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如果想讓一個故事永遠不會結束,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它開始。

——《我的旅途和回憶錄》

哈利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穿的西裝革履特別是還打着領帶,明明是白領的裝扮卻走着一條非法入侵的賊道。他的同夥或者說直接上線走在前面一身黑色,還提着一個黑色運動手袋,比起他的衣着那才是标準的裝備好嗎。那人明顯特別有預謀的穿着個連帽衫,帽子除了那個大鼻子基本擋住了臉。不是說這個房子沒有人住為什麽還要弄的這麽神秘,斯內普這副樣子就像要去綁架富豪要贖金的綁匪(這個是他在酒吧電視裏新看來的內容)。

“先生,我們到底要去幹什麽?不敢相信我本來還想感謝你給我提供禮服西裝,結果你讓我提前換衣服居然來這兒...”哈利看看胳膊上那個舊手表,門鑰匙還有一會就要啓動,他可不想在展覽會上丢人。

“閉嘴,跟上。”斯內普算好時間等閑散的巡警走後,帶着他的“尾巴”繞過正門直奔這棟古典氣息濃厚老宅的一個被裝飾成窗戶的暗側門。然後在哈利目瞪口呆中掏出兩根細鐵絲,上下挑弄之後咔嗒一聲推開了暗門。

哈利邊小心進門邊低聲說道:“我以為你知道我好歹還帶着魔杖呢。”他保證自己沒有半點嘲諷的語調。

斯內普翻了個白眼,露出自己袖子裏利塞爾魔杖的尖端:“相信我這裏沒有期待你表演的觀衆和粉絲,收好魔杖不要喚醒這房子裏的魔法,盡量用共振探測法。”

哈利還在關心他的西服有沒有沾上這裏的灰塵,即使這衣服是斯內普給他的,但第一次穿逼格這麽高的衣服他當然要注意點,他的行程裏面還有酒會呢。然後再開始打量這個比起山丘下面居民明顯帶有貴族裝飾的屋子:凱恩爵士的鄉間房産。顯然從灰塵的厚度就能看出他的繼承人更喜歡住在大城市。

雖然屋裏比較昏暗但并不未給這裏的陳設打折,那些靜物擺在合适的位置,每一個都彰顯着高貴和不俗,絕對都歷史年頭。碩大水晶燈從屋頂向下延伸與寬闊的木質樓梯相互呼應,就像一般古堡的縮小版樓梯正對着橡木大門,然後向左右兩邊分開又在二層形成環抱整個客廳的形式。哈利正在“觀賞”樓梯中間那副比教堂裏大了至少兩倍的凱恩爵士的畫像,這副裏的他是穿着考究的全身像,爵士左手搭在扶着手杖的右手上,眼神犀利又傲氣的盯着前方,哈利覺得貴族估計無論在哪個世界大概都是一個調調。

“別在那裏假裝自己是馬爾福了,讓你來是幫忙幹活的,你先負責樓梯以右的部分,然後我們在二樓書房回合。”

斯內普行動迅速打開包,已經在寬闊的大廳四周放置好了一些儀器,随着其中兩個高速運轉後另外幾個也響應了起來,四角各有一個發出射線一般的冷光直通屋頂,然後又折射向四面八方,頓時空間被光束分割成塊。哈利聽到那個比喻立刻渾身一顫的作嘔,他才不是那個搔首弄姿的馬爾福,但從頭發來說,他保證自己絕對是四面八方生長型,想嘟囔又怕聽見趕緊離開了斯內普的視線。

斯內普繼續在客廳正中間放置儀器,他知道他要的答案就在這個房子裏,他在這裏醒來後就時不時關注着這裏,之前一直沒有任何跡象,就在不久前這裏突然顯示出了魔法陣被使用的跡象。也就是說這裏原本就覆蓋魔法不過好多年沒有人用過直到最近。而且他已經調查清楚了一件事,也算是哈利提醒他的,那就是這個凱恩爵士雖然确實是個麻瓜但他卻娶了一位古老家族的純血女巫。

與此同時另一邊利塞爾已經出發前往浪漫之都法國,剛下飛機她便先去了一趟盥洗室。打開随身的手包取出一個玻璃瓶,仰起頭灌下這味道清苦的藥劑,同時吃下幾片白色的阿司匹林腸溶片,最後用漱口水清理了嘴裏恐怖的味道。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利塞爾就像無比期待與榮幸的受邀前來般走向那個舉着牌子來接她的人。

“下午好,先生。”熟練的法語脫口而出。接待使者也禮貌問候并接過她的行李,然後就被故意突然出場的艾斯維爾裏昂抱住來了個熱情的頰吻。

“利塞爾,我的女神你終于到了!”

