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慢地牽了他的手。

顧月明側頭去看洛之淮,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瑩白如玉。

“洛之淮。”

“嗯。”

“我喜歡你。”

“嗯。”洛之淮看向他,“我也喜歡你。”

顧月明笑得眉眼彎彎。

洛之淮靜靜地看着顧月明的眼睛,只覺得漫天的星星都掉進了他的眼睛。

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夜晚海邊開始起風了,怕喝得醉醺醺的洛之川感冒,洛之淮和顧月明一人扶着他一條胳膊,把他架到了酒店。

第二天,宿醉的洛之川果然沒起床。

他蜷在被窩裏,shen yin 道。

“頭疼,你們去吧….”

顧月明扶額,打電話問前臺要了解酒的湯,悉數灌給了洛之川,把人往被子裏一塞,關上門出去找洛之淮。

這天正好是海島的護島娘娘生日,小鎮上有廟會,人潮湧動,洛之淮緊緊握着顧月明的手腕兩人才不至于被人群擠散。

兩個人被擠到一處廟宇間,香火鼎盛,善男信女都在虔誠地跪拜。

顧月明不信這些,只是到了廟門口還不進去拜一下似乎有點不好,牽着洛之淮跨進了門檻。

顧月明拉着洛之淮跪在慈眉善目的菩薩面前,雙手合十,彎腰叩首。

我只求身側之人,一生平安喜樂,再無憂愁。

正要走出廟宇的時候,一個秀氣的少年小和尚攔住了他們,遞給他們一人一根黑紅色纖繩編織的手鏈。

“阿彌陀佛,兩位小施主,結個善緣吧。”

洛之淮接過紅繩,遞給小和尚一張紅色毛爺爺。

小和尚搖搖頭不收下,雙手合十,向他們施了一禮。

“兩位小施主都是心善之人,望日後出行小心。阿彌陀佛。”

說完就轉身走了。

顧月明拿過一根手鏈,不知道打的是什麽結,綁着七顆黑色的珠子,他把手鏈給洛之淮扣上,粗細真合适。

洛之淮執起顧月明的手,給他戴上手鏈。

顧月明笑吟吟道:“好像月老的紅繩。”

洛之淮點點頭,“套上你就跑不掉了。”

下午兩人在小鎮上采買紀念品,顧月明挑了幾包漁家自制的海鮮小魚幹準備帶回去給貓咪,想到自家的小肉球,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手下又多拿了幾包。

回到酒店的時候洛之川已經清醒過來,臭着一張臉憤恨的看着他們,“你們也不給我帶點東西….”

顧月明翻了個白眼,賞了一包小魚幹給他。

洛之川接住小魚幹,一臉“算了将就一下吧”的表情撕開了包裝袋,咬了一口魚片,眼睛一亮,哼哧哼哧地大口吃起來。

顧月明扶額,拉着洛之淮回房。

兩人昨天晚上深夜才回來,今天逛了一天,困意和乏意一并湧上來,顧月明趴在床上就不動了,洛之淮翻身上床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他困得迷迷糊糊就往洛之淮懷裏鑽,找到合适的位置後閉着眼睡了過去。

洛之淮摟着他,也閉眼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夜晚,洛之淮打電話叫了晚餐,拉着仍睡得迷糊的顧月明起來,打橫抱起他,把他放到浴缸裏。

脫了他的衣服,打開花灑,給他洗澡。

顧月明眼睛仍舊沒睜開,迷迷糊糊的讓洛之淮給他洗幹淨。

直到餐點送過來,嗅到飯香的味道,顧月明才清醒過來。

洛之淮吃好飯就去洗澡。

俗話說飽暖思□□。

顧月明聽着浴室裏嘩嘩的水聲,心裏又開始啪啪啪的打小算盤。

壓還是被壓,這是一個問題。

洛之淮洗好澡出來就看到顧月明叉着腿坐在床上支着腦袋一副沉思的樣子。

“在想什麽?”洛之淮擦了擦頭發。

“我在想是月淮還是淮月….”顧月明沉吟道。

洛之淮的身體一僵。

顧月明上下打量着洛之淮,嘴邊展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現在看來,月淮好像不錯….”

