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阮主席,讓我标記你 (1)
傅晟卧室
傅晟光着上半身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 享受着阮雲溪在他背後給他擦藥。
阮雲溪的手塗着清涼的藥膏,輕輕的撫上他的脊背, 摩挲過身後的片片黑青,明明是有些疼的,可傅晟卻似抹了蜜般的甜。
“阮主席,往上挪挪。別緊張,放松點——”
阮雲溪聽着這不正經的打趣, 微微斂目, 力道稍稍加重,有意無意的掠過傷痕:“正經點, 好好說話。”
感受到傅晟輕微的一抖,阮雲溪又放緩了力道, 揉着他腫脹的黑青, 藥膏滑過傅晟溫熱的肌膚與阮雲溪微涼的手心, 化為了一汨汨汪水。
汲汲流過,阮雲溪的心也有些浮沉。
恍惚中, 他想起了剛剛在雨幕裏, 傅晟摟着他俯在他的耳邊, 深情的低喚着他的名字:“怎麽辦, 雲溪我好喜歡你…”
嗒——
藥膏盒子從阮雲溪的手中滑落,打斷了他略重的呼吸, 也截停了他的胡思亂想。
阮雲溪正了正色,起身撿起藥膏,走向了傅晟的藥品櫃。淺淺的陰翳映在玻璃櫃門上, 模糊了阮雲溪清麗的面部輪廓。
傅晟轉過了身,看着背對着他的阮雲溪。
少年纖細單薄的蝴蝶骨随着胳膊拉伸的動作微微翕動着,一張一合美得宛如蝴蝶的翅膀。白色的襯衣系在褲子裏,勾勒出那段軟韌的腰,淩冽的線條筆直向下延伸,延展成兩條修長纖細的腿..
阮雲溪整理着櫃子裏的藥品,尋找着紗布:“剛上完藥,不要亂動好好養着。以後不要打架了,再這樣別怪我……”
阮雲溪突然頓住了。
菱形的唇微張,話卻含在了口中。原本櫃子上淺淺的陰翳逐漸的加深,猶如按了慢放鍵般從不遠處一點一點的罩了過來,厚重深沉的宛若實質,壓的阮雲溪呼吸有些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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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晟從後面抱住了他,手環上了他的腰。
阮雲溪能看到櫃子上兩人的影子逐漸的重疊重合,融為了一體。
指尖倏地攥緊了櫃門,低聲叫他:“傅晟…”
“嗯…別動,一會兒就好。”
阮雲溪上半身被傅晟抵在藥櫃裏,想要回頭推開他,可身體卻僅是微微的顫了顫,好似傅晟的氣息有一種魔力,在罩下來的瞬間便可緩解他的疼痛、平息他的不安,讓人只想臣服于他,追逐着本能溺在他的懷裏。
燈光很亮,照在阮雲溪的身上,脖頸淬着粼粼波光,腺體一顫一顫的鼓動着,微微的潮/濕在兩人之間蔓延。
傅晟依在阮雲溪的肩頭,看着脖頸處一覽無餘的好風光,似受蠱惑般微微偏頭,微涼的鼻尖沿着腺體的紋路若即若離的滑下。
“嗯...”阮雲溪呼吸一沉,身體不自覺的有些發軟。
“雲溪…我想要你…”傅晟呢喃着湊近阮雲溪的耳根,聲線滑進耳道,令阮雲溪呼吸一頓。
下一刻,阮雲溪的手肘順勢往後一搡,還未碰到傅晟卻猛地被抓住了。
傅晟握着阮雲溪的左肘,右手攀上了阮雲溪僵在半空中的胳膊,順着瘦削有力的肌肉線條握住了他的右手,笑了一聲:“別激動,我只是想要你,幫我拿一下雲南白藥。”
阮雲溪因為會錯了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麻煩你下回說完整。”
“我說完整了啊。”傅晟笑着握緊了阮雲溪的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地捏了一下:“我确實是想要——你!”