利塞爾也對着總是情感充沛的法國人露出微笑:“艾斯維爾,真是好久不見。”

“當然是太久不見!還不是你把自己藏的太深啊,再不是展覽,你是不是把我們這些老朋友都忘光光啦,我的信你就從來不回複,裝成你的粉絲才能得到一個簽名!這次一定要多多停留和我們好好聊聊,還有你想要一睹芳容的粉絲們都已經提前搬到展館外面住下了。哈哈哈。”

利塞爾聽着法國熱情男滔滔不絕的聊天,也并沒有什麽不耐煩,這家夥還是像當年一樣開朗和活潑,不需要刻意說什麽,他話語範圍很廣卻不涉及別人隐私,感情充沛卻适度而不越界,打趣搞笑是很好的消除旅途疲憊的良藥。看來這幾年生活并沒有改變艾斯維爾裏昂的性格,反而為他增添了聊天的素材,還有男性特有的成熟魅力。

于是在這樣的陪伴下他們一起看了明天将要舉辦展覽的會場,将要舉辦晚間酒會的餐廳,最後一同共進了一頓十分愉快的敘舊晚餐。

“艾斯維爾真是太感謝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麽喜歡和期待。”利塞爾對他的承辦十分滿意,甚至覺得是他的畫廊把她的畫才襯的好看起來,而且她是真心喜歡他那些畫展附贈的小紀念品,精致而精心。

“哦能讓我的女神滿意是我的職責所在。”裏昂故作莊重的紳士行禮,然後連自己都逗笑了,他眨眨眼睛神秘的繼續說:“可別太急着滿足,利塞爾驚喜才慢慢揭開,我們還有很多餘興節目喲。”

“好啊,你總有辦法來吊人胃口,我一定會留着驚喜的心情等着最終大獎揭曉,我的獎品必須要超乎想像呀。”利塞爾舉杯應和裏昂,盛着寶石般紅色的葡萄酒杯輕輕的碰撞發出悅耳清脆的響聲。

直到天色将晚裏昂才沿塞納河一路漫步送利塞爾回到她下榻的酒店。

“已經這麽晚,辛苦你今天一天的招待了,艾斯維爾,衷心的希望裏昂夫人不會抱怨。”利塞爾說。

“不,應該是感謝你的到來,帶給我這項獨有的殊榮。”艾斯維爾裏昂彎腰執起利塞爾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後他直起腰,用已經比讓·杜雅爾丹還精準的面容看着利塞爾清澈的眼睛鄭重說:“不用擔心,暫時并沒有裏昂夫人。”

利塞爾臉色紅潤,被沿路昏暗的燈光照的有些溫婉動人,讓人總覺得恍惚如時光倒流。如果還是不谙世事的當年,她也許會臉紅會心跳,可利塞爾什麽都沒有,确切的說是半點感情都沒有,她依舊微笑着道了晚安。

而在裏昂眼裏今晚直到此刻都完美極了,那淡淡的微笑對他而言就如蒙娜麗莎的般留住眼前。

但與離開的裏昂不同,只有利塞爾自己知道關上門後她逐漸變的冷卻的臉色,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裏除了那個人再也容不下別人了,一如當年他來到的冬夜和他離開的初春,可如今卻造化弄人。

“看似相向而行卻又似背道而馳,最好是堅守一人或忠于自己。我們甚至都沒有想要留下彼此的聯系方式。”

1981年的早春,冬雪雖然還沒有消融,但溪水已經在冰面下湧動,清靈的敲擊着冰層蠢蠢欲動的帶來萌發的生機。當利塞爾背着帆布包向家裏奔跑着,準備和斯內普分享她第一副被選中參加展覽的作品時,喜悅如同被人定格般只停留在了她家的門廊上。

“你,你要走了嗎?”利塞爾盯着着他問。斯內普圍着一條黑色的圍巾,裹着不厚的黑袍子坐在小床上亦如他到來的冬夜。利塞爾的父親暫時把房間留給他倆道別。

“是的。”斯內普回答。

“可是你難道就不能留下嗎?為什麽一定要走呢?”利塞爾追問,她喜歡每天回來有人和她一起分享學校的快樂,她單純的不想就這麽失去一個朋友。

“不,我們都知道我不能。我必須回去。”斯內普知道利塞爾為救他做了什麽,而他也知道鄧布利多一定把他的事告訴了利塞爾。即是他知道救他不是出于什麽別的情感或者憐憫同情,利塞爾認為‘假如有一天一個人對別人做了一些無法形容的事,對一個你幾乎不了解的人,然後你這麽做完全是因為你可以幫助他。’

“可你不只是我的朋友,你還是,還是我的家人啊,我不想就這樣失去你。”利塞爾站起來走到斯內普的面前,她眼睛開始有些泛紅的濕潤。

“不,你不會失去我。你在這裏,我在這裏。”

斯內普拉起利塞爾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上,然後又指向利塞爾心髒的位置。黑色的眼睛緊緊盯着這個與衆不同的女孩,試圖将他刻進自己腦海裏,她說他們是家人,多麽平淡陌生卻令人難以忘懷的詞語。

“我們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斯內普就這樣伴着12月的寒冷到來,又随着冬季的消退而離開,仿佛這個男人與生俱來與冰冷為伴。只是他在走時将利塞爾畫給他的一張照片大小的兩人合影緊緊放在了心口的位置。

于是在那個冰雪才将消融,萬物做好迎接春天準備的時節,我們剛剛懵懂的發現了自己對一個人的喜愛,卻轉瞬已經被離別的酸澀團團圍住了。

事世不可強求,順其自然吧,因為我們不能預見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猜測我能不能在20章結束~各種掐指計算中~至少覺得新年也許可能大概應該能寫完(自我矛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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