洛之淮不理他,放好浴巾,拿出一本書,靠在床頭看起來。

洛之淮的雙腿又直又長,他的皮膚很滑,顧月明伸出爪子摸向他的小腿,硬邦邦的,都是肌肉,又往上摸,直到大腿根。

“顧月明,別撩我。”

洛之淮翻過一頁書,淡淡道。

顧月明眨了眨他的大眼睛眼睛,

“你看你的,我摸我的。”

他把手從腿上收回來,又轉戰洛之淮的腹肌。

對比了一下自己,好像還是洛之淮的比較有型。

這不科學!

顧月明憤恨地多摸了幾把。

洛之淮把書阖上,放到床頭櫃上,伸手握住了顧月明的手,一個用力就把他壓在身下。

顧月明看着洛之淮如墨的眼睛,裏面隐隐有火光跳動。

“咳咳…那個…我怕痛,你輕一點….”

洛之淮輕輕吻在顧月明眼皮上,“睡吧。”

顧月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在洛之淮臉上轉。

“洛之淮,你不會陽痿吧。這樣吧,不如換我來。”

洛之淮一低頭狠狠吻住他的嘴,把他親得七葷八素,

“別撩我,不然你明天下不了床。”

看他不像是說笑的樣子,顧月明閉了嘴。

洛之淮放開他,拿起床頭櫃的書繼續看起來。

顧月明剛剛睡醒,精神好得能打死一頭牛,他盯着洛之淮的臉看了半晌。

“洛之淮,我睡不着。”

“你給我講故事吧。”

“什麽故事。”

洛之淮翻了一頁書。

“關于小動物的。”

洛之淮講了龜兔賽跑。

“關于人的。”

洛之淮講了三個小和尚挑水喝。

“關于洛之淮的。”顧月明趴到洛之淮身邊,頭枕着他的大腿。

洛之淮摸了摸他的頭發。

“你要聽什麽。”

“高一的時候你怎麽沒有進重點班。”他一直都想問,按洛之淮的中考成績不可能會被分在普通班。

洛之淮捏了捏他的臉

“看着你。”

原來是為了盯梢他的成績。

顧月明嘿嘿地幹笑兩聲,

“你在美國順利嗎。”

“嗯。”

“那你有想我嗎。”

“嗯。”

“有多想。”

“每天。”

“你真的不是陽痿嗎。”

洛之淮拉着他的手往身下探去。

“洛之淮,你是忍者神龜嗎?”

剩下的話隐沒在唇齒間裏。

三天海島之游落下帷幕。

洛之淮和顧月明坐動車早行一天,洛之川因為要與洛之淮同時間到達,晚一天坐飛機回去。

回程的時候買的是包間的軟卧。軟卧包間是封閉式的,上下兩層共有4個鋪位。有空調,有床頭燈,推拉門上有鏡子,門上方的頂部還有專門存放行李的敞開式的頂櫃 。

洛之淮和顧月明坐在下鋪,之後又進來了一個女學生,看到他們朝他們笑了笑,問能不能把下鋪讓給她,顧月明點點頭,站起來爬到了上鋪,洛之淮自然跟着顧月明,翻身上了對面的上鋪。

最後又走進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坐在了女學生對面。

女學生戴着耳機看着平板,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刀疤男一直盯着她的胸部看。

顧月明坐在女學生上鋪,把刀疤男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向洛之淮打了一個眼色,示意這個男人有問題。

到晚上的時候女學生戴着耳機側身面對着牆睡着了。

顧月明一直開着床頭燈。

刀疤男不耐煩的朝他說“把燈關了,刺眼!”

顧月明打着哈哈,“不好意思啊,我習慣開燈睡了。”

刀疤男翻身坐起,陰鹜地盯着顧月明看。

洛之淮把他那邊的床頭燈打開,示意顧月明把自己那邊的關了。

顧月明笑着看向刀疤男沒有動。

刀疤男冷笑一聲,突然站起來一把把顧月明從床上拽下來。

洛之淮心裏一跳,忙跳下床鋪。

“別動。”一管黑黝黝的槍抵在顧月明腰間。

洛之淮沉着眼,冷冽地看着刀疤男。

“站到角落裏去,雙手抱頭蹲下。”

顧月明示意洛之淮照着他說的做。

洛之淮死死盯着刀疤男,走到角落裏抱頭蹲下。

“你也過去,別亂動,不然我打死她。”

刀疤男把顧月明往角落裏一推,手qiang迅速指着沉睡的女學生。

顧月明抿着嘴走到洛之淮身邊,抱頭蹲下。

兩人對視了一眼,打算等刀疤男轉身的時候撲過去。

刀疤男手qiang指着女學生,面朝着他們。

盯了他們一會,見他們沒有任何動作,轉了頭就要去掀女學生的被子。

顧月明剛要動身,異變突生!

