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異世獸人篇【一】

【一】

兩人合着衣服在石床~上躺下了。

石床~上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條長石塊作為枕頭,琉毓躺下後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祁肆卻怎麽都睡不着。

再次呼喚系統還是沒有得到回應,祁肆閉了眼,思緒放空。

對于琉毓,他只在劇情裏了解過一些。

琉毓性情冷漠,在沈慕秋上山之後,當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會因為她的存在而不受控制,就立馬下了殺心。

琉毓始終沒有找回當初變成六六時的記憶,除了面對着沈慕秋無法控制自己,平時都是冷靜自持的魔教教主。

而現在他所看到的琉毓,并不是這樣。

祁肆偏過頭去看躺在他身邊的人。

燭火還沒滅,火光一閃一閃地打到琉毓的臉上,他大概已經睡熟了,也不知夢見了什麽,嘴角慢慢地上揚。

祁肆覺得他有些分不清六六和琉毓了。

“噗”的一聲輕響,油燈也滅了,屋裏只剩下窗邊投下的一小片月光。

耳邊的呼吸聲逐漸變得綿長,祁肆坐起身,小心地跨過睡在床外側的琉毓。

腳步落在地上仿佛沒有一點聲音,祁肆走到窗前,回頭見琉毓還是好好地躺在床~上,一貓身,從窗臺蹿了出去。

屋外并沒有守衛的弟子,祁肆回憶到被琉毓帶他來時的路線,很快就找到了下山的路。

想着之前運行輕功的法子,祁肆縱身一躍,踩上了一棵大樹的樹梢。仿佛在平地行走一般,他飛快地從樹林中掠過,這種新奇的體驗讓祁肆幾乎忽略了身邊的事物,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出了砂城,站在了陽城的城門上。

在沒有弄清狀況之前,祁肆只想先離開琉毓,頸上的傷還隐隐作痛,提醒着他這個攻略對象的危險。

陽城他不會再呆下去了。

這麽想着,祁肆從城門上躍了下來,卻在落地的瞬間,腳尖觸到了地面突然出現的水幕,然後出現在了砂城內。

怎麽會這樣!

祁肆穿過城門的水幕,下一秒又發現自己站在了陽城的城頭,而就在他想要離開這裏的時候,無論在哪裏落腳,地面都會出現一道水幕,然後他就會再次出現在砂城內。

仿佛這個世界就只剩下這兩個相通的城市一般。

只不過這一次,祁肆在城門口站定,卻發現街道上并非是空無一人。

是琉毓。

“你為什麽要走?”

琉毓的臉陰沉的吓人,祁肆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來。

琉毓大步走了過來,祁肆在原地站定,卻想着該從哪個方向逃脫。

只是琉毓留意到他的意圖,就在祁肆動作的瞬間,他上前堪堪抓~住了祁肆的一根手指。

被抓~住手指的瞬間讓祁肆的動作一頓,随之脫口而出。

“放開。”

手上卻被放開了。

“肆肆……”

祁肆募地一怔,腰上卻被一雙手緊緊抱住。

“肆肆,我……”

“啊啊啊…”還沒等祁肆回頭,他腰上的手又松了開,緊接着傳來琉毓痛苦的嘶吼聲。

琉毓以頭搶地栽倒在了地面上,他雙手捂住頭部蜷起身子,不停地在地上翻滾着。

“六六?”

“啊…肆…啊啊……”

琉毓艱難地向祁肆伸出手,而就在他的手快到觸碰到祁肆的瞬間,一陣白光閃過。

祁肆消失了。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琉毓的嘶吼聲,祁肆頓時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已經回到空間裏了。

“阿陸?”靜靜地坐了一會,祁肆開始試着呼喚系統。

“阿肆,”系統的聲音似乎有些虛弱,“之前的世界出了一些問題,對不起。”

祁肆順勢躺了下來,将手臂枕到了腦後,想到當初不受控制地就答應了系統和它綁定,他微微垂下了眼睑。

是了,經過這麽長時間,他也已經習慣相信系統,若是想要對他不利的話……

“阿肆,之後的世界我就不能跟着你了。”

“為什麽?”

“之前的那個世界,在琉毓恢複記憶後,整個小說世界就開始自行崩潰了,為了使它在任務完成之前不至于崩潰,我耗費的能量太多,之後不能繼續在任務世界跟着你了。”

祁肆并沒有接話,也許是感覺到自己有些無力,他翻了個身,微微蜷起了身體,不過很快,仿佛自心髒注入了一股熱流,讓祁肆放松了微皺的眉頭。

“阿陸,之後的世界還會這樣嗎?”

