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可去你的吧
車停進地下車庫,我推門下車,江郁明麻溜的蹿到我身邊。
“……”一提到那個話題我就心累,後知後覺的我才感到腹部的傷口密密的疼。
“我……”
“你閉嘴。”我走向電梯口,他亦步亦步的跟在我身後。
電梯裏有監控,江郁明雖然焦急,但不敢輕舉妄動。
安穩的到達頂層,我推開辦公室的門,嚴桦正被江淮安兇狠的摁在牆壁上,兩人的樣子看似是……總之不是我應該摻合的,我立馬關上門,對江郁明說:“我們去候客室。”
“???”江郁明有些疑惑,但沒有提出質疑。
當我們打算朝候客室走的時候,門開了,江淮安沒好氣的暼了我一眼:“跑什麽跑?”
“……咳。”我試圖緩和氣氛,“我們能進去說?”
“你的辦公室,慫什麽。”江淮安讓開一條路,我和江郁明走進去,嚴桦正坐在沙發上眼神放空神游。
“淮安這次來是有什麽事?”我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問道。
“白琦的事,他回國了。”江淮安說,“但說到底他也沒犯什麽事,我的人只能盯着他。”
江郁明的神經一下緊繃起來,我拍拍他僵硬的肩膀,對江淮安說:“行,我知道了。”
江淮安探究的眼神從我身上滑落到江郁明身上,他玩味的微笑,笑意裏幾分嘲諷幾分慨然我也分不大清楚:“不耽誤你倆了,不過,哥要是有什麽煩惱的事,就來江宅細談。”
“嗯。”我敷衍的答應。
他倆走出辦公室,江郁明伸手把門關上,再回到我辦公桌前表情變得更加嚴肅:“哥,我害怕。”
Advertisement
沒有瑟瑟發抖,或者哭泣,他的語氣平穩沒有起伏,僅僅只是傳達一個信息而不是傳遞情緒,他清透的眼睛望着我,他說他害怕。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白琦就像一個定//時//炸///彈,好像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撞死我似的。
說實話我不認為白琦會選擇撞死我,就江郁明告訴我的信息來說,上一世我是因為瘋狂報複被他定位成目标,這一世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白家就被江郁明火急火燎的陷害了。
“先不提他。”我說,“喝杯茶吧。”
秘書将茶放在桌面,江郁明仰頭囫囵喝下,我有點心疼上好的茶葉。
江郁明冷靜了下來,他眉頭緊縮,顯得憂心忡忡。我好笑的安撫他:“行了,老媽子。”
然而他還是不放心,雙手撐着桌子低頭問我:“哥,我們回去吧。”
“我今天的工作還沒弄完。”我拾掇拾掇桌子上的文件,“你要是沒事先坐沙發上歇一會兒,裏間有電腦,無聊就去玩。”
“好。”他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我一下午。
……
難為他了。
左手的文件漸漸減少,右手的文件摞成小山,終于完成了一天的任務,我雙手上擡伸了個懶腰,脊梁的骨頭咔咔的響。
江郁明興奮的站起身給我拿來外套:“我們可以回去了?”
“嗯,我回我那,你回你那。”我接過外套穿上。
他有些失望,但仍像小狗一樣跟在我身後:“我和你一起走。”
我暼他一眼:“又不同路。”
他當沒聽到。
“……”我拿他沒辦法,與他一起走進電梯間。
到了B2層,我走出電梯間,找到我的車,拉開車門坐進去,江郁明麻溜的坐進副駕駛,把灰貓擠到了後排。
我瞄了他一眼:“幼稚。”
他傻呵呵的笑。
車一路開出車庫,朝明井園而去,車載電話響起,我摁開接聽,江淮安的聲音傳來,聲音略有些不穩:“陵意,有人在跟蹤你們。”
我偏頭看了一眼後視鏡,有些奇怪:“沒有啊。”
“你小心一些。”他匆匆挂了電話。
江郁明收斂起表情,緊緊的盯着後視鏡,我也沒有了悠哉悠哉的心思,加緊了速度趕回明井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什麽都沒有發生。
眼看汽車臨近明井園小區刷卡處,一輛卡車從側面以極快的速度朝我而來,江郁明神情随即變色:“哥,打方向盤!”