如電流般的顫栗滑過阮雲溪的腰,他錯開了身子。同時,傅晟也識相的退後一步。
兩人久久相望着,呼吸都有點緊。
阮雲溪咳了一聲,率先打破了眼下稍顯暧昧的局面:“我先走了……”
“阮主席別走啊。你走了誰教我做題啊?”
“若你還是問一些索然無味的老公老婆問題,你就不要問了。”
“行,那我就問一些關于夫妻情趣的。”傅晟攤開了作業,見阮雲溪臉色稍變,趕忙改口道:“阮主席,這個公式怎麽代入啊?”
期中考試如期而至,傅晟考完一天的試感覺全世界都不好了。校霸團體更加的沮喪,一個個都耷拉着腦袋,準備迎接家裏的混合雙打。
傅晟坐在走廊喝水,微微揚起頭喉結攢動,天氣早已步入深秋,傅晟還只穿着一件T恤,秋風拂過他額前的碎發,他順手縷到了後邊。
“啊啊啊——好帥啊,傅哥梳背頭一定很帥。”
“帥哥梳啥都帥。”
“不用問,問就是我們得不到的男人。”
……
阮雲溪走了過來,正巧看見傅晟撩額發那一幕。少年立體的面容熠熠生輝,微挑的鳳目劃出勾人的弧度,陽光融在他的眼底織成不滅的火。
如火如灼,熾熱撩人。
阮雲溪看得恍了會兒神,淡淡掃過傅晟周圍小聲尖叫的Omega們,她們一瞬閉了嘴,縮了縮脖子,立即遁走。
傅晟看見了阮雲溪,準備打聲招呼,卻對上了阮雲溪冷冷的桃花眸,心裏直犯怵。
這又是誰惹他了?
“阮主席,救命啊!”
阮雲溪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
“老婆生氣了,考試沒考好。”
一旁的沈陽皺了下眉,他好像隐約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傅哥,你有老婆了?我們怎麽不知道。”
徐家洛累的像狗,垂死掙紮的擡起了頭:“大哥的女人?是誰這麽想不開,經得住傅哥的折騰麽,想死想瘋了不成。”
傅晟踹了徐家洛一腳,用“別聽他瞎瘠薄說的眼神”看着阮雲溪,勾了勾嘴角:“大哥的美人。”
“美人”阮雲溪:“……”
晚上放學,阮雲溪身體又有些不舒服。原本這兩天已經好些了,或許是因為給傅晟補課,天天和他呆一起,所以身上總是能染上他的信息素,勉強起到了點抑制作用。
阮雲溪走出了校門,身上似灌鉛般的重。阮家的大奔還沒來,阮雲溪也不急,靜靜的站在路邊等。
秋天的夜晚來的很早,此時街道的橙黃路燈爍爍閃亮,點亮了街邊卷着秋葉的疾風。
阮雲溪很少有這樣的時光,阮家的車每天都很準時,從未讓他久等。按班按點的就像他的人生,從生下來便已經規劃好了。何時何地、何人何事都有着固定的軌跡,每天按部就班的做着一樣的事情。
放到以前,阮雲溪并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反而覺得人生有規劃、有計劃才是正确的。畢竟每個人的時間都有限,只有量化着去使用,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阮雲溪一貫是這麽想的,直到傅晟的出現。
他不按常理出牌、不走尋常道路。
他就像是一股疾風,不打招呼就沖進了你的領地,吹亂規範規整的秩序、吹散刻板嚴謹的規定。
然後踏着你故步自封的一切邀你共舞,卷着你去天邊看彩虹、去海邊看大雁、去聽風聽雨去感受萬物,最後指着你曾經按部就班的生活打趣你:“你看,你以前的生活多無趣!和我走吧,我帶你去聽風看海,世界萬物我都可以給你。”
