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聖意難為

此刻,樓下一片嘩然。衆人都驚嘆于傅琉月的語出驚人,令一方面卻是扼腕嘆氣這左相府的小姐可把玉珠公主得罪了個遍。

公主受不起?這不是開玩笑麽?

“本宮受不起?”玉珠冷笑一聲,眼中是難以遏制的怒火。她身為公主,還會受不起一介臣女的跪拜?

“本宮今日還就要叫你跪下了,看你怎麽讓本宮受不起!”

“公主切莫着急,琉月這麽說也是有原因的。”視線緩緩落在玉珠身上,傅琉月道,“琉月幼年時作了幾首詩,當時僥幸得皇上喜愛,于是皇上就免去了琉月的跪拜之禮。也就是說,日後在皇上面前也不需要下跪。今日公主要琉月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跪下,琉月并非不願。只是琉月連皇上都不必跪拜,卻跪拜公主,不知皇上知道後會怎麽想?是認為琉月知禮,還是認為公主的身份高過皇上?”

聽着傅琉月的話,四周靜谧。

蘇瑾眼中劃過淡淡的笑意,他就知道這個丫頭定然有她的辦法逃過此劫。

原本打算黑着臉出來的周天琦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就連身旁的那個男子也忍不住上前幾步細細打量站在門前的那個纖弱的身影。

“你胡說!”玉珠大吼道,那雙眼睛充斥的怒火似要把傅琉月灼燒了一般。

“琉月怎敢胡說。”傅琉月嘆了口氣,搖頭道,“公主若是不信,大可回去問問皇上。”

其實在傅琉月說完這句話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相信了。誰敢拿天子來玩笑,這不是不要命麽?

玉珠氣的胸口震動,她之前還想着逃了奴婢至少可以讓傅琉月付出代價,怎料最後竟然是她吃了這個啞巴虧。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別提有多難受了。

傅婉柔狠狠咬牙,對傅琉月的嫉恨只多不少。不管什麽好事都讓傅琉月占盡,她怎麽能服。心下的心思又開始轉動起來,這一次,她定然要讓傅琉月顏面盡失!

“這兒可真熱鬧啊!”

就在這尴尬之餘,門口響起的笑聲打破了此刻緊張的氛圍。

一身着鵝黃衣裳的女子走了進來,見到面前的情景,有些奇怪的摸了摸鼻子,再看向那些站着的平民,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玉珠,沒想到你也在這裏!”女子看到玉珠,眼睛一亮,急忙走近幾步拉着玉珠的手到,“玉珠,咱們可是好久沒見面了!都怪那個小賤人,害的哥哥來信命令我禁足,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他的親妹妹,竟然偏向一個庶女。”也就是因為那個女人,所以她一點也不喜歡庶女。

見到來人,玉珠也緩了臉色,斜睨了傅琉月一眼,對着女子道,“這麽大的火氣做甚,她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庶女,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聞言,女子擺了擺手,一臉厭惡,“難得出來,咱們就別提她了。倒是你,方才我見你臉色難看,可是遇到什麽事情?”

“無礙,無非是被狗驚擾到了罷。”

“狗?我怎麽不知這凝香閣養狗了?”她留意到玉珠之前的視線,心知對方言下之意。故作不解的四下打探,這一打探,目光自然就落到了傅琉月的身上。

“這位小姐面生的很,不知是哪家小姐?”女子挑剔的打量着,心中對傅琉月不齒。京中的嫡出小姐她都相識,即使沒有聊過,也有一面之緣。而傅琉月看起來眼生,她自然而然的就認為對方是哪家的庶出,眼神也有幾分不善起來。

“舒兒,這可是左相府家的小姐,昨日才治病歸來。你可莫要得罪她,就連本宮都要給她三分顏面呢。”玉珠抓着燕舒的手,說的輕巧,但語氣中的諷刺任誰都聽的出來。

“哦?左相府小姐?”聽到左相府三個字,燕舒眸色一沉,但不知又想起什麽,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燕郡主,她是婉柔的妹妹琉月,曾經也在京城待過。”一旁久久未出聲的傅婉柔終于找着了機會插足進來。

聽到傅婉柔的聲音,燕舒面露厭惡之色,冷漠一笑,“你又是何人?本郡主有和你說話嗎?”

被燕舒的話一次,傅婉柔面容瞬間發白,咬着唇不敢再說些什麽,目光柔柔,染上了一層水氣,讓人看的心疼。

與傅婉柔一對比,燕舒更加顯得仗勢欺人。

人群中的周天琦有些心疼的看了傅婉柔一眼,又轉眸剮了燕舒和傅琉月二人幾眼。這些女子相互争鬥,竟然把無辜的傅婉柔牽連進來,讓他心下厭惡。

傅婉柔在他心目中是純潔的小白花的存在,心地善良、善解人意,與那些明争暗鬥格格不入,自然而然的,他認為傅琉月将她當作了棋子。

周天琦的心思傅琉月不知,即使知道了她也只會一笑而過,沒長眼沒腦子的人,她不想多加理會。

無言的看着面前的三個女人。傅琉月恍若置身事外,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

視線在燕舒的身上微微一頓,斂去眸中的冷意。當年父親出了事後,那塊虎符便由傅輝交給了皇上,而在當年大殿上,傅輝就是看着那虎符直接就落到了燕家手上。

燕家本是一戶小門第,雖然燕恒也随着傅将軍上過戰場,可終究不是帶兵的料。空有熱血而沒有謀略,這也是周文帝二話不說就将兵符交給他的原因。沒有頭腦的大将,以後想要收回兵符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他的女兒燕舒,也在那日被封為了郡主,同時被封為四皇子側妃,只等及笈後入門。

但她知道事情并非她所想的那般簡單,只因為燕恒也是當年随同太子一行的幸存者之一。

不管是前一代的恩怨,還是她們之間正側妃之間的計較。她和燕舒注定相看兩厭。

傅琉月輕輕撫過腰間的玉佩,微風輕拂,吹起額間的秀發,墨色的發絲在身後飛舞着,缥缈若仙。

看到這樣的傅琉月,燕舒心中自然是十分的不舒坦。他的父親代替了傅琰,但傅琰的女兒卻高于她一頭。她雖現在身為郡主,但出嫁從夫,到時候在同一個屋檐下,她注定低人一等。

“原來是傅小姐,燕舒曾聽聞傅家的家教甚好,多是懂規矩之人,但是這話用到傅小姐身上怕是不那麽妥當。”她向來是喜歡用拳頭說話,但是在看到傅琉月後,她更想用言語來擊垮她,身上的疼痛遠不及精神上的疼痛,這點她自是明白,“傅小姐應該知道,這凝香閣乃是京城第一大酒樓,在裏面用膳的貴客不知幾何,若是放了狗進來,驚擾了裏面的貴客,只怕傅小姐付不起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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