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俞仲夏煩夠了費老師, 就去打游戲了。

過半小時才又想起來,退出來看微信, 瞧瞧費老師又理他沒有。

費老師二十幾分鐘前發來一個表情包:【當然是選擇原諒他.jpg】

俞仲夏回:【。】

費老師沒理他, 他猜費老師可能又在複習,就把這頁翻篇,繼續回歸到游戲中去。

本來費辛是真有點被俞仲夏戲弄的怒氣, 現在也不大能氣得起來。

說破天,這也只是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一場惡作劇罷了。

關鍵是他也并沒受到任何傷害……品了又細品,好像還挺好玩。

俞仲夏沒有主動對他講那個孿生兄弟的事,他也沒有問。

聯想薛老師當時說俞仲夏是獨生子, 另個“俞仲夏”又說自己是單親家庭跟着媽媽生活,應該是父母離異分別帶走了一個兒子。

離婚率越來越高, 普通高中裏一個班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學生, 都來自離異家庭。這情況并不算特別。

讓費辛比較好奇的是,他之前對俞仲夏性取向的認知,建立在第一次見面,“俞仲夏”提到萬鵬時明顯流露出的愛戀情緒。

然而那個“俞仲夏”, 并不是俞仲夏,還被萬鵬無情暴揍。

但萬鵬和俞仲夏又是一對相愛相殺的校園雙雄CP。(注:費老師的入坑初心)

俞仲夏和“俞仲夏”的感情分明也很好。

有遺傳學家做過取樣研究, 結論證實, 很多同性戀的性取向是由基因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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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卵雙胞胎在性取向上,極大可能是一致的。

由此可知,俞仲夏大概率也是個小gay。

這對孿生兄弟gay加上萬鵬, 簡直就是CP大亂炖。

“俞仲夏”喜歡萬鵬萬鵬喜歡俞仲夏俞仲夏喜歡萬鵬。

“俞仲夏”喜歡萬鵬萬鵬喜歡俞仲夏俞仲夏喜歡……“俞仲夏”。

這CP嗑起來好上頭,年上年下和骨科,泥塑拉郎花樣多。

費辛:……我怎麽比肖秀榮還無聊。

周末過去,周一早上。

例行遲到的俞仲夏和又早到了的費辛,這對遲早組合,迎來了久違的校門口合體。

但今天值班的不是李老師,不肯放水,把俞仲夏記在了小本本上,才放他進去。

俞仲夏飛奔着追上費辛,沒話找話地問:“費老師,你今天怎麽沒騎車?”

“周末回家了,從家裏坐地鐵過來的。”費辛道,“你都遲到了,還不快走幾步?趕緊上早讀去!”

“費老師再見。”俞仲夏酷酷地跑走。

費辛也上樓,看一看18班學生早讀。

今天他就能正式卸下代理班主任的職務和責任,最後再來站一班崗。

貼着18班後門上的窗看了片刻,周一早上學生狀态還行,有個別偷懶的,大部分學生都在像模像樣地讀英文課文。

他滿意了,一轉頭,俞仲夏從19班出來,靠着門口的牆一站,還挺酷。

費辛皺起眉:你又怎麽了?

俞仲夏眯眼睛:沒見過罰站嗎?

費辛面無表情,一手叉腰,一手擡起來,遠遠地跳了兩下海草舞,以示嘲笑。

跳完,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

俞仲夏目瞪口呆:……費老師你好騷。

費老師心情好得直冒泡。

18班原班主任許老師終于回來了。

兩人順利交接了班主任工作。

他可以重新過他每天只要上上課、打打球、複複習、(劃掉)嗑嗑CP(劃掉)的平靜生活。

離研究生考試只剩下不到兩個月,他也的确沒有時間再花費在繁瑣的班主任事務上。

俞仲夏去辦公室交化學作業,經常看見費老師戴着耳機在看書或做題。

用過的演算紙整整齊齊摞在邊上,足有好幾厘米厚。

當個學霸這麽辛苦。不過帥哥認真起來比平時都更帥了幾分。

學霸和學霸是絕配。不知道俞季陽還有沒有機會?