想必,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人吧。
阮雲溪籲了一口氣,是夜寒涼,他緊了緊校服,突然想等等傅晟。
這幾天上下學傅晟都想蹭車,但都被阮雲溪拒絕了。一則傅家又不是沒有車,二則阮雲溪不想時時刻刻與傅晟待在一起。林醫生曾經說過,傅晟是他的藥也是他的毒,如果不能一飲入喉,請果斷戒掉。
阮雲溪想戒,從初中那年的酷夏戒到了如今深秋寒涼。
可他發現他戒不掉,他的身體裏像是有一個閥門,在傅晟靠近自己的時候,閥門後的急流就會頂着豁/口不斷的松動,如果不及時止損,終有一天急流将會奔湧而出,一旦泛濫如潮,恐怕到時候阮雲溪将徹底跌入黑暗的深淵。
可是處處規避傅晟總不是長久之計,平心而論傅晟在知道他是Omega後,并無任何過界的行為。反而時常關照他,又怕他覺得自己被看輕,做的一些事還很隐蔽,甚至讓校霸團體幫忙。
但其實阮雲溪一直都知道,那個笨蛋有多小心翼翼的在照顧自己。
而讓傅家頂級的Alpha在面對自己心儀的Omega時保持自持冷靜,其中的艱辛有多少,阮雲溪最是清楚。
忽而一陣疾風,阮雲溪轉身朝着學校走去。
或許這個時間傅晟還沒有走,可能也在找自己。
阮雲溪加快了回學校的步伐,可剛走兩步卻突然感到一道黏稠的目光滞留在了他的身上。阮雲溪回頭尋找目光的方向,直到一條黑魆魆的小道進入他的眼底。
他回頭看了一眼北外恢弘的大門。
他離學校就差五步的距離了,若他現在進去,他就可以平安無恙,還能找到傅晟,然後兩人再一起搭車回家。
但阮雲溪卻沒有這麽選。
他從來不是一個遇見困難就退縮的人,他知道在那個小巷裏藏着的人是誰。
而巧的是,他也再找那個人。
阮雲溪深深地看了一眼北外校門,折返身子走向了那條漆黑的小道。
傅晟剛放完水回到教室,阮雲溪已經不見了。他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翻書,哔哔的翻書聲都沒有他的一顆心煩。
阮主席又不見了。
今天也是被阮主席嫌棄的一天。
傅晟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但其實他知道不怪阮主席這般嫌棄自己,他确實有些不正常,尤其自從知道阮雲溪是個Omenga後,傅家Alpha天生的占有欲、破壞欲、貪婪欲...就如同深海密林般的包裹着他,令他窒息卻又無限沉淪。
他一想起阮雲溪就停不下來,想他平時清高冷豔的氣質,想他微怒時晶亮攝人的桃花眸,極易害羞泛紅的耳垂,緊抿的唇線...而更想的是那天晚上他隐忍到極致的神情,緊蹙的眉頭、濕濕的眼眸、殷紅的唇微啓...
傅晟起身,椅子擦地的聲音刺耳響亮,如同他現在亂如麻的心。
他穿上校服外套走了出去。
阮雲溪站在小道裏,黑暗傾覆在他的身上,都像是滲進了他的皮膚裏。幾片涼薄的月光照亮了四周雜亂的垃圾,陰暗的角落裏像是蟄伏着鬼怪與兇獸,他們瞪大嗜血的眼睛,死死地注視着闖進他們地盤的美餐。
阮雲溪觀察了一下四周,意如所料的沒有攝像頭。雜亂的垃圾堆砌在角落、逼仄的空間壓抑的令人窒息。他匿在校服兜裏的手按下了錄音鍵,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
長度力度正合适。
“出來吧,洛冰寒。”
幾聲陰森的冷笑從黑暗中傳出來,一道人影踏着滿地垃圾走了出來,月色照亮了他癫狂扭曲的臉:“阮雲溪,你的名字?”
