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影帝與小人

“我,我不能要。”這只黑貓叼過來的錢不算多,卻也不算小數目,無功不受祿,這筆錢小夏不能要。

溫七白把錢往前推了推,他沒有聖母到看到人就給人錢,只是這個男孩兒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因為沒錢而舉步維艱受盡欺淩,幸虧自己的母親教過自己,“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即使沒有錢,即使沒有衣服可以穿暖,即使沒有食物可以吃飽,溫七白還是記得這句話,就算進了娛樂圈,他也不肯為了一個機會就屈居人下,被人包養。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母親,而這個男孩和他一樣,将要失去自己的母親。

似乎是感覺到那雙碧瞳之中透露的感同身受,小夏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媽媽還在醫院裏,那點獎學金也根本不夠用,再交不出醫藥費他們就要被趕出來了,媽媽她估計也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我會還給你的。”小夏低聲開口,聲音雖低,卻字字堅定,“我會還給你的。”

溫七白伸出爪子,小夏卻像是無師自通了一樣,伸出手,握成拳頭,與溫七白的手掌相碰。

小夏又一次擡眸看溫七白,“我會還給你的。”這話不知道他是說給溫七白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溫七白甩了甩尾巴,沒有再呆下去。

直直地走向蘇景躍,一個飛躍,撲進蘇景躍懷裏,撞在蘇景躍滿是結實肌肉的胸口上,疼了半天腦袋。

蘇景躍無奈地伸手給溫七白揉了揉額頭。

陸陌扭頭去小店裏,給二哈和溫七白一人買了一份炸丸子。

“東區的角鬥場你聽說了嗎?”在溫七白和二哈吃丸子的空當,陸陌和蘇景躍閑聊起來。

蘇景躍夾了一個丸子送到溫七白嘴邊,擡眸看了一眼陸陌,沒有吭聲。

“角鬥場的老板叫韋炀,馴獸無數,據說臉上唯一的一道疤是被一只黑貓抓的。”陸陌看了一眼蹲在牆頭作威作福狀吃丸子的溫七白,突然感覺心好累。

溫七白吃飽了,伸出爪子推開蘇景躍繼續喂過來的丸子,聽陸陌講八卦。

“從那之後,韋炀再也沒養過黑貓。”陸陌的看着溫七白,雖然找到了一只黑貓,可是這只這麽肥,跟人家韋炀的那只完全不一樣,人家那只可是精瘦的,整只貓看起來都有一種氣勢,一種随時随地蓄勢待發的捕殺者的氣勢。

想到這裏,陸陌又看了一眼“農民揣”的姿勢蹲在牆頭聽八卦的溫七白,整個人都升起了一絲無力感。

溫七白從陸陌鄙視的眼神裏感覺到了點兒什麽,低頭看陸陌,給了陸陌一腳。

陸陌:……

“說真的,景躍,你把這只貓交給我,一星期之內我還你一個服服帖帖的寵物。”陸陌提議道。

蘇景躍的回答也非常簡單明了:“不給。”

二哈自己的丸子吃完之後又盯上溫七白的,溫七白給了他一巴掌。

今天去角鬥場的打算看來是沒戲了,蘇景躍把溫七白從牆頭上抱下來,溫七白裝了一肚子的垃圾食品,撐的橫躺在蘇景躍的懷裏躺屍。

“明天我去接你。”陸陌交代了溫七白一聲。

溫七白在蘇景躍懷裏翻了個身,用後腦勺對陸陌。

第二天一大早,溫七白正追着杜甫滿大街撓的時候,陸陌騎着一個不知道多少手的破爛自行車停在路口。

昨天還開保時捷今天就換自行車了,這檔次降得也太快了吧。

“黑爺,咱們出發呗。”陸陌靠着自己的二八式自行車,對着溫七白打招呼。

杜甫一邊撲騰翅膀,一邊看向陸陌,溫七白跟在杜甫後面,雖然看不見杜甫的表情,但是,他也能猜出來這貨絕對不安好心,“黑~雲壓~城城~欲摧~”

斷句完全錯誤,這丫的要是上學這麽念詩,老師非把他的毛給揪光了不成。

陸陌饒有興趣地看杜甫,“這是個什麽鳥,黑爺,咱倆把他給烤了吧。”

杜甫:……尼瑪撞到硬釘子了。

杜甫一向奉行打不過就跑的原則,扭頭就往自己家裏跑,來日方長,下次飛高點兒往這個人頭上拉屎。

一只飛蟲從半空中飛來,直直地落到陸陌n手二八自行車的車籃裏,随後一只貍花貓從街頭沖過來,以劃破空氣的速度,沖陸陌的車籃裏,一巴掌把那個小飛蟲給拍死。

陸陌不過是看了一眼,就得出結論,“這只貓不簡單。”

溫七白:你看誰簡單?

