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10

夜晚,莊一谕猛的被驚醒,他好像聽到了不同尋常的動靜,他坐起身,他出藏在枕頭下的武器,悄悄的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只見庭院裏起碼有上百名黑衣人手持武器,将一個一個手持長鞭的人團團圍住,進行無恥的車輪戰。

“老大,”高個子他們也都被驚醒跑了出來,“這是怎麽回事啊?”

“怎麽回事也不關你的事,耳朵都挺靈啊,獸類的直覺嗎?”赤穹靠着牆剝一個青色的橘子,“回去好好睡覺吧,什麽事都沒有。”

“你家主人這是得罪誰了啊?這麽大的陣仗,擺明了就是要命的節奏啊。”紅毛驚嘆不已,以一敵百卻不露頹勢,不愧是聯邦少将啊,不是說孕針會影響體質嗎?說笑呢吧!

“馬奇,”莊一谕略一思考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褚晗在帝國沒有仇人,甚至沒人認識他。要說有仇人那必是聯邦的人,馬奇和羅蘭都有可能,但是羅蘭應該沒有這麽大的能量,排除掉她那就剩下馬奇了。如果真的是馬奇,莊一谕擔憂的看了一眼被圍在中間的人,那不管褚晗是不是抱有別的目的,他跟馬奇也都是結下死仇了。

“小少爺,不要再靠近了,”墨玄帶着褚頓前來圍觀渣爹的手筆,這是花枝特意吩咐的。

“墨叔叔,真的是我父親派來的人嗎?”褚頓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他父親雖然對母父無情,但總體上對自己還是不錯的,都是那個羅蘭妖精的錯!在褚頓心裏,那個破壞父母婚姻的小三才是罪魁禍首。

墨玄沒有答話,他知道褚頓不需要答案,他需要的是時間,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一事實。

“我說小少爺,你現在心裏一定恨死了那個羅蘭賤人了對吧?”赤穹扔了一瓣桔子進嘴裏,“都是她才害的你的父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對吧?”

“難道不是嗎?”褚頓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大腦,一陣目眩,頭重腳輕。

“錯錯錯,”赤穹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常言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懂是什麽意思嗎?”赤穹嗤笑了一聲,“說白了,如果不是你那個父親自己願意,羅蘭一個女人也不可能扒了他的褲子硬上,你懂嗎?羅蘭夫人現在已經有了身孕,蜜月裏就懷上了,你母父卻是三年才有了你,這其中的原委,嘿嘿,你小孩子不懂了。”

褚頓不能完全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但是模模糊糊的也能明白一點,“我不懂的,你教我。”褚頓擦去眼角的淚水,眼神變的堅毅起來,他看着母父一面倒的欺負人,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成為像母父一樣厲害的人。

被人圍在中間的花枝單方面的淩虐這些黑衣人,那根原本是泛點粉光的鞭子在鮮血的洗禮下已經變得豔麗奪目,光彩照人,還詭異的一閃一閃,一看就不是正常的光芒。

“我說,小狐貍,你差不多夠了啊,老是要喝血可怎麽能行?你可是靈狐,九尾靈狐。”花枝還是蠻喜歡這只小狐貍的,就是不好養啊!

九尾鞭嗡嗡作響以示抗議,狐貍尾巴都豎起來了,越發變本加厲的吸食鮮血。

花枝高高在上的踩在一座屍體堆成的“小山”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剩餘的寥寥幾人,“快一點,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那幾人的眼中滿是恐懼,即便是抱着必死決心的死士,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也是恐懼的,尤其是,他們一百多個嚴加訓練的死士竟然連那人的一根毫毛都沒有碰到,這簡直太恐怖了。

幾人對視一眼,轉身分不同的方向逃竄,這件事一定要回報給主子才是。

“抓住他們,不留活口,”花枝冷酷的下達命令,這些人的命他就不客氣的笑納了,看看馬奇還有什麽後招盡管來招呼。

正無聊的發慌的赤穹扔掉橘子皮,只見一道殘影掠過,一顆帶着面具的人頭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中。

墨玄也抽出了長鞭,早就看的手癢了,分布在農場內的傀儡們也一擁而上,還沒等紅毛他們反應過來,漏網之魚就已經全部伏誅了。

“墨玄,把這些玩意兒打包給馬奇總統寄去,但願血氣別動了羅蘭夫人的胎氣。”聯邦都在盛傳總統和夫人恩愛有加,片刻不離,總統就連辦公都要帶着夫人。

墨玄黑線,這東西也能郵寄?