阮雲溪站定,冷冷的看着對面的那個人。
他本就極冷,就連一個學校的師生都覺得他不容親近。即使什麽都不做,僅是站在那,冷意便能達到懾人的效果。此時此刻更是面無表情,清麗的臉上是任何人都看不明的深沉、偏瘦的身體裏沉澱着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穩重。
“你不配知道。”
洛冰寒扯了扯嘴角,帶動了身上的舊傷,陰翳下顯得更加的猙獰:“呵,真厲害!不知道你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麽厲害啊。”
阮雲溪被他惡心的話語激的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大美人,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Alpha阮雲溪,或者我該稱呼你為------Omega阮雲溪?”
阮雲溪倏地睜大了眼睛,古井般波瀾不驚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
洛冰寒很喜歡阮雲溪的這個表情,玩味的欣賞着,走近了他:“上回在夜欲打架,我就聞到你的信息素了。雖然不多,但是那玫瑰花的甜馨,至今讓我難以忘懷。”
“你真的很好看,就連信息素都那麽的好聞,就像光潔亮麗不染凡塵的仙子。憑白的想将你弄髒、拉下神壇,肆意蹂/躏。”
洛冰寒輕佻的打量着阮雲溪,目光赤/裸色情。他拍了拍手,陰翳中又走出來四名Alpha,其中有些阮雲溪在夜欲見過,有些則是生面孔:“和哥哥們走吧,哥哥們會對你好的。”
阮雲溪蹙眉,看着面前健碩的Alpha們,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而在一片黑沉的陰影中,傅晟也握緊了拳頭,青筋早已暴起宛如一只兇猛的野獸。
當洛冰寒說出“Omega阮雲溪”這個詞的時候,傅晟正好轉過轉角,看見了瘦削的阮雲溪以及他身前猙獰醜陋的男人。
傅晟并不認識男人是誰,但是天生Alpha之間的排斥讓他一眼便認出來他是一名Alpha,并且還是頂級的。
傅晟從來沒見過阮雲溪打架,現在看着被Alpha團團圍住的阮雲溪,只覺得心焦如焚,想都沒想便往前踏了一步。
腳還未落地,阮雲溪已經鉗住了迎面而上的Alpha胳膊,往左邊一拉的同時,手中的棍子順勢而下,正好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Alpha直接跪在了地上,抱着脫臼的胳膊哀嚎。阮雲溪一秒都不曾遲疑,胳膊肘重重的擊中了身側第二名Alpha。
幹脆利索,暴戾冷冽
渾然不像平時規範刻板的阮主席,纖細亮白的手在空中劃過,每一下都直擊要害部位,卻又不失分寸,不會置人于死地,也不會讓他們多好受。
不肖片刻,除了洛冰寒未曾動手以外,剩下的Alpha已經匍匐在了地上嗷嗷大叫。
傅晟:“....”
這大美人太強了..
阮雲溪冷冷的看着洛冰寒,渾身上下衣冠整潔儀态典雅,半點都不曾因為剛剛的打架而影響到一絲一毫。而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背後,阮雲溪握着棍子的手卻止不住的顫抖,身上疼的宛若生生剜肉。
在Alpha們出現的瞬間,強悍兇殘的信息素便蒸騰而起,混雜在空氣中濃烈的令人窒息。千絲萬縷的信息素好似化為一枚枚繡花針刺進了阮雲溪的身體裏,挑過他的血肉、拉扯他的神經,直教人生不如死。
洛冰寒嗤笑了一聲:“美人,你真的很強!不過再強,你也只是名低賤的Omega。”
