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不敢邁出那一步

兩人便在這片初遇的梧桐樹林裏靜谧的站着。

梁諾一望着她精致的眼眸,伸出手,對她說道:“藍幽若,你願意跟我走嗎?”

女孩兒揚起驕傲的頭顱,眼圈兒泛着點點的紅潤,她嗤笑一聲,壓抑着的聲線響起在這空氣中:“去哪裏?”

“游樂園,今天做一個快樂的女孩兒,好嗎?”梁諾一期待的說道。

藍幽若眼眸裏牽着幾許幽暗,靜靜的望着他,她說道:“梁諾一,你沒有機會了。”

她轉身就離開,不帶一絲留戀,帶着她的傲然,帶着她心裏的那份柔軟,如女王般獨自向前走去,她離去的身影如曼舞時的淺淺妖妖,極具風華。

男孩兒站在原地,嘴裏傳來苦澀的味道,他就這樣望着她離開,沉默着,心痛着,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來,也邁不開腳去追那個高傲的女孩兒。

藍幽若,他心裏想着,我究竟該拿你怎麽辦?

不是他錯過,而是,他不敢......

就如前世那般,他被愛傷的遍體鱗傷,被情折磨的永堕深淵。他,怕了。

像她這樣極具聰慧的女子又怎能不知他心裏的猶豫、徘徊、膽怯。所以,她無法被他的溫柔所打動,無法被他的愛護所傾心。只因為,她不是他的全世界。不是完整的愛,她不稀罕。更何況....

藍幽若默默的向前走去,心兒漸漸的冷卻如往昔,她輕輕抹去眼角的那滴晶瑩的淚珠,更何況,她的心底從來就不曾信任過任何男性。

所以,就這樣吧,讓她留着今天的記憶,讓她高傲的離去。不要讓她在他面前失了那僅存的尊嚴。

有些愛一旦錯過便成為彼此美好的回憶,而有些愛卻因錯過而成為兩條平行的鐵軌,各自向前延伸着。

梁諾一坐在地上,頭深深地埋進膝蓋上。他明白她的意思。

高中時,“惟,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哦,永遠都不要離開。”勒歆瑤笑着對着她說道,她重重的點頭,心裏卻将永遠銘記。

“惟,幽太調皮了,你不要生氣了。我保證她以後不會欺負你了。”勒歆瑤撒嬌的搖着她的胳膊,藍幽若不屑的抱着手站在一旁,卻是說道:“我可沒同意。”

大學時,“惟,我們只能做朋友,一輩子的朋友,所以,請你不要再起那樣惡心的念頭。”勒歆瑤望着她,眼裏有着明顯的躲閃。而她卻是這樣的讨厭永遠兩字。

“惟,求求你不要這樣,不然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勒歆瑤的眼裏愈發濃郁的厭惡深深刺痛了她那顆敏感脆弱的心。她的人生從此失去光明。

大學畢業典禮時,她從珠寶研究所被約到學校的櫻花樹下,聽到她說:“惟,我已經和他領結婚證了,我們下個月結婚。我希望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勒歆瑤的臉上洋溢着幸福,而她卻是剎那間蒼白了臉,沒有你的生活,又何有幸福之言。

她28歲時,“惟,我生了一個男孩子,你要來看看嗎?很可愛的。”已經成為人妻人母的勒歆瑤在時隔4年後打來了那通電話,打破了她故作堅強的心。

她34歲時,“惟,我又生了第二個孩子,是個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子,你要來參加她的滿月酒嗎?給她你的祝福,還有思思很喜歡你寄來的玩具珠寶,天天在我面前念叨要見惟阿姨。”勒歆瑤打來電話,讓已經麻木的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35歲,她站在那座墓碑前,手在肩膀的小提琴上不停的拉着那個傻女人親手創作的《涅槃》,小提琴柔和圓潤的聲音萦繞在這靜寂的墓園裏。你說過,如果我最愛的人死了,只要我不停的拉着這首《涅槃》,就會有奇跡發生。可,為什麽,你依舊躺在冰冷的地下。

36歲,她望着眼前的兩座墓碑,手上拉着那曲《涅槃》,我答應過,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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