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歐陽正豪

“你回家嗎?我送你回去。”出了書店許嘉言對她說。

宋奕昕聽到這一句和上回在醫院見着時的說法不一樣,知道他不是客套,有這樣的投資人做朋友,難道還矯情?

宋奕昕說:“我要去醫院,Jeffrey順路嗎?”

許嘉言笑着點頭:“順!”

上了車後,許嘉言又問她宋母的情況,宋奕昕說:“住院後可以做血液透析,比入院前好得多,她可以撐得久一些,上吐下洩就不會那麽嚴重。”

許嘉言說:“你把錢還給了阿曜,經濟上不會有壓力嗎?”

宋奕昕說:“應該可以解決。”

許嘉言道:“真的?你只是一個高三小姑娘,既然大家是朋友,你也不必瞞着我。”

宋奕昕心下奇怪,自己跟許嘉言不熟,他怎麽會跟她這樣說,是自然熟嗎?

要說他想要泡自己,宋奕昕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跟歐陽珊珊相比,論長相完美,她就是一個高仿。歐陽珊珊又是歐陽家的大小姐,房産大亨歐陽正雄的女兒,聽說她對許嘉言一往情深,許嘉言沒有必要找她。

宋奕昕說:“趙總預支了八十萬給我,其實手術費和腎/源費用大概總共需要二十萬,加上術後恢複大約需要三十萬,如果還加上請護工和一年的生活費用就是四十五萬左右。我怕有個緊急狀況,問他借五十萬,但他好心,借給我七十萬。”

許嘉言語氣溫淡:“原來如此,那我放心了。”

“謝謝你。但是,Jeffrey,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當然,你問。”他随意地倚在座位上,與他平日展示給外人面前的拘謹淡漠不同,更顯昳麗非凡。若論容貌,他确實與歐陽珊珊相配。

“你給我機會,是因為我長得跟珊珊有點像嗎?”

許嘉言不以為然,說:“不認識你們的人才會覺得你們像,你們一點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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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言見她不明白,又說:“我很喜歡你唱的那首《天國的女兒》,像是跟靈魂的對話。”

宋奕昕暗想:那曲是用來攀上趙爾俊的,怎麽還能攀上許嘉言。這個世界,男人都這麽文藝嗎?

“你過獎了。”

許嘉言說:“你加油。你既然說你最難的關已經過了,我相信你會有美好的前程的。”

宋奕昕有幾分訝然,頓了頓,才說:“你是今年第一個跟我說加油的朋友。”

自從她媽查出有病,連幾個親戚都不來往了,她搬到了五環邊緣,小時候的同學也不往來,不便一起玩。這個時代京城的高中生十分忙祿,和她一個住地下室的同學玩,能有什麽幫助?

當然,她每天上學放學,多花時間在路上,家裏還有家務,也沒有時間玩了。有幾個男同學是貪慕她的容貌,就想發展早戀,但是原主也絕對沒有興趣。

因為原主高二時被喜歡她的男同學的母親找來罵,罵得不堪入耳。那家長說原主家裏破産,父親自殺沒有了房子,不思好好學習,年紀輕輕想勾引她兒子想要騙男人的錢,誤了她兒子的前程。之後,原主對任何男同學的接近都避之不及,她心中的委屈更不是能和外人道的了。

……

許嘉言透過車窗,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進了住院部內再也看不到了,他才讓司機開車。

他不禁又一陣子偷笑,見天色不早了,因為今天是星期六,還是月末,晚上是許家人相聚的日子,才讓司機開車。

一回到家,羅賓漢管家迎了出來:“少爺回來了,太太正還念着你呢。”

羅賓漢管家原只是在許嘉言身邊,後來被聘到了許家了。

“謝謝。”

許嘉言一進客廳,許太太出正從茶水間出來,

正喝了下午茶的許太太見他神态有異,說:“你跟珊珊去哪裏玩了?”

“沒有去哪。媽,你就別管那麽多……”許嘉言轉開了頭。

許太太說:“我沒有管那麽多,你找誰都好,我也不管是誰家的女兒、做什麽的,但是不是歐陽珊珊。”

“沒有……”

許太太說:“你明不明白,我也為了你好,我不想看你傷心。而且到時候這個圈子的人全都知道了,你再找一個,人人說你薄情。歐陽正雄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人。”

許嘉言說:“我們許家和歐陽家也是多年世交了,這大家都明白。”

許太太嘆道:“說起來是世交,其實當年你爸爸和歐陽正雄的雙胞胎弟弟歐陽正豪才是至交,是大學校友,兩人都喜歡打籃球。只不過歐陽正豪在十八年前一場車禍去逝了,當時歐陽正雄還在創業早期。”

許嘉言道:“我還有點印象,我小時候見過歐陽叔叔的,他給我送過禮物。”

許太太說:“那時你才六七歲,難為你還記得。”

許嘉言說:“歐陽叔叔去逝時,我記得爸爸哭了,後來幾個月都悶悶不樂。爸爸說,歐陽叔叔非常出色,他從國外回來就要進重要單位了,可惜英年早逝。”

許太太嘆道:“還有你不知道的。當年他喜歡了一個舞女,打算結婚,歐陽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全家都反對。結果歐陽正豪和家裏鬧了一場,出門去就出事了。”

“舞女?像他那樣的人為什麽會喜歡……”

“男女之間就很難說的,像歐陽正豪那樣的翩翩風度、才華傲人的男子,平日看不出他的內心,可能他就喜歡火辣刺激的女人。”

許太太也是認識歐陽正豪的,當年他在學校裏時就是風雲人物,家世好,長得好,又是學霸。許父一畢業就和許太太結婚了,過了兩年就生了許嘉言。但是歐陽正豪出國去讀博碩,他博士畢業在國外當了一年的助教就升上副教授了,再過兩年就升為正教授。正當大家以為他會和那個年代大多數的留學生一樣定居國外了,他卻在三十二歲時回來了。

當年許家雖然也很富裕,還不像現在這樣身家在全國名列前茅,許家要在歐陽正豪去逝四年後,業績才急速攀升。所以像歐陽正豪那樣牛的朋友,許父當時是十分自豪的,就算現在如果歐陽正豪還在世,他也是自豪的。

當時還是非常崇洋的年代,可以想像一個如歐陽正豪那樣的哈佛生物醫學博士、教授有多像熊貓了。

許嘉言聽了許太太的描述,不知為何想起了宋奕昕。當時她不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衰,呆在那樣的地方當拳手,可是有這樣的過往,他也喜歡她。

許嘉言說:“舞女不一定就是火辣刺激,可能他們偏偏是知己呢?”

許太太說:“誰知道?當時你爸爸也勸過他,當時你爸爸也不明白,男女的事外人不知其中味,不好勸的。”

許嘉言說:“那媽你還勸我?”

“怎麽,你真的和珊珊……”

許嘉言舉手投降:“媽,我發誓,絕對沒有,絕無可能。你也不想想,我要是喜歡珊珊,我早跟她在一起了,你現在才左防右守的,會不會太晚了?”

正說着,發現外頭有聲音,像是許家二叔一家來了。他們許家兩房在爺爺一輩就分家,當年是許家兩位爺爺聯合收購了國營廠,引進了技術創辦起來,又各自傳給了獨生子,到許嘉言已是第三代了。

只不過,許嘉言的父親學歷更高,娶的妻子更是名門才女,擁有自己的集團,大房在許氏集團的話語權一直高過二房。但是兩房不出意外,每個月都會一起吃飯聚一聚,聯絡感情和溝通。

許嘉言見到許嘉和到了,便去和堂弟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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