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死亡擱淺
樂胥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楚歌已經不是原來的姿勢了。
她靠在床頭，裹着輕薄柔軟的空調被，懶洋洋地擡眼看了過來。
少年人高腿長，幾步就到了床邊，見女朋友勾了勾手指，身體就已經先理智一步靠了過去。
女朋友伸手撥弄了兩下他柔軟的頭發，抓着他的手腕一拉。
其實她都沒用多少力氣——當然，作為一個标準的、幾乎從不運動的阿宅，她本來力氣也不怎麽大，但少年還是很輕易地就被拉上了床。
她的整條胳膊都是裸-露的，漂亮得像是最完美的玉雕，其他部位卻又嚴嚴實實地裹在被子裏。樂胥卻繃緊了渾身上下的肌肉——她到底是換了一身無袖的睡衣，還是……真的沒穿？
少年自己都說不清楚，拉下被子、看到她身上穿着件吊帶睡裙的時候，到底是先覺得松了口氣，還是失望遺憾來得更多一些。
不過，沒有出現想象中那麽刺激和有沖擊性的畫面，對此時此刻的樂胥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現在他可以勉強鎮定地去抱住她了。
楚歌卻微微撇過頭、避開了他的親吻，然後精致秀氣的鼻子輕輕松動了兩下、聞了聞空氣裏的氣息，有些好笑：“你還噴香水了？”
樂少爺當然是一直都有男士香水的，而且都是不便宜的款，在楚歌這邊也有備無患地放了兩瓶。不過他平時在穿衣打扮上也不是很講究，畢竟他只要保持整潔幹淨，就已經很引人注目了。楚歌也沒想到他這會兒還特地翻出香水噴上了，就……還挺有儀式感的。
楚歌不由得反思了一下自己——沒噴香水，沒換性-感內-衣，早上起床後雖然洗澡了、但剛才沒有再洗一遍……看起來好像有點敷衍？
少年一吻落空，顯然很有些不滿，此時只是從喉頭裏含糊地“嗯”了一聲作為回應，然後又黏黏糊糊地再次湊了過來。
那個“嗯”字，聽起來居然很有點撒嬌的意味。
楚歌這次沒有再避開，一手輕輕揉着他的後頸，一邊慢慢地回應他。
少年似乎在這樣的安撫裏漸漸放松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滾燙和熱情的吻。
然後僵硬的人漸漸就變成了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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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問題——一旦自己身上有什麽超出了她的掌控，就會本能地感到極度的緊張和焦慮。
少年停下手上的動作，專注地吻她。
是很輕柔的吻，像是将所有的侵略性都從中剝離，只剩下了滿腔的珍視和依賴。
“如果不行的話，就再等等，”少年用唇輕輕地蹭着她的，并不深入，“沒關系，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等。”
他也還有很多耐心可以等。
但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被女朋友扯開了衣領。
躺在床上的人手還有些輕顫，顯然是目前已經不太能夠準确地控制自己的力道，于是一下子就把少年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給扯崩了。但她也不覺得心虛，理直氣壯地順着崩開的地方又把他的衣服往下扯了扯，于是很順利地露出了少年大半個肩頭。他膚色白皙，看着也有些清瘦，但肌肉線條卻意外地結實流暢。楚歌伸手摸了一把，覺得手感不錯，順勢就從領口摸了進去。
可能是掌控權回到了自己的手裏，她這會兒又覺得自己的狀況好了不少，神色反倒沒有那麽緊繃焦慮了，摩挲了一下少年微微翕動的蝴蝶骨，鳳眼微挑，輕啧了一聲：“不是早跟你說了嗎，不可以說不行。”
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天，她好像還真的就這麽說過。
樂胥的記性一向很好，很容易就想起了當時的場景——少年臉上更紅，隐約間似乎是有汗終于凝成滴從額間蜿蜒滑落，順着少年人還有些青澀的喉結沒入襯衫的衣領裏。
少年随之低喘了一聲，又俯下-身來一遍又一遍親昵地吻她。
……
窗簾的遮光性很好，房間裏暗沉沉的一片，根本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裏，當然更無從判斷具體的時間。楚歌洗完澡出來，又指揮着樂胥把窗簾拉開，看了天色這才意識到，居然已經傍晚了。
楚歌倚在床頭，渾身上下都懶洋洋的，半眯着眼睛看他。
樂胥拉完窗簾，又回來黏黏糊糊地抱住她，仿佛恨不得貼着她長在她身上似的。
楚歌倒沒有什麽傳說中“事後渾身上下像被車碾過一樣”的感覺，他們倆雖然都沒有經驗，不過好在大家的理論知識都是很完備的，樂胥又勝在溫柔耐心，老實說體驗遠比她預估的要好不少。這會兒她只是渾身懶洋洋的，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賢者時間”吧。
她明顯正在走神，才剛深入交流過的少年有些不滿，抱着她挨挨蹭蹭地親。楚歌摸了摸他的頭發，還沒等她開口哄哄小男朋友，就聽到了有些可疑的“咕嚕”聲。
楚歌動作頓了一下，循聲低頭。
小男朋友把自己的腹肌貼在她腰後，滿臉尴尬地不讓看。
楚歌想了想，臉上難得有些懊惱：“沒吃午飯？”
樂胥是過了飯點才到家的，一回來就講了小區門口的事，然後就情不自禁又兵荒馬亂了……她都忘了問他回來前吃過飯沒有。
“飛機上吃了一點。”少年搖了搖頭，又湊過來親親她的臉，簡直就像是一下子變成了有肌膚饑-渴症的粘人精，一刻都離不了人——雖然他平時其實也挺粘人愛撒嬌的。
楚歌推開他湊過來的臉，找到自己的手機，打開外賣軟件又遞給他：“先吃飯。”
飛機餐，能是什麽味道？
既然都已經被揭穿了，樂胥這下也沒法躲了，一邊從身後摟着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肩頭，一邊接過手機，認認真真地點起外賣。
楚歌卸了支撐自己的力道，把自己的全部重量都往後靠在樂胥的懷裏。少年的懷抱還不能稱得上寬闊，卻已經很結實可靠。她并不是一定需要有一個人支撐自己，但如果是這樣的懷抱，結實卻并不束縛，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
……
春節假期雖然已經過了，不過大學的寒假還沒有結束。樂胥要到元宵之後才開學，他工作室的兩個搭檔也還沒有回到海市。樂胥于是又能輕松幾天——确實挺輕松的，這幾天在家簡直可以稱得上堕落了，每天都是除了吃飯和打游戲，就是不知不覺又會滾到床上去。
此處的“床上”是個代稱——鑒于楚歌實在是百無禁忌，原本很自律、很有包袱的樂少爺根本就堅持不過三秒，迅速淪陷并且解鎖了一些其他的地點。
等到樂胥終于又有時間看看自己微博下嗷嗷待哺的粉絲的時候，已經又是好幾天之後了。
樂胥想了想，發了個預告說自己第二天直播玩新游戲的demo，然後難得和楚歌一起回了自己的公寓。
一開始桑妹的用意是很單純的——楚歌直播從不露臉，家裏也沒有攝像頭，所以他打算回自己公寓直播的。但……當天晚上，當女朋友躺在滿是自己氣息的床上的時候，少年終于又覺出了一點和平時不太相同的氣氛。
這原本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床，滿是他的氣息和痕跡，而他喜歡的姑娘，就被環繞在這樣的氣息裏。
于是這一晚又度過得很刺激。
第二天楚歌睡了個懶覺，樂胥起來做了早飯，然後去調試了一下自己的直播間和攝像頭。
因為提前放了預告，他才開直播，觀衆人數幾乎就在成指數上漲，彈幕瘋狂滾動：
“億年後桑妹終于想起了他的直播間。”
“桑妹新年好！讓我康康狂哥？！”
“今天是不是直播新作demo？gkdgkd！”
“狂哥在嗎狂哥在嗎狂哥在嗎？”
“一人血書求狂哥出鏡！”
“今天是試玩新作demo？當初說好的狂哥會測試呢？？？”
……
樂胥掃了幾眼，一大半都在問楚歌。恰好這時候手機震了下，是楚歌的微信、問他是不是開始直播了。樂胥回了消息說是，又讓她起床了記得先吃早飯，然後才看向鏡頭：“大家好，我是桑扈。今天試玩新作《深淵》的demo，流程大概是半小時左右，如果有什麽建議的話可以私信聯系我，我們都會看的。”
他的工作室是半年前啊注冊的，不過這個游戲的構思是早就有了的，開始制作的時間也遠在他大四之前，因此進度要比粉絲們猜測的快上不少。這次的demo雖然流程不長，但大體框架和游戲元素都是已經完成了的，已經大致可以展現整個游戲的風格和機制。
《深淵》的故事設定就是很标準的克系發展，大致是調查員針對發生的不可知的神秘事件親自進行深入調查。作為一款roguelike游戲，《深淵》設置了相當豐富的道具、怪物和地形池，每一局都是随機生成，有的道具看起來平平無奇，比如某個不知名的“陶像”，但如果你看過克蘇魯神話，就會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正是《克蘇魯的召喚》中，開篇第一章 引出一切的陶像。
樂胥沒有回答關于楚歌的那些問題，見直播間和攝像頭都一切正常，于是點開了《深淵》的圖标。
半個小時後，依然還在游戲第一層的制作人和彈幕大眼瞪……屏幕，面面相觑。
“我笑死，桑妹還是那個桑妹。”
“你們都住口！保護我方最好的桑妹！”
“閉嘴！沒有制作人哪有你們玩的游戲！對不起我實在編不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桑妹別氣，你是最菜，啊不，你是最可愛的！”
“狂哥呢？還不快來幫幫你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
狂哥：是哪個嘲笑我男朋友，名字我都記下來了！感謝在2020-07-18 21:49:27~2020-07-26 22:45: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北落、空月 20瓶；你好啊某L 10瓶；執拗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