只聽道“咣當嘎吱轟隆!”震耳欲聾的爆破聲,整個高鐵車身都劇烈抖動起來。

行李櫃上的行李猝不及防地全部掉出來砸到了刀疤男的頭上,刀疤男被砸得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腦袋上的血順着流出來,天花板坍塌,上面床鋪掉下來壓在了女學生身上。

桌案搖擺、水杯翻倒,遠處傳來柱體折斷的聲音,倒塌的聲音。

洛之淮一把拉住顧月明的手在上頭坍塌下來之前,把他牢牢的護在身下。

在海島酒店的洛之川突然眼皮狠狠一跳,他按着遙控板百無聊賴的換臺,最後随便換了一個新聞臺,就拿起小魚幹啃。

“據前線報道,我市于晚間十點二十分感到明顯震感,位于海航幹線的隧道發生坍塌,高鐵h390班列車發生慘烈事故,已積極展開搜救,具體傷亡人員還在進一步确定中....”

洛之川瞳孔一縮,嘴裏的小魚幹掉了下來,哆哆嗦嗦的打開手機。

“爸!哥.....”

…….

“轟隆!”

又是一陣爆破聲,顧月明的意識漸漸清醒,耳邊還有“嗡嗡”的耳鳴聲,遠處傳來稀稀拉拉的婦女、兒童哭叫聲,喧嚣的炸開了鍋,又是一陣“轟隆”,好似山體坍塌的聲音,周圍嘈雜的聲音都漸漸消失了。

顧月明心裏發冷,發生了隧道坍塌。

“洛之淮….洛之淮….洛之淮你聽得到嗎…”他顫抖地喊着。

“嗯….”一聲微弱的回應在他上方傳來。

“你怎麽樣了….”

“肋下…好像被刺穿了….”洛之淮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洛之淮,不能睡…不要睡…不可以睡!洛之淮,你聽到了嗎!”他的聲音拔高了幾度,帶上哽咽。

“嗯…..”

“洛之淮,你不要睡,我給你講故事…”他顫抖着。

“嗯…要聽….顧月….明的….”

他焦急又顫抖得說:“我小時候,和外公一起生活…他養了一只小鳥,我淘氣把鳥放走了,我以為他會打我,可是他沒有….我後來就去爬樹掏鳥窩,想掏一只給他,我就從樹上掉下來了,摔斷了腿,他把我狠狠罵了一頓,背着我去醫院,醫生給我包紮的很疼,可是我忍着沒有哭….厲害吧….”

“嗯…..厲害…..”過了很久,洛之淮微弱的聲音出現。

可是顧月明知道洛之淮現在一定很疼。他的臉上都是淚水,顫抖着聲音,“外公去世後我就一直和別人打架,因為我不反抗,他們就會一直欺負我。我不主動打人….偶爾扶老奶奶過馬路…..外公教我做人要頂天立地…..要做好人,好人會有好報,洛之淮…所以你一定會沒有事的….洛之淮,你聽到了嗎…”

“嗯……”

“後來遇到了洛之川,…..他這個二愣子聽人挑撥,說我們班有人作弊贏了他們班的拔河比賽,放學後來堵我,結果一群Y中的小混混來打劫,然後我就和他不打不相識了....你說他是不是很愣,他這麽愣,你要一直照看他,他才不會走彎路,洛之淮,洛之淮你聽到了嗎....”

“嗯.....”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拼了命的高聲喊洛之淮的名字,期待又害怕。

害怕再也聽不到那個人回應他。

“後來遇到了你...我在想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就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你那時候真漂亮,我以為你是洛之川的姐姐....我喊了你姐姐,你卻不生氣,我知道你只是表面冷,心很好,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你從沒有看不起我,你幫我補習,幫我考上H高,你讓我不要放棄自己....洛之淮,洛之淮,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你不要死....你說了要陪着我,你說過以後都陪着我....”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

“嗯....不死...陪着你....”

