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電話
顧妤出門的時候，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有消退，身上也還穿着她粉色的睡衣以及拖鞋，并且眼淚婆娑。
以至于出小區的時候，保安小哥都看了她好幾次，最後詢問顧妤是不是被家暴了，需不需要他幫忙報警。
不過顧妤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直言道，沒有被家暴，但還是感謝了保安小哥的關心，最後出了小區。
不過顧妤出小區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地方可以去，好在睡衣兜裏揣了手機。顧妤最後想來想去給李悅然打了電話。
接到顧妤電話的前一刻，李悅然正坐在謝知安的車上。
因為出來見客戶，遇到了謝知安。等吃完飯之後，謝知安提出要送她回去，李悅然沒有拒絕。
謝知安開着車正在紅綠燈路口等着，兩人一時間無話。謝知安不是喜歡說話的類型，從前和李悅然在一起，都是李悅然逮着他天南地北地聊天。如今李悅然和他在一起時也不怎麽開口了，謝知安莫名有些煩躁，降下了車窗，讓夜晚的風湧進車內，帶走他心中的煩悶感。
謝知安絞盡腦汁，終于試圖開口和李悅然聊天，才說了一個字，李悅然手機就響了。
李悅然掏出了手機，一看是顧妤打來的，立馬接通了電話。
謝知安看着這情景，默默地閉上了嘴。
“這麽晚找我，想我了？”
“你在家麽？”顧妤沒有跟李悅然開玩笑的心情，直接開口詢問。
李悅然也聽出來顧妤聲音裏的不對勁兒，收了調笑的口氣，心裏有些擔憂，“你怎麽了？我在家的！”
“我想到你家住一晚。”
“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接你？”
一旁的謝知安，還是第一次聽見李悅然這樣說話的語氣。不同于當年兩人在一起時的嬌嬌軟軟，也不似現在對他的若即若離、客氣有佳。謝知安心裏陣陣發酸，但也明白，自己活該……
“不用來接我了，我打了車正往你家過來。等見面再跟你說吧。”
“好。”李悅然沒有再多問，挂斷了電話。
李悅然挂斷電話之後，就轉頭對着謝知安開口，“你開快點呢！我待會兒有事。”
“好。”李悅然說話一點不客氣，仿佛傳達命令一般。不過謝知安卻有些開心，只要不是把他當陌生人看待都行。
謝知安連嘴角都帶了笑，弄得李悅然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李悅然要是知道了謝知安心裏所想，肯定會送他兩個字——有病！
過了十幾分鐘，車就停在了李悅然小區門前的馬路上。
車一停好，李悅然就松開安全帶，推門下了車。
謝知安也跟着李悅然下車了，卻換來李悅然一個不解的眼神:你下車做什麽？
謝知安雖然已經接受了在李悅然這裏充當工具人的事實，不過此刻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李悅然才不在乎他什麽心情，這會兒已經開始四處張望起顧妤的身影來了。
謝知安心裏無奈，盡管自己受到冷落，他還是得為自己争取一個名正言順的地位，“然然，你準備什麽時候做我的女朋友？”
謝知安沐浴在月光之下，眼神看起來十分誠懇。李悅然看着他，心跳都漏了兩拍，随即轉移視線，“咳咳……嗯，我覺得這樣追求有點沒有誠意。”
李悅然故意為難謝知安，但他也沒有生氣，仍然嘴角帶着笑容，“你想我怎麽追你？”
“……你這态度就不夠誠懇，這事兒得自己回去做功課！”
謝知安最後和李悅然道了聲“晚安”，就回家做功課去了。
李悅然則在小區門口繼續等着顧妤。
等了約莫十多分鐘之後，顧妤下車了。
李悅然看見顧妤一身睡衣的時候都震驚了，這是被掃地出門了？但走進了看見顧妤臉上的上之後，也沒了調笑的心，反而是有些生氣。
李悅然刨開顧妤的頭發，一臉認真，“臉上這傷怎麽弄的？”
“上樓再說吧，一會兒也說不清。”顧妤眼睛也還是通紅，聲音也還是沙啞的，帶着些委屈。
李悅然從認識顧妤那天起，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顧妤這個樣子，心裏帶着些怒氣。
李悅然住的房子是一個兩層的小公寓，她父母給她買的房子。房子雖然不大，但還是有兩件小卧室。
不過李悅然一向不愛收拾，一間卧室被她用來堆雜物了。所以李悅然讓顧妤收拾好了，今晚和自己一起睡。
“說吧。”李悅然坐在床上拿冰塊給顧妤臉消腫。
顧妤将事情都給李悅然說了一遍，但隐去了沈灼對她說的那句話。
“所以……是有人故意給程星月發你和江承弋的照片！而且那個照片還故意拍得你倆不清不楚！”
顧妤點點頭。
“你覺得會是誰？”李悅然手撐着下巴。
“不知道……我沒有得罪過誰呀……”顧妤有些心累地躺在床上。
“照片發給程星月，然後又讓沈灼知道了……你覺得這事兒解決不好，最壞的後果是什麽？”
“……程星月和江承弋離婚，我和沈灼……也離婚。”
“那問題來了，你們離婚，受益最大的人是誰？”李悅然一臉認真，真有種把自己當偵探的感覺。
顧妤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是誰，反而覺得自己的可能性最大，“你這麽一問，我都要覺得是我自己幹的了。目的是為了讓江承弋離婚，好重新和他在一起……”
“額……那你現在怎麽辦？”李悅然有些擔心地看着在床上躺屍的顧妤。
“不知道。”
“不想和沈灼離婚？”
“嗯。”
“那再給他解釋解釋？”
“他不信我，不想再解釋了……”顧妤說着說着就又哭了。
李悅然嘆了口氣，起身抽了張紙巾遞給顧妤。她又想起來，當初謝知安和她分手之後，自己也是這樣。只不過那時候是顧妤照顧自己。
李悅然一想到謝知安，心裏就更煩躁了。手裏拿着的紙巾都被她扯得稀爛，有空幹嘛不好，談個破戀愛！！！
等顧妤稍微平靜了一點，李悅然提了個意見，“我覺得你這麽說起來，那個人應該也是請的專門的人來拍的你和江承弋，要不我們也去找個專門的機構調查這個事吧。”
顧妤拒絕了，但李悅然覺得這會兒說這些顧妤也聽不進去，于是準備等過兩天再和顧妤商量。
顧妤晚上睡不着，一個人跑到了樓下沙發上坐着。就靜靜地坐着看着手機，一邊期待着沈灼找她，一邊又有些害怕沈灼給她打電話。
李悅然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沒人了，嘆了口氣，拿着手機走到了樓梯口。站在樓梯上靜靜地看着隐匿在黑暗中的顧妤，過了幾分鐘後又回了房間。
顧妤就這麽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醒醒又睡睡，李悅然早上下樓給顧妤搭毯子的時候，顧妤睜開了眼睛。
李悅然看着顧妤紅腫的雙眼，有些怒其不争。但想到從前的自己，感覺好像也沒有資格說顧妤。
“上樓睡會兒？我去做早飯，待會兒吃點？”李悅然小聲詢問。
“你不上班麽？”
“今天周六，你都糊塗成這樣了？”李悅然也不跟顧妤計較。
顧妤躺屍也沒躺多久下午如願地接到了電話。只不過不是沈灼打來的，而是周思珏。
“顧妤？”
“有什麽事麽？”
“想見見你，你方便出來麽？”
顧妤心情實在是不太好，直接開口拒絕了，“不好意思，有點事兒，不太方便。”
周思珏沒有多說，只是道，“我知道了，如果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