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黑貓與章 其

章其頗為滿意地摸了摸下巴,“一會兒還有你的戲嗎?”

本來有,不過,不知道現在這條什麽時候能過,所以也沒有準确答案。

寧凡看了看表,休息時間差已經不多結束了,就招呼着開拍,

許耀一進來看到丁零之後臉色就不怎麽好,尤其是看到丁零的進步這麽大之後臉色就更差了。

“停!”寧凡擰着眉毛,馬上就要被氣瘋了,“男二,再來。”

許耀的狀态一直調整不過來,這一條又開始無休止地卡。

章其啃着冰糖葫蘆在旁邊指指點點的,毫不客氣,“這是誰啊,這種辣雞演技我早就辭了,也只有寧凡能忍得了。”

章其說的是實話,這是章其和寧凡最大的不同點,寧凡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變,而章其卻不一樣,他有信心把任何一個人塑造成他想要的角色,所以演員無論是老演員還是新演員,只要拍戲一直出差子,進入不了狀态,他說開就開了。

至于當時那只黑貓,拜托,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怎麽能不奉為爺爺呢,只是可惜了,被扔進了護城河裏到現在連屍體都找不到。

說起小黑,章其就很奇怪,蘇景躍接連半個月沒日沒夜玩兒命地找,護城河都快被撈了一遍都沒有撈出來,可是前幾天突然就安生下來,也不打撈了,也不管了,難不成蘇景躍真的把這只貓當作寵物來養嗎?死了之後難過幾天就過去了?

章其對感情這方面特別敏感,蘇景躍對那只貓絕對不是普通的對待寵物的感情,可為什麽突然就消停下來了?

章其搞不懂,陸陌那貨也不說,枉費了他有什麽秘密都和陸陌說,陸陌這貨有什麽都瞞着他。

想着想着,章其的目光飄到溫七白身上,聽寧凡的描述,這個溫七白和蘇景躍認識的時間應該不短,說不定他就知道點兒什麽。

“你聽蘇景躍說過他養的寵物嗎?”章其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溫七白差點兒沒被這個問題吓着,扭頭看章其,發現他目光坦蕩,沒有一絲一毫懷疑,這才放下心來,鎮定道,“沒有。”

聽了這個回答,章其更是郁悶,小黑的事情鬧得這麽大,這個溫七白沒有理由不知道吧。

“蘇景躍提都沒提嗎?”章其繼續刨根問底。

為什麽世界上的人都以為他和蘇景躍有關系,溫七白笑的勉強,“章導你一定是誤會了,我和蘇景躍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能重來,溫七白一定不會和章其說一句話,因為章其簡直太坑了,坑到不能再坑,當然,這都是後話。

上午的戲份還是沒有輪到溫七白,許耀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章其說的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被這個章其否定簡直是奇恥大辱,丢人丢到家了。

他現在感覺整個劇組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是鄙夷的,都怨丁零,如果不是她突然就頓悟了這場戲他也不會在章其面前出醜,說不定章其還會對他另眼相看。

丁零,丁零,許耀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聽說了嗎?丁零在休息的時候是溫七白幫她對的戲。”

“對啊,七白的演技超好,連演流氓都那麽帥!”

“我也想讓七白幫我對戲啦,我聽說章其導演還邀請七白吃飯了呢。”

幾個人叽叽喳喳的談話聲從旁邊的休息室微微開着的門縫中傳來,許耀剛好路過,一字不落地聽進去,又是溫七白,又是溫七白,憑什麽他被章其否定,溫七白就能獲得青睐!不過是個炮灰的小演員而已。

許耀拳頭握緊,窩心地走向自己的休息室。

打開一條縫的休息室裏探出一個腦袋,伸出青蔥般的手指,撥了一下自己的卷發,對着許耀的背影嗤笑一聲,真是個莽夫,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

“孔圓,你在看什麽?”門內的女生好奇的問,“外面有人嗎?”

孔圓微微一笑,縮回休息室,“沒有。”

吃飯的時候,章其沒有多談些什麽,只是說了一些自己準備拍的下一步電影,還有電影的一些細節,又問了溫七白接下來的安排,互相留了手機號。

“章哥,你這部電影在拍什麽?”寧凡一邊扒着飯一邊問,“看上去不像是歷史劇。”

章其喜歡拍一些冷門的片種,比如歷史劇和現實風,這兩種風格的同一個相同點就是票房低得吓人,只能走獲獎路線,這次章其不像是在拍歷史劇。

章其喝了一口白開水,嘆了口氣,已發出才緩緩開口,“最近手頭有點兒緊,先掙他個幾億票房花花。”

溫七白:……

寧凡:……

寧凡和溫七白都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與窮逼,他們兩個為了一個冰糖葫蘆怼一上午的時候,人家章其已經有錢到可以随意扔冰糖葫蘆玩兒了。

