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異世獸人篇【九】

【九】

接下來就沒有人繼續上來挑戰了,迪倫也變回了人形,在衆人的圍觀下走到了那位小雌性的身邊,然後看着他紅透了的臉,一把将人抱在了懷裏。

衆人起哄了一陣,就又有一個獸人跳了上去。

他一個人在那站了許久,卻一直沒有人上前,倒是有一個聲音在一直叫他快回去。

祁肆一看就樂了,那位雄性正是部落裏一位狩獵小隊的隊長,個頭壯的吓人,獸形幾乎能比得上岩流了,聽說他從小就和部落裏的一個小雌性關系很好,等到長大後,幾乎把那雌性身邊的所有雄性都趕了個幹淨,部落裏有不少的雄性都被他挑戰過。

如今他站在那,倒還真的沒有人敢上去了,而他又不肯下來,一臉兇巴巴地看着圍觀衆人,直到一個身材同樣壯碩的雌性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才終于讓他下來了。

當被拉走的時候,他還收到了不少怨念的目光,只是在他的瞪視下,那些人都乖乖地低下了頭。

比鬥還在繼續,但沒過多久,迪倫就一個人走了過來。

“我和尼爾商量了一下,先在這邊住一段時間,等到開春了,就回到水澤部落去。”

因為岩山部落裏都是犬形獸人,如果要和部落外的人結契的話,若不能保證生下的獸人是犬形,是不能繼續留在部落裏的。

也許當初的這個規定讓他們的部落有很強的凝聚力,但經過這麽一代代地傳承下來,已經不是很适用于如今部落的發展了。

雖然族群不同的夫夫生下來的小獸人一般會随阿父或者是阿爺的獸形,但有一定的幾率會存在着一些特殊的變異,這些變異使得不少部落變得更加強大。

而經祁肆提過之後,岩流也有了這方面的考慮,既然想着要征服周邊的部落,也就不可能再去遵守這一方面的規定了。

“下邊我宣布一件事情,”在結束了一場比鬥之後,岩流走到了空地中間,頓時讓周圍有些吵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費恩也在人群之中,見到岩流發話,就明白了接下來要宣布的事情,直接上前在岩流的身邊站定。

“這是水澤部落的族長,費恩,”接着,岩流就仿佛毫不經意地抛下一個大炸彈,“今後,水澤部落并入岩山部落中,族人之間可以互通往來……”

接下來的話幾乎已經沒有人注意了,衆人都在四下讨論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而岩流也走了出來,回到了祁肆的身邊。

“岩山的大巫,你願意和我結契嗎?”正當祁肆和岩流讨論着部落今後的發展,一個聲音插入了進來。

祁肆偏頭看去,正是水澤部落的來人之一,還沒等他将那人的臉看清楚,就有一人走上前來,将那人擋在了身後。

“我要向你挑戰!”攔在祁肆面前的人甕聲甕氣的說道,嗓門卻挺大,這一聲竟讓周圍的人都向這邊望了過來。

“你是誰?”

“我是紮克,你敢不敢接下我的挑戰?”

還沒從岩流宣布的消息中緩過來的紮克,又聽到自己一直追求的雌性竟然在跟別的雄性表白,一氣之下也沒想太多,就直接向祁肆發起了挑戰。

聽到這個要求,岩山部落裏的人都哄地炸開了鍋,卻是自發地為兩人空出了一塊地方。

紮克将身後的人推到了人群中,然後變成了獸形,對着祁肆的方向噴了一口氣。

這算是侮辱性的挑釁了,祁肆倒也沒惱,手搭在腰間的獸皮繩上,将獸皮裙甩到了身後岩流的手裏,迅速變成了獸形,然後趁紮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就一記重掌将他拍倒。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驚呼,紮克躺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看着仿佛只要他一有動作就會再拍上來的模樣,還是沒敢繼續下去。

幹淨利落的解決完了對手,正當祁肆想要退開的時候,就看到岩流突然變成了獸形跳到了他的對面。

圍觀衆人的呼聲更大了,兩人卻在中間對峙着,都沒有動手。

祁肆大概能猜到岩流的想法了,再聯想到最近岩流的一些行為,突然覺得心頭一股熱流湧過,當下不再遲疑,踩着步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岩流也往前進了兩步,然後猛地朝祁肆撲了上來,祁肆哪能讓他撲到,一個閃身就到了岩流的身後,然後直接從身側咬住了岩流的頸部。

岩流比祁肆要高上不少,所以現在的這個動作看起來倒有些怪異,只不過岩流在被祁肆咬上的同時,他就開始緩緩地伏下~身,最後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地上,巨大的尾巴掃向祁肆的身體。

“喔喔…喔…”

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讓祁肆都有些難為情,他松開岩流的脖子,伸爪推了推岩流的前腿,示意他快點站起來。

可岩流也不知看着他在想些什麽,被推了好幾下才慢慢地站起身來。

直到意識到周圍還圍着一群人,岩流才猛地起身,然後躍過衆人跑了開。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等到岩流意識到祁肆還待在原地,便又回頭低嚎了一聲示意他跟上。

