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健身環大冒險

撒潑的中年女人,連同被糾纏的女孩子一起被保安請走了,周圍還有些被争執聲引過來的學生,此時正在竊竊私語。那中年女人嗓門太大,盡管路人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只聽剛才她嚷嚷出來的那些話、還有撒潑打滾的做派,大致也能猜得出是哪種情況,這會兒不免也都面露不忿。

樂胥早知楚歌是根本忍不住的——她總覺得自己什麽都不上心,但其實對別人心軟得一塌糊塗,只是他也并沒有想到,楚歌對那個女孩子居然像是認識的模樣。見楚歌這時候一副不想多提的樣子,樂胥也沒有刨根問底,上前幾步走到了她的身邊,然後牽着她的手往校門口走。

原本是計劃着在外面吃了晚飯再回家的,但這會楚歌顯然心情不好,吃什麽都沒有胃口了。樂胥想了想,幹脆直接就換了個方向,把車開回了家裏。

家裏還有些菜,是樂胥買的——原本晏清時會時不時過來做個飯、送點蔬果,自從知道了樂胥在學着做飯,他又來過幾次,見小朋友還挺體貼周到,冰箱裏總是備着新鮮的水果和蔬菜,之後也就不再專門送菜過來打擾二人世界了。

雖然已經是秋天,不過氣溫還沒有降下去,楚歌又心情不好、沒什麽胃口,樂胥也沒費太多事,就做了一葷一素,又涼拌了一盤黃瓜,酸酸甜甜的多少能開開胃。

他現在做飯已經很熟練了,雖然稱不上好吃得多麽驚為天人,但至少也是中上水平了。

吃完了飯楚歌癱在沙發上打游戲。她用的switch掌機模式,沒接電視。樂胥歇了會兒覺得晚飯消化得差不多了,開了自己的switch接到客廳電視機上,開始《健身環大冒險》——和楚歌這種貨真價實的阿宅不同,小朋友的生活很健康,也會定期去健身房鍛煉,不去健身房的時候,就在家裏用健身游戲鍛煉一會兒。

不過楚歌并不知道,其實小朋友以前雖然也會鍛煉,但頻率卻也并沒有那麽高,還是和楚歌在一起之後,小朋友心裏危機意識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突然開始格外在意起自己的身材了。

楚歌躺在沙發上,視線卻不由自主地慢慢從掌機屏幕移開、最終落在了少年人的身上。

似乎并不是錯覺,他的身形比初見的時候要結實了不少。他眉眼俊秀,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幹淨單純的氣息,手臂卻在動作間繃出了流暢的肌肉線條。

有一種,混合着少年青澀與成年男性力量的性感。

比純然天真的少年多了一些可靠,又不像許多成年男性一樣帶着令人緊張的攻擊性。

楚歌忽然覺得煩躁的心情像是被一只手溫柔地慢慢撫平,她幹脆放下主機,就這樣安靜地看着他。

樂胥玩得很認真,起初并沒有注意到她在看自己。一直到他放下健身環、關了游戲,一回頭,才對上了楚歌的注視。

運動過後他額上還帶着薄汗,臉色本就有些泛紅,被她這樣直勾勾地盯着,更覺得不好意思,卻又覺得有些雀躍,湊過來想親親她,剛探身過來又意識到自己身上都是汗、氣息并不好聞,趕緊止住了動作,急急忙忙又洗澡去了。

樂胥不愛動客房的東西,但楚歌倒無所謂,見樂胥占了主卧的浴室,她也沒在意,自己抱着換洗衣服去了客卧。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樂胥早就已經收拾幹淨了,聽見門口腳步聲回頭,就見楚歌還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長發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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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耐心不好,又向來不在意自己身體,洗了頭也懶得吹幹。樂胥也沒問她為什麽不吹頭發,直接去浴室拿了電吹風出來插好電源,然後拉着她過來給她吹頭發。

樂胥的動作不算很熟練——他是短發,随便扒拉兩下沒一會兒就幹了,哪有給別人吹頭發的經驗?也就是發現了楚歌這個壞習慣之後,才慢慢開着學着做這樣的事。但他動作從第一次起就很溫柔,寧可進度慢一些,也生怕扯到頭發弄疼了女朋友。

少年人的手指在發間穿梭,帶着顯而易見的溫柔和小心,楚歌原本是坐在他身邊床沿的,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些昏昏欲睡,幹脆調整了一下姿勢,趴在他腿上半阖着眼睛,眼看着随時都會睡着。

樂胥動作越發輕柔,好一會兒才摸摸她的頭發、确定都吹幹了,這才收了電吹風,又怕吵醒她,不敢有大動作,只把電吹風暫時放在了床頭櫃上。

他一動,楚歌卻又像是清醒了一些,翻了個身枕着他的腿仰躺着,半睜着眼睛問他:“不是說晚上回來可以跟我說的嗎?”