過了不知多久,可能是一個小時,可能是兩個小時,也可能是更長時間。

周圍一片黑暗,顧月明被洛之淮護在身下不能動,他的喉嚨因為不停的說話已經變得沙啞。

“洛之淮,你渴嗎...”

“嗯....”

顧月明把自己的手腕放在嘴邊,狠狠咬了下去。

摸索着洛之淮的臉,把手腕舉到他的嘴邊。

“洛之淮,醒醒,喝一點....”

洛之淮因為疼痛和失血迷迷糊糊,聽到顧月明說話便照着他說的做。

滾燙的鮮血湧入喉間。

手腕上的血跡幹的差不多了,再拿到嘴邊,面無表情地咬下去。

“洛之淮,醒醒,再喝一點....”

一只手腕咬地差不多了,換一只手腕繼續。

“洛之淮,醒醒...再喝一點...”

洛之淮沒有應聲,顧月明的心一點點冷下去。

他想到生日那天許的願。

他希望洛之淮一輩子平平安安,哪怕用他的命來換。

空氣中的氧氣開始稀薄,顧月明的意識漸漸模糊。

突然周圍傳來稀稀疏疏的人聲,隐約有強光打在他的臉上。

顧月明狠狠咬了一口手腕讓自己清醒過來。

“有人嗎,裏面有人嗎?”

是搜救隊的聲音。

顧月明拼了命的拍打身邊一切可以發出聲音的東西。

“這裏有人!救命!有人受傷了!”

他聽到刨東西的聲音,四周漸漸明亮起來。

“我上面,有個人,你們快救他,他受傷了...他叫洛之淮...”

“洛少爺,是洛少爺,快點通知老板!”

再醒來時,是在一架私人飛機上。

洛之川的眼底下發青,看到顧月明醒來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亮。

“洛之淮呢...洛之淮怎麽樣了...”他掙紮着起來。

洛之川啞着嗓子說。

“肋間嵌入了鋼筋,鋸掉了部分,還有部分殘留在裏面,要做手術把裏面的東西取出來不傷到內髒,最近的只有H院有這種技術….”

顧月明忙道:“還有多久才能到H院?”

“快了,已經通知那邊準備了,但是…”洛之川扒了扒頭發,臉上顯得痛苦。

“但是什麽但是?你快說啊”

“爸爸不肯救……”他說完懊惱地一砸床鋪。

顧月明一愣。

洛子之拉開了門,走了進來。

顧月明看向他,難以置信地問道:“洛先生,他是您的兒子。”

洛子之冷淡地說道“洛家不需要一個同性戀繼承人,我也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

顧月明聽明白了,點點頭:

“是不是只要我離開他,你就會救他。”

洛子之不予置否。

顧月明看向他,鄭重的說道:

“我會離開他,離的遠遠地。請您現在立刻、馬上把他轉到H院吧,我向您保證,等他沒有生命危險了,我就離開H市。我發誓。如果騙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直升機一落地,就有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推着擔架小跑過來。

顧月明看到洛之淮戴着氧氣罩,緊閉着眼睛,面色蒼白被送上擔架,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鎮定下來,緊緊跟上他們的步伐。

距離洛之淮被推進手術室過去了十個小時。

顧月明在門外等了十個小時,直到手術燈亮了,主刀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虛弱地點點頭。

顧月明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謝天謝地。

他站起來朝主刀醫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洛之淮被送到icu病房觀察,他的腦內有不知名的放電反應,仍舊昏迷不醒。

顧月明每天都陪在醫院裏,在他昏迷期間不斷給他講他小時候的故事,直到洛之淮情況漸漸穩定,轉入了VIP加護病房,只是依然昏迷着。

洛之川推開門,顧月明看到他站了起來。

“你去哪?”

“我回去收拾一下,等他沒事了…就離開”顧月明摸了摸洛之淮的額頭,

“洛之川,你以後好好照看着他…”

洛之川握緊拳頭,使勁點點頭,目送顧月明離開。.