雖然他的任務是改變小說世界的劇情讓其崩潰消失,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實在是,讓他感覺太過無力。

“不會,”系統的語氣很是肯定。

“你做了什麽?”祁肆蹙起眉,敏銳地捕捉到了些什麽,大概是因為和系統綁定,他隐約能感受到它的一些可能被稱之為“情緒”的東西,而這種感受,現在仿佛變得越發強烈了。

如果系統也有情緒的話。

“沒,只是想到不能再和阿肆一起做任務了,有些無聊。”

說謊。

雖然沒有感受到什麽惡意的情緒,但系統的謊話讓祁肆很是不悅。

“去下一個世界吧,”祁肆閉了眼,不打算繼續說話了。

“阿肆不打算休息嗎?”祁肆察覺到系統的一點點小失落。

“不了。”

“那,劇情會在進入世界的時候傳輸過去的,這次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完成男主的心願。”

“不需要刷好感度了?”祁肆半睜開眼,他這下倒有些好奇,之前系統分明說過,在攻略對象的好感度滿值的時候,才會得到他的靈魂碎片。

所以,在上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需要了,”系統的聲音帶上了點笑意,“阿肆,保重。”

你一定要,早點……啊。

一個巨大的漩渦憑空出現,将祁肆吸了進去。

————

好燙……

背後也疼得厲害,胸口仿佛被什麽硌着生疼。

祁肆晃了晃暈暈乎乎的腦袋,想要給自己翻個身,誰知剛撐起無力的雙手,就感覺到手裏抓到的那種觸感,分明是泥土!

祁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雙眼。

入眼的是一株長着三片細葉的小草,而他的手,就落在了小草邊不遠處的地上。

費力地将沉重的腦袋擡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他竟然是趴在一張不知道是什麽野獸的獸皮上邊,獸皮上滿是鮮血,而他的小半個身體,已經在獸皮的外邊了。

背後火辣的疼痛讓人難以忽略,祁肆張了張口想要呼救,卻發覺嗓子幹澀的幾乎發不出聲音,費力地舔~了舔嘴唇,他擡起自己的手臂,還是嘗試着撐起了身子。

動作牽扯到了背後的傷口,祁肆疼得表情都扭曲了起來,手卻一下失了氣力,重重地摔了回去。

之前胸口硌着的石塊狠狠地戳進了他的心口,劇烈的疼痛讓祁肆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祁肆眨了眨眼,意外地發現自己竟能清晰地看清黑暗裏的一切,腦袋清醒了不少,背後也只是隐隐作痛。

他試着擡起了手臂,恢複了力氣後的他很容易地撐起身來,頗有些費力地給自己翻過身坐好,祁肆這才開始打量他現在所處的地方。

這似乎是個挺大的帳篷,四周支撐的巨大木頭一人根本抱不過來,上邊蓋着的是和他身下墊着的應該是同一種野獸的獸皮。

地上鋪着的獸皮大概有三米多長,兩米多寬,卻只占據了這帳篷的一小半位置,帳篷中央是一個沒點上的火堆,一邊的角落裏堆放着些雜物,整個帳篷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難道這次是穿到遠古時代了?

祁肆皺了皺眉,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好,開始接受劇情。

這是個與衆不同的世界。

這裏沒有女人,只有外表和男人一樣的雄性和雌性。

雄性獸人能在獸形和人形間自由轉換,而雌性獸人只有人形,并且能為雄性獸人孕育後代。

大陸上分布着很多大大小小的部落,大部分部落都是由獸形一樣的獸人組成的,原主所在的岩山部落,就是這樣。

部落裏都是犬形的獸人,除了原身。

原身是被部落裏的上一任巫巫啓撿來的,他的獸形,是一只淺灰色毛發的大貓。

但由于獸形不同,原身一直被部落裏的人排擠,直到巫啓指定他作為下一任巫開始培養。

不過他這個巫才剛當上沒多久,很快,他就被人害死了。

祁肆摸了摸背後的傷口,強大的愈合能力讓傷口已經結了痂,而原身,正是死在了這道幾乎橫貫背部的傷疤上。

等到原主死後,這個世界的劇情才正式開始了。

上任的族長岩獵和巫啓都死在了一次大型狩獵中,新任的族長雖說是被族人推選出來的,但因為年紀還輕,惹得不少人蠢~蠢~欲~動。

原身被設計害死之後,便有人以此為由頭,說新族長被獸神厭棄,剛當上族長沒多久,部落的巫就死了。

部落裏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了這個說法,最後流言控制不住後,竟有人聯合起來想要将族長燒死來平息獸神的怒火。

而就在族長被架上火堆上準備被燒死的時候,女主突然出現在了火堆的下方。

穿着現代服飾的女主被部落裏的獸人當做異種想要一并處死,只是女主急中生智,預測到天很快就會下雨,即使點起了火把,也很快會被雨水澆滅。

衆人自然不信,将女主一并架到了火堆上,剛點上火,就在這個時候,大雨傾盆,将剛點起的火堆澆滅。

當時立馬就有人跪下來直呼女主為大巫。

有了這位大巫的保證,男主不但擺脫了被獸神厭棄的名號,還一舉坐穩了族長的位置,而女主也留了下來,成為了岩山部落裏的新一任大巫。

女主在現代是學中草藥的,雖然和這個世界的草藥知識略有不同,但女主自帶金手指,很快就熟悉了這些草藥的用法,給族人們治療的手段甚至比巫啓還要高明!

不過女主所帶來的改變遠不止這些,她教會了部落裏的獸人們怎麽造更為結實的房子,怎麽燒實用的陶器,怎麽種菜圈養野獸,怎麽做更厲害的武器狩獵。

岩山部落在她的幫助下,很快就發展壯大了起來,繼而吞并了周圍的數個部落。

男女主也在相處中有了感情,結契之後,女主生下了第一個孩子。

是個和她一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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