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很抱歉,我……我不能接受你。”尤夏輕聲呢喃。

那一瞬間林斯羽的眼裏明顯閃過了失落,就像個可憐的失寵的孩子。

“我只是暫時還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确的答複,我無法确定自己的感情是怎“”樣的,你讓我緩一緩再說好嗎?”尤夏又補充一句,希望她心裏能夠好受些。

林斯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佯裝堅強沒事的樣子:“沒關系,我可以等你,我會給你時間。”

尤夏點了點頭,她環顧四周的一切,又問:“這些是你布置的嗎?”

林斯羽點點頭,繼而又笑了十分難為情說:“不算是很好看。”

“挺好看的,挺不錯,我喜歡。”尤夏接二連三誇贊。

“你不用安慰我了,真的。”

“那個……”尤夏有些不太自然撩了撩頭發,正想着下一步該說些什麽。

林斯羽主動開口說:“你今天晚上還挺好看的,我是說真的,不是吹捧。”

“謝謝。”尤夏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但是臉頰已經有些發燙。

尤夏不會想到,下次再見林斯羽的時候,她已經受了傷挂了彩。

被拒絕以後,林斯羽沒有直接回家,她開着車獨自晃悠在城市的主幹道上,路燈昏黃,恰好有一家大排檔開着,她很少吃這樣的東西,卻又不抗拒,把車泊好,林斯羽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時便有其他路人圍觀好奇說:“開這樣豪車的人還來吃路邊攤啊?”

“開豪車就不能吃路邊攤了嘛,誰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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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羽沒搭理那些人的絮絮叨叨。

在老板熱情地招待下,她在一張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桌子前坐下,圍着圍裙的老板娘過來收拾桌子一邊說:“馬上就收好了,你看看有什麽想吃的。”說完遞給她一張有些油膩的菜單。

林斯羽看了一圈,其實也沒什麽特別想吃的,于是便說:“把你們這賣的比較火的菜上上來,然後給我來幾瓶啤酒。”

一個人喝着悶酒,吃着小菜,吹着春天的晚風,稍微有些涼意,時不時擡頭看一眼一旁馬路上經過的人和車輛。

隔壁桌有三五個光着膀子的男人十分吵鬧,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們談論起了娛樂圈裏的女明星,還對此各種評頭論足。

林斯羽一開始是不予理會的,直到他們談論到了尤夏。

“聽說那個誰,比較火的那個誰,和一個有錢的女的結了婚。”

“你說的是尤夏吧?以前還覺得她算是娛樂圈裏比較幹淨的一批,誰知道呢,最後還不是嫁給了錢。”

“這種女人啊你別看表面,表面上一個比一個清純,可實際上背地裏呢,不知道給多少人上過了,娛樂圈裏面亂得很。”

幾個男人們笑成一團,臉上露出極其猥瑣的笑容。

“唉你們說,那個尤夏被多少男的上過了,居然還有人肯接盤?”

“……”

他們多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林斯羽終于忍無可忍,用力地将酒瓶跺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你們說夠了沒有,嘴巴能不能放幹淨點?”

“喲,這裏還坐着一個娘們呢,大爺我不跟女人計較。”

“趕緊回家伺候老公孩子吧。”

“啊哈哈哈哈哈。”

“……”

氣不過的林斯羽和他們打了起來,她以前練過格鬥,中學時期還參加過全國中學生格鬥大賽,獲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績,平時也有注重健身,身體的肌肉含量高,雖然是個女人,但她不覺得自己比這些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膀大腰圓的男人差在哪。

打得一塌糊塗,最後還是警察來了才得以收場,因為連累店家沒得生意做,林斯羽過意不去賠償了一筆錢。

林斯羽頭上流了血,是被啤酒瓶砸的,她被送往醫院,另外幾個男人則被帶去了警局錄口供。

以一敵五,林斯羽占了下風,雖是沖動了些,但她也不後悔,起碼教訓了一頓,也給自己借機撒撒氣。

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這件事情居然還上了新聞,打架人的身份被确定了就是林斯羽,雖然她不是圈內人,但因為大富豪的身份再加上娶了娛樂圈的老婆,熱度也一直不小。