樂胥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傍晚時候她問他的理想型,他是這樣回答的。

樂胥猶豫了一會兒,倒不是不想說,完全就是不好意思。但他向來抵不住楚歌的要求,又見她今天心情不好,到底還是老實交代了:“我以前沒想那麽多,見過你之後,總是……夢到你。”

楚歌“哦”了一聲,因為睡意,語氣聽起來越發沙啞慵懶:“少兒不宜的那種夢嗎?”

楚歌本就是逗逗他,以為以樂胥這種害羞的性格一定是不會回答的,沒想到少年人沉默遲疑了一會兒,最後居然輕輕地“嗯”了一聲。

很小聲很小聲。

楚歌愣了一下,一下子笑了起來。

“為了哄我,真豁得出去啊。”她笑完又輕聲感嘆。

樂胥臉上發燙,卻還是彎下腰來親了親她的額頭。

“樂胥。”楚歌忽然叫他的名字。

她平時總是叫他“桑妹”,很少有這樣直呼他真名的時候。樂胥認真地應了一聲,就見她問:“為什麽這麽喜歡我?因為我長得漂亮嗎?”

其實她知道不是的——如果只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他早就和她上-床了,哪裏還能“守身如玉”到現在?

但她真的有些不解,又有些茫然:“如果楚狂長得不那麽漂亮,或者那麽漂亮的只是一個陌生人,你也會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少年人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或許不會吧。”

他很難說清楚自己對楚歌的感情究竟是源于什麽——沒有見過她真人的時候,他覺得楚狂是自己的知己;那天見到了一個漂亮姑娘、卻不知道她就是楚狂的時候,他臉紅害羞,卻好像也沒有想要一探究竟的念頭。

“可是楚狂就是楚歌,所以我……”他說着微微停頓了一下,顯然是不好意思說那麽直白的話,卻還是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說了下去,“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說,愛她。

不是喜歡,是愛。

楚歌身形僵了一下,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卻又像是忽然失了聲、說不出來。好一會後,她才覺得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輕聲問他:“如果我,沒法給你想要的負責呢?”

聲音有些幹澀,帶着一點點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期盼。

少年笑了一下,露出了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我才二十歲,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等。”

這或許還是第一次,他慶幸着自己的年少。

她在少年好看的眼睛裏,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至少在這一刻,他愛着她,毫無疑問,毫無保留。

她忽然生出一種不管不顧的沖動來——眉眼豔麗的女孩子撐着少年的腿坐了起來,忽地伸手用指尖輕輕蹭了蹭他的喉結:“想不想,做一點你夢裏的事情?”

楚歌雖然也沒有經驗,但她理論知識那是相當的豐富,膽子也大,樂胥總也不是她的對手,又被她壓在床頭欺負了一頓,直逼得少年隐忍着低喘叫她“姐姐”才肯給個痛快。好在楚歌也知道少年看着脾氣溫和,其實固執得不行,非得堅持要她肯負責的時候才肯來真的,這會兒也沒再“折磨”他,用手解決了之後就沒再鬧他了。樂胥剛洗完澡就又出了一身汗,緩了一會兒後又去沖了個澡,渾身打理清爽了才回來。

他以為楚歌會先睡的,但回來的時候就見女朋友還靠在床頭,雖然懶洋洋地,但确實還醒着,顯然是在等他。

樂胥在她身邊躺下,楚歌很自然地窩進他懷裏。少年攬住她,卻沒說話,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果然聽見楚歌開了口:“下午那個女孩子,是我資助的。”

她用最簡潔的措辭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

樂胥聽完,想了想,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這幾天每天都這樣哄着她睡覺,這個動作他已經很熟練了。

“她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所有人都要她孝順、要她一切以弟弟為先,即使已經開始意識到這是不對的,但很多觀念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變的。”樂胥倒沒有說什麽重話,反倒認真分析了一下原因。但其實他也知道,即使自己不說,楚歌也是這樣想的,否則也不會還是忍不住幫她。這事說小不小,但說大卻也沒大到哪去,只要女孩子能清醒過來不再心軟,要解決也不算太難。相比之下,他更擔心楚歌。

“你已經幫得夠多了。”少年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頂,語氣溫柔,“如果難受,就告訴我,我陪着你,好嗎?”

他不會說讓她不要想、不要管,因為如果那樣,她就不是楚歌了。

她雖然沒有得到父母家人的關愛,但在物質上過得并不差。富家公子們雖然有只貪圖她美色的,但也并不是沒有認真追求她的。她本可以拿着錢揮霍、花天酒地,找一個成功英俊的聯姻對象,也許會快樂很多。

只要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就可以輕松太多太多。

楚歌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把臉埋進他的懷裏。許久之後,樂胥才聽見她平靜又疲憊的聲音從自己胸口傳來:“人活着,真累啊。”

少年收緊了懷抱,一下一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像是哄着孩子入睡,語氣溫柔卻又鄭重:“我陪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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