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人們總有辦法進入別人的生活。
——《我的旅途和回憶錄》
“我看着斯內普被灌下好多瓶顏色奇怪的藥水,父親能用的治療咒也已窮盡,但斯內普依舊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額頭溫度滾燙,胸膛卻依舊冰冷,他的心髒出了問題。我們不能貿然聯系任何人,因為他左臂上那雖然已經暗淡卻依舊刺眼的黑魔标記。父親最終決定去一趟普林斯莊園,他說那個家族十分擅長魔藥也許還能找一些典籍,至少要再弄些魔藥。
我盡量把房間弄的暖和些,握着他冰涼的手指,看着他顫抖的嘴唇,那緊皺着眉頭訴說着他在經歷着忽冷忽熱的折磨。我知道父親對殺害他導師食死徒的态度,可不理解他明明知道斯內普也是他們的一員卻答應隐藏他,更不明白這幾天相處下那個雖然吹毛求疵還小心眼卻很有才華的斯內普竟然是個食死徒,如果我不去故意惹他,他大部分都是溫文爾雅的,也許之前還受了傷害,蜷縮在我家小床上的樣子特別的弱不經風,根本不像壞到骨子裏的殺人犯。即使人們常常被告誡壞人是不會寫在臉上的,但來自父親的态度和近日的相處,讓我仍然選擇去相信斯內普一定與那些以殺人為娛樂的食死徒不同。既然要在殘暴中存活那麽除了與之為伍和敵對的死亡,那麽就是僞裝成同類,顯然父親的行為也認同了這點但他卻還未告訴我更多。”
哈利深呼了一口氣,聽到有顧客在要求飲品,只好放下手中的本子。眼前燈火闌珊的熱鬧卻未能驅散他剛剛所看的文字帶來的寒氣。他一邊為客人們調制飲料,一邊暗暗回想他看過的斯內普死前給他的記憶。那零碎的記憶主要為了告訴他去赴死,還有斯內普與他母親童年的事,現在想想或許是當時沖擊太大以至于讓他完全忽略了斯內普被鄧布利多告知他母親死後對話中有一段記憶的空白時段,因為片段太多他主要被自己也是魂器的事情所震驚,現在想來前後的斯內普在情緒表現上變化十分明顯。如果說前半部分記憶中斯內普還是有情感的人,會表現出喜怒哀樂,那麽後半部的斯內普才是他熟知的那個只剩下憎恨與憤怒,冰冷刻薄而讓人厭惡的老蝙蝠。所以哈利以最快的速度搞定點單回到他的吧臺後面繼續閱讀。
“就在我以為溫度要永遠的離開斯內普的身體時,父親終于回來了,他不僅僅帶着魔藥、書籍還有一位随行的老巫師。我雖然一開始沒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他那有點刺眼的打扮不得不說太引人側目了,藍色星星袍子和紮着綠色蝴蝶結的長胡子,原來在巫師界聲望極高的威森加摩大法師品位也真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的,我現在知道了其實巧克力蛙上的畫像不是為了讨好兒童而是在寫實。”
哈利也為此描述笑了起來,即使還沒看到名字他就已經了然這裏來的一定是鄧布利多了,再也沒有人比的上這種着裝了,因此“瘋子”的稱號還被老巫師本人認為是種誇贊。直到現在他都能清楚的在眼前展現這位偉大導師的一颦一笑和他那對甜點的熱愛及熱情的推銷。
“利塞爾剩下的就交給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吧。”利塞爾的父親把書籍和魔藥交給利塞爾并示意她退後。于是在利塞爾緊張的關注中鄧布利多教授已經有條不紊的展示出了他在魔法咒語上一般人所達不到的修為。即使他們認為接下來的場面不适合利塞爾在場可她倔強的要求守候朋友,畢竟如果不是她告訴斯內普可以去獵人小屋卻忽略那裏在山谷深處而現在大雪封山,或者她應該再早些找到斯內普就不至于讓斯內普現在受這份苦。當鄧布利多在利塞爾父親的協助下用一種古老而具有争議的魔咒剖開斯內普的胸膛展示出斯內普的心髒時,利塞爾只能靠後背堅硬的牆壁作為支撐,雙手僅僅的捂住嘴巴才不至于發出聲音幹擾男巫們,她雖然有些後悔剛剛留下的倔強但仍對自己留在這裏感到義不容辭,“我們是朋友不管他曾經怎樣我們現在是朋友”,這就是她為朋友能夠做到的。
“當鄧布利多教授用魔法将斯內普的心髒剝離出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也渾身恐懼而冰冷,我咬着牙,捂着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甚至無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生怕任何響動都能摧毀那已經脆弱不堪的心跳。可令我自己都感到震驚的是我居然非常的鎮定的聚焦在那魔杖尖端下微弱震動的心髒,一刻都沒有錯過它的變化。它此刻絕不是正常鮮紅色而像是被一層薄薄的冰晶包裹着,虛弱的一顫一顫散發着寒冷的藍光。接着鄧布利多教授迅速的施加更多的魔咒在上面,即使冰晶出現了消退的趨勢,可各色咒語的光線卻怎麽都沒能掩蓋冷藍色所帶來的寒氣。直到我以為過了很久其實不過十幾分鐘以後魔法暫時還原了斯內普的胸膛,可那冰冷的藍光卻像鬼火一樣還留在我的眼前久久揮之不去,也正如我所料剛剛治療效果不太好。”