醫院門外被前來采訪報道的媒體堵得一塌糊塗。

林富祥覺得十分丢臉,并沒有來醫院看她,相反第一個趕到的竟然是林斯羽的秘書徐藝。

“林總,您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徐藝為她跑前跑後端茶送水,眼裏全是關心和在意。

“我沒什麽大礙,你來做什麽,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

徐藝抿抿唇說:“不是上班時間,但是也不妨礙我來看看你啊。”

看到新聞的第一時間,尤夏也朝醫院趕來,記者們簡直一窩蜂追着她趕,尤夏都沒有停下半步。

只不過恰好她來到病房外時,撞見有另外一個年輕的女孩在照顧着林斯羽,尤夏見過她幾面,似乎是林斯羽的秘書。

尤夏在門口站了會,正猶豫要不要進去。

得知事情前因後果的徐藝不禁問:“林總,您為了她這樣做實在是過于沖動。”

尤夏攥緊了包包的帶子,默默轉身離開。

後來林斯羽笑着回答說:“我覺得沒什麽值得與不值得的,關鍵在于我做了與否,既然做了,那就不後悔。”

“真羨慕尤夏,有您這樣愛着。”徐藝的笑容裏透着一絲苦澀。

後來來看她的,是林斯羽的母親周楠,她當時是毫不猶豫先訓斥女兒一番,接着才開始心疼她問她怎麽樣疼不疼。

徐藝覺得自己繼續待着不好,便借口先離開,把空間還給她們母女。

這時周楠才把憋着的話說出來:“怎麽是你的秘書在這,夏夏呢?她怎麽沒來。”

“她,她工作忙呢,哪裏有時間随叫随到。”林斯羽笑了笑解釋。

“你啊,不要和秘書走太近了,被夏夏知道不好,聽見沒?”周楠提醒。

“媽,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我林斯羽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嘛。”

“不管你是與不是,萬一別人別有用心呢,你自己還是小心點為妙。”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媽。”

不過,尤夏沒有出現這件事情,林斯羽還是有些失落的。

尤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看到林斯羽和秘書有說有笑的模樣,心裏怪不舒服,當時只想快點逃離現場,逃得越遠越好。

可是等她一鼓作氣回到家時,那種撲面而來強烈的窒息感又緊緊包裹着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等到了第二天,尤夏才主動給林斯羽打了電話。

“你…怎麽樣,還好嗎?”尤夏醞釀了許久才別別扭扭開口。

“我挺好的,有你關心我,我就沒事了。”林斯羽笑着說。

“我看到你和人打架了,為什麽。”尤夏問。

“就是一點小争執,起了口角而已,沒事,都過去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看新聞了。”尤夏小頓了下,“為我跟人打架值得嗎?”

“值啊,超值的。”林斯羽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尤夏低着頭,另一只手撚着衣角玩,“其實你不必這樣做的,身為公衆人物本來就避免不了被人評頭論足說道,我都已經習慣到毫不在意了。”

“但是你知道嗎,當時我在現場沒辦法做到視若無睹,沒辦法置身事外,我受不了別人說你,尤其是當着我的面。”

林斯羽的這番話,讓尤夏的心跳砰砰加快,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她。

過了會林斯羽又說:“等會我就出院了,我想見見你,可以嗎?”

“……”尤夏咬咬唇問:“在哪見面。”

“就在你家。”

“你确定你可以出院了嗎?”尤夏有點猶豫。

“你不要轉移話題,就回答我能不能見面。”林斯羽強勢道。

“我……”尤夏很緊張,昨晚才拒絕了她,今天就見面,見了面她該說些什麽呢,會不會很尴尬。

“好了,不說話就是同意了,一個小時後見。”說完,林斯羽挂了電話。

林斯羽挂完電話後,尤夏腦子還懵了會,一個小時見,一個小時,只有一個小時了?

