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次進山, 兩人是來找蜂蜜的。
作為純天然無一點添加劑的糖類, 在這個少油少糖的時代自然稀罕, 蜂蜜非常的受歡迎,消耗速度自然非常快。
為此,王淳之和王沛良兩人帶着一個麻袋進了山。
不過蜂巢比較難找, 兩人在山裏面轉悠了半天也沒看見。
王沛良道,“不讓你的那個幫手幫忙帶路麽?”
蛇在山裏還是很好用的。
王淳之道,“上一次它拿了藥材,還沒完全吃完呢。”
“不吃完它是不會出窩的。”
王沛良:“這簡直就像是在養祖宗。”
不過除了蜂蜜外他們也不是沒有別的收獲, 野兔若幹,野雞若幹, 快裝滿了小半個口袋。
突然, 王淳之拉着王沛良身子往後退去, “快,上樹。”
鄉下的孩子爬樹是基本技能,王沛良把東西一背,雙手一抱,很快就上了樹幹。
上去以後他拉了王淳之一把,他們剛在樹幹上坐好, 就看到樹底下來了一個大黑熊。
整個人的視野都被黑褐色所充滿, 王沛良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睜得老大。
“別怕,它聞不到我們的味道。”王淳之道。
來之前他就用草木氣息把他們身上的味道給遮掩住了,底下的那頭熊除非親眼所見, 要不然不會注意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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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它的鼻子在動,它一定是過來找蜂蜜的,我們可以讓它幫我們帶路。”王淳之指着黑熊說道。
對于找蜂蜜,熊可是專業的。
“哥,你上一次就是從熊口奪蜜,這次還想再來?我要是那只熊,肯定會委屈死。”王沛良道。
“不是啊,這只熊和上一次的熊不是同一只。”王淳之道。
王沛良聽了心不由停頓了半拍,因為經過王淳之這麽一說,更加吓人了有沒有。
他在樹上比劃了一下下面大黑熊的體型,比五個,不,七個他還大,總體堪比三個成年男人了。
王沛良小聲問道,“我們該怎麽跟着它撿漏?”
“等着它先引走大部隊。”王淳之道。
沒一會,林間就傳來了黑熊的咆哮聲和“砰!砰!砰”的巴掌聲,蜂蜜的蜂巢築在樹上,黑熊找到後就一陣搖晃,樹上的蜂巢一陣不穩,無數蜜蜂從蜂巢內飛出,遮天蔽日,看了讓人頭皮發麻。
黑熊随手撿起一塊地上的石頭就朝着蜂巢打去,想要把蜂巢給打下來,熊的力氣大,一次命中就讓蜂巢跟着晃蕩起來。
只是蜜蜂們是不會給它這個機會的,紛紛出動尾針去蜇黑熊,黑熊連忙捂着臉揮舞着厚厚的熊掌跑起來。
“機會。”王淳之道,迅速的下樹跑到蜂巢的下方。
裏面的蜜蜂自然不可能全都跑出去蜇人,裏面還剩下了不少。
就在這時,它們突然感應到了一股花的香味和甜蜜。
想采。
蜜蜂采蜜是本能,它們被本能驅使着離開,王淳之則趁機把蜂巢摘掉,把蜂巢塞進麻袋裏面後,王淳之道,“以後總破壞蜜蜂的蜂巢也不是辦法,回去後我們就給它們做養蜂箱。”
“你還打算把野蜂給變成家養的啊。”王沛良背着麻袋收獲頗豐道。
王淳之感應了一下,拉着王沛良走了另一條路,和正在趕回來的黑熊正好錯開。
沒離開多久,王沛良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熊憤怒的咆哮聲,不禁耳朵一麻,連忙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回去之後王淳之就找人開始定制養蜂箱。
“村長,你說你要多少個養蜂箱?”王家村一個外姓木匠聽了手不禁一抖的問道。
“先來五百個。”王淳之對他道。
确認自己沒聽錯,那名木匠道,“村長,我一天下來能做三個,熟練以後能做五個,五百個我一個人接不了。”
“你應該還認識別的木匠吧,到時候分工合作,一人負責一塊區域,這樣速度就上來了。”
“這是定金,你負責去找人吧。”王淳之留下要求和定金後就離開。
木匠手裏捏着定金,呢喃道,“五百個,山林裏面有那麽多蜜蜂麽?”
山林裏面有沒有王淳之不知道,但是他可以幫助它們繁衍出來。
回到家後,兔子和山雞都被剝了皮處理幹淨做成飯菜端了上來,蜂蜜也被餘金花奶奶給過濾好。
正當王淳之和王沛良正吃着,商量着村民們培訓上崗一事的時候,老爺子負手走了過來,“淳之,良子,你們兩個過來,我老了眼神不好,你們兩個去看看村口是不是來了幾個陌生人。”說到這裏,老爺子眉頭不禁一皺,總覺得有些古怪。
王淳之和王沛良過去一看,發現是挑擔賣貨的貨郎,已經有不少孩子和村民們圍了上去。
秉承着看熱鬧的心态兩人走過去,發現貨郎售賣的都是鎮子上的一些小玩意,大部分都是手工制品,突然,王淳之看到了其中一樣東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貨郎看了一下,笑着道,“這個東西叫做骰子,你看,它是這麽玩的。”說着,貨郎就熟練的教起了王淳之。
他沒有說這個東西能夠和人賭錢,只教給了王淳之最簡單的玩法。
王沛良的臉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王淳之卻像是非常感興趣似得,把貨郎隐藏在貨物裏面的賭具一掃而空。
大部分的百姓只知道賭坊內可以賭博,但是賭博的具體內容玩什麽他們卻是不知道的。
當然,真正的賭博也不僅局限在賭具上,只要有一顆想要賭的心,賭馬、賭石、賭木、賭房等等,一切都可以賭。
看到貨郎心滿意足的離開,王淳之眸色瞬黑,“你看到沒有,這些賭具是我們來之後他才從底下翻出來的。”當王淳之把這些小玩意都給買走以後,圍觀的小家夥們還可惜了好一會。
“有興趣陪我去賭坊轉一圈麽?”王淳之問王沛良。
王沛良點了點頭,又有些不确定道,“你真的不會沾上賭瘾麽?”
