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豔詩

劉文慧羞澀一笑:“也無大事,只是家兄說要指導我寫詩,現在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樊晨巴不得她快點走,擺擺手說道:“劉文華沒在這,你趕緊去別處找。”

劉文慧懸淚欲滴:“我就這麽不入樊公子眼麽?這麽匆忙要趕我走。”

樊晨聽了簡直無語,把臉扭到一邊。這是什麽腦子,你找你哥,讓你去別處找就成攆了,有病吧!他幹脆閉嘴,讓李墨染應付去得了。

李墨染見狀,也只能長嘆,交友不慎,一個爛桃花,一個裝儒雅,其實都是一路不靠譜的貨色。

“劉姑娘別見怪,樊晨呀他是害羞了,要說我這兄弟呀,哪都好,就是一見女孩子就害羞,不會說話了,見諒,見諒,劉姑娘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還請直說。”

要不說這人就是犯賤,李墨染和顏悅色,笑臉相迎,劉文慧認為人家巴結她家,樊晨臭着個臉,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她倒認為是真男人。

不過看在李墨染給了她留下來的理由,她還是勉強給了李墨染一個笑臉。

“是這樣的,我寫了一首詩,本來想讓家兄指導一下的,但又找不到他,不過李公子和樊公子文采都不比家兄差,還請不吝賜教。”說着就從荷包裏拿出一只錦帕,就要遞給樊晨。

樊晨可不敢去接,瞪了一眼李墨染假笑一下說道:“姑娘放到桌上就行。”

劉文慧咬牙,沒想到樊晨這麽小心,她本來想趁着他接錦帕的空擋來個手指與手指的親密接觸呢,到時就可以賴上他了,誰知樊晨防着她呢,居然不上套,她只好将錦帕放到正對着樊晨的桌面上。

李墨染沖樊晨擠眼,樊晨沒好氣,也只好耐着性子拿起錦帕看了起來。

只一眼樊晨就把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了,李墨染巴過頭去看了一眼,也差點笑出來。

要說吧,人劉文慧也不是一點文采都沒有的,看那杜鵑啊,泣血啊,幽怨啊,用的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只是合起來那就一首豔詩啊,絕對的豔詩,要不怎麽會有垂鏡憐,盼君愛之類的。

樊晨面無表情瞄了一眼屏風,轉過頭來小聲念了起來,韓雪蘭在屏風後細聽只聽了個大概,樊晨也是個蔫壞的,偏偏重口的地方小聲的念,無關緊要處大聲念,讓韓雪蘭憋了個十足。

不過僅僅聽樊晨念出來的,就夠韓雪蘭憤怒的了,你一個大家閨秀拿出這種詩讓一外男看,你還要不要臉?要是以前,韓雪蘭也就當聽笑話過去了,問題是前兩天這厮剛用半強迫的手段,送了他一個荷包,如今又用相同的手段送樊晨豔詩來了,不管劉鵬程和劉文華知不知道劉文慧的這種舉動,都是看不起他韓雪蘭,看不起韓家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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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蘭咬牙切齒,這種事要能忍,就不是男人!

就在韓雪蘭要沖出屏風時,劉文慧發話了:“樊公子覺得如何?”

樊晨搜腸刮肚一番:“這個劉姑娘用詞很是大膽,杜鵑泣血比喻也很恰當,韻腳工整,整體來說還不錯。”

劉文慧驚喜道:“是嗎?太好了,家兄一直說文慧笨拙,這還是人家第一次被誇獎呢,謝謝樊公子。”

“劉姑娘客氣。”說完,樊晨将錦帕往劉文慧方向挪了挪,示意她拿走。

可劉文慧就當沒看到:“呀,時候也不早了,文慧不多打擾了,這就告辭。”說完拉上丫鬟就匆匆往門外走去。

樊晨一直注意着她的舉動,上前一步走到劉文慧面前,截住她說道:“姑娘不覺得忘記什麽東西了嗎?”