這天傍晚,體育生們叫了費老師一起打球,俞仲夏也去了。

費老師打了一會兒,換了其他人上場,自己在邊上喝水。

俞仲夏也招呼別人:“換你,我歇會兒。”

他下來跑去費老師邊上,也拿了瓶水喝,邊喝邊偷瞄費老師。

費辛眼角看他,心生警惕,每次他主動找上門一般都沒什麽好事。

自從俞仲夏掉馬以後,他倆還沒認真說過話。

“費老師,”俞仲夏一副聊正經事的樣子,說,“你整天這麽努力,是要考哪個學校的研究生?”

費辛并不想和學生認真讨論他自己的學業,敷衍課代表:“閑着也閑着,随便考考。”

俞仲夏吐槽道:“你們這些學霸,能不能老實點?沒看書沒複習,成績出來七百一。”

費辛:“……”

他瞥俞仲夏,道:“那你們這些校霸,能老實點嗎?整天不好好打架,就會把老師當猴兒耍。”

俞仲夏:“……”

“哎喲~還生氣呢~”嗲精上線,“怎麽這麽小氣啦~”

他邊說還邊用礦泉水瓶瓶底戳費辛的肱二頭肌。

費辛:“……”

俞仲夏:“嘻嘻嘻。”

費辛警告:“好好說話,別找打。”

俞仲夏收手:“不了不了,我自己都麻了。”

費辛問他:“你是哥哥還是弟弟?”

俞仲夏道:“哥哥。”

費辛随口一應:“哎。”

俞仲夏:“……”

這便宜都要占?不愧是gay,男同就愛搞什麽哥哥弟弟的稱呼當情趣。

……哎?哎???

費辛:“你弟學習應該不錯,你這當哥的,怎麽成績這樣?不給弟弟做榜樣。”

俞仲夏:“各有所長,他智商高,我身體棒。”

費辛:“……行吧。”

他有點想關心下俞家弟弟連續遭遇暴力的事。

可這事顯然超出了他的職責,俞仲夏是他的學生,弟弟并不是。

而且也超出了他的能力,他如果問起,就是抛出問題而不解決問題。

還是……算了吧。

俞仲夏想的是別的問題,道:“老師,你是還想考你們颍大嗎?”

費辛聽到颍大兩個字都頭疼,說:“不是,想考北大。”

俞仲夏喜上眉梢,很滿意這個答案,看費老師的眼神裏透露出無言的真摯,鼓勵道:“很好,費老師,一定要好好學習,未來可期。”

費辛:“???”

俞仲夏想,如果費老師留在颍城讀研,那俞季陽就徹底沒戲了。

因為俞季陽無論如何都不會留在颍城讀書,不會留在家裏。以俞季陽年級前三的成績,只要高考不失誤,清北那還不是妥妥的。

到時候和費老師一起去了北京讀書,近水樓臺先得月。

上最好的大學,泡最好的gay,順利走上人生巅峰,那這些年受的所有苦都值了。

費辛不明所以,道:“謝謝,我盡力。”

俞仲夏喝着水,假裝是随便聊聊,說:“你覺得我弟怎麽樣?”

費辛也喝水,真當是随便聊聊:“很乖,有點內向。”

俞仲夏:“長得怎麽樣?”

費辛:“……還行。”

“還行?”俞仲夏把臉伸過來,道,“你再好好看看,摸着你的良心說話,就這臉,叫還行?”

費辛:“……”

俞仲夏賣弟弟牌安利:“不吹不黑地說,世上就沒有比他更好看的藍孩紙了。”

費辛:“……”

俞仲夏心想,聽懂了嗎?我弟比寂寞少男好看一百倍。

只要審美正常,就知道該選誰。

費辛心說,懂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臭不要臉。

你這小gay好看不好看,關我什麽事?

莫挨我,老師鋼管直。

他把空瓶丢了,朝場上示意,換他上去。

不想再聽俞仲夏在這裏自賣自誇。

已經擱置的高冷劇本重新撿起來。

俞仲夏不想打球,還留在場外看。

費老師過人超絕,假動作串得跟花兒似的,起跳,投籃,籃球一道抛物線,砰一聲入籃筐。

其他人都拍手喝彩:“好球!”

俞仲夏心潮澎湃:這個即将和我弟共度餘生的男人,該死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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