他想起了還在寵物店的貓咪,匆匆趕到寵物店,結清了餘款,抱着小黑貓往家裏走。

“對不起,那麽久沒來接你。他受傷了,我得照顧他….”顧月明下巴蹭了蹭小黑貓的腦袋,寵物店的夥食還不錯,小黑貓沒有痩。

拿鑰匙打開門,把小黑貓放在桌上,拆了幾袋小魚幹給它。

突然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顧月明站起身去開門,打開門疑惑道:“你們找誰?”

門外站着兩個穿着黑T恤的彪形大漢。

“你是顧月明?”

“你是誰?”顧月明點點頭,神色微微有點戒備。

一個彪形大漢爽朗一笑,面目變得憨厚起來:“我…”

突然旁邊沉默着的彪形大漢一拳打向顧月明肚子,顧月明早有準備,在他動身前一把跳開,那大漢見一擊沒有打到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欺身而上,使出一招掃堂腿,手往顧月明脖子後面砍去。

憨厚的彪形大漢一把接住顧月明軟倒的身子。

顧月明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口中無聲的喊着:洛之淮。

與此同時h院。

“梁醫生,vip病房的病人醒了。”

===

黑衣人把顧月明抗到肩膀上,他力氣奇大,竟一點也不覺得累。

“哎我說,你怎麽一言不合就打暈了,我還沒說我準備好的開場白…”

“少啰嗦了,boss叫我們快點把人帶回去。”打暈顧月明的黑衣人沉着臉道,轉身進了顧月明的房間,打包了幾件換洗衣服和個人物品。

“這有只貓哎….”那憨厚的黑衣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你當基地是家庭小旅館啊還帶貓?別廢話了,快幫我看看還有沒有他的身份物品落下….”

黑衣人摸了摸貓咪的頭,“小乖乖,自己出去找東西吃吧….你的主人我們先帶走了….”

……

顧月明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眼睛被眼罩蒙着看不清任何東西,手被反綁在背後,脖子後面還在酸脹發痛,那打暈他的黑衣人手法老練,一下就打中他的穴位。

“顧月明。”一道沉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你是誰?”顧月明小心地開始解身後的繩子。

“不用費力了,那個繩結越動越緊。”

那個聲音看破了顧月明的小動作。

顧月明停下手,聳了聳肩道:“好吧,這裏你是老大你說的算….”

聽到有腳步聲向他走來,眼前隐隐出現了一個黑影,下一秒,顧月明臉上的眼罩就被摘了下來。

前面有一盞燈光照向他,他下意識就閉了閉眼睛。

等适應了,睜開眼睛看到正前方坐着一個斯文英俊的中年男人。

他微笑着看着顧月明,說:“見過我臉的人大部分都死了….”

顧月明趕緊把眼睛閉上,“我什麽都沒看到啊….別亂說….”

斯文男人輕聲笑了笑,顧月明聽他言語裏似乎沒有惡意,開口道

“還有一小部分呢…”

斯文男人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

“別急,你先聽我講個故事….不過在說故事之前,我給你一個活着的機會…”

斯文的男人示意站在顧月明身邊的黑衣人給他解綁。

顧月明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打量四周,這裏似乎是一個空曠的倉庫。

斯文的男人站到顧月明身前,顧月明發現他長得很高,應該有一米九五以上,他和他說話必須仰着頭。

斯文男從腰間掏出一把精巧的手qiang,

“這是準星”他指着手qiang炮管上部的圓柱形部分,

“仔細看好了。”

說着他手中動作迅速,裝彈,上膛,松保險幾個動作似乎是在一秒間完成的,他擡起持槍的右手臂與右鍵平行,向前伸出,前面突然升起了幾個人頭靶子。

“砰砰砰”三聲,靶子應聲而落。

他退出一個彈夾,遞給顧月明一個新的彈夾和手qiang,指着前面的人頭靶。

“換你來。”

顧月明接過手qiang和彈夾,突然心底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他吸了一口氣,立于靶臺前。

仔細回想了一下斯文男剛才的動作。

手中手指翻飛,裝彈、上膛、松保險栓,一氣呵成。他擡起手臂向靶子方向伸出。

“瞄向準星和靶心,閉氣,扣動扳機。”斯文男冷靜的聲音傳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眼中似乎有一道厲光閃過,瞄準目标,閉氣,食指用力,扣動扳機,子彈“砰”地破膛而出,正中靶心!