我猛打方向盤往綠化帶撞去,那輛卡車沒有撞在車子中間,而是狠狠的将車輛撞斜,巨大的沖擊力使我們側滑進下凹的樹林帶。
刺耳的剎車聲,和悶悶的撞擊聲,還好我們都系緊了安全帶。
由于我轉向及時,掉進樹林帶的時候還踩着剎車,車輛并沒有因為慣性直直撞到樹木,而是卡在兩棵樹中間。
來回的慣性弄得我腦袋有點懵,這事要是白琦安排的,針對的絕對是江郁明而不是我。
“郁明,郁明?”我松開方向盤,擔憂的側身檢查江郁明有沒有事。
他迷茫的睜開眼睛,緩了一會兒,随即解開安全帶朝我撲來——我想躲但沒躲開,媽的我為什麽剛剛不把安全帶解開。
他緊緊的抱住我,安全帶和他的雙重禁锢讓我連一根手指都別想動彈。
然後,他親了我。
我次奧。
這貨劫後餘生就想着這檔子事?
我咬了他一口,他仿若沒有痛覺,舌頭一個勁兒的往我嘴巴裏鑽。
媽個腿。
我和他暗中較勁,直到雙方嘴唇都出血才停下來。
好了,現在我需要想一個掩飾紅腫嘴唇的借口。
“江郁明!”分開後我第一時間解開安全帶,一拳打在他頸側座椅上,“你他媽腦子有病是不是!”
他瞪着我不說話,一如小時候他滾了滿身泥水回家一樣。
我抹抹嘴巴,使勁踹開駕駛室的門,擡頭仰望路基,警燈閃爍其上,圍觀的人看見我出來,忙跑下來攙扶我:“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說,“就是頭有點暈。”
剩下的人将江郁明拉出來還有貓也被抱出來,我不想理會他,雙手撐在路基上爬上馬路,拍了拍西裝上的塵土,我接過好心人遞來的水和濕巾。
警察走過來說:“你是受害人吧?”
“嗯,還有我弟弟。”我說。
“先去救護車那邊檢查一下身體,等會來做筆錄。”警察安排說。
我點點頭:“好。”
還沒到家門口就一堆糟心事,我和江郁明檢查完身體,然後去警局做了筆錄。
受到的驚吓太多,我沒把江郁明趕回他自己的住處。
快到十一點才進門,江郁明沉默着關上門,我換好拖鞋直起腰,貓跑進客廳,只聽他的語氣沉沉:“哥,我是不是特失敗?”
“比特失敗強點。”我不想理他,也想不出什麽鼓勵的話,純粹是遷怒。
“就算我特失敗,你也是我哥。”他說,然後拉住我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扣住,如同卡緊的齒輪,沒有潤滑油,轉不動,寧願生鏽也要卡住每一道縫隙,“我們做吧,哥,做了你就喜歡我了。”
“我日你給我松開。”今天絕對是我爆粗最多的一天,“你被撞傻了?”
“我真的太想你了。”他低頭,我比他高,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不想看,那一定是傷心到極致的表情,“想得我骨頭都疼了。”
突如其來的煩躁席卷了我,心中那塊貧瘠的土壤努力頂出一株幼芽,幼芽輕輕的搖晃着,撓得我又是郁悶又是複雜,我轉身一只手摁在他頸側的牆壁上:“江郁明,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
明明應該是脫口而出傷人至深的語句,我猶豫了片刻,嘆了口氣,他清透的眸子裏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我認命的咽下了後面的話,輕輕的舔舐他嘴角的傷痕:“疼麽?”
“不疼。”他看起來快要哭了,“不疼。”
媽的不就一百塊嗎,老子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