秀很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輕而易舉的說出了篡位這兩個字。

納蘭承萱呼吸變得更急促了,這大丫頭本來就是來監視她的,如今一個小小賤婢也敢這麽和她說話,當她納蘭吃素的不成。

納蘭承萱冷笑一聲,直接擡起巴掌對着那張洋洋得意的臉抽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荷秀被打的跌落在地上,擡起頭捂着臉驚愕的看着納蘭承萱。

“別以為爬上了我大哥的床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丫頭就是丫頭,一個小小賤婢也敢在本宮面前得意,好大的排場,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來在本宮面前耀武揚威。”

納蘭承萱吹了吹手掌,眼神冷漠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

“皇後娘娘,您……我可是少爺的人!”

荷秀痛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沒想到納蘭承萱居然敢這麽對她,她和大少爺好上了,就算是大少爺的妾又怎麽樣,等老爺奪了這江山,将大燕國改寫,老爺就是第一任皇帝,大少爺就是太子,她以後也可以成為嫔妃,到時候,納蘭承萱又算什麽!

“你就是我父親的人也沒用!”

納蘭承萱此刻面色陰冷,荷秀忍不住的發抖,皇後娘娘這個樣子,讓她看出了太後娘娘的影子。

納蘭承萱心裏不停的計劃着,覺得自己的父親真是老糊塗了,篡位篡位,那個位置是那麽好得到的麽,那些大臣聽命于姑母,是因為姑母手上有他們的把柄,有他們玩得利益!

納蘭家,絕對不能就這麽斷送了!

姑母費盡心思想要保護的納蘭家,絕對不可以在她面前眼睜睜的覆滅。

“我納蘭承萱,誓死守衛納蘭家。”

納蘭承萱笑着扶起了還在打鬥的荷秀。

“荷秀姐姐,別發抖啊,這是怎麽了呢,快來為本宮梳妝吧。”

“奴婢不敢當,奴婢這就為皇後娘娘梳妝。”

荷秀也是個心思多機靈的,不然也不會爬床爬少爺的床上去。

“娘娘想梳什麽樣的。”

荷秀勉強的擠出了笑容,心裏卻在不停的喊着危險,恨不得早點逃離這裏。

皇後娘娘一下就變得吓人了,萬一是第二個太後娘娘,那麽她剛剛那個樣子還不是必死無疑,不行,一定要回去告知老爺和少爺,讓他們盡快動手,如果皇後娘娘接手了太後娘娘……她一定會死的!

“給本宮弄的凄慘一點,落魄一點,荷秀,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奴婢遵命。”

納蘭承萱看着黃銅鏡裏的自己,面色冷漠。

她終究是納蘭家的人,流着和姑母一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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