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陽光

壹號公館,顧随站在602的包廂外,臉色有些紅。

“李姐,我能不能先走?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被他稱呼李姐的人臉色有些難看,但看到顧随的臉,還是勉強保持和顏悅色。

“小顧,是你說急需錢讓我多幫你的。你一個剛進圈的新人,沒人氣沒背景,我費了多大的力氣,王制片才肯賞臉見你一面。這才剛來你就想走,你讓王制片的臉往哪兒擱?”

“可......”

李姐見顧随表情有些松動,又繼續蠱惑,“想想你爸爸,再進去陪王制片喝幾杯,我再替你說說好話,這角色,說不定就能拿下來了。”

顧随被戳中了軟肋,點點頭又進了包廂。

王制片看到顧随,笑的臉上的肥肉都堆了起來,“小顧,快來,這幾杯酒都是你的。”

顧随看了眼李姐,見她點頭,默不作聲地把幾杯酒盡數下了肚。

王制片見狀,與李姐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笑的更放肆了。

顧随在一個陌生房間醒來的時候,像是伴着宿醉的頭痛,他勉強撐起身子,環顧四周,莫名的燥熱一陣一陣席卷他的身體。

這種陌生的無力感讓顧随有些心慌,他急忙低頭捏了捏眉心,眼神這才有些許清明。

浴室有水聲傳出來,還有哼調子的聲音,顧随喘着粗氣下了床,直覺告訴他一切都很危險。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門,手指剛握上把手。

‘嘎吱’一聲,浴室門開了。

顧随心一跳,回頭看去,大腹便便的王制片走了出來,白浴巾圍住粗胖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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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顧随沒在床上,而是站在那兒,王制片似乎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顧随跟王制片對了一眼,就在王制片張開嘴想叫出聲時,顧随手往下一個用力,打開了門。

門外的保镖看到顧随一溜煙跑了出去,都沒來得及反應,面面相觑地杵在那兒。

“顧随!”

王制片也顧不得形象,圍着浴巾就跟着跑了出去,他才跑兩步就喘不過來氣,回頭盯着呆若木瓜的保镖,破口大罵。

“你們,你們都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人給我追回來!”

保镖這才恍然大悟,拔腿就往顧随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顧随吃力地跑出一段後,身上的燥熱感越來越重,甚至有些頭暈目眩,看四周都在打轉兒。

身後腳步聲遠遠地傳來,漸漸逼近。

他不敢再停,強打起精神又踉跄着走了兩步,身子搖搖晃晃的,終于還是體力不支地栽到了地上。

眼皮重重的,迷迷糊糊之間,顧随看到前方一個模糊的人影。

他張張唇,心底燃起最後一絲希望,對着前方那個幾乎看不清臉的人說,“求求你,你能不能帶

我走?”

阮護安今天是應她的“恩師”曲導的邀請,才百忙之間來了一趟壹號公館。

可沒想到,就出來透個氣的功夫,竟然遇到這麽大一個驚喜。

她一直心心念念,發愁找不到合适機會去撩撥的小學弟,現在正滿臉潮紅,雙眼迷離地倒在她跟前。

更要命的,他還用自己勾人的嗓音問,能不能帶他走?

當然要帶走了!

不帶不是人啊!

顧随有些局促,微喘的呼吸聲充斥在阮護安耳邊,他不敢閉眼,一直在等她的回答。

阮護安已經猜到顧随是遭遇到了什麽,內心萬馬奔騰,‘噠、噠’地踩踏着她的心髒,每一腳都特別疼,但她卻看似冷靜的對着顧随彎唇一笑,“好啊。”

顧随扯起唇角笑了笑,阖住眼,安心地昏睡了過去。

張澤見阮護安這麽久還不回,出來找她,遠遠看見她的背影,走近才發現她身前倒了個人。

“這......這是什麽鬼?”張澤拉起阮護安的手臂上下查看,驚魂未定,“阮姐,你行/兇了?”

阮護安眼裏淬了冰,斜眼看着張澤,狠狠瞪了一下,“不會說話就把嘴給我閉上!”

“現在,把他給我攙起來。”

張澤認識阮護安快有一年多,雖然她平常有些易燃易爆炸,但還是第一次發這麽大火,忙不疊地把顧随給扶了起來。

才把人給扶起來,追趕的保镖和勉強跟上來的王制片就到了眼前。

阮護安看了一眼王制片,往前移了半步,将顧随遮擋住。

這架勢,一看就是要護住顧随了。

王制片認得阮護安,也聽說過她應該是有些背景的,所以不想撕破臉,好生打着商量。

“阮影後,這人……可是我先看上的。”

“哦?是嗎?”阮護安面無表情,偏偏眼底盛着淡淡的嘲諷。

“是......”

