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砍人如砍瓜

他們過分？衆人面色難看。他們如果這樣算過分的話，那南宮淺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恐怕是死百次也不夠衆人洩憤了。以前怎麽不見他愛護女子，在殺人時，一個接着一個，砍腦袋跟砍西瓜似的，看了那場景，幾日都沒有胃口吃飯。

看着衆人變幻不停的神情，南宮淺俊眉一挺，“當然，若非有皇上的授意，我也懶得管這些閑事！”

這話落到傅琉月耳中，心不由的一沉，之前那些感激也随之煙消雲散。那一絲暖意也随之消散，果然，他受了周文帝的命令來監視她！

“傅小姐，不知你想說什麽？”周天賜嘆了口氣，他就知道南宮淺的尾巴可沒那麽好抓，不由轉頭看向池旁嬌小的身影。

擡起頭，傅琉月目光有點冷，“臣女多謝南宮大人好意，只是臣女自認為沒有什麽好說。不過若真要臣女說什麽......”傅琉月向前幾步，靠近跪在地上的宮女，低聲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當時你可是在我與公主的身後。若我真将公主推了下去，難不成還要轉身将你也一起推下去？”

“是......是傅小姐看奴婢在場，所以想殺了奴婢滅口。”宮女擡起頭，憤憤不平的盯着傅琉月。面部表情拿捏的極好，若不是傅琉月是身在局中的人，她還真的忍不住想要給她鼓鼓掌。

“有趣。”傅琉月也不惱，笑了，“照你這麽說來我還真不是一般愚蠢。今日在禦花園的人何其多，這有人落水必然會第一時間就發現，我這到底是殺人滅口？還是故意想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這......也許是當時事态緊急，傅小姐沒有來得及想太多......”宮女咬着唇，眼中有些慌亂。

“你對我的想法與心思倒是拿捏的好。”傅琉月不住搖頭，“只可惜，當時可是你與公主一同落水，想來當時有不少人看見了。按照你剛才的話來說，我先推了公主再推了你，怎麽着也有有一兩個呼吸的時間。難不成公主還會停在半空中，等你下去了，再與你一同落水？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佩服平安公主，是為一身懷本領的能人異士。”

傅琉月輕笑，歪着頭對着一旁的平安擠了擠眼。剛才那一段時間裏，這位公主竟然沒有對她落井下石，至少她可以肯定這平安可不是拎不清的人。

“是......是奴婢記錯了。”那宮女慌了神，“當時是傅小姐将奴婢和公主一同推下水的。”

“哦？那我也确實厲害。一只手可以伸出六七尺之外，一把拉過你然後将你和公主一起推下池子。”

看見那宮女逃避的眼，真相呼之欲出。想來這宮女想要害傅家小姐，卻害其不成反倒将平安公主推了下去，自己也失足落水。

在場的人臉上都露出不屑的神情。

周天琦也知道事跡敗露，一甩手，也不管地上那人的死活。只要他手中拿捏着那奴才的家人，他就不怕她将他招供出來。反正，她頂着的也是傅貴妃這個大帽子。

“好了，事情也清楚了，不如将這奴才送到辛者庫讓她自生自滅吧。”人群中，輪椅咕嚕轉動，男子的聲音如寒冬飛雪，夾雜着雪粒敲擊在那宮女的心中，“平安，你也下去換身衣裳！”

周天宸依舊冷着臉，眼中寒霜遍布，雖然說着關心平安的話，但還是讓她不由一顫。擡頭看到周天宸緊鎖的眉，她知道他不悅了。

她這個六哥性子一直古怪，平日裏與人往來也少，她對這個六哥心底總有着一絲說不出來的畏懼。

平安腳步有些虛浮的匆匆告退，這當事人走了，自然有人來壓着那宮女下去。

“慢着！”南宮淺呼了一聲，指尖往腰上一抹，只見銀光在衆人眼前一閃而過，帶起一片血色。

“啊！”人群中不少女眷發出尖叫，随之而來的就是一聲聲倒地聲。一些膽大的面上也失了血色，櫻唇微白，移開視線。

傅琉月緊緊皺着眉，見南宮淺面色不改若無其事的輕拭劍身，鼻間血氣萦繞，她恍若聞到了喪生在那利劍下不知幾許的人命。

“好了，讓都散開吧。”太子嫌棄的轉過頭，這一切來的太快，讓他沒有絲毫反應，“四弟，你也下去換身衣裳。宴席馬上要開始了，莫要讓衆人等着你。傅公子，你......”

“大哥，琉風就穿我的衣裳就行。你的那些衣服他怎麽穿的出來？”周天淵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當時他落後衆人一步，哪裏知道就這樣錯過了一場戲。

伸出手勾住傅琉風的肩膀，也不顧袖子也沾上了水漬，眯着眼睛笑道，“我的衣服可沒有那麽華麗，你可莫要嫌棄！”

說完也不顧傅琉風說什麽，推搡着帶着他走出人群。在途徑木馨雅的身邊，看見她蒼白的面色，眼底深了深，嘴唇翕動，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錯身離去。

在場的衆人漸漸散去，一個插曲一條人命在他們眼中留不下絲毫的痕跡。他們身處深宅大院，這種事情幾乎每個月都會發生幾次，早已見怪不怪。今日不過是将人變成了公主與左相府的小姐，其他也沒有什麽不同。

“我先回去複命，你先随衆人進禦花園，莫要再只身一人了。”見人走的差不多了，南宮淺收回劍，側頭靠近傅琉月，在她躲開那瞬間，低沉的聲音落下。

聞言，傅琉月轉過頭，卻見他嫣然一笑，轉身離開。不由嘆了口氣，他确實如他說的那樣做，在護着她，但這一切誰又知道是不是別有目的。她深知一個心懷仇恨的人，無時無刻不想利用周身的一切複仇。無論是心狠還是手辣，南宮淺都占了。

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傅琉月擡首。

周天宸一如他剛來的那般，身下的輪椅沒有動過分毫。見傅琉月望來，面上的冰雪裂開一條縫隙。他只習慣對那些他想善待的人溫和以待，至于其他人，能看到的也只有他冰冷的眸子。

“多謝宸王相助！”傅琉月上前感謝道。

“我只不過開口讓平安離開罷了，并沒有幫你什麽。”周天宸搖頭一笑，矢口否認。

“宸王客氣！”傅琉月眨了眨眼，“若非有宸王先開口讓平安公主先回去，讓這件事情落下幕，也不知道那些人又想折騰出什麽新花樣。雖然臣女不怕，但也嫌麻煩！”

周天宸擡首扶額，眼底跳動着笑意，有些意味深長道，“你倒是不客氣，要知道最可怕的并不是這明着陷害你，而是在你不知不覺中給你布下陷阱，只等你跳下去。以後在宮中行走，盡量與人一起，免得落了單，被人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