極濃的麝香卷着澀腥的苦席卷而來,化在空氣中發酵變質,沒有一點香味僅剩辛辣的苦,無孔不入的逼近了阮雲溪,恨不得侵占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絲紋理。
麝香走竄之性甚烈,在其攻占區域,它就是王。
洛冰寒的目光愈發的焦灼,他仿佛已經看見了阮雲溪慘白的臉色,癱軟的身體以及在他面前乖巧臣服的谄媚模樣。
他最擅長的便是折磨人,他會一遍遍的标記阮雲溪,讓他像狗一樣的低頭承歡,像垃圾一樣的腐爛變質。
折毀他的驕傲,禁锢他的靈魂。
無處可逃,避無可避。
除了順從,別無他法。
在萬頃麝香即将接觸到阮雲溪的一刻,傅晟陰沉到極致的聲音傳到了洛冰寒的耳邊:“你若再動一下,我就拔了你的腺體。”
洛冰寒一瞬瞪大了眼睛,僵在了原地,剛剛還湧動的濃烈麝香頃刻間土崩瓦解、逃離消散,連一絲殘香都無處遁形。
脖頸後的冰涼,像是深淵的觸手般悄無聲息的遏住了洛冰寒的命脈,徹骨的寒意從腺體上不斷地往下蔓延、延展,刺進他的血肉裏,消磨骨骼、凍裂心髒。
傅晟靜默的看着不遠處的阮雲溪,眉弓下暴戾嗜血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缱倦的溫柔。
龍舌蘭一瞬爆裂,化為水波湧向了阮雲溪,争先恐後的漫上了他的身體,蒙住他的眼睛,纏上他的脖頸.融進他的靈魂,一層一層如繭一般将阮雲溪包裹在了其中。
密密匝匝,徹徹底底。
傅晟攥着洛冰寒腺體的手無聲的縮緊,嶙峋的骨節凸起,殘忍冷冽不帶絲毫溫度。
洛冰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鑽心的刺痛從脖頸後傳來,仿佛下一刻腺體就将被生生剝離。他哆哆嗦嗦的叫饒道:“我...”
話還沒說完,臉上便挨上了一拳,一拳接着一拳,毫無間隙,甚至洛冰寒還未從腺體解放中回過神來,信息素都還沒再次釋放,人已經被打懵了。
傅晟抓着洛冰寒的頭發,硬生生的逼着他擡起了頭,直直的盯着他:“還想釋放信息素?難道沒人告訴過你頂級A之間的較量從來都是拳拳到肉的麽?------勝者生,敗者死。”
勝者生,敗者死。
宛若惡魔的低語,在洛冰寒的耳邊炸響,發自內心的恐懼從心腔往出滲,四肢百骸止不住的發涼。
傅晟擡起了頭,陰翳罩在他的身上與黑暗融為一體,邪的像是夜的孩子。
血濺上了他的手、染紅了他的襯衣,也渾然無感,萬事萬物在他眼裏都化為了虛無,只有無邊無際的暴虐兇橫、帶着毀天滅地的強勢與冷漠。
傅晟冷冷的看着鮮血淋漓的洛冰寒,屈尊降貴的一眼,涼薄的不似人類,好似洛冰寒只是一介輕若蜉蝣的草芥。
在拳頭再次打在洛冰寒身上時,阮雲溪抓住了傅晟的手。
冰涼且顫抖的手握住了兇殘的拳頭,一點點的摩挲過沾着血的紋理,渡開拳頭的兇橫,使其掌心相貼,十指交疊:“不要再打了,交給我處理...好嗎?”
阮雲溪與傅晟十指相扣,眸中沁着的水波流轉安撫着瞳仁中那名暴戾瘋魔的少年,交疊的雙手緊緊相握,嘗試着喚回傅晟所剩無多的理智。
傅晟的意識還有些飄忽,兇橫的鳳目中閃過一絲錯愕,直到顫抖的阮雲溪走到了他的面前,緩緩的擡起了手,摸了摸他的頭。
溫潤的掌心揉過少年稍硬的發梢,宛如一只鎮定劑打入了傅晟的身體中,同時他也感受到了阮雲溪強烈的顫抖,像是強撐着最後一絲氣力。
意識回溯,傅晟一把攬住了阮雲溪搖搖欲墜的身體:“雲溪,你怎麽了?”
阮雲溪無力的趴在了傅晟的懷裏,之前他一直在強撐,可實際上他早已疼得連站立都無能。
他眼眸緋紅的看向了地上陷入昏厥的洛冰寒,嫌惡的埋回了傅晟的頸窩:“阿晟。”
傅晟僵在了原地,靈魂仿佛出竅。
阿晟...