硝煙味在空氣中的彌漫開來,讓他整個人都熱血沸騰。

斯文男朝點點頭,目光裏都是欣悅和贊許。

他看向斯文男,“你不怕我現在把這只槍對着你?”

斯文男輕聲笑笑:“你可以看看裏面還有沒有子彈。”

顧月明推開彈夾,臉色一黑,他只給了他一顆,剛剛還被他打掉了!

斯文男也不要回手qiang,走回剛才坐着的地方,慢條斯理地坐下緩緩開口道:“恭喜你通過了初試,現在故事時間到了….”

從前有兩個聰明又冷靜的軍校學生,他們很優秀,女生有着過目不忘的天資和出色的情報搜集分析能力,男生有着矯健的身手和一流的槍法。因為他們的優秀,被一個神秘的卻從沒有公布過的國家組織選中。

那名女生負責搜集情報,分析後指派給男生去執行。

在經歷一次次艱難危險的任務後,他們相愛了。

他們有了一個愛的結晶。

但是不幸的是,他們的孩子出生沒多久,他們被指派了一個任務。在那次執行任務中,女人被敵方抓住了,身為情報員的她,被人嚴刑拷打逼供卻不吐露半分機密;男生作為武裝力量去救她,最後雙雙殒命。

我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世界,而現實是世界并不和平。

…..

斯文男說完了就靜靜地看着顧月明。

顧月明摸了摸下巴。

“他們的孩子呢?最後怎樣了,被對方抓了?”

斯文男遙遙頭,

“他們的孩子一生下就被送到外面世界保護起來,所有加入組織裏的成員都沒有個人檔案,一旦确定進入組織,會消除他們在社會情報系統裏留下的任何身份資料,除了本部長官沒人知道那個孩子和他們的關系…..哦對了,因為他的父母離去的太早,孩子的名字是我給他取的,他叫顧月明。”

斯文男看到顧月明驚異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笑了。

“顧月明,歡迎來到軍情九處。”

☆、精神院

軍情九處,Z國特殊情報秘密處理組織。

由情報、卧底、行動三大類特工組組成。三類組織由上自下,各司其職,分工不同。

情報組:搜集國內外政治、軍事、社會、經濟等靜态和動态情報,經過分析研究,拟定對策分派任務給卧底組和行動組。

情報組在組織裏起到指揮作用,此類組織成員稱為秘密特工。

卧底組:潛伏到對方組織內進行破壞。

行動組:綁架、暗殺和警衛。偵查、監視和鎮壓“特殊人員”。

卧底組和行動組的成員都是武裝特工。

因為所有進入組織的成員社會檔案都會被清除,沒有合理的身份證明,以上組織都配有單獨的交通出行方式,配有秘密無線電臺。

所有特工對本身工作絕對保密,即對自己的父母、妻子、兄妹亦不許洩露。洩密就是違反組織紀律,輕則禁閉關押,重則判無期徒刑甚至死刑。

……

還有一類為公開特工,不直屬軍情九處,必要時以警察或者官員的名義,掩護秘密、武裝特工。

……

顧月明怔怔的聽着斯文男對他的科普,心裏砰砰直跳。

“不是…這位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

他擡頭看向斯文男

“或許是同名同姓?”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外公嗎”

斯文男負着手往漆黑的倉庫深處走。

“他和你并沒有血緣關系…你的父母都是烈士子女,從小就在軍校裏學習,他們去世後,是組織裏一個退役的長官收養了你,将你帶到外面世界保護起來….”

“顧月明,你沒有選擇,這是你的使命。我剛才說見過我樣子的人大部分都死了,并不是開玩笑。只有兩種人知道軍情九處,一是組織成員,二是死人….”

斯文男還在說話,顧月明卻沒有聽進去,他只開始慢慢回想起記憶裏那個不茍言笑的外公。他永遠挺直着腰杆,時長對顧月明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做一個好人,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不能對不起國家,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顧月明!”

意識到顧月明在走神,斯文男微微帶上了點不快。

“有!”