尤夏看了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素着顏,身上還穿着睡衣,家裏似乎也有點亂,趕緊馬不停蹄開始收拾起來。

不得不說林斯羽是個十分準時的人,挂掉電話後的一個小時便不差分秒出現在尤夏家公寓門口。

尤夏不僅畫了個全妝,還精挑細選換了身衣服,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麽。

今天的林斯羽和平時很不大一樣,她的嘴角有一塊淤青,眼角也有點紫,穿着日常的衣服,讓人一下子沒了距離和架子的感覺,當然尤夏并不是覺得她只有受傷了才看着不錯。

“你進來坐會,我給你倒杯喝的吧。”尤夏下意識躲開林斯羽熾熱的目光。

林斯羽微微揚着嘴角,她挺喜歡她這樣害羞的小模樣。

“你吃過飯了嗎?”林斯羽忽然心血來潮問。

尤夏愣了下,随即搖搖頭:“我休息在家三餐不太規律,一般是想起來才吃。”尤夏如實回答。

接下來林斯羽又說:“不如今天,我來給你做一頓飯吧。”

“你?”尤夏半信半疑,林斯羽會做飯?

“雖然我做飯可能不太好吃,但是今天我想給你做一頓,好了就這樣決定了 。”說完林斯羽站起身來獨自朝廚房走去。

尤夏趕緊喊了聲:“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林斯羽回答。

尤夏:林斯羽現在在我這,還要給我做飯。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偷偷給黎繪發消息,一邊注意林斯羽沒有往這邊看。

黎繪:那不挺好的,她也沒那麽可惡嘛,還知道做飯給你吃。

尤夏:其實我心裏還挺過意不去的,她昨晚受傷也是為了我。

黎繪:其實我覺得,要是你心裏多少還有她,你們可以試着交往看看?

林斯羽做得菜看着賣相還不錯,應該會很好吃的樣子,林斯羽本人看着也挺有自信的。

尤夏特意拿出了家裏的藏酒,給她和林斯羽倒上,兩個人就像是朋友那樣坐着,她或許可以和她從朋友開始做起,她們以前本身就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嗎?

“快嘗嘗我做得怎麽樣。”

尤夏拿起筷子來嘗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但是為了不挫傷她的自信心還是點了點頭說:“還不錯。”

林斯羽不相信,自己嘗了一口,馬上往垃圾桶裏吐掉,放下筷子蹙眉道:“這簡直不是人吃的,別吃了。”

“別啊,我覺得還可以,真的還可以。”尤夏說着當着她面又吃了一口。

“其實你不用這麽安慰我。”林斯羽苦笑道。

“雖然算不上好吃,但是也談不上難吃啊,我不介意。”尤夏笑了笑,說着沖她舉起酒杯。

林斯羽也低頭無奈淺笑起來,拿起酒杯和她相碰。

喝了酒的兩人逐漸有了話題,當然聊得最多的還是小時候的事情,尤夏笑得很開心,好想一下子又被帶到了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候,那時候真的過得很開心,每一天都很開心,小時候總想着快點長大,長大才知道,那個年紀有多幸福。

就在尤夏喝得半醉,雙頰緋紅時,林斯羽忽然拉起了她的手問:“你還記不記得,你那個時候答應過我什麽?”

尤夏傻笑反問她:“我答應過你什麽啊?”

林斯羽又說:“你答應過我,長大後要和我結婚。”

尤夏搖了搖頭說:“我不記得了,嗝~”

“可是我記得,我一直都記得,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忘記過。”

尤夏還是沖着她傻笑:“林斯羽你真傻。”

林斯羽也笑着,看着她又問:“我能不能親你一下啊?”

“不能。”尤夏笑着躲遠。

林斯羽又把她給抓了回來,還豎着手指懇求道:“親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尤夏想了想,還是答應她了,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秒林斯羽慢慢湊近過來,吻上了她的唇,只是蜻蜓點水了下,便老老實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尤夏又不滿地說了:“咦,幹嘛就那麽一下啊,多沒意思。”

林斯羽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直接撲了過去,堵住了她的紅唇,這一次是深吻,是纏綿。

笨拙的動作之下,桌上的酒瓶被推倒,汩汩的酒水流在了桌面上,滴落在地板。

這全然不影響兩個人的性質。

她們抱着親,從地板親到了沙發,從沙發又回到了地板,不斷地掏空着彼此的精力。

兩個久未經人事的人,瘋狂而熱烈毫無節制發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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