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旋踢,漂亮!
第37章 回旋踢,漂亮!
所有人訝然失色,驚訝于內監的傳禀聲音。
林初曉不是徹夜未歸,至今無影蹤嗎?
她竟然出現了?還敢大搖大擺的入宮!
這人是瘋了不成!
只一會兒的功夫,林初曉攙扶着臨安公主,在衆人的注視下,邁入坤寧宮門。
她身穿鵝黃色疊裙,裙裾上也不知繡的是什麽,行走在陽光下,竟發出熠熠的光彩,由遠及近,宛若蝴蝶飛至。臉上的笑容更是明媚的如朝陽新生,竟分毫也沒受到謠言的影響。
直穿過人群,來到大殿,她悄聲問臨安,“适才我左手邊,有一位身穿姿衣的娘娘,不知是……”
臨安挑眉,掩住了嘴角的抽動,“成婚後,你該喊她一聲‘母妃’”
“怡貴妃?”林初曉驚愕,總算明白祁邵琰那絕世姿容是占了誰的光。
傾國傾城,亦不能形容這位貴妃娘娘的氣度。
單她的那份從容,足以蓋過身份最尊貴的皇後。
思忖間,被臨安拉着給皇帝和皇後問安。
林初曉眼角餘光瞥見太子憎惡的眼光,她坦然收下,對着皇帝恭敬道,“臣女今日看診來遲,還望陛下,娘娘饒恕。”
“恩,是遲了些。是有什麽事兒耽擱了麽?”皇帝詭異的問。
“也不算耽擱吧,就是臣女昨夜未在家中宿,因此晨起有些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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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差點笑出聲來,太子更是輕蔑的發出一聲嘲弄。
殿外衆人皆傻了眼,不知道該誇這位明遠侯府三小姐率真好呢,還是該直接罵她蠢!
徹夜未歸啊!
仇人恨不能抓住她把柄來做文章,如今大好的機會跟皇帝和太後解釋,她不利用,反倒開口便招了。
真真是無藥可救,愚蠢至極!
皇帝的眼皮快速跳動了兩下,額頭上已是陰雲密布,“林初曉!你現在是何身份?當‘徹夜未歸’是說來玩玩的嘛?!”
“陛下息怒,她許是經了什麽事情,吓得狠了,孩子,別怕,不管誰欺負了你,有本宮和太後給你撐腰呢,一晚上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啊,你若有什麽委屈盡管跟本宮說,本宮替你做主!”
話裏是滿滿的關懷,但引誘出來的答案,卻是要将林初曉推入萬丈深淵。
榻上的太後,雙眸一緊,呼吸急促的看向林初曉,想要給她使眼色,已然來不及了。
林初曉粲然一笑,明若雲霞,“多謝娘娘關懷。”
話音剛落,聲音再起,“皇後娘娘似乎對臣女的家事很在意,難道臣女一夜未歸,就定要受了什麽欺負嗎?就不能是好事?”
皇後面色一白,“本宮只是聽說侯府在到處找你,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兒,不歸家總要跟家裏說一聲才是,你過些日子就要嫁入王府,難道還要教養嬷嬷,專門到侯府走一趟不成?”
“侯府在找我?”林初夏奇怪,“可是我昨個傍晚就送了消息回府啊,家母和家父想必是知道的。又是誰在外面找我呢?”
皇後心下一沉,覺察出一絲不妙。
臨安突然笑起來,撫着肚子湊到皇帝跟前,“父皇,這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昨日兒臣苦悶,出府游玩,路遇三姑娘,深覺投緣,便邀到府中一敘,三姑娘做吃食乃是一絕,喂高了兒臣的胃口,又連夜給府裏的廚子寫菜譜,兒臣見她辛勞,便沒送她回去,直接讓在公主府住了。”
這話一出,四周皆靜。
皇後和太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看向林初曉,一臉的狡黠。
糟糕,中計了!
林初曉從容跪地,深吸一口氣,仿佛咽下了滿腹委屈,“臣女不知是誰在散播謠言,但背後之人含沙射影,污蔑臣女清白,居心之毒,可以想見。”
“此事……”
“陛下,請容臣女說完。臣女在入宮之前,并不知事情會嚴重到這種地步,現在回想,心內膽寒,若此番不是在臨安公主府,沒有提前一步給家母送消息,那臣女真真要成了萬人唾罵的賤女了,一旦臣女經受不住诟病,一朝懸梁,太後的性命該如何挽救?背後傳揚之人,不是想要臣女的性命,而是在算計太後的性命啊皇上!”
皇後和太子的腦袋裏,一時像闖進了炮竹,爆炸般的驚響,吵得耳朵鳴叫,蹦着蹦着的疼起來。
他們是第一個将槍頭對準林初曉的,若林初曉無辜,第一個被懷疑的自然是他們。
果然,下一秒,迎上了皇帝複雜的目光。
太子心下一涼,後悔不已,暗罵侯府的柳姨娘,不是說一切齊備,不會有差錯嘛!
這次真要被她給害死了!
“皇後?朕記得你剛剛提起,說是侯府人送來的消息?”皇帝的聲音突然傳來。
“這……陛下,臣妾……”兩害相權取其輕,皇後一咬牙,一閉眼,道,“臣妾确是聽了侯府的回禀,那傳遞消息之人還在臣女的宮中,臣女即刻回去嚴加詢問!”
“好,那此事就交給皇後來查吧,定要找出訛傳的源頭,換林初曉一個清白。”
皇後銀牙咬碎,聲音卻是從容,“臣妾遵旨。”
皇帝甩袖而去,命令随侍的太監,“傳明遠侯入宮。”
林初曉微微一笑:好父親,這下禦書房裏等着你的,可是一壺好茶呢!
坤寧宮外,隔牆的耳朵,皇子、妃嫔們跪了下來:
“陛下……”
“父皇……”
“琰王呢?”景仁帝才發現少了個人。
話音落,祁邵琰踏塵而來,“父皇。”他穿着朝服,風塵仆仆,脖頸處隐隐露出包紮布條的一角。
齊公公低聲提醒,“陛下,今日早朝吏部呈上來的消息說:琰王殿下昨夜遭遇了伏擊,重傷未愈,又添了新傷。”
“你個老奴才,怎麽早不說?”皇帝眉頭一挑,“傷的重不重?”
祁邵琰拱手,“多謝陛下體恤,兒臣無妨。”
“都已經稱病不朝了,還趕來後宮做什麽?太後身邊有人伺候,回王府養傷去吧。”沒問是否調查清楚,也沒問具體遇襲細節,皇帝聲音裏,透着股莫名。
祁邵琰聲沉似水,“兒臣來慈寧宮,一為探望皇祖母,二是聽了外間的傳言,特來向陛下禀明心意。”
“随朕去禦書房說。”皇帝居高臨下看着他,知道這個兒子不滿意婚事,猜測他要借此退婚。
祁邵琰沒有起身的意思,倔強的說道,“一句話而已,在這說也無妨,事關兒臣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