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算是同等級的官職, 一個潛力已經徹底耗盡,一個還有上升空間,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可是巨大的。
這個時候再給他們一樣的資源,很可能會造成極大的浪費。
聽到王淳之這麽說, 老爺子先是一愣,而後問道, “那你想怎麽辦?”
“先按照他們原有資助的基礎上略做增加和删減。”王淳之道。
家族的資源是有限的,這個時候就只能精打細算,合理的分配每一份資源。
看到王淳之這樣, 王沛良道, “我們就不能做生意麽?”
“沒什麽比做生意更掙錢的了。”
種地所能得到的資源是極其有限的,更別說家族內的錢財大部分還供應給了在外面為官的子弟們, 導致族內現在除了孩子們的基礎教育以外, 生活一點都不富裕。
王淳之道, “那些世家大族們和我們一樣, 也是以土地為根本。”
“那他們為什麽能那麽的有錢,而我們則這麽窮?”王沛良心中疑惑道。
“一,他們家裏土地的面積是我們王家家族目前的十倍、百倍之多。”
王沛良淚目,忘記地主和地主也是不同的。
“二,他們暗地裏有來錢的營生,明面上也有很多源源不斷,卻細水長流的商鋪進賬。”
“他們為什麽能做生意?”王沛良驚詫道。
“事實上我們王家也有不少生意,比如各種店鋪之類的,出面負責的都是簽了死契的下人們, 我們王家和別的世家一樣,家族子弟是不被允許沾染這個的。”
自家的弟子自然是要讀書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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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沛良瞪大眼睛聽着這些家族機密,這些東西是他生活多年都不曾接觸到的。
他知道,這些信息一直都被限制住,只有極少數有身份的人才會知道。
而王淳之就是有身份權限的那個人,連帶着他也跟着一起沾了光。
如果不是王淳之,恐怕他也只會以為一個家族會非常的簡單,哪怕想要看到其中的彎彎道道,那也得很多年以後,他身居高位才有一定的可能性。
莫怪那些世家族長們從不入仕,光是家族裏面的事情就足夠忙碌了。
“我們王家目前都有什麽類型的生意?”
“首先是布匹、酒樓、首飾鋪子這些比較常見的,像那些賺錢的錢莊、私鹽、鐵礦之類,都沒有涉獵,以我們家族現在的規模,也擠不進去。”
想要分到美味的蛋糕是需要資本的,那些世家大族們動辄數百年的底蘊,蛋糕早就被他們給瓜分幹淨了。
除非天下大亂利益再一次重新分配,要不然現有的固定格局不會輕易被打亂。
王沛良又仔細詢問了一下家族的商鋪,提議道,“比如布匹,我們可以推出新潮好看的衣服。”
“然後轉眼之間就會被心靈手巧的女人們給模仿出來了,在女人大部分都會針線活的時代,賣成衣是很虧本的。”
因為窮人都是節省的,扯一匹布和買一件成衣,兩者之間的價錢差距是巨大的。
“酒樓我們可以按照五星級的酒樓來布置。”王沛良沒有氣餒,繼續說道。
“你會布置?”王淳之看他道。
“我……不會。”王沛良不由沮喪道。
他只有一個大概的點子,但是一到具體步驟,卻實施不起來。
“那首飾鋪子呢?”
“主打珍珠、玳瑁、玉石類飾品。”王淳之道。
“珍珠?是從海裏面撈出來的麽。”王沛良睜大眼睛道。
王淳之點頭,“山東近海,是珍珠的盛産地之一。”
“那鹽呢?我們離海這麽近,不能插一腳麽?”王沛良興奮道。
“自己吃可以,一旦販賣,就會被那些有靠山的私鹽販子舉報,把事情捅到官府那裏,身上會沾到腥。”
“他們販賣私鹽已久,環節早就被他們打通,吃官司我們贏不了的,喏,你看這份資料。”王淳之遞給王沛良一份有年頭的資料。
老爺子年輕時又何曾沒有想過往私鹽裏面摻和一腳,他們山東背靠大海,資源豐富,晾曬海鹽販賣這個念頭就這麽升起了。
那個時候,王家家族還不像現在這麽勢大,朝廷的官員也沒有現在這樣腐壞,貿然和那些強橫世家對上的結果就是年輕的老爺子被人按在地上不停的摩擦。
王家為耕讀世家,身為王家的少族長,老爺子的學問不用說,可就是因為這件事,他被那些世家給徹底的阻斷了仕途之路。
不過世家并非朝廷,無法禁止老爺子的後代讀書科舉,直到後來王淳之的父親步入朝堂之後,才稍微突破了那些世家們的聯手封鎖。
“琅琊顏氏,琅琊張氏,琅琊徐氏,琅琊馬氏……,這簡直就像是把我們琅琊王氏給聯手包圍了。”王沛良嘴唇顫抖道。
“那我們以後該怎麽辦?”
