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2
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花枝悄然進入第九局最深處的資料庫,外面那些防護措施對花枝來說等于沒有。資料庫裏的書架直達屋頂,很多案卷都已經發黃,到處都是歲月的痕跡,空氣中還彌漫着淡淡的墨水味。
“帝王吸血鬼該隐是由于殺害了兄弟而被詛咒成見不得陽光的吸血鬼,他最後一次出現在人前還是光明教會最鼎盛的時期,據傳說他被聖騎士團和牧師聯手封印在一個秘密的地方,然而随着當事人的相繼離世,這個地點也成了永遠的謎團。”一個聲音從花枝的背後傳來,花枝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他手裏的這本資料正是記錄了這場封印的過程,看來帝王吸血鬼還是被封印在了西方,畢竟動手的是光明教會,不,等等,這裏記錄着帝王吸血鬼該隐被光明教會一路追蹤到了東方境內,最終敗在東西方的聯合攻擊下,他們殺不死該隐,只能将他封印在東方術士挑選的密地,并且按照五行八卦布置了陣法,防止路人誤闖進去。花枝合上文件夾,看了等于沒看,符合封印條件的密地太多了,自己不可能一一去探查,更何況還有那些有可能被忽略的地方,還有當時術士的水平如何,這太難查找了。
“你的目的果然不能讓我放心,”傅霄走了過來,“你被逮捕了,以私闖國家安全機構的罪名。”
花枝轉過身舉起雙手到傅霄眼前晃了晃,微笑着說,“那你最好計算一下栽贓陷害需要賠償我多少,我敢保證,我的影像絕對不會出現在畫面裏,怎麽樣?”
傅霄倒是不懷疑他的話,能如入無人之境似的走進號稱最機密的第九局檔案室,也不會是一般人,“帝王吸血鬼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不要去捅馬蜂窩,那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所以,維持原狀最重要嗎?就像是你們跟奧德裏斯親王之間微妙的平衡?”花枝笑的很諷刺,血奴沒抓到他們的人,他們就能保持冷靜,真夠現實的。
傅霄的臉色有些難看,“起碼我們不會為了逞一時之能而帶來更大的損失。”
“所以那些被抓去養着當血奴的人就是活該對麽?”花枝又抽出一本檔案,繼續翻看。
“那些人大多是監獄的死刑犯...”傅霄還想要辯解。
“噓——”花枝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那又是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一個本該痛痛快快去死的人被當作儲備糧養起來了呢?”花枝擺擺手,“這一套你還是去蒙那些老百姓吧,血族親王,他需要的血液可是很挑剔的,有他喜歡的,也有他不喜歡的,你總不能強迫一個親王去吸他不喜歡的血液,越純潔越幹淨的血液他越喜歡,那些死刑犯,呵呵,他看得上嗎?”花枝将文件夾合上放回原處,“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還是各做各的,互不幹擾的好。”
“我曾經也跟你一樣一腔熱血的想要把這世上所有的黑暗物種都消滅掉,關鍵是那是不可能的,人類沒有強到那個地步,捅了馬蜂窩的話人類的損失會比那些強悍的黑暗物種多得多。”傅霄依舊不贊同花枝的做法。
花枝往前走了一步,“傅隊長,但願一個月後你還能這麽氣定神閑地說,這個馬蜂窩捅不得。”說完,花枝後退了一步,看着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一直被自己當做弟弟的青梅竹馬被抓走後才發現自己是愛着他的,這種的還真不符合花枝的審美,不過,花枝離開了檔案室,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喜歡把握大局的人,不會是池子裏躺着的那碗大馄饨吧!
“隊長!隊長!”大a飛速的跑過來,跟花枝打了個照面,“西郊有狼人沖上了盤山公路,山頂有一所中學在露營活動。”
狼人?!花枝停下了腳步,确定了一下日歷,今晚不是月圓之夜,怎麽可能會有狼人失控?西郊嗎?花枝加快了腳步,去看看好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花枝坐上了自己的車,墨玄發動了車子,“去西郊嗎?”
“嗯,去看看吧,”花枝對于該隐被封印的位置還沒有頭緒。
三人在第九局之前就到達了現場,通往山上的路已經被狼人破壞了,那個龐然大物正在瘋狂的砸地面,山上尖叫連連,學生都被這個怪物吓破了膽,幸好現在沒有人傷亡。
狼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靜靜地看着花枝,不時的皺起鼻子眦牙,黏稠的口水順着嘴角流下,滴在路面上,他的眼睛赤紅,一看就不正常。
“藍月,直接狙擊,”傅霄看着狼人跟花枝隔着一道溝壑在互望,不由皺了皺眉。
“好,”藍月将加持過的銀色子彈推上膛,瞄準了狼人的心髒,趁他沒有動作,飛快的按下了板機。
砰!