顧月明下意識挺起胸膛回應。

斯文男看了他半晌,搖了搖輕聲嘆道:“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就走吧。但是不能說出有關這裏的任何事,和我的樣子,我們會找人暗中盯梢你....”

顧月明一愣,聽他繼續說道。

“當初領養你的那位長官,最初是想把你當做你父母的接班人,但是過了幾年我去找他,想要讓你進入軍校訓練。當時他的身體因為長年惡劣的任務環境,已經變得很不好,他不想你整天過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不想你重蹈父母的覆轍,懇請我,至少讓你像普通孩子一樣讀完高中,再讓你自己選擇。顧月明,我現在問你,你的選擇呢?”

顧月明想到了外公,又想到了洛之淮。

他或許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到他了。

“我願意……加入。但是有兩件事。第一是我家有只小黑貓,你們能不能派人把它送到合适的人家領養,第二能不能找個人去打聽H院vip病房有個姓洛的病人清醒過來沒有,他是我的朋友…”

斯文男點點頭,“我會派人安排.....跟我來。”

說着打開了燈,室內霎時間光明起來。

顧月明眼睛瞪大,視野內的空間一下子變得巨大。這裏有十幾個樓層。

眼前第一層有一塊巨大的液晶通訊顯示屏,周圍鋪滿了一塊塊小的綠色屏幕顯示器,布滿了各個國家的衛星地圖,令人眼花缭亂的電線接連着,指示燈一閃一閃。

許多穿着白大褂和黑色襯衫的人走來走去,他們神情嚴肅,都各自忙碌着。

俨然是一座地下城堡!

斯文男帶着顧月明坐電梯到了三樓。空氣中充滿了消□□水的味道。

推開了一間寫着“檢查室”的房門,領着顧月明進去。

只見檢查室放了好幾臺大型儀器,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約莫三十歲的女士對着電腦坐在一張寫字臺前。

“劉上尉,請幫他做一個全身檢測。”

劉青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指着一臺巨大的儀器對顧月明說道:“躺上去。”

顧月明依言脫了鞋子躺到儀器上,又聽那人說道:“把衣服褲子脫光…”

“啊?”顧月明傻眼了。

斯文男輕咳一聲:“是對你全身器官運作,肌肉分布情況,細胞活躍度的一系列的檢查,穿着衣服檢查出的結果會不嚴密,脫了吧…”

顧月明尴尬的看着斯文男,“內褲不用脫吧?”

斯文男笑着點點頭。

顧月明一咬牙,把衣服和褲子脫了躺倒儀器上。

劉青在儀器旁邊按下幾個按鈕,載着顧月明的傳送帶就開始動作,将顧月明緩緩移送到儀器內。

黑暗包圍了他,突然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密密麻麻地傳來,拉扯着他的神經。

“還有對壓力的測試…你不要怕…”

等從儀器裏出來的時候,顧月明眼冒金星,胃裏難受。

“洗手間在那邊。”劉青指了右邊一扇小門,看着手裏顧月明的檢查報告頭也不擡地說。

顧月明套上衣服就往裏面沖,吐了一個天昏地暗。

再出來時,腳下發軟,眼前發黑。

“坐下,手伸出來。”劉青指了指前面的凳子。

顧月明搖搖晃晃地坐在她面前。

“哎呦!”

針管刺破他的皮膚,瞬間把他疼醒。

“抽血…”劉青白了他一眼。

==

“完了吧?”

顧月明用棉球堵着剛剛抽過血的針眼,跟着斯文男走到了四樓。

斯文男點點頭:“還有最後一項。”

說着推開了門,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小型拳擊場。

“boss。”兩個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漢朝斯文男微微鞠躬。

斯文男點點頭

其中一個黑衣男笑着對顧月明說:“小兄弟,又見面了。”

正是去顧家擄走他的人。

顧月明臉色詭異的看向斯文男,“你不會….”

斯文男笑着看向顧月明,“最後一項,和他們對打…”

一個小時後,顧月明鼻青臉腫地躺在拳擊臺上。

斯文男認真的看着手裏的最終報告,

“軍情九處一共有三類部門,情報組、卧底組、行動組,每類部門組織下又有多個小組。當初你母親隸屬情報組,父親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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