“你看,隔着這麽遠,他是在這裏起跳的,車籃這麽大,我問你,你有多大的幾率直接跳進去,而且不讓車身有絲毫晃動。”陸陌把戰國起跳的點标出來才問溫七白,“估計你這麽跳,我車都被你撞飛了。”

戰國這才從車籃裏跳出來,嘴裏嚼着小飛蟲,一只後腿絆住車籃,整只貓以貓餅的姿勢趴在地上,陸陌的自行車也被帶倒在地上。

陸陌:……

戰國只有在狩獵的時候才會戰鬥力全開,這一點溫七白比誰都清楚,實際上,戰國是他們三個裏面最好戰的一個,也是戰鬥力最高的一個,雖然平時總是一副睡不醒的鳥樣吧。

戰國默默地爬起來,從肚皮下面刨出剛才落到地上被吓得從嘴裏吐出來的小飛蟲,又塞進嘴裏繼續嚼,才對溫七白“喵”了一聲,往前走去。

陸陌默默地扶起自行車,跨了上去,“來吧,上哥哥的跑車上。”

溫七白看了一眼陸陌破n手自行車車籃裏的千瘡百孔之後選擇回家拿墊子。

實際上,有墊子也沒什麽用,陸陌那丫的不安好心,專門走崎岖不平的路,溫七白一路下來都快被颠成傻逼了。

陸陌停下車的時候,溫七白特別想給這丫的來一爪子,可是已經被颠地沒有一點還擊的能力了。

二哈被狗繩拴在樹幹上,等陸陌到的時候,二哈已經快把樹幹啃斷了。

幾個居民圍在旁邊,鑒于二哈不要命的氣勢一個都不敢往前湊,只是一邊沖着二哈指指點點一邊議論紛紛。

“這棵樹可是清朝留下來古樹啊,誰這麽缺德把狗拴在這兒啊。”

“咱們得在這兒看着,一會兒來了得讓他賠錢。”

“對對對,這棵樹可是值不少錢呢。”

陸陌瞬間剎閘,停下來。

然後從兜裏摸了半天摸出一個□□。

溫七白:…不會跟我想象的一樣吧。

只見陸陌擠開人群,把自己的□□舉了起來,大喊着,“大家不要靠近,不要靠近,這只狗有狂犬病,我要把他帶回警察局做處理。”

陸陌一副真誠的模樣,把居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警察同志,你說這樹怎麽辦呢?”有一個老太太站出來,“我們這可是古樹啊。”

“阿姨您別着急,等我們調查清楚找到狗主人,立刻讓他賠錢,您還信不過我嘛。”

陸陌一臉正義,再加上那副人畜無害的帥氣長相,一幹吃瓜群衆立刻就被騙的一愣一愣的。

“大家都散了吧,我去抓這只狗,萬一出了事咬到大家就不好了,找不到狗主人,大家的醫藥費不還得自己出嘛。”

圍觀群衆迅速被陸陌騙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甚至還傳來許多“這孩子真有正義感”,“現在的警察真是有責任心”等等一系列誇贊陸陌的言論。

留下溫七白對着一幹大爺大媽做爾康手,大爺大媽,你們看哪個警察騎二八式自行車來執行任務的!

誰知看到溫七白,這群大爺大媽更是對陸陌好感有加,“這孩子,不僅救狗,還救貓,真是個好孩子”。

溫七白:……

等大爺大媽全部都散了之後,陸陌才把二哈給解下來,騎着自行車就跑。

溫七白差點兒沒被颠死。

二哈一副興奮到極點的模樣,一邊跟着陸陌狂奔,一邊對着天空止不住地狂叫,“汪汪汪汪汪汪~”

二哈的這種表現更坐實了他有狂犬病的事實。

等到了地方,陸陌把溫七白放在平地上的時候,溫七白已經只能走s形了。

趴在地上緩了一會兒,看着陸陌把他那輛n手自行車裏三層外三層地鎖起來,溫七白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一會兒別亂跑。”陸陌牽起二哈,交代了溫七白一句。

溫七白點頭,這才跟着陸陌進了廢棄的工廠。

守門的人也非常警惕,看了一眼二哈又看了一眼溫七白,最後的目光在陸陌臉上游移不定,“先生似乎是第一次過來。”

陸陌一手拽了拽二哈,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怎麽?本少爺還不能來了?”

守門的人的耳機裏傳來了什麽聲音,溫七白動了動耳朵,沒有聽清楚到底是什麽。

“當然不是,您請。”守門人讓開路讓陸陌進去。

等陸陌走了好遠,那個守門人才嘲諷地看向陸陌,向旁邊的同伴開口,“騎着二八自行車的人居然也敢自稱本少爺,看來又來了個想發財想瘋了的窮鬼。”

這句話溫七白倒是一字不落地聽到耳朵裏了。

“先生,門票一共六百。”收費處的售票員把三張蓋了紅印的票拍在桌子上。

“六百?姐,你給我算便宜點兒呗,我今天只帶了五百塊錢,還想進去贏點錢呢。”陸陌一副窮酸的模樣,嬉皮笑臉地和售票員讨價還價,“姐,等我贏了錢我給你雙倍成不成?”

售票員鄙夷地看了一眼陸陌,“不行,誰來都是這價錢。”

讨價還價了一番,陸陌最後不情不願地掏出六百塊錢,數了好幾遍才遞給售貨員,嘴裏還嘀嘀咕咕着些什麽。

陸陌真是把一個小人的形象演活了,連溫七白都忍不住想上去抽他。

角鬥場的門剛推開一條縫,蔫兒不拉幾的二哈瞬間就警惕起來,喉嚨裏發出警告的“嗚嗚”聲,做出了攻擊的動作,仿佛其中有洪水猛獸一般,讓人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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