阮雲溪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過傅晟了,從初中到高中再也沒有過。
“你叫我什麽?雲溪,你再叫一遍!”
“阿晟,我好難受。”阮雲溪往傅晟頸窩挪了挪,帶着令人戰栗的酥麻貼近了傅晟的肌膚,身體顫抖的如同篩糠,一陣陣的泛冷:“帶我走,好不好?”
傅晟感受到了阮雲溪此刻的無力與柔弱,仿佛化成了一灘水,軟在自己的懷裏激蕩:“好,我帶你走,咱們回家。”
“不..來不及了...去游泳館..那裏有藥..有藥..”
阮雲溪迷離的搖頭,來自四面八方屬于Alpha的氣息都在無聲的往他身體裏彙聚,吞噬他消磨他,逼着他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北外早已放學,四周靜悄悄的偶爾才能看見幾名剛下晚自習的學生。
學生們背着書包匆匆而過,大家學習了一天沒有多餘的經歷關注他人,只想早點回家早點休息。所以也果斷無視了剛剛一閃而過看上去很熟悉的兩人。
傅晟将自己的校服搭在了阮雲溪的身上,将他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躲避的零零散散滞留的學生,快步向游泳館的方向走去。
阮雲溪身上很軟,連直起身子都無力,只能任由傅晟架着自己。身上的熱意比之前所有發情的時候都要強烈,渾身上下都想是浸在了油鍋中,極致的疼與翻湧的熱快要将他活生生割裂。
“雲溪,你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阮雲溪睜着濕漉漉的眸子,看向了身旁的傅晟。
Alpha繃緊的下颚線勾勒出熟悉帥氣的臉,額角上漫着的汗滴到了眼睫上,打濕了眸中藏不住的驚慌失措。或許是因為着急,龍舌蘭不經意的散出,徘徊在他的周圍,也萦繞在阮雲溪的身上。
意識越來越迷離,視線飄忽不定,好似絲絲縷縷的龍舌蘭化為了實體,在阮雲溪的眼前擴張蔓延,織成了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無有轉圜的從天而降,将他嚴嚴實實的籠罩在了其中。
網絲不斷的逼近縮緊,牢牢地禁锢着他,滲進他的皮膚中,融進他的血液裏,而每一滴血早已張開了懷抱,歡快的迎接着渴望的氣息。
傅晟從阮雲溪的書包裏掏出來游泳館的鑰匙,一邊架着阮雲溪,一邊利索的打開了游泳館的大門。
在大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阮雲溪已經無力的向前摔去。
同時,沁人心脾的玫瑰香氣從他的腺體中源源不斷的冒了出來,游走在空氣中盛開綻放。
傅晟剛将鑰匙從鎖芯中□□,濃郁的玫瑰花香便沖進了他的鼻腔,這股味道比上回濃烈百倍,幾乎在瞬間便奪走了他的意識,勾起了他的**。
他伸出手攬住了往前摔去的阮雲溪,關上了游泳館的大門,順着阮雲溪的動作從門上滑到了地上。後背緊貼着冰涼的鋁合金大門,涼意滲進皮膚才堪堪喚回些好不容易凝聚的理智。
傅晟低頭看着懷中的阮雲溪,白皙的皮膚早已被薄粉替代,連太陽穴上都浮着一層細膩的紅暈,皮膚滾燙一路燒到了傅晟身上:“雲溪,你醒醒。藥在哪,我去給你拿。”
“在..櫃子裏..”阮雲溪斷斷續續的張口,朦胧中意識到自己在傅晟的懷裏,才勉強支起身子,咬着牙扶着大門緩緩的站了起來,亦步亦趨的朝着游泳池旁的櫃子走去。