故事即将翻頁的時候,哈利注意到在這頁空白的地方還寫着一個名字:阿德貝·沃夫林并重重的加了下劃線,他怎麽都覺得眼熟卻一時還是沒想起來,但直覺認為這名字他肯定見過。很快哈利就得到了答案,因為下面幾頁并不是繼續故事的敘述而是一連串的書名還有關于心髒受傷的治療摘要。其中阿德貝·沃夫林的著作包括《魔法理論》和《魔法基本規則》并且鄧布利多在《男巫毛心髒》故事後面的評述裏還摘要過他的論述:關于生命秘密的不可改變性。哈利大略的掃視了一遍那些內容甚至發現了基本涉及黑魔法的禁忌內容,哈利有點心虛的擡起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顧客們自顧自的在聊天也沒有人對他這個招待有新的要求,然後他在桌子下面用魔杖給本子加固了一下忽略咒,做完又覺得自己真是有點神經過敏了。
與此同時斯內普看着利塞爾已經開始整理畫作收拾行李并清點展會要用到的東西,他默默的幫她把畫板折疊打包,他倆誰都沒有再談起昨天晚上的話題,斯內普也硬生生的把關于結婚的想法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也不知道利塞爾怎麽想的,又鑒于最近總是不太平穩的氣氛,也許還是安于當下不要發生什麽或試圖轉變狀況才是目前的選擇。
“你這次的核心展品是哪一幅畫?”斯內普像以前一樣作為關心誠懇的問,并且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沒什麽特別的,還是現代主義下的後印象派,艾斯維爾認為我的風格已經得到了一定範圍的認可所以現階段不要做太大的變動為好。大概郵差應該到了,這幾幅需要先郵寄過去。”利塞爾輕飄飄的說完全不在意斯內普的表情,她指揮着斯內普幫忙把剛包好的畫拿到門廊上和其他幾幅放在一起,盡量縮短斯內普在她新畫上目光停留的時間。因為它們都已經不再附有魔力波動而是極為普通的油畫僅此而已。“哦對了,親愛的幫我順便問問有沒有信件,我有拜托艾斯維爾幫我聯系一些出版商,而他也非常熱心又有些人脈,哈利的手稿我提前給他透露了一部分,他說有消息這幾天要到。”
斯內普腳步絲毫沒有停頓的搬着東西,但他卻緊緊抿起了嘴唇,有個名字出現在他耳邊頻繁的不太正常。無論從間諜對信息的抓捕能力還是從蛇王對獵物占有的程度來看,斯內普又一次在第一時間“截獲”了他計劃展開行動的關鍵信件:艾斯維爾勤快的聯系了幾個願意見一見哈利的出版商,并自謙認為因為是利塞爾名聲在外所以推銷哈利這個新人時有人表現出了幾分興趣,所以利塞爾既然單身赴宴,不如在展覽舉辦的時候邀請哈利一同前來,這樣他們也可做了順水人情。但這在斯內普眼裏就可分析出句句暗藏“心機”了,那勤快和自謙令斯內普諷刺至極,那種對利塞爾提及舊情又單身的暗示更看的斯內普恨不得撕碎了他去。但斯內普不是沖動的莽夫,他傾向謀而後動,綜合前幾件事他目前敏感自知處于低風趨勢,所以他也要以哈利為入手,至少這個呆瓜少年不敢忤逆他,再說他不過要去先弄他幾根頭上的鳥毛。
上一秒哈利還處在斯內普生死未蔔、心髒被冰封了,躺在床上等人救助的腦補畫面時,下一秒就被斯內普冷峻犀利的臉占據了全部視線,幸好哈利經歷戰争心理素質已經超然。
“先生?您,您,好嗎?”這樣的問候其實應該還算合适着吧,嗯他應該沒有雙關語。
“嗯。咖啡帶走。”斯內普抽出英鎊遞給哈利,瞥了一眼他用過忽略咒的本子,然後發現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就利用身高胳膊長,趁着哈利低頭弄咖啡豆的時候一把揪住了幾根頭發,迅速的拔走裝進了随身的瓶子裏。哈利一個吃痛剛想哎呦一聲直接被斯內普的瞪視吞了回去,這又是哪一出。
“你的信。并且聲明我不是,也不想做你的貓頭鷹。”斯內普語氣不善,帶着咖啡和哈利的頭發離開,同時又給哈利扔下一枚“炸彈”。哈利有點吃驚利塞爾居然真的把他的旅行手稿介紹給了出版商,還邀請他一起去參加畫展再順便見面約談,這是他要去法國的節奏啦。可斯內普弄了他的頭發去做複方湯劑,這豈不是讓他去卻不是真正的他去,多讓人桑心,說好的出國呢,哈利默默的在心裏滴淚。接着他轉念一想,看來這個艾斯維爾·裏昂确實是個人物吶。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