做生意他不是那塊料,現在看王淳之估計也懸。
生意非常賺錢,要是會做生意,王淳之估計早就做了。
“你想的沒錯,我的确不會做生意。”王淳之落落大方的攤手道。
不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做事情就一定能夠成功的。
生意對他們兩人來說是一個絕對陌生的領域,王沛良還記得一些做生意的小竅門,王淳之早就在末世的無盡厮殺中把那些對他無用的東西給徹底的舍棄掉了。
“不過比起他們來,我們這邊也同樣擁有一個絕對的優勢。”王淳之道。
“你是說你的異能麽?”如果真要說獨一無二,王淳之的木系異能絕對稱得上了。
“沒錯,我的特長就是種地,天下大亂之際,什麽都沒有糧食來的重要。”
“至于我們現在擔心的錢財問題,只要支撐過這一段時間,以後應該就沒有這個煩惱了。”王淳之道。
王沛良疑惑,“為什麽這麽說?”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王淳之眸色幽深沉靜道。
兩人讨論了一圈,事情又回到了原點上。
既然無法展開大範圍的生意,那就只專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
地裏面的糧食有王淳之異能喂養,又有充足的水源灌溉,看上去精神飽滿,顆粒分明。
它們體內的能量豐沛而又內斂,外表看上去和別的糧食并沒有任何不同,只有等王淳之把全部的糧食都喂飽以後,才會讓它們的個頭快速的上竄。
伴随着王家村的書信寄出去,河水的水位線開始上漲了。
剛開始的時候并不是非常的明顯,要不是王淳之和王沛良兩人做了标記,都還不知道河水已經開始漲了。
這個時間段正是水多的時候,村子裏面已經修建好的蓄水池已經可以開始蓄水了。
消息一出,全村人都翹首以盼着。
這讓隔壁的牛家村和餘家村的村民們羨慕不已。
眼睜睜看着河水從他們村旁流淌,他們卻沒有東西攔截住,這讓貫會節省的他們感到心裏在滴血。
“好了,別顧着羨慕別人了,我們還是先把自己村手頭上要緊的事情給解決了吧。”牛家村的村長收回自己羨慕的目光,開始處理自己村的頭等大事。
和糧食充足的王家村不同,他們牛家村的土地面積只是尋常,要錢沒錢,要糧沒糧,這段時間村子裏面越來越多的老人為了不拖累家裏面的孩子選擇走向了山林裏。
這事一出,可把牛家村的村長給急壞了,縱使那些已經沒有了勞動力的老人們對于村中的人口稅收是一個沉重的負擔,但是多年的鄉裏鄉親,他這個當村長的怎能忍心看着他們一個個的去山裏面送死。
狠下心,他們決心組織村子裏面的人手,帶上足夠的武器去山林深處看看,一來說不定能找到那些老人,二來則是村子裏面的糧食已經快要見底,他們不得不将主意打到身後的大山上。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不管是山還是水,其本身是具備着一定危險性的,尤其是山林,誰知道裏面會藏着什麽樣的猛獸。
餘家村,村民向他們的村長提議道,“村長,我們打聽了一下水泥的價錢,只要我們勒緊肚皮省一省,今年勉強也能做出一個蓄水池來。”
“有了蓄水池,我們今後耕種就再也不用看天吃飯了。”
餘家村的村長聽了神情微動,“好,既然你們都願意,那我們也就跟着做一個蓄水池。”
“不過我們村并不需要像王家村建的那麽大,他們村的地多,咱們村的地少,我們可以建一個小的蓄水池,這樣還可以節省掉不少材料錢。”餘家村的村長道,知道這個決定一旦做下,就意味着他們餘家村接下來将會度過最艱難的一段時間。
可是只要想一下蓄水池是能用很多年的,就沒有那麽心痛了。
餘家村的村民們紛紛籌錢,餘家村的村長則來到王家村向王淳之讨教修建水渠的經驗。
王淳之聽了把自家村子修建的蓄水池數據給了餘家村的村長,“這個你看完以後,看周邊還有沒有想要修建蓄水池的,可以把這個給他們看,至于水泥,你們得跑遠一點去購買了。”
“多謝王家村長,我們周邊這些小村子底蘊比不上王家村,做下這個決定,說真的,心裏非常的艱難。”
“不過只要一想河裏水多的時候把水給存儲起來,旱時能救活地裏面的莊稼以後,現在苦上一點絕對是值得的。”餘家村的村長笑着對王淳之道,眼中卻閃爍着一層水光。
王淳之心情有些沉重的送餘家村的村長離開,手上一抹綠色一閃而過。
他低頭看着自己至今才二階的木系異能,不夠,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