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天底下沒有完全相同的兩枚樹葉,因為這是天地法則之一,同理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葉小樓曾經看到過有人提出過□□人,但他當時就認為這肯定不會成功,因為□□人是基因複制,可以說做出來的人都是一模一樣的,且不說有沒有那麽多魂魄可以塞,就說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就必然複制不出來,因為這個違背了天地法則。
不說別的,就連葉小樓自己制作的木頭人傀儡金剛也都各不相同,所以他才會成功。
“腳踩踏山鞋,褲青灰色,桦色外套……眉眼顧盼之間略顯一絲貪婪,心口不一,嘴硬心也硬……手中一青鶴,乃高級符箓所化,極為逼真……”葉小樓越說越快,最快就連張生師兄的頭發絲模樣都說的一清二楚,随着他說的越來越多,金算盤便發出一道道金光,迅速鎖定對面的人,開始勾勒他的模樣。
就像無常勾魂索命一樣,首先得确定對象,然後才能有下一步行動。葉小樓要做的跟着個差不多,不過他不是要人的命,只是要暫時控制對方而已。
“青鶴飛來,展翅,爪下有戾氣……鶴嘴照我而來,嘴中含有青鶴咒語,雙目直視于我。”葉小樓說到這裏便露出笑容,語速極快的說,“今小樓有性命之威,便谷欠出手解決這青鶴,因果萬萬不可纏于我!”這話說的就有些無賴了,不過只要有那麽一點點效果就是好的,反正葉小樓也不怕這麽點兒因果。
單手抓住青鶴的腳,金算盤在青鶴前面晃了晃,一道金光身寸-入青鶴的身體裏,那青鶴便轉身飛到張生師兄前面,對着他就是一通啄,并且在葉小樓嘴裏啄的速度越來越快,直接讓對方根本沒有機會出下一招。
這兩個人其實都有些無賴,雖然是比試但并沒有依靠自己的實力,張生的師兄用的是自己畫不出來的青鶴符箓,這種可以直接現形的符箓級別太高,切使用的次數有限,恐怕是他的保命之物,而葉小樓呢,更無賴,拿出金算盤,單靠嘴和算盤就能逼退對方的保命之物。
狗蛋那邊就說不上無賴了,他一抓就把人家的魂魄抓出來,這會兒剛把魂魄按回去,還主動收走所有的鬼氣,就坐在小車裏拿出奶,咕咚咕咚的喝着,一雙黑漆漆沒有眼白的大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葉小樓。
“金算盤,收!”葉小樓最後一甩金算盤單手按住,而後看向對面。
青鶴頓時着了一陣火消失,張生的師兄如喪考妣,眼神有些發愣,大約是心疼自己的保命之物。那邊張生還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葉小樓看了眼便甩出一張符錄,這是固魂符,能幫張生盡快恢複,同時還能滋養魂魄,算是對他被狗蛋拽出魂魄的賠償。
毫無懸念的,碾壓性的勝利。
玉佩最終還是到了葉小樓手裏,他拿過來看了眼發現竟然是難得的護身符,玉佩內部刻有陣法,應該是龍虎山不錯的手筆。張生師兄弟灰頭土臉的離開專賣店,葉小樓也沒有閑下來,他給朱先生的妻子打了個電話,約她在專賣店附近的咖啡館見面,為了讓對方一定赴約,葉小樓說花瓶在他手裏。
朱先生的妻子是個美人,即便是年紀過三十了,保養的也非常好,臉上根本看不出瑕疵。她出現在咖啡館的時候,葉小樓剛跟狗蛋坐下,後者正好奇的盯着黑色的咖啡看,見葉小樓沒注意,偷偷抱着杯子喝了超大一口。在狗蛋心裏,最好喝的莫過于奶了,其實他還挺喜歡咖啡的黑,因為他自己的顏色就是濃郁的黑,然而咖啡的味道讓他皺起一張包子臉,整個狗蛋都不太好。
“花瓶呢?”這位同樣姓朱的女士剛坐下就單刀直入道,“這是我朱家的東西,放在你那裏恐怕不太合适,況且你拿到的手段好像也并不光彩。”
不知道朱女士有沒有跟張生通電話,葉小樓也不說話,眼角餘光瞥見狗蛋皺着包子臉,又看了眼咖啡,瞬間了然。小孩子身體各方面都還在發育,是不适合和咖啡的,有可能給身體帶來損傷,但狗蛋跟其他孩子不一樣,葉小樓就從他的口袋裏拿出太歲,用指甲掐了一點點塞進狗蛋嘴裏。
見葉小樓不理會她,朱女士有點失去耐心,因為她馬上就要跟朱先生辦理離婚手續,孩子不跟她,但家裏的財産早就被她轉移幹淨,離婚要分的財産就是那個古董花瓶,最好是不用分,直接全部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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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因為逃學再外,老爸又出去度蜜月,阿滿除了去找阿炳就是待在葉小樓這邊。就在葉小樓出門前,阿滿也領了一個人任務,拿着他已經不太喜歡玩的吊死鬼玩偶去吧那位jc老司機給引來。
作為一只活了一百多年仍舊還是幼崽,可以說是老幼崽的小妖怪,戰鬥力絕對是強悍的,他甩出葉小樓給的符箓,然後在吊死鬼玩偶上貼一張禦風符,輕輕一吹,吊死鬼玩偶就飄到老司機前面。有上次破的大案子打低,這位英俊的老司機嗷的一嗓子就跟着跑了出來,還特別開了車,一路跟着吊死鬼玩偶狂奔,就這麽來到咖啡館中。
