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愛是一道光,綠得我發騷(九十二)(二更)
他不知道寧铮這是怎麽了,突然反應這麽大。他還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自己說過的所有話,覺得自己雖然略顯“輕浮”,可也并不是很過火。他就氣成這樣,實在是很沒有道理啊。
“又不是貞潔烈女……”他小聲嘟囔着。不料這句話竟然被好不容易緩過這一陣,剛剛擡起頭來的寧铮又聽了個正着。
他頓時臉色更加鐵青了,臉上的表情已經猙獰得不能看了。
真的,全靠顏值撐着。
“你……趴好,擦藥。擦完,滾。”
“你、你行嗎?寧铮,說真的,不行別硬撐啊。”
“……”這回寧铮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因為它直接就黑得跟煤炭一樣了。
顏律在0.5秒就後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頓時他覺得自己實在有憋不住的趨勢。但是此時他如果不給面子的直接笑出聲,恐怕會更加火上澆油,到時候把人直接氣出好歹來,就不好了。
所以他默默地咽了幾口唾沫,很真誠地對寧铮說,“我不是說你那個不行。真的,你行不行,我不是最清楚嗎?”顏律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默默地給自己點了一個贊。他暗想,自己作為寫手的“專業素養”到最後關頭,還是救了他一回。
這句話的原句是“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嗎”,它一度被評為整年度網絡寫手最喜歡寫的一句話之一。
寧铮聽完這句話之後,果然神色稍霁,雖然他隐隐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可是此時在劇痛的折磨下,一時也沒有想出什麽。這才讓顏律真正躲過一劫。
被質疑“不行”的寧铮,最終慢慢地直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床邊,氣勢煞人,眼神嗯……還是淩厲。顏律一度以為,他是來殺人的。
他把顏律死死地按在床上,讓他動彈不得,然後就開始在他背上的傷處抹黃黃的液體。他的力度掌控得很好,有時候棉簽劃過,顏律甚至沒感覺到他已經上藥了。
“原來有經驗的,并不只有我一個。”顏律顯然想到了上次他幫寧铮吊瓶的時候了。
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小時候經常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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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做?幫誰?”
“我自己。”
“你以前……經常受傷嗎?為什麽我不知道?”
“我們大一相識,此後有三年,你都在和我鬥。上哪裏知道去?”
“寧铮,你是在怪我嗎?”
“怪你什麽?”
“怪我那時候給你使了不少絆子,所以你現在才不肯接受我?不肯相信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你想多了。”寧铮擡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對了,你是不是因為……我以前……”顏律這會兒,突然回憶起他很久之前做的一件蠢事,頓時覺得這下徹底完球了。
真是耍夫一時爽,追夫火葬場啊。
等會,為什麽是“夫”?
事情是這樣的,顏律那時少不經事,被人一挑唆,加上喝酒喝上頭了,直接提着酒瓶就來到寧铮所在的另一攤,大聲對他說,“我喜歡你很久了!做我男朋友吧!”
他現在無比痛恨自己的記憶突然間清晰的起來,這讓他能夠在腦海裏“看到”寧铮那時候的表情。
寧铮當時是很驚訝地,下意識擡頭問他,“你沒事吧?”
那他當時怎麽做的呢?
直接把人按在卡座的沙發上,在他的嘴角上吻了一下,然後第二天直接跟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夾着書匆匆趕去上課。在不小心碰到他的肩膀,把自己的書弄掉的時候,還罵了一句“神經病”。
這兩件事情連在一起,直接讓寧铮成了全校的笑話。那些人雖然沒有膽量當着他的面嘲笑他,但是背後他可沒少說。
寧铮想來也是知道的。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顏律臊得把頭直接埋在枕頭裏不肯起來了,他想,這是要我當場死亡的節奏?
“怎麽了?痛?”
“……”顏律現在正愧疚感爆棚,暗自思索該怎麽開口跟他道歉,竟然聽到了寧铮的一句關心。眼前的場景跟幾年前的,神奇的重合了起來,更讓顏律感覺到無地自容。
“寧铮,對不……”
“嘶!”
“怎麽了?!”
“沒事……你繼續趴着……突然抽了一下。”
“哪裏抽了一下?胃?我看看!要是痙攣了就不好了。對不起啊,害你情緒波動這麽大。”顏律終于把那三個字說了出來,說出來之後,他發現,其實也沒有這麽難。
“沒事了,就是疼一陣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你趴好,我還有一點就好了。”
顏律此時也不好太過堅持,只好聽話地趴回去,有點焦急地在心裏數着秒數。終于,在他數到第100的時候,寧铮終于結束了他的工作,拍了拍顏律的肩膀,示意他自己爬起來。
顏律此時可不敢再跟他對着幹了,自己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并穿好衣服。
印象中,寧铮從來沒有見過她他如此老實乖順的樣子,不由得赫赫稱奇。同時,也在他看得到的地方,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這一幕沒有被正跟自己的衣服做鬥争的顏律看到,卻被突然上線的系統看了個正着,他不由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自家宿主以為寧铮遲早會落入自己的囊中,殊不知人家早就在暗處設置好了陷阱,就等着他一步步踏進來。
顏律雖然很厲害,也很聰明,但遠遠不是寧铮的對手。否則從大二開始,就不會始終被他壓着一頭了。
“穿好了?”
“好了。”
“那就走吧。”說完,寧铮也從床上站了起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疼狠了,有些虛脫,他總覺得兩腳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下一秒就要一腳踩空。
“寧铮!!!”
顏律想上去扶,但忘記了自己還是傷員,于是直接疼得大半個身子重新歪倒在床上。等到他緩過神來的時候,人家寧總已經直接甩了他,走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