月色從天窗中灑進來,映在泳池晶藍色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像是墜落了漫天星。
變幻的光影浮在阮雲溪的身上,點亮了他燒紅的肌膚,緊咬的下唇,以及雖虛浮卻仍硬撐的步伐。
傅晟站在他的身後眯了眯眼,大步向前,攔腰将他抱了起來。他感受到了阮雲溪的錯愕與掙紮,抱着他的手下意識的縮緊:“乖,別動。”
阮雲溪突然被淩空抱起,為了維持身體平衡,不得已環住了傅晟的脖頸:“我自己可以..”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每一下的掙紮對我都是誘惑,若你真的不想讓我幫你,你最好聽話,老老實實的抱着我。”
傅晟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
在阮雲溪進入游泳池釋放信息素的那一刻,傅晟的信息素就被勾了起來。
他剛剛經歷過一場膽戰心驚的觀戰、又被洛冰寒所激怒,信息素本就處于忽高忽低的階段,現在阮雲溪又發了情,他之前一門心思都在怕阮雲溪受折磨,不曾細想別的。
而此時此刻,在游泳管內兩人的信息素相互糾纏,碧藍色的泳池不斷的泛着潮氣,空氣中都是濕漉漉的味道,無論哪一點,都足矣喚起傅晟體內獸性的Alpha基因。
傅晟抱着阮雲溪走到了櫃子旁:“哪個?”
“從左邊數第三個。”阮雲溪放棄了掙紮,卻仍盡量與傅晟保持着距離。潮氣與冷汗打濕了校服,貼在他的肌膚上,每一回若即若離的碰觸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傅晟體內蘊藏的力量與翻湧的熱意:“放我下來吧。”
傅晟點了點頭,将阮雲溪放了下來。看着他打開櫃門,從裏面取出來一管腥紅色的試劑,無比熟練的紮進了自己的胳膊中,将整管試劑打進了血液,靠在櫃門上無力的喘氣。
“有好點嗎?”
阮雲溪閉上了眼,等待着體內灼熱與刺痛的平息。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都在往心髒回溯,同時也帶動着疼痛往心髒聚集,膠着的液體順着脖頸流下,漫進了他的頸窩,纖細的鎖骨難以抑制的發顫。
“雲溪...”傅晟察覺出了阮雲溪的異樣,卷着龍舌蘭往他的方向邁了一步。
“別..別過來..”
阮雲溪被龍舌蘭激的差地跪在地上,現在的他無比的脆弱,再也受不住傅晟一星半點的信息素。若他猜的不錯,這回的發情比哪會都要嚴重。他現在僅是看着傅晟,身體就已抑制不住的想往他的懷裏鑽。
“好,我不過去,你別激動。”
阮雲溪靠在櫃子上,又取出來一管試劑,毅然決然的撩開後衣領,舉起了針頭。
傅晟倏地睜大了眼睛,撲過來一把抓住了阮雲溪的手腕,奪過了他手裏的針管:“你幹什麽,你瘋了嗎?直接将抑制劑打入腺體,你會疼死的。”
阮雲溪知道抑制劑不能直接刺入腺體,可是他現在沒有辦法:“傅晟,給我,給我....還給我...”
“不可能!”傅晟知道阮雲溪需要抑制劑,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打進腺體,那種痛苦在雪蓮身上目睹一次就夠了,他再也不想見第二次:“雲溪,打進胳膊裏不行嗎?不要打進腺體。”
阮雲溪現在早已燒得失去了理智,只知道那管能帶給他片刻的寧靜。
他攀着傅晟的胳膊,貼近他的身體,去搶他手裏的藥:“阿晟...我難受...我好難受...你給我...我要...”