圍觀的人們都自發地分散開來,給祁肆留出一條小路,周圍人的祝福倒讓祁肆有些臉紅,立馬就小跑幾步跟上了岩流的步伐。

岩流離開的方向并不是朝着部落裏邊,而是轉向了另一邊的森林。

祁肆有些不解,卻還是跟了上去。

夜間的森林有一種別樣的韻味,月光從樹葉的縫隙間穿過,照在地面上,影影綽綽的,岩流飛快地在樹林中穿梭着,祁肆眯上眼,緊跟着他的腳步。

這個方向很是熟悉,不出所料,祁肆很快就看到了他之前住所的輪廓。

不過他還記得自從搬到部落去之後,就只有讓人回來取了這裏存着的藥材,并沒有說将帳篷重新搭好。

祁肆這麽想着,速度卻未減半分,林間的帳篷也逐漸顯露了出來。

岩流卻沒進帳篷,而是直接跳進了一旁的小河中,然後回過頭來望向祁肆。

祁肆會意,也跳進了河中,岩流在他入水的瞬間就變回了人形,然後摟住了他的脖頸。

祁肆微微低下頭,岩流在他的頸上撫摸了一把,然後抱住他的頭親在了鼻尖。

覺得被吻上的鼻頭有些癢,祁肆微微挪動了頭部,然後趁岩流不注意,在他的臉上輕~舔~了一下,也變成了人形。

兩人的身高相仿,臉又貼的極近,呼吸都仿佛交融在了一起,月光灑在岩流的臉上,那雙淺灰色的眼瞳中流光閃動。

仿佛一瞬間被蠱惑,祁肆傾身吻上了岩流的雙眼,然後将嘴唇慢慢下移。

臉頰,嘴唇,下巴,喉結。

滾動的喉結讓祁肆有了莫大的興趣,他突然張口咬住了那一塊皮膚,然後慢慢研磨。

岩流揚起了脖頸,任由祁肆在他喉間的力道慢慢加大,最後輕嘆了一聲,“肆……”

就像被觸動到了什麽開關,祁肆猛然将岩流攔腰扛起,大步邁上了岸。

帳篷裏是清新的木香,顯然是最近才搭起來的,祁肆一手扶住岩流的腰部,走到了中間鋪着獸皮的石床邊,然後将他放下,俯身落下一記輕吻。

“岩流。”

祁肆沉下腰,将兩人的下~半~身緊緊貼合在了一起,肌膚相觸的感覺讓兩人都長呼了一口氣。

“嗯,”岩流仰起頭,将吻印在了祁肆的唇角。

輕笑一聲,祁肆起身覆了上去。

——拉燈——

到了第二天下午,兩人才從森林裏返回了部落,雖然獸人的恢複力驚人,前一晚的印記已經幾乎消退幹淨,但岩流還是覺得路上遇到的幾人看向他們的眼神怪怪的。

想到昨晚竟然……

岩流的臉繃得越發緊了,一路上有人打招呼也都只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一回到屋裏,岩流就控制不住了,看着在一旁坐下的祁肆,扯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想着他們昨晚急着離開,竟忘了完成最重要的環節。

“肆,我們結契吧!”

“好。”

————

幾十年以後,岩山部落在岩流的帶領下發展壯大,已經變成了獸神山脈以南唯一的部落。

獸神山脈是攔在岩流向北前行的一條巨大的山脈,而此時的岩流已經七十歲了。

從二十三到七十歲,岩流已經當了四十七年的族長,征服了所有他能到達的地方,足以被稱為這個大陸的傳奇。

獸人的生命平均有一百五十多歲,七十歲其實只能算得上是青壯年,而祁肆卻知道岩流的身體已經有些撐不下去了。

原劇情中的岩流只是收服了水澤部落北部的一大塊平原區域,而如今他的成就遠超那般,這倒讓祁肆有些不明白,為什麽系統還沒有判定他完成任務。

想到岩流,祁肆的內心十分複雜。

一方面,清醒的大腦告訴他,他只是到這個世界來完成任務,任務完成後,所有依附于原世界的存在都會消失,而岩流,也不例外。

而另一方面,岩流又無時不刻地在吸引着他,那種仿佛找到了契合的另一半的感覺,讓祁肆始終不願放手。

于是他有意無意地催促着岩流去完成他的“願望”,也許能快點完成任務脫離這個世界,岩流對他的影響也會小一些。

但有時又會想要和岩流在這個世界呆上更長的時間,畢竟,他們之間只有這一輩子。

而如今,祁肆不得不重新思考一個問題。

岩流的願望,真的是将部落發展壯大嗎?

“岩流。”

“嗯。”

七十歲的岩流完全褪去了二十多歲時的青澀,如今他已經是這個萬人部落的族長,只是在祁肆的面前,還保留着原來的模樣。

他在祁肆的身邊躺下,湊身過去給了祁肆一個纏~綿的吻,然後将頭枕在祁肆的胸口,靜靜地聽着耳邊心髒跳動的聲音。

“你的願望是什麽?”

幾十年來,祁肆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他只是一廂情願地覺得岩流會像原劇情中那樣,想要把部落發展壯大,現在這麽一想,既然劇情已經被改變成如此模樣,岩流的願望有所改變也不足為奇。

倒是他,一直像走進黑胡同一般這樣認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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