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和明若在一起時離我和陸雲舟在一起十二周年紀念日還有五天。

第二天我和明若約會，玩了整整一天。

晚上的時候我們一起坐在高級法國餐廳裏吃燭光晚餐。

這大概是和陸雲舟約會不同的地方，在那些事發生之前我們約會之後陸雲舟更喜歡帶我去他的一處小公寓親自下廚。

陸雲舟會下廚很少有人知道，小時候有一次我感冒陸雲舟問我想吃什麽，那時候我正和陸雲舟鬧別扭，我就說要喝他親手煮的粥。結果我喝完粥之後又上吐下瀉在床上多躺了幾天。後來陸雲舟就特意去學了廚藝。可他平時很少下廚，除了約會的時候我幾乎只能在生病的時候嘗到他的手藝。那時候，我最得意的就是陸雲舟從來都只會為了我下廚。

大概是我出神太久，明若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按了按眉心，繼續吃晚餐。

怎麽最近越來越容易想起他了……

第三天上午的時候明若陪着我去了醫院。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嚴重的貧血和營養不良。

拿到結果的時候明若眉頭皺得死緊。随後開着車帶我去了一家餐廳。

沒吃多少我就放下了筷子。

明若不贊成的看着我。我只能再拿起筷子繼續進食。

大概是習慣了每次都只吃一點點，很快就感覺到了胃部的不适。看着明若堅決的表情，我就知道放下筷子肯定不可能。

感覺到胃部一陣陣的翻湧，我下意識的捂住嘴跑到洗手間吐的昏天黑地。

明若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看着我，也不說話，等我終于直起身的時候遞給我一張餐巾紙。也毫無意外的看到了食物殘渣裏夾雜的血絲。

“許遠恒！”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這麽生氣的叫我的名字。

我随意的掏了掏耳朵，表示我還在聽着。我靠在洗手臺上無所謂的笑了笑，沒想到我的胃竟然這麽脆弱了。

接着我們又回了醫院。醫生建議我留院觀察，可我不喜歡醫院那種消毒水的味道，固執的不要待在醫院裏。

我執意要做一件事的時候沒有人能攔得住我，除了陸雲舟。所以晚上的時候我準時出現在了那群狐朋狗友為我準備的聚會上。

聚會上明若替我擋了所有人的酒，其他人笑着朝我擠眉弄眼。

最後，還是喝的半醉的明若駕車送我回去的。

其實我更想自己駕車，可明若非說我不行。我嗤笑一聲，當初我酒駕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雖然每次都會被陸雲舟抓到，然後被逼着寫檢讨書。大概是寫的太多了，我也不怎麽把這個當一回事，陸雲舟啊……他從來都舍不得罰我……

到小公寓樓下時我沒下車，聚會上背着明若喝的那杯酒在胃裏發酵，弄得人也昏昏沉沉的。

然後我就拉着明若絮絮的說了很多事，那些我和陸雲舟的過去。

最後，大概是燈光擡模糊，我主動勾下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然後情不自禁叫了一聲“陸雲舟”。

明若的身體一下變得僵硬。

他眼神一片清明，他問我：“我是誰？”

“明若啊。”我回答。

“那你剛剛叫我什麽？”

我沒說話。

明若又問我：“為什麽要叫他的名字。”

“不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睛，一片坦誠，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看着明若的臉叫出陸雲舟的名字。

後來我想或許是那一刻明若有一點像他。也是那時候，我才發現我好像不記得陸雲舟的樣子了。他在我腦子裏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偏偏關于他的記憶卻又越來越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