“我想谕睿親王很樂意幫這個忙的,對吧?”花枝從屍山上跳了下來,身上幹淨清爽,一滴血污都沒有,卻讓紅毛他們齊齊後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莊一谕把花枝的行為定義為因愛生恨,也許裏面還有妒忌,對于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羅蘭夫人的妒忌。不知為何,莊一谕的心裏有點失落,活的像是野獸一般本能的莊一谕是不會明白自己是為了什麽而失落的。

赤穹擡頭看了看小山一樣高的屍體,這要打包多大的一個包裹才行啊,重要的是會腐爛會臭的好麽,太污染環境了。

“那就多謝了,”花枝上前牽住褚頓的手,“都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早還要繼續勞動呢!”花枝笑的很溫柔,卻成功的引來一片狼嚎,光顧着看熱鬧了,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群人做鳥獸散,紅毛的頭發又要多扯掉幾根了,抓緊時間還能再躺一會兒。

莊一谕扶額,是不是他平時對待他們太過放養了,真是太丢人了。

花枝把褚頓送回房間,“還睡得着嗎?”

“母父...”褚頓咬着嘴唇,不讓眼淚流出來。

“沒關系,想哭就哭吧!”花枝坐在屋子中間的桌子旁,右手支着腦袋,看着一個才八歲的孩子,這對他來說也許有點殘忍,可是,蒼天饒過誰,如果沒有自己,這個孩子的命運只會更凄慘。

“哇——”強作堅強的褚頓再也撐不住了,撲在花枝懷裏放聲大哭,“母父,母父!”

“我在,我在。”花枝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母父,嗝,父親他,嗝,那麽恨我們,嗝,嗎?”不知過了多久,褚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只是哭的開始打嗝。

“你父親那個人,愛則欲其生,恨則欲其死,如果你母父我找個角落凄凄慘慘的仰望着他活着,他一定會把我們遺忘在某個角落裏。”花枝用手指抹掉褚頓臉上殘留的淚花,“他的恨來自這個農場,他覺得母父我應該把這些東西都給他,哪怕他已經跟我離婚,還娶走了母父哥哥的遺孀,母父也應該全心全意的對他付出。”

“憑什麽?”褚頓的情緒明朗了起來,哭一下果然好多了。

“不憑什麽,他就是這麽一個人,還記得母父跟你打賭的事情嗎?”花枝笑了笑,就是有那麽一類人,只要沒有如他的意,那就是全世界都對不起他,當初他娶原主的時候,也是為了他如今的地位,現在倒成了他是被迫的受害者了,真是讓人作嘔,“我們可以再等等看,不止是母父,哪怕是羅蘭夫人,只要是觸動了你父親的利益,都是可以舍棄的棋子。”

“母父...”褚頓的渾身一陣一陣的發冷,“父親他,不是說愛了羅蘭十年的嗎?十年的感情還比不過...”褚頓覺的跟自己的母父說他的丈夫愛了別的女人十年有點不厚道。

“孩子,其實母父不是很懂愛情,”花枝說的是實話,他一點都不能理解蒼雲的做法,“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你愛着一個人,卻跟另一個人生兒育女,這個人的人品就有問題,不值得信任,更不堪大用。”

“好了,睡吧!”花枝摸了摸褚頓的額頭,有點發熱,又給他塞了半顆丹藥,“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就都過去了。”洗髓丹泡過的水似乎不怎麽管用,幹脆兩個蘿蔔頭分一顆洗髓丹試試看吧,反正是已經泡過的。

褚頓躺進了被窩,藥物産生的熱度很快就讓他的意識模糊了起來。花枝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出乎意料的強壯啊!

花枝掩上門走了出來,“谕睿親王還有聽牆角的習慣啊?”

“很抱歉,”嘴上雖然這麽說,莊一谕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你跟小孩子說這些,真的沒有關系嗎?”

“怎麽?你也對我教育孩子的方式有意見?”花枝抱着胳膊看着莊一谕。

“不,你是一個好母父,”莊一谕頓了一下,想起寧采兒的尴尬,識相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嘁,”花枝不屑一顧,“我跟他的父親遲早都要對上,先打個預防針也是好的,放心,不會牽連到帝國的。”

“你現在是帝國公民,帝國必定會護你周全。”莊一谕說的斬釘截鐵。

“好吧好吧,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嗎?”花枝左耳進右耳出。

對花枝這種油鹽不進的态度,莊一谕很是無奈,只能讓開路看着他遠去,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裏的一切都很讓他喜歡,似乎,也包括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翹起一個溫和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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