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的看着苗鳳蘭,若是擱以前,苗鳳蘭哪有這樣的膽子,如今,她敢當着爸爸的面動手,也不過是仗着家裏沒人能拿她怎麽樣而已。

她回來之前已經想好了今天的局面,她被打,總好過爸爸被她無休止的唠叨強。

蘇正友自己推着輪椅過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怎麽還動手了,沫沫,沒事吧!”

蘇沫的一邊臉立刻腫了起來,倔強的站在那,笑容陰測測的看着苗鳳蘭。

“我動手怎麽了,我好不容易才說通了人家秦總去見面的,人家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她還挑三揀四的,我這還不是為了她好,過去就是做少奶奶,過好日子的,多少人羨慕不來!”苗鳳蘭有些心虛,聲音陡然擡高了幾分,表情猙獰,唾沫星子四濺。

“哦?既然那麽好,你怎麽不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她,我用不着你這樣為我好!”蘇沫冷笑,她苗鳳蘭什麽時候那麽好心,這種好事不給自己女兒,留給她了。

“蘇沫,你不要不識好歹,我盡心盡力的伺候你們父女,給你們蘇家生兒子,傳宗接代,作為長輩我操心你的婚事有錯嗎,我對你們蘇家問心無愧,你爸爸養了你這麽多年,你不該為這個家做點貢獻,我告訴你蘇沫,陸景炎以前就看不上你,以後更不可能看上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嫁給他。”苗鳳蘭再度開口,可勁的往蘇沫的心口上撒鹽。

誰都知道,陸景炎是蘇沫的心病,已經滲入骨血,這輩子都治不好。

“苗鳳蘭,你閉嘴!”蘇沫眼睛紅的嗜血。

“沫沫,怎麽給你阿姨說話,還有……你今天太任性了,怎麽能那麽不給秦總面子?”坐在輪椅上的蘇正友看兩個人吵成這樣,出聲道。

蘇沫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父親:“爸爸,連你也覺得我該嫁給他嗎?”

蘇正友不敢看女兒的目光:“沫沫,家裏,家裏真的是有困難,你阿姨說,秦總他挺喜歡你的!”

蘇沫吸了口氣,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胸口堵的厲害:“我不會嫁,你們誰愛嫁自己嫁去!”

“瞧瞧,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蘇沫我告訴你,你不嫁秦總也行,只要你能拿出十萬,你愛嫁誰嫁誰,以後你的事我再也不管!”

“十萬?”蘇沫冷笑,她怎麽不讓她去搶銀行,她打工賺得錢,要交學費和自己的生活費,還要負責家裏一部分開銷。

她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孩去哪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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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我在你心裏就只值十萬嗎?”苗鳳蘭還真是不吃虧的個性,在不确定那邊撈不撈的着之後,這邊立刻給蘇沫談起了條件。

“你以為自己多金貴呢,也就人家秦總看得上你,我告訴你蘇沫,拿不出十萬,你不嫁也得嫁!”

“誰答應的誰自己去嫁,我不會嫁!”

蘇沫說完摔門離開,自己一個人在大街上流浪,其實苗鳳蘭逼她相親,狗急跳牆給她要十萬塊錢,她都不難過。

最讓她難過的是爸爸的态度,她沒想到一向疼她的爸爸,在她和苗鳳蘭真鬧起來的時候會站在她那邊,若是以前,苗鳳蘭哪有那個膽子敢當着爸爸的面說那些話。

011 難不成是想留下來參加聚會

011 難不成是想留下來參加聚會

因為回家了一趟,蘇沫到夜色時比規定的時間晚了快一個小時,小秋這邊在領班那裏幫她打着哈哈,她和幾個小姐妹包廂裏的酒都是用蘇沫的名義上的,酒都是小秋過來幫她取的。

“今天怎麽這麽晚,今晚這8號包可是最好的包房了,一群富二代聚會,有男有女的,點的都是好酒,雖然不用擔心被騷擾,不過你自己也機靈點,明白嗎?”小秋說完匆匆回了自己包廂,小姐在上班時間是不允許串包廂的,小秋這也是頂着被罵的風險在幫她。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蘇沫端了酒着急慌忙的進了八號包廂。

蘇沫進去就發現陸景炎也在其中,S城果然還是太小,蘇沫還發現了很多熟面孔,看來又是陸景炎的接風宴,他的人緣倒是一如既往的好。

她現在這種情況最怕的便是碰到熟人,這兩天她的運氣真的是背到家了。

“呦,這不是我們的蘇大小姐嗎?”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接着,包廂裏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她。

說話的正是蘇沫的死對頭喬詩語,蘇沫穿着夜色的制服,再明顯不過,肯定不是來參加這個聚會的。

“可不是嗎,好多年沒見了呢?”喬詩語的閨蜜接腔。

“蘇大小