傅晟鉗住阮雲溪的雙手,順勢将他翻了過去,伸手環住了他的肩膀,禁锢着他的掙紮:“雲溪,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讓你打進腺體。”
阮雲溪早已到了失控的邊緣,僅剩的抑制劑被傅晟拿走,剛才打進胳膊裏的又不管用,此時面對近距離抱着他的傅晟,他再也忍不住了,難以自持的含住了傅晟的手掌,龍舌蘭的味道如蝕骨的毒藥,拉扯着阮雲溪的心智,難以控制的埋頭恨不得吸食殆盡。
“嗯...”傅晟忍受着一次次被阮雲溪帶起來的□□,不去看阮雲溪暴露出的白皙脖頸與纖細的鎖骨,克制着體內想要标記他、占有他的沖動,埋在他的耳側閉上了眼。
兩人糾纏的聲音充盈在游泳管內,阮雲溪身上的信息素仿佛是失了控的閥門,不斷地往出滲,滿後背的濡濕,又黏又膩。
突然,敲門的重擊聲從游泳館外傳來,窸窣的腳步聲越來越密。
“傅晟,阮雲溪你們是不是在裏面?”
聽見這聲音,傅晟臉色一變看向了進門時順手帶上的門,狂暴的龍舌蘭頓時散開,捍衛住了懷裏憔悴淩亂的阮雲溪,這股濃烈的信息素更加刺激到了懷中顫抖的身體,早已丢失意識的阮雲溪顫抖着,汗水順着少年清麗的輪廓淌下,滴在了傅晟的手上。
似被灼燒一般,傅晟轉眸深深地看向了阮雲溪:“雲溪,讓我标記你吧。”
“不不不...不行...”阮雲溪呓語般的呢喃,“标記”這個詞像是他的逆鱗,即使毫無理智也會本能的去排斥:“不..不要标記..”
“黃天霸在門外,可能咱們剛剛來游泳館的時候被他看到了。那個王八蛋一定會叫很多人來,如果我現在不标記你,你是Omenga這件事就瞞不住了。”
阮雲溪還在搖頭,本能的排斥根植在他的心中:“不能..标記..”
與此同時,門外的砸門聲越來越大,黃天霸扯着嗓子大喊:“什麽學生們會主席,表面規範公正,實則放蕩不堪,居然光天化日的濫用職權,私自帶傅晟進游泳池亂搞!既然你們有膽子做,那你們就有膽子開門啊!!”
傅晟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被燒的一塌糊塗的阮雲溪:“雲溪,我不會強迫你。但你要想清楚,你是要曝光身份,還是讓我标記你。”
阮雲溪的桃花眸中閃過一絲錯愕,終是在權衡利弊後,撩開了後衣領,暴露出那早已濕濡成一片的旖旎,面朝前靠在了櫃子上認命般的閉上了眼。
傅晟在看清阮雲溪緋紅的後勃頸時,渾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卷着傾覆的**湧向了他的腦海,焦灼的熱意再難以掩蓋。
他貼近了阮雲溪,露出了齒牙,毫不遲疑的咬了上去。
齒間刺破腺體,屬于頂級Alpha強大狂暴的信息素洶湧沖入,阮雲溪瞬間抓緊了冰涼的櫃門,痙攣般的發顫:“啊...”
傅晟流連在阮雲溪玫瑰花的旖旎中,壓抑良久的**在這一刻全面爆發。
他像換了一副面孔,不顧阮雲溪的掙紮與抗拒,強制的鉗住了阮雲溪的雙手,擰在了背後,齒間玫瑰的甜馨與龍舌蘭相互糾纏融合,唇齒間留香,**蝕骨。
砰------
站在門外的黃天霸一腳踹開了游泳館的大門,門外的人蜂擁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車門焊死了,你們可勁開!
這章寫si我了,望小可愛們能看個爽。每日晚上11-12點更新~
預收文《我被宿敵影帝标記了》,目前全文存稿中,若喜歡就收藏下吧,愛你們喲~~
推薦下基友的顧承的新文《逆光[電競]》
文案:
小狐貍:
逆光頂級冠軍賽事隊選手紀修,司職打野,橫掃世界,坐擁千萬粉絲。
這個戰無不勝的男人有個小毛病:恐同。
全世界都知道席安跟紀修有仇,全世界都知道這兩個大佬不對盤。
你恐同?不好意思我是GAY。
于是僞GAY席安混進青訓生中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