下午的拍攝還算順利,丁零和許耀的第一條戲勉強過了之後就開始溫七白的戲份,章其特意從隔壁翹了班過來圍觀。

這場戲是溫七白飾演的攝影師在山坡上取景,并且和正在放羊的女主相遇的畫面。

丁零對溫七白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和溫七白搭戲,她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這個師兄實在是太溫柔太好了,至于許耀說的被包養。

師兄有顏有才出名是遲早的事情,這些人就喜歡惡意揣度別人,見不得人家好。

丁零已經成功邁出腦殘粉的第一步。

“你不冷吧?”室外溫度比較低,溫七白穿的衣服比較單薄,寧凡還是有點兒不放心,攝像機都擺好之後又過來轉了一圈。

“不冷。”溫七白再怎麽也算個一米八的大男人,雖然不是肌肉男。卻也經常鍛煉,哪裏有寧凡想象中的那麽嬌貴,更何況,他小時候都凍習慣了。

丁零的表現很不錯,至少溫七白是這麽認為的。

丁零長得不算漂亮,卻有着一股獨特的韻味,闖入溫七白相機中鏡頭時的那瞬間扭頭開朗一笑,簡直是讓人心跳加速,仿佛整個世界都亮起來。

不過溫七白表示無感,他是袁衣女神的腦殘粉,對其他人都看不上,哪怕美若天仙,在他眼裏也只是塊木頭。

收起相機,溫七白微微一笑,向丁零走去。

這場戲,一遍過。

劇組的工作人員趕緊扔下手頭的活去追跑的滿山坡的羊,這可是租來的,丢一只都會扣工資,沒辦法,誰讓他們攤上一個鐵公雞屬性的導演呢。

“學長,我感覺和你一起演戲都不緊張了。”丁零也是頭一次一遍過,興奮地跑到溫七白旁邊,簡直是要樂開花了。

“是你自己的心态調整過來了,跟我的關系可不大,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麽神。”溫七白套上外套,和丁零說說笑笑地走近室內。

其實都是自己心态問題,旁人的影響終究是有限的,比如溫七白雖然能把丁零帶入戲中,可發揮還是要靠她自己,如果還不夠深入,那麽被帶入戲中之後也是腦袋空空,什麽都想不到。

章其舉起手機,“咔嚓”拍了一張溫七白和丁零的背影,編輯發送。

“你的小情人今天告訴我他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蘇景躍一向是懶得理章其發來的任何消息,可是這一條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溫七白居然笑的這麽開心,而且和一個女人一起!!

蘇景躍不開心了,他在這邊都要成望夫石了,那個小家夥居然還有時間勾搭妹子,蘇景躍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把情敵扼殺在搖籃裏,可是又一想到上次他對袁衣這麽做的下場還是忍住了。

他可不能因小失大,萬一溫七白再和他鬧別扭就不好了。

把章其發過來的消息截了圖,蘇景躍果斷轉發給溫七白。

當天晚上收到消息的溫七白簡直是兩臉懵逼,他和章其什麽仇什麽怨章其要如此對待他,而且這兩件事好像沒有什麽直接聯系吧。

前腳他收到消息,後腳蘇景躍的電話就打過來。

突然感覺心虛不敢接怎麽破?

猶豫了兩秒鐘之後還是接通了,蘇景躍指尖輕叩着光滑的桌面,也不吭聲,就等着溫七白和他解釋。

“我和丁零沒有任何關系。”溫七白迅速開口,他還沒忘蘇景躍上次對袁衣女神做的事。

“然後呢?”

“你不能打擊報複她。”

蘇景躍在那邊哼了一聲,“我可沒那麽小心眼兒。”

說這話的時候蘇景躍自己都沒什麽底氣。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兩秒鐘,溫七白把隐形眼鏡給卸了,這才想起來問蘇景躍。

“你是不是把我隐形眼鏡給藏起來了?”

“那個不好看,以後別戴了,對眼睛也不好。”不得不說那雙碧瞳和溫七白絕配,比戴上黑色的隐形眼鏡好看多了,蘇景躍還是更喜歡碧瞳。

看來就是蘇景躍藏起來的,怪不得溫七白都快把自己的東西翻一遍都沒找到,終于找到兇手了。

“今天章其去見你了?”蘇景躍站在窗前看向滿天星光的天空,語調溫柔而縱容,“有沒有欺負你?”

想起章其的腦回路,溫七白就一陣頭疼。

“怎麽?你還想揍人家?”

蘇景躍無聲地笑了,随後換了一個頗為嚴肅的口吻,“看來你對章大導演的怨念很深吶,主人就勉為其難幫你揍他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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