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賀

次日一早,薛明明還是領着全家一起上路了,那位白賀舅媽在隔壁市從事鳥類研究工作。尤其擅長對烏鴉的行為研究。是國內知名的鳥類學家。薛明明以此自豪了老半天,一家裏出了兩個大名人,感覺自己的後臺很硬呢。

大白拍着犯困的寶寶。小豹子一到白天就犯困,這一路都在睡。頭也不擡地戲谑道“你薛家才是最硬的後臺呢。也不知誰沾誰的光。”,副駕上的薛城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又側過頭看了看薛明明,“還不都是一家人麽,是吧明明?”

“嗯。我和大白的确是一家人。”。薛明明把大白兩字咬地極重,顯然還在賭氣,也不看他。硬邦邦地丢回一句話。

薛城幹笑了一聲,摸着脖子上的勒痕。這小妮子下手可真狠啊,就不怕讓自己守了寡。眼角撇到她偷偷看向自己。轉又癟了癟嘴的小表情不由好笑,果然小孩子氣性。

鳥類研究院在城市邊緣一個僻靜的濕地區。下午時分薛明明一行人才來到目的地,白賀接到電話。早早等在了接待室,一見到薛明明顯得很高興。

“舅媽”。薛明明跑到白賀的懷裏撒嬌,摟着她左搖右晃,粉嫩的臉頰和甜甜地嗓音讓薛城的骨頭酥了一地。

薛明明的這位舅媽雖名叫白賀,卻是只純種的烏鴉精,十多年前來到薛家後便獨得薛遠志的寵愛,以至于薛遠志遣散了家中其他的妖精,只留她一只鴉在身邊,可自從薛遠志傳位薛明明後,兩人便不知鬧了什麽矛盾分居兩地,白賀幹脆長期駐守研究所,和她的鳥兒們作伴。

她的白大褂下罩着黑白的職業裝,高高的馬尾梳地一絲不茍,皮膚十分白皙,精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全身上下找不到一點彩色。也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和薛遠志相處的時間太長,看起來只有三十歲的白賀,氣質卻與薛遠志如出一轍,清冷的臉上并無太明顯的表情,被薛明明摟着搖晃也沒有拒絕,黑框眼鏡下的桃花眼透着笑意,顯然是十分喜愛薛明明的,“明明終于舍得來看我了啊,最近還好麽?家裏這是添了新成員?”,說話的聲音如外形一般清冷,就連問候都顯得沒有溫度,薛明明似乎早已習慣,跑到錢寶寶身邊,把她向前推了推,“這是錢寶寶,花豹家的,前陣子剛來家裏。”

錢寶寶紅着臉問候了一句,白賀只是不鹹不淡地點了個頭,又轉頭看向薛城,與他眼神略交彙後似有些疑惑,“這位是……”

薛明明斜眼撇了撇薛城,小臉立馬垮了下來,嘴角撅地老高,也不去看他,“薛城,您幹兒子。”

白賀一時沒反應過來,垂眸思索了片刻才想了起來,向薛城聊表歉意,“啊,抱歉我一時給忘了,你養父跟我提過你,到明明家一切還習慣麽?”

薛城謙遜有禮地回答了一番,好聽的嗓音在偌大的接待室裏回蕩,薛明明雖有些動心,卻還是撅着嘴小聲嘀咕着“哼,僞君子,人前一派正氣凜然,背地裏盡是套路……臭流氓!”

她這番話又不是腹诽,旁邊的幾只妖精全聽得清清楚楚,大白是只容易笑場的兔子,一下沒繃住,給笑出了聲,錢寶寶和胡萌萌很糾結,到底是該為老大的幸福擔憂呢還是該為生氣的老大報仇出氣呢?哎……人類的心事真複雜。

薛城也一字不落地把她的話聽進了耳朵,面色卻不動聲色,反而是白賀挑着眉,看向他的眼裏有些許戲谑,“行了,大家一路奔波也累了,有什麽事咱們晚上再聊。”

一家人安頓好後,白賀還有工作不能作陪,薛明明提溜着眼珠子,求着白賀帶自己參觀她的工作。白賀權衡了一番,點頭同意了,反正工作時間都不會有別人打擾她,薛明明見舅媽同意又是一番撒嬌賣萌,問起了舅舅如何。

“別給我提那死鬼!他怎麽樣,我才不知道呢!”,白賀似乎在賭氣,并不願意提及薛遠志,薛明明有些無奈,舅舅和舅媽,還真是不容易啊……又想到自己的父母,誰家沒本難念的經,也不知道老爹現在怎麽樣了。

薛明明還以為研究鳥的地方應該是莺歌燕語一派祥和的,沒想到去研究室的路上全是銅牆鐵壁,好是無趣。

“你跟那小子不太順利?”,走廊裏,白賀推了推厚重的眼鏡,也不裝傻,“你跟那小子的貓膩任誰都看得出來,也別跟我裝糊塗,怎麽,惹你不開心了?”

薛明明低着頭晃悠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伸手摟着白賀的胳膊,“舅媽……這事兒,你讓我怎麽好意思跟你說啊,反正就是……那家夥是個壞蛋!”

白賀看着她微微羞紅的臉蛋,也不多言,幾不可聞地輕笑一聲,推開了一扇厚重的大門,裏面是一個仿生态研究館,許多烏鴉被單獨隔離在一個個玻璃隔間裏,一個個攝像頭記錄下它們的一舉一動,清晰得呈現在白賀面前的顯示屏上,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皮草廠事件的影響,薛明明覺得那些監控下的烏鴉仿佛都是會說話的。

“這裏就是實驗場了,專門研究鳥類行為與智商水平,最近他們又發現了烏鴉的一個奇特行為,有可能成為論證烏鴉智商的關鍵因素。雖同為研究人員,但白賀卻在薛明明面前稱同事為“他們”,薛明明捂嘴偷笑,“那是,一家人還能不懂兩家話?舅媽你這工作也太占優勢了,沒有挑戰性。”

白賀被薛明明逗笑了,盡管她的臉上實在難以捕捉那一閃而過的笑容,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聲音幾無起伏,“我哪有你家裏那只兔子活的精彩,這次皮草廠失火……”,說罷挑眉看着薛明明,“你家那只兔子可真是一夜成名呢,正好擋擋你們的風頭。”

薛明明幹笑一聲,放開了白賀的胳膊,小女兒姿态收斂了不少,“其實這次來找舅媽幫忙,也是因為大白的事呢,我們”

“诶,都說了,有什麽事晚上再好好說,現在別想這些。”白賀沒讓她說下去,着手開始了自己的工作,薛明明雖然心急卻也只能耐心陪在一邊,沒過多久薛城又找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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