花枝淩空飛起,越過那道溝壑,伸手将銀色子彈抓住,握在手心裏,“啧啧啧,要和平解決問題。”
被攻擊的狼人勃然大怒,搬起一塊碎石砸向花枝,花枝靈活的一躍,“不知道感恩的家夥。”
花枝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根大骨頭,足有一人高,向着狼人丢過去,順便吹了一聲口哨,“肉骨頭,喜歡嗎?”
“主人,那是逗狗用的,”墨玄扶額,那麽大一根骨頭他從哪裏弄來的,主人怎麽還有這種未開發的屬性。
“差不多了,”花枝看着狼人居然下意識的去撲骨頭,得意的笑了。
緊接着反應過來的狼人惱羞成怒,摔了骨頭朝着花枝撲過去。
花枝眯起眼睛,擋住狼人張着嘴噴出的口水,“小家夥,啃骨頭或者死,你選一個好不好?”花枝的聲音沒有第三個人聽到,卻成功的讓狼人停下了動作,保持着怒吼的姿勢。
花枝放下擋着臉的胳膊,露出八顆牙齒,“乖了,和平共處。”先拿來練練手吧!
狼人跟花枝僵持了許久,突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砸在地上,彈起重重的灰塵。
花枝眨眨眼,這又是要唱哪出,好吧,這心裏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走吧,”花枝坐回車裏,吩咐墨玄開車,順便把銀色子彈丢出窗外。
“隊長,”藍月對這些奇能異士的怪異舉動已經見怪不怪了,正常的才真的不正常。
“铐回去吧,”傅霄嘆氣,這個年輕人的确是有幾分本事的,面對發狂的狼人淡然自若,徒手攔截銀色子彈,很多資深驅魔人都做不到這麽輕松随意。
“是,”大a拿出特殊的手铐,将已經恢複原狀的狼人铐起來,跟四眼一起将他擡上了車,回去再進行訊問。
花枝接連幾天都早出晚歸,以奧德裏斯那裏為中心,向四周輻射開來,排查可能的封印地,按理來說該隐的所在地應該離主角他們不會太遠。
不多久,他就又見到了傅霄。
“你說,他要見我?”花枝有些意外,難道是還在惦記着那根大骨頭嗎?那可不能給他。
“是,對方是狼人首領的兒子,已經協商好放他回去,狼人之前的表現一直很好,跟人類井水不犯河水,可他在離開之前一定要見你。”傅霄覺得這其中恐怕有什麽隐情。
“好啊,”花枝還真是意外,反正這幾天也沒什麽收獲,換換心情也好。
花枝來到第九局,狼人王子坐在桌後雙手捧着一杯熱咖啡,臉色蒼白,似乎在極力的克制着什麽,狼人長老就坐在一旁等着領人。
“聽說,你想見我,”花枝在桌子另一邊坐下,十指交叉抵着下巴。
“那晚,我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了,他讓我狂躁不安,破壞欲極強...”狼人王子似乎陷入了回憶,花枝沒有打斷他,“我發現,它似乎很懼怕你,我能感覺到它害怕的全身都在顫抖,最終從我的身體裏離開,長老剛才說那一晚很多狼人失控,只是沒有我嚴重,在我恢複之後,他們也都相繼恢複了。”
“所以,請您幫忙追查一下那種不明力量。”狼人王子站起身鄭重的鞠躬,狼人長老也站起身致敬。
花枝靠在椅背上,“這是第九局應該管的事,我只是個自由驅魔人,你拜托錯人了,如果你還說的只是這些的話,那麽我還有事,恕不奉陪。”花枝站起身,不等他再說什麽就加快腳步離開了。
“狼人王子,請相信第九局的能力,”傅霄很不高興,任誰也高興不起來,“請吧!”趕緊送走,眼不見心不煩。
狼人王子緊皺着眉頭,獸類的直覺告訴他能解決這個問題的,只有剛才離開的那個男人。
花枝對此事真的不感興趣嗎?事實恰恰相反,他有興趣極了,“墨玄,查查狼人的聚集地,還有昨晚發狂狼人的共同點。”說不定也會是一條線索,是不是狼人居住地跟封印地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系。
“好,”墨玄開着車一路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