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小姐的計劃
于歐陽興德而言，自家的女兒們有着足夠他在衆臣面前出風頭的資本，但在他的幾個女兒看來，比出風頭更重要的則是能否壓制住別的姐妹從而一枝獨秀。
歐陽錦琳素來便是看不得別人出風頭的性格，原先歐陽雪雖然容貌絕美但卻在心智上出了問題，故而難以讓她重視，現在歐陽雪神智莫名恢複了清醒，這于她而言着實是個打擊。
正常了的歐陽雪在她面前依依行了個禮，這讓歐陽錦琳有種被挑釁了的感覺，她明眸一冷，生生擋住了歐陽雪的去路。
“秋狩這事，雖然往些年份并未女子參與的先例，但也是有不少女子學了狩獵之道的，妹妹你自幼時便是那般，現在忽然好了固然是個好事，但妹妹你可否能保證自己不為父親丢臉呢？”
歐陽雪望着眼前人臉上虛假的笑意，心裏惡寒到不行，“姐姐放心，妹妹雖然往些日子不争氣，總為相府丢臉，但此番秋狩，妹妹保證能為父親及衆位姐姐争光。”
“何必勉強，若是實在不行，不去秋狩父親也是應允的。”
歐陽雪非要讓歐陽錦琳的願望落空，不僅沒有應下她這表面溫柔實則是想達到讓自己不參加秋狩的提議，反而拂袖反駁道：“姐姐何必如此操心，妹妹對姐姐的一番心意深有體會，但這回，妹妹不會落下！”
歐陽錦琳只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僵硬，但左右都是來往的仆人，縱然她與歐陽雪關系不和的事實已昭然若是，明面上的客套卻還要做地完美，于是她便只有咬牙切齒地“祝賀”歐陽雪。
“妹妹天資聰穎，若是能在這次秋狩中博得頭籌，那必然能一掃往日之氣。”
歐陽雪也是一副笑逐顏開的模樣，“還望承姐姐吉言。”
歐陽錦琳心內一聲冷哼，而後拂袖離去。
歐陽雪在她身後對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進行了一番觀賞後，毫不留情的給歐陽錦琳的身材也打了5分。
“那女人有什麽好看的？”突然有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在歐陽雪附近的空間裏。
歐陽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大跳，等反應過來後便看見有人站在陰影中。
身形颀長挺拔，姿勢卻有些一言難盡的随意。
結合着這幾天聽過的聲音看過的容貌，她很輕易地得出了眼前這個人就是慕容澈的結論。
不知為何，明明因為或明或暗的光影，歐陽雪本是看不清慕容澈的表情，直覺卻告訴她慕容澈此時的似笑非笑。
這讓慕容雪得出了自己與人撕逼卻被觀摩的不快結論。于是她開口便也有了些硬氣：“不知王爺忽然來我相府可是有什麽要事商量？若是有，大可以同小女子的父親，也就是您父皇的相國商量。”
聰穎如慕容澈怎會不知道歐陽雪話中的送客意味，但他深知此刻的退後就是丢棄難得的有趣玩意兒，便也厚臉皮起來：“我以為我救了你一回，你便會将我視為親密之人。哪知相國的小姐竟這麽冷血，沒了危險後便将自己的救命恩人丢棄……”
“停停停！”歐陽雪舉起了雙手，表示自己對眼前人扭曲事實的功夫表示投降，“王爺，我并沒有說您要被我丢棄了，要知道，您的身份與我的身份有雲泥之差，丢棄之事，我怎敢妄想。”
慕容澈摸了摸下巴，等着她往下說。
“況且，王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點我銘記在心，怎會輕易忘記。”
慕容澈聽到這兒，又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但那個笑還沒完全綻放來，便又萎謝了下去，“那我剛剛喊你，你為什麽是那個态度？”
他眼睑微垂，輕盈的睫毛投影在臉上，配上他那質問的口氣，活像自己收到了天大的委屈。
歐陽雪嘴角抽搐，卻又不敢像在現代怒罵小屁孩一樣教訓着眼前肆意妄為的皇親國戚，只好柔聲細語地解釋道：“王爺有所不知，我以往神智不清，總是四下惹出事端讓人嘲笑，往日傻愣，不覺有何不妥，但現在清明了，卻對以往之事深感丢臉。現在我已不想再被別人看到自己撒潑打滾的那面，可王爺您卻恰好這個時間來了，故而我态度來的僵硬，若是有什麽突兀的地方，還望王爺多多海涵。”
她輕聲解釋着，又将身上鵝黃色裙子的褶皺處微微撫平，動作娴靜而溫婉，哪還有先前的傻樣。
慕容澈聳肩，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那王爺今日特意前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我來做的？”
“不不，并不是這樣。”慕容澈聽到這句問話後連忙擺手，“我雖然是來找你的，卻并不是為了什麽重要的事。”
“那是……？”歐陽雪迷惑。
慕容澈又偷偷瞄了眼此刻歐陽雪的表情，果然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她微微蹙起來的眉頭，他便有些終于讓這人困惑了的快感，而後說出了自己此番來的目的：
“想必你也已經從宰相那兒聽說了這次秋狩準許女子參加的事情。”
歐陽雪果不其然地點頭。
“那你這回可是有參加的意思？”慕容澈追問。
其實這句追問只是為了更好地引出下文，因為他很了解現下慕容雪在宰相府的尴尬地位。雖然神智在這幾日恢複了清醒，發話要庇護她的母親也是個寵妾，但歐陽雪終究比不上歐陽錦琳十幾年來的處心積慮。如果想盡快在這個相府翻身，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這次秋狩中大放異彩。
果然，歐陽雪點了頭。
慕容澈按耐住內心的雀躍，轉而詢問道：“那你可對秋狩有所了解？”
歐陽雪搖頭。
慕容澈便連忙呈上自己的意見：“我早知你是如此，早已替你找了幾個通曉此道的熟人，回頭讓她們教教你。”
“可是……”歐陽雪有所顧慮。
“相國那邊，我去替你說了。只要你好好學着，在秋狩那日便能一枝獨秀。”
歐陽雪有些狐疑地望了望慕容澈，而後卻又釋然，既然有人替自己解決問題，那她又為何不接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