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十二節
貓上飛機要托運。
坐過一次飛機的鐘宜法死活不松手,障眼法一打,抱着貓就要登機。
貓這會兒過了新鮮勁,在鐘宜法懷裏腦袋蹭來蹭去,爪子在鐘宜法大腿上踩來踩去,又用貓鼻子夠鐘宜法的鼻子,鐘宜法只好低下頭來。
貓在他臉上仔細地嗅。
鐘宜法想到初次遇見這只貓,在庭院深草的盛夏,鐘宜法躺着看天,草裏有小蟲子咬自己的背,癢,鐘宜法也懶得動。他離家出走一個月了,一只貓踩着步子走過來,鐘宜法仰頭才能看見倒着的貓過來的樣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很近了,貓低頭,眼睛對着自己,鼻子動了動。突然,貓慢騰騰轉身,站着的屁股對着自己的臉,後腿蹭蹭蹭刨地。鐘宜法完全沒有設防,貓把泥土刨在自己臉上,進了眼睛,鐘宜法趕緊閉眼,用手揉,一陣一陣的難受。
鐘宜法捂着眼睛,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淌,眼睛突突的疼。
貓好像覺得自己舉止過分了,端坐在旁邊守着淚流不止的鐘宜法,時不時去撲野草裏的蚱蜢,又伸爪子看着鐘宜法疑問的撓撓頭。
“喵。”人類,哭哭哭哭哭,可憐。
鐘宜法眯着腫泡眼,帶着哭腔說:“你他媽可憐。”
少年時代的鐘宜法有啥說啥,叛逆男孩也說髒話喲。哪像現在悶的像葫蘆,屁都憋不出一個。
“喵!。”幹你媽你怎麽說話的!
你以為貓是好惹的嘛。
鐘宜法流着淚,梗着脖子說:“艹你麻不服來打架啊!”
貓生氣,一個猛撲壓上來,後爪子踩在鐘意法肚子上,前爪子張開,伸出五個鋒利的指甲按着鐘鐘宜法的脖子,鐘宜法被撲的一個仰倒,完全被壓制。
肚子餓了幾天沒力氣翻身的鐘宜法,加上被只死肥貓踩到胃,身體上的銳痛,精神上的奔潰襲來,鐘宜法頭一偏,暈了,髒臉上帶着倔強的淚痕。
貓鼻子裏出氣,踩着高雅的貓步抽身離去,留下一句:“喵~”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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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
養貓很久的鐘宜法才知道後腿刨泥巴這是什麽意思——來自貓的翻譯:好大一坨屎,埋掉~
而現在。
貓在鐘宜法身上,聞到了好聞的須後水的味道,比剛晾曬好的魚幹更好聞。
這可能就是春天的味道。
沒有節育的橘貓半歲多了,下半身蠢蠢欲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