“那他現在是我的了。”

王制片臉色驟然變得鐵青,壓抑着怒火,做出最後讓步,“既然阮影後也喜歡,那我不跟你搶,只是這人的滋味兒我還沒嘗過……不如,你讓我先玩玩兒?等我玩過一次,保證把人完好的給你送過去。”

阮護安聞言淡淡掃了昏睡的顧随一眼。

剛才只以為他是喝醉了,可現在看他越來越漲紅的臉,分明是被下/藥了。

原本還勉強繃住的臉一瞬間破裂,她踩着高跟鞋噠噠走到王制片跟前,二話不說将高跟鞋跟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腳背。

“啊!”

王制片疼的大喊,他剛洗完澡,穿的是公館備的拖鞋,阮護安這一腳,是實打實的踩到了他的肉!

“你這個婊/子!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阮護安嗤笑,揚起精致的下巴,“就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張澤,我們走。”

看着他們的背影,王制片咬牙切齒。

保镖來到他身邊,“先生,我們不追嗎?”

“追什麽追?”王制片大吼大叫,“這個女人現在風頭正盛,耀齊擺了明的要捧她,跟她正面剛,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顧随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車上了。

他注意到自己正靠在一個女人的肩上,女人的長發有些跟他的短發正糾纏在一起,她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香氣。

他腦子還有些混沌,伸手按壓自己的太陽穴。

阮護安注意到他的動作,“你醒了?”

兩人靠的太近,顧随這才終于看清阮護安的臉,心下震驚,只是還不等他開口,阮護安的呼吸噴灑在他的周邊,身上那股難言的燥熱又開始躁動起來,到現在,他就是再傻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只好緊緊攥着自己的手,咬牙堅持着。

“你又難受了?”

阮護安雖然第一時間極其厭惡那個死胖子竟然敢給顧随下/藥,但現在看他拼命忍着的模樣,或許真是寂寞了24年的原因,她心裏莫名覺得有幾分蕩漾。

顧随不看她,低聲回了句,“我沒事。”

一開口,就是他本人都怔了下,他的聲音這會兒變得十分低啞,多了幾分平常沒有的厚重感。

阮護安聽到他的聲音,幾乎想要撲到他的懷裏,可她沒這麽做。

她怕吓到他,得一步步來。

狹仄的空間讓顧随有些不安,他的狀态已經越來越不受控了。

阮護安悄聲笑了下,故意貼他更近,鼻息撒到他的脖頸上,癢癢的。

“你真的還好嗎?”

顧随已經坐到最邊緣了,可他每挪一下,阮護安也跟着挪一下,逼得人發瘋。

“阮小姐。”他低聲喊,“能不能把車窗打開透透氣?”

哈~

阮護安在心底輕笑,他果然認得自己。

他叫自己的姓,果然很好聽。

愉悅地彎了眼眸,“張澤,把窗戶打開。”

張澤默默地開窗,全程不敢回頭看一眼。

真是世風日下,喪盡天良。

這年頭,男孩子出門在外果然需要保護好自己。

着了幾分涼氣,積郁在胸腔的熱氣終于散去了一點,顧随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一回頭,就看到阮護安正托腮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眼角還帶着笑。

他是真沒想到,當時他死馬當活馬醫,随口找人幫忙,竟然招來的是阮護安!

“阮小姐,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我的公寓。”

阮護安好脾氣地回答,見他還攥着手,輕輕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顧随指尖一顫,下意識就想甩開,可阮護安握的很緊,再加上她的手很涼,舒緩了他一部分燥熱,一時間,他也忘了動作。

“我的手天生就暖不熱,握着你應該很舒服吧,借給你牽牽。”

明明說的是善解人意的話,可顧随卻覺得阮護安笑的像一個妖精。

車子碾過一個減速帶,又遇上紅燈,司機猛地剎車。

阮護安冷不丁往前面砸去,腰上卻突然多出一只滾燙的手,即将要砸到副駕駛靠椅的臉也沒有遭到意料之中的疼痛,反而覺得有些溫暖。

車子又開始緩慢行駛起來,顧随安放在阮護安腰肢上的手瞬間有些無所适從,匆忙抽出老實放在自己的腿上。

只是那只用來墊阮護安小臉的手……

阮護安輕輕扇動着睫毛,一下一下撓着顧随的掌心。

顧随心也跟着一顫一顫的,他狼狽地抽回了手。

呼吸又漸漸變得粗重,整個人仿佛就要沉下去,比剛剛更要口幹舌燥,顧随難/耐地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這藥效,或許這會兒才是真的起作用了!

阮護安盯着襯衫領下顧随若隐若現的喉結,輕挑眉。

“顧随,你是不是更難受了?別怕,我公寓馬上就到。”

難耐到幾乎要呻/吟的顧随此刻沒有注意到,阮護安說這話時,臉上竟是帶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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