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起初只是有點兒流鼻涕,但他沒太在意,直到星期五早上起床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得了重感冒。

本來病了就要留在家中好好休息,但曹銘卻抱着僥幸的心态,想着明天就到周末,便硬是帶病上完了最後一天班。

這導致曹銘的感冒又進一步惡化,到了周六的夜晚,他甚至開始發燒了。

曹銘躺在床上,他渾身無力,頭痛欲裂,時而發冷,時而又發熱,難受得無法入睡。

這就是一個人獨居的壞處,即使有病有痛身邊也沒人陪伴和照顧,曹銘蜷縮在被窩裏,開始有點想家了。

他從枕邊摸到手機,打開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是淩晨三點鐘,這個鐘數,陳旭也已經睡了,他猶豫了許久,輕輕點下了通話鍵,但很快又把電話給挂了。

曹銘把手機放回原位,逐漸暗淡下去的燈光突然亮起,陳旭的電話打了進來。

“陳旭?”曹銘用沙啞的嗓音輕聲喚道。

陳旭打了個哈欠,他的聲音帶着昏沉的睡意,“這麽晚,你怎麽還沒誰?失眠了嗎?”

“不是的……”

陳旭笑了一聲,他稍微有點清醒了,“那是不是想到明天我來陪你過生日,太興奮了睡不着來着?”

曹銘突然又覺得一陣寒冷,他将被子卷得更緊一些。

“明天……我出不來。”曹銘舔了舔因為缺水而幹燥的嘴唇,“我不舒服。”

陳旭對曹銘了解得很,他知道如果是以往的話,曹銘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分打電話過來,而且他還在電話裏告訴自己不舒服,那麽情況可能真的挺糟糕的。

陳旭二話不說,立即換衣服半夜打車過去曹銘的住所。

摁了老半天門鈴,始終不見曹銘出來開門,打電話又一直沒人接聽,陳旭開始急了,正想着要不要破門而入的時候,裏面的人終于慢吞吞地把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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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銘無精打采地把腦袋探了出來,他的頭發有些淩亂,臉蛋出奇地泛紅,平日那雙又大又亮的桃花眼變得黯淡無光。

因為生病的緣故,從床上爬下來開門已經花費了曹銘不小的力氣,他搖搖晃晃地扶着門努力站直身子,但腦子缺氧導致他行動遲鈍,他的身體不小心往邊上一偏,失了重心,差點兒要摔倒。

陳旭馬上伸出手将他拉住,“你小心點兒。”

碰到曹銘的時候,陳旭的厭男症又要發作了,快吐到嘴邊的時候,他努力捂着嘴巴死活憋住,臉色相當的難看。

曹銘甩來他的手無奈地笑了笑,“你不用勉強自己,快去廁所吧,我回床上歇一歇。”

匆匆忙忙吐完一頓,陳旭回到床前陪曹銘。

“你什麽時候感覺不舒服的?”

“嗯……昨天早上……”曹銘閉上眼睛,口齒有些含糊。

“你的鼻音很重,一定是感冒了。”

“嗯……”

“你這有沒有藥?”

“藥……”

“對,有沒有吃藥?”

“藥……”

曹銘只聽見陳旭的聲音,卻沒法思考陳旭話語的內容,他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

“曹銘?聽得見我說話嗎?曹銘?”

“難受……”

“你覺得很難受,對不對?”陳旭擔心地看着他。

“難受,很辛苦……”

陳旭深呼吸一口氣,快速把手伸到曹銘的額頭上探了一把溫度,這下可不妙,燙的快要着火,這是發高燒了呀,必須得趕快治療。

但是在美國看病不比國內,得先預約,然後才就診,而且今天又是周六,醫院裏沒有坐班的醫生,想預約也預約不了。

沒辦法,陳旭只得打電話到醫院給值班的護士,經過好一輪溝通,終于聯系上了醫生,在跟醫生詳細描述了曹銘的病狀之後,陳旭按照醫生的建議,到外面買回了一些非處方藥回來。

“曹銘,醒醒,起來吃藥了。”陳旭隔着被子輕輕碰了他一下。

曹銘已經燒得昏昏乎乎,搭理不了他。

現在這屋子裏,除了陳旭以外,再也找不到可以照顧曹銘的人。

“媽的……”陳旭咬牙罵了一句,握緊拳頭猛力地捶打自己的大腿,他罵的人是他自己,這麽多年,他始終戰勝不了這股心魔。平時跟曹銘沒辦法像正常情侶那樣牽手親吻,陳旭總是在心中不斷自我安慰,說不能急,得慢慢地一步一步克服,其實這些都是屁話!因為事實現在就擺在眼前,喜歡的人生病卧床,他卻連親手照顧對方都辦不到。

“陳旭”

曹銘睜開眼睛,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嘴巴輕啓,虛弱地喊着陳旭的名字。

“我在這。”

“身體很熱。”

“別擔心,我買了散熱藥回來。”

“我會不會死的?”