他确信王淳之現在被人給盯上了,就像是這些小賭具,一開始只是勾起人對賭的好奇心和勝負欲,讓人不知不覺中泥足深陷。
就像後世那些賣毒品的,賣給你之前先給你嘗一嘗。一旦嘗了,就再也離不了了。
更甚者,它還會在當事人未知的情況下下毒,就是為了讓人上瘾後,從而主動去找上他們大賺黑心錢。
拉人下水入坑者,都該被千刀萬剮。
“想要我沾上賭瘾,他們的籌碼得大才行。”
“除非他們能拿出來超越我眼界的東西,要不然是別想了。”王淳之道。
說完,他們兩個人回去,該做什麽還做什麽。
如果這是引誘,那就不可能只來一次,一次放餌他們就咬鈎,那也顯得他們這些魚兒太不矜持了。
回去後,王淳之給老爺子說起這件事,老爺子不由一愣,而後問道,“淳之,你是想對鎮子上面的賭坊動手?”
“是他們先來招惹我的。”王淳之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之前因為王大膽一事,他沒有去尋根問底的去找賭坊算賬,現在人家已經把主意打到他身上,這個時候再退,就不是王淳之的風格了。
“那你可知道那家賭坊後面站着一個家族?賭坊賺的黑心錢,來錢非常快,肯定是一個家族的重要收入,一旦你動了賭坊,就有可能會引起那個家族的針對,這些你都做好準備了麽?”王善才問自己孫子,聲音微沉,神情鄭重。
“我知道,琅琊張家麽,是曾對我們王家圍追堵截過的家族之一。”
“除了賭坊,他們還賺私鹽錢。”
“一旦動手,這些就是空出來的利益,我們王家不沾手,可以讓他們為了那點利益去狗咬狗。”
“除非張家和別的家族親如兄弟,穿一條褲子,要不然只針對張家,那些家族說不定還會對我們拍手稱快呢。”
“你想的挺好,準備怎麽對付賭坊?可曾想好怎麽安置那些賭徒們?要是他們知道是你毀了賭坊,會把你活撕了的。”老爺子沉聲道,雖然他不會讓自己的孫子受到傷害,但是賭徒已經可以歸為亡命之徒那一類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賭坊依靠着賭徒們肆無忌憚,我也能讓賭徒們成為對付賭坊的利劍。”王淳之道。
首先要做的就是他能成功的進入賭坊內。
賭坊那邊需要他放松警惕,他又何嘗不需要賭坊那邊放松警惕。
王淳之對王沛良道,“我想到了一個斂財的好主意,同時也可以成功的把賭坊徹底的趕出鎮子。”
“什麽辦法?”王沛良問道。
“彩~票~。”
“一場可以全民參與,小賭怡情的小賭注。”
不過在這之前,得把賭坊搞下去再說。
沒讓王淳之等多久,貨郎又來了村子幾次,每次都帶了不少新奇的賭具,而貨郎對王淳之的講解每次都越發的深入。
這天,王淳之面帶疑惑,目光有些警惕道,“聽老人們說,這些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該不會在騙我吧?”
不知為何,貨郎總覺得王淳之在罵人,罵他們不是東西一樣。
不過他們早就抛卻了心中的良知,只疑惑了一瞬就把這句話歸為他們太敏感,昧着良心道,“怎麽會呢,就跟你們村子裏面的麻将一樣,只是消遣打發時間玩玩的而已。”
麻将和賭坊的牌九有些類似,他們初見就驚為天人,體內的賭細胞第一時間就讓他們發現了麻将更好的去處,那就是他們的賭坊。
在把麻将的套路給研究出來以後,賭坊內就把麻将給照搬了過去,如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賭徒。
“有空咱們去鎮子上轉轉吧。”貨郎們聽到王淳之這樣對王沛良道,不禁心裏一喜,只覺得這段時間的努力已經見了成效。
不過在王淳之和王沛良兩人去鎮上那一日,還特地去找了一個人。
那就是村子裏面的資深賭徒王大膽。
聽到王淳之想帶他們去鎮上的賭坊玩,王大膽就差起身蹦跶了。
第一時間,他想的就是籌集賭資。
王淳之攔住他道,“等等,這次我們帶你過去不是讓你去賭錢的,而是讓你這個賭坊常客去揭穿賭坊騙局的。”
“什……什麽?!”王大膽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