“啊?”劉文慧愣了,這些個文人墨客不都是喜愛風流韻事的麽,自己故意留下錦帕就是為了讓樊晨拿走,然後才好跟父親說,好讓她嫁給樊晨。

可惜她的計劃注定要流産了,看着樊晨舉到跟前的錦帕,她腦子有些混亂,正不知怎麽是好的時候,聽到屏風處“啪啪”的鼓掌聲。

韓雪蘭一邊鼓掌,一邊走了出來,臉上還是和煦的笑容,只是卻給人冰冷的感覺:“好一出郎情妾意的戲,看得我是情不自禁要鼓掌以示慶賀了。”

樊晨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喂,誰郎情了,你不要亂按罪名。”

劉文慧此時腦子就更混亂了,韓雪蘭怎麽會和樊晨在一間雅室?她調查的清清楚楚,樊晨和韓雪蘭從未接觸過,到底怎麽回事?

“劉姑娘還真是博愛啊。”韓雪蘭抽走樊晨手中的錦帕看了一眼,就嗤笑出來:“不知道這錦帕上的詩是寫給在下的還是另有其人?”

劉文慧一聽這話,就趕緊說:“當然是寫給雪蘭你的,我們……”下面的話就低了下去,不過誰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她的意思,還不是說他們都要議親了寫給韓雪蘭也算在理。

只是以有心算無心,她今天是怎麽回答韓雪蘭都不會放過她的。

“哦,寫給在下的,那怎麽會在樊兄手裏?”韓雪蘭晃了晃手中的錦帕,咄咄逼人問道。

“我,那個……,我這不是讓樊公子給參祥參詳,雪蘭你不要這樣,我好怕。”劉文慧立即轉變風格一邊做小女兒狀,一邊裝作不經意就要把錦帕收回,卻被韓雪蘭躲開。

“女兒家的物品能使随見叫外人看的嗎?劉姑娘,我相信你沒有他心,只是怪就怪我家家訓甚嚴,娶不得你這樣天真爛漫毫無防範之心的女孩,還請見諒。”說完将錦帕收到袖兜裏。

劉文慧見狀,還以為他是舍不得她,只是因為家訓嚴才不得不放棄,就要露出笑容,說會讓她父親想辦法讓二人在一起。

很可惜的是,韓雪蘭下一句話就将她打倒在地:“我會将這錦帕連同姑娘送我的荷包一起交給令尊,并告知令尊這兩樣東西的由來,兩府的議親可以作罷了,好在還沒開始,沒有影響姑娘的閨譽,不是麽?”

韓雪蘭含笑看着劉文慧,劉文慧卻猶如掉進萬年冰窟中,渾身發冷。送韓雪蘭荷包,是她和劉文華的主意,并沒有事先告知劉鵬程,好在劉鵬程知道韓雪蘭答應議親後,也只是把她兄妹二人責罵一番了事,畢竟能和韓家結親也是不錯的選擇。

但今天這錦帕之事,卻完完全全是劉文慧自己鼓搗出來的,她自從上次見到樊晨,就惦記上他不同于韓雪蘭般的俊朗了,她本想在婚前偷偷的和樊晨來一段美好的愛戀,然後再嫁給韓雪蘭,畢竟樊晨只是個窮小子,韓家确是與他家門當戶對。

而她自認為可以擺平樊晨,只要擡出她父親劉鵬程,吏部尚書的名頭,再給他一個好位置,相信樊晨會心甘情願閉嘴的。

而她自認為天衣無縫的打算,卻遇到叛逆期的韓雪蘭打了水漂,要是韓雪蘭再年長幾歲,也許會為了各方考慮應下婚事,可現在他正是不耐煩他人管束的時期,你再強迫的給他塞個不喜歡的女人,開玩笑!

更何況韓雪蘭是個精明的,那天劉府他就看出劉文慧看樊晨不正常了,找人盯了她幾天,就知道她打什麽主意了,今兒故意讓李墨染把樊晨約來,然後透露消息給她的丫鬟,果然她就來了,這也就不願他心狠手辣了,如果她沒來,也沒對樊晨起心思,他說不定郁悶幾天也就把她娶回去了,畢竟那天他自己都答應了,千不該萬不該,劉文慧貪心太大,水性楊花,居然還想來一場風花雪月,也不看看她的德行!

韓雪蘭說完,也不管已經癱軟在地的劉文慧,邁着小方步踱出雅室,沒辦法,心情好呀!

樊晨和李墨染也緊跟着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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