“說什麽傻話,你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而已,吃完藥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曹銘不說話,他緊緊地咬着下唇,身體的不适導致他情緒抑郁低落,思鄉之情愈發強烈,到最後硬是沒忍住,淚花從眼角處溢了出來。

吓得陳旭趕緊追問道:“小銘,這到底是怎麽了?”

曹銘吸了吸鼻子,“想家……”

去他的厭男症,去他的嘔吐,陳旭心中徹底一橫,狠咬牙關,将曹銘牢牢緊緊地摟住,抱入懷中。

“傻瓜,不怕。”陳旭的下巴抵在曹銘的腦袋上,用厚重的聲音溫柔地安慰他:“我會陪着你,再大的事兒有我在。”

厭男症其實并沒那麽可怕,只是因為陳旭這些年的處處躲讓,才會令心魔不斷被放大,最終演變成一觸即發的眼中地步。

很多事情都是關鍵時刻所逼出來的,陳旭心裏清楚的很,這一關,今天他無論如何都得過,他不能退卻,必須得這麽做,如果連他這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都觸不可及的話,那曹銘可怎麽辦?

陳旭依舊摟抱住曹銘,用最輕柔的聲音不斷地在曹銘耳邊哄着他,安慰他。

此時此刻,陳旭對眼前這個人的喜歡,心疼以及擔憂,有如化作了一股飓風般的力量,将他心中那抹凝滞多年的頑固症結連根拔起,徹底碾碎。

心病這玩意兒,神奇的很,一念之差便成死結,卻也能在覺悟的瞬間幡然化解。

“你要是再不松手,一會兒又要吐了。”曹銘蒙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躺在陳旭懷裏,有氣無力地說。

“這次不會吐了,以後也不會吐了。”陳旭用手把曹銘額頭上被汗水弄濕的頭發輕輕撥到一邊,“來,先把藥給吃了。”

說罷,陳旭從床櫃上拿過水杯和口服藥。

曹銘搖頭,“我吃不下……”

“你乖啦,”陳旭撫摸着他的後背,哄道:“吃了藥,才能快點好起來,然後才有力氣和精神跟我去約會,你說對不對?”

曹銘輕力拽緊陳旭的衣袖,小聲道:“那你喂我,好不好?”

“啊——把嘴巴張開。”對着生病的曹銘,陳旭就像對待小孩子似的,無比耐心。

吃過藥以後,曹銘重新躺下床,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陳旭沒有閉過眼,一直坐在床邊陪着曹銘,每隔半小時就用毛巾替他拭擦身上的汗水,測量體溫。

藥物的作用加上陳旭的陪伴和照料,到了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曹銘已經從原本的三十九度高燒降到了三十七度五。

“洗個臉先吧。”陳旭将盛着熱水的面盆端過來放到桌面上,然後把毛巾撈出來,擰幹。

“我自己來就好。”曹銘将毛巾拿了過來。

跟原先那副病怏怏的模樣相比,曹銘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陳旭懸着的心也稍微放了下來。

“我熬了粥,要不要現在吃?”

曹銘點頭。

“行,等我一下。”

陳旭笑着把手伸過去揉了揉他的頭發,曹銘頓時一愣,大大的桃花眼目不轉睛地盯着陳旭,眼中折射出來的盡是奇異的光芒。

“怎麽了?”陳旭笑道。

“可不可以,再做一次剛才的動作?”

剛才什麽動作?陳旭沒明白過來。

“就是……嗯……摸頭。”

陳旭在床邊坐了下來,又像剛才那樣摸摸曹銘的腦袋,這感覺,怎麽跟摸小動物似的?陳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他問曹銘:“除了摸頭,還想不想要點別的?”

沒等曹銘做出回答,陳旭便捧起他的臉蛋,将嘴唇輕輕湊到曹銘的唇瓣上,先是蜻蜓點水般擦拭一下,随後便加深了力度,四片唇瓣相互交疊,伴随着吮.吸,厮磨,還有舌頭的掃弄。

吻畢,兩人額頭抵在一塊,相視而笑。

“生日快樂。”陳旭對他說,“我原本給你準備了禮物,可是太匆忙了,沒帶過來。”

“那作為小小的補償,再來一次怎樣?”曹銘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這一次,陳旭把曹銘摁在了床上,意欲要送他一個比剛才更熱情,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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