眼角餘光瞥見老司機來了,葉小樓就一邊幫狗蛋揉肚子一邊說:“古董花瓶是朱家的傳家寶,但你試圖聯合外人轉移之後賣掉,而且家中財産全部被你轉移,朱先生雖然沒有追究,但要是按照法律來,若是離婚分財産,你有幾率會被判淨身出戶。現在古董花瓶就在我手上,那些事你敢不敢認?”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朱女士卻決定再賭一把,賭葉小樓也是個貪財的,會跟她分一部分花瓶的錢,便輕輕點了點頭,道:“不錯,這都是我做的。”
‘啊……’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吊死鬼玩偶忽然發出尖利的仿佛讓人靈魂出竅的聲音,把老司機吓了一跳。
而後葉小樓便不再說什麽,他抱起狗蛋就走。朱女士有些詫異,想追上來,早就蹲在旁邊聽了個大概的老司機如猛虎下山一樣竄出來,嘿嘿笑着請朱女士走一趟。
相信有這麽多線索,朱女士曾經做過的事情都會被挖出來,這樣也算還朱先生一個清白,他還有葉小樓贈予的千萬財産,将來再做生意什麽的也不算難。
如此一來,花瓶這件事算是徹底解決,至于張生,可能會逃脫法律的追究,但葉小樓跟龍虎山對上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就跟普通人沒有關系了。
“今天咱們在外面吃好了。”葉小樓抱着狗蛋拐了個彎去了一家川菜飯館。
川菜的特點細分起來有很多,但如果大體上說的話,那就一個字,‘辣’。當然也有不辣的,葉小樓給自己點辣的,給狗蛋點了一些好消化的不辣的,還給葉籽藤點了一些讓飯館的人打包送去,葉籽藤會在廣告牆外面提前等着。菜剛剛上齊,阿滿就拎着吊死鬼玩偶來了,一屁-股坐在狗蛋對面,給他夾了一塊青椒炒肉絲裏面的肉絲。
無論在什麽情況下,狗蛋都表示自己喜歡喝奶,不喜歡吃飯,就算是軟綿綿的蛋羹他也不怎麽喜歡吃。現在狗蛋偶爾會說話,葉小樓曾經問過他,他非常認真的回答,“奶好喝。”
現在在外面,狗蛋又覺得自己有點餓,儲備的奶喝完了,于是就不得不抱着一碗專門讓飯館做的蛋羹,用勺子舀了吃。阿滿給他肉絲的時候,狗蛋也沒拒絕,微微皺起眉頭給塞嘴裏了。
然後狗蛋的包子臉再次皺起來,他特別嚴肅的盡量板着臉把肉絲吐出來,然後繼續吃蛋羹。葉小樓看的好笑,就給他弄了一點點米飯,拌了不辣的肉湯。
吃飯的空擋,飯館一個夥計端着一碗菜湯走到門口,小聲說:“大爺,您能不能去那邊坐坐,這裏人來人往的不方便,這碗菜湯是給你喝的。”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飯館門口的臺階上竟然坐了個大爺,看穿着應該是普通的農民,臉上的皺紋很深,雙手布滿老繭,他感激的接了碗,站起來走到一旁坐下,一邊小口小口的喝着菜湯一邊看着眼前車來人往的馬路,顯然心中有事。葉小樓下意識的就透過玻璃牆看着大爺,然後讓他發現一點不同尋常的地方。
“阿滿你出去問問大爺他是不是想找人。”葉小樓見阿滿狼吞虎咽的吃完飯,就随口說。
小妖怪立即答應,蹦跳着跑出去,不一會兒就跟大爺說上了話。興許是小孩子的緣故,大爺并沒有怎麽戒備,他說了些什麽,還時不時的擦眼睛。等阿滿回來,葉小樓就頗感興趣的聽他敘述。
這是個進城找兒子的,原因是家裏老太太生命缺錢,大爺就想來城裏找兒子借一點錢,能以後再還回去,也不欠兒子的。只是大爺一來不知道兒子的住址,二來不了解城市,剛進城沒多遠就迷了路,這麽一路走走停停的也問了不少人,但他自己說不出所以然,別人又怎麽能幫忙指路,于是大爺就坐在飯館門口休息。
找人其實對葉小樓來說并不算難,尤其是有血緣關系的,但他不能随便出手,便拿出金算盤撥了撥,随後笑道:“看來老天爺讓咱們管這件事。”
出去找到大爺,葉小樓抱着狗蛋,阿滿有站在旁邊,大爺以為他們是一家人也沒多想,葉小樓一問,就又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一遍。
要找的兒子叫錢程,他對錢大爺說自己在城裏做包工頭,一年最少能賺個幾十萬,過幾年就能買房買車娶媳婦,讓錢大爺不要擔心。但錢程沒說自己的住址,半年前通電話說自己因為是包工頭,所以基本都住賓館,沒具體的地址,還說錢的事不用擔心,流動資金到手就給彙回來。結果半年過去,大爺沒見到錢,親朋好友又借遍了,最後只能來城裏碰碰運氣。
這事情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因為想讓葉小樓出手,就得付費,否則葉小樓白白幫忙,錢大爺卻要背上這份因果,就算這輩子不還給葉小樓,下輩子無論投入哪道,就都得還回來。
“要不這樣,錢大爺您要是相信我,就把您的煙杆給我,我就幫您找到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