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在戰争中有一件事比死亡更重要,那就是要活下去。
——《我的旅途和回憶錄》
周末是鎮子上的休息日,查爾斯夫人已經在卧室修養了好些天了,這樣的人可是一閑就會覺得悶的人,于是查爾斯先生采納了哈利外出野餐的好提議。熱情的查爾斯先生眨着歡快的藍眼睛打趣說哈利小子還挺懂浪漫和情調,鼓勵哈利趕緊出去抓住幾個姑娘一起,弄得哈利一陣尴尬。查爾斯夫人當然也欣然接受提議而且樂不可支,就是不滿查爾斯先生那不良“教唆”。她瞪着查爾斯先生說:“我們的哈利熱情又勤懇,是多麽好的一個小夥子,只有足夠好的姑娘才能配的上。”弄得哈利比剛才更臉紅了。當然他們也邀請了哈利一同去野餐,這麽熱情打趣的攻勢抵得上兩個茉莉韋斯萊了,還要塞給哈利好姑娘的想法已經讓他臉紅的受不了,于是他謝絕了查爾斯夫婦出去野餐的邀請,打算舒适的窩在旅館裏盡最大可能滿足他對日記本的好奇心。
把施加了縮小咒的本子還原之後,哈利仿佛覺得他就像二年級時拿着湯姆裏德爾的魂器日記本,緊張又興奮的探索感充滿着全身。不過這不是那個空白靠吸收外界墨水的本子,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甚至不是羊皮紙質的麻瓜筆記本,但裏面的內容卻像一個旋窩一般吸引着哈利去窺探。給自己弄了些三明治和一杯熱可可哈利打開了那黑色皮質充滿神秘的本子。
“當我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我只是想記錄下那段日子和那個讓我很難忘卻的人。我知道我不是個善于駕馭文字抒寫的人,我也從沒有過寫日記的習慣,畢竟我的畫布才是我最佳書寫的地方。因為我知道未來恐怕再也不會見到他,一個人的生命中會有很多人會出現然後又消失,但我卻單純的想要記住這個,記住他闖進來的那個夜晚。”
和斯內普那種細長緊湊的字跡不同,利塞爾的字母秀氣纖細和她整個人的氣質一樣美麗,但每個回轉和收筆都幹淨利落,溫和而不失力度。
“如果可能就讓他成為我生命中一段不再提起的秘密。這一切都是從一輛列車開始的,我和父親到了一個對我來說新的小鎮。剛剛開始下雪的季節,車窗外,飄滿了雪花,我以為這只是我魔法繪畫高級課程的開始,但就有些事這樣發生了。”
1980年的冬天對魔法世界來說是溫度回暖的冬天,人們沉靜在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消失的喜悅中。但對某些人來說的勝利則是對其相反陣營者的失敗,神秘人的黨羽們面臨被揭發清算和投入阿茲卡班的結局,那些當年無論自願還是被迫的追随者們逐一接受審判,高高的卷宗堆滿了魔法部審判委員會的大廳,投機者們以有價值的證詞或貢出他人的名字而獲得減刑自保。傲羅們雖然不會像食死徒圍捕那樣的殘忍但任何涉及抓捕的行動都伴着咒傷的殘酷性,尤其“罪犯們”是從不認為不可饒恕咒已被列入禁咒的食死徒們。
當鄧布利多在霍格莫德的秘密聯絡點找到斯內普的時候他多少也是渾身帶傷,衣着淩亂,挨着饑餓躲藏在這裏至少兩天了。蜷縮在陰暗角落的斯內普眼神空洞,他不在乎鄧布利多說過會為他作證,以間諜的名義保全他不被扔進阿茲卡班。他只記得他沿着那已經被炸毀一半的樓梯走進了滿是玻璃和家具碎片的房間,地上躺着的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人已經冰冷的屍體。
“你答應過我會保護她的安全!”他的聲音瀕臨崩潰,痛不欲生。
“莉莉和詹姆斯,他們信錯了人,西弗勒斯。就跟你一樣。”鄧布利多回答。
他從未想象過莉莉被索命咒奪取生命的樣子,但那現實的景象入眼瞬間他就渾身冰冷,只能手足無措的沿着門旁的牆壁跌倒在地。記憶中那始終耀眼的紅色頭發鋪散在被咒語毀壞的家具殘骸之中,昔日熱情溫暖的容貌只剩下慘白冰冷,仿佛也帶走了斯內普心中所有的生命力。他顫抖着爬過去抱她入懷,無聲哭泣。可縱使他有再高的溫度卻也溫暖不起死亡咒語下的冰冷。
“但她的兒子還活着。”鄧布利多的語調在任何情況下從不會有太大的起伏。他不知道為什麽鄧布利多總是一副看透世事、掌控一切的樣子。
“他不需要保護,黑魔王已經走了!消失了!”去看看街上人們發瘋的慶祝吧,那都是用莉莉的死亡換來的。斯內普嘶喊着。都是他偷聽的那預言帶來的災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死亡。他困擾着,既然黑魔王已經被消滅了鄧布利多為什麽還讓他躲在這個秘密聯絡點,他撕心裂肺的痛恨着,在莉莉死亡景象之下他已經沒有了任何能夠活下去的糟糕的輕浮的念頭。
“黑魔王還會回來的。”鄧布利多堅定的說,他有力的語氣讓斯內普混亂的言語和思緒都得以停頓,“他回來的時候,那孩子将會要面臨比現在更加可怕的危險。”
斯內普低着頭,簾子般的黑發散落在面頰兩邊,可痛苦的表情卻怎麽也遮擋不住。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想去在意什麽黑魔王到底還會不會回來的問題,他的心和信念都已經随着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的死去而徹底的死亡了。
“那孩子,那個男孩,他有着和她一樣的眼睛。”
鄧布利多的話再次把他從一心求死的苦痛思緒中拉了出來,他擡起頭來。
“如果你真的愛着她...”鄧布利多說着那壓倒駱駝最後的一根稻草,那綠色的眼睛是他一直保存在心底的秘密。
“我答應過你,是的,任何事...”
“那麽,西弗勒斯,活着,等待着。”鄧布利多從口袋裏掏出一瓶深色的藥水和一張四周都仿佛燒焦的小片羊皮紙,“喝了這個,然後拿着這張紙。我已經為你寫了證詞,你不需要參加出庭審判,但我需要你找到這個藏起來,當前形勢會對你的安全非常不利,等穩定了之後我會告訴你何時歸來。”
斯內普沒有說話他知道他只能聽從老巫師,他不過是一顆棋子,既然棋局還沒有結束他還得撐着。伸出枯瘦的手指,他一仰頭飲下了治療魔藥,收起地址,消失在幻影移行的黑色影雲中,留下鄧布利多繼續在黑暗中若有所思。
“這個冬天對你來說将更加難熬,西弗勒斯祝你好運,雖然你從來不需要這個。”
“雪已經連着飄了三天了仍舊沒有停下的跡象。我已經開始接觸高級顏料的選材與制作課程了,比起基本素描咒語這門課程更有意思,以前沒發現搞個顏色混合就能弄出爆炸的,據前面的臨桌說去年有個學長把他整個畫布都燒了而且火焰色彩很奇葩。不知道為什麽父親堅持要回這個鎮子來住,老房子帶有蠻大的地下室但光線超差根本不能給我做畫室,而且用門鑰匙去上課難保哪天我會用嘔吐在畫布上作畫。”
咚,咚,咚咚咚...
“我似乎聽見有人在敲門。這還是我來到這裏首次這麽晚有訪客,不過這個砸門聲聽起來他大概是用他的全部身體在敲門,這确實更加引起我的好奇心了。”
利塞爾丢下手中的筆,從她二樓的小房間迅速跑下樓梯,張望她父親打開門口将要進入的訪客。
“請問您是漢斯·休伯曼嗎?您還彈奏魯特琴嗎?”
那人聲音低沉,利塞爾的角度還看不見他的樣貌。父親聽完他所問什麽都沒說就立刻把他拉進了屋,狠狠的關上了門還,拉上了窗簾。而那人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說完這句話就直直的倒在地板上了,長長的黑袍子和黑發上帶着雪花鋪散了一地。利塞爾看了看客廳牆上挂着的魯特琴,然後有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好奇極了。
“父親,他是誰?”
“利塞爾,去弄點熱水和熱湯。”他父親沒有直接解釋而是立刻扛起那倒在地上的男人向二樓的房間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開始回來慢慢碼字啦,之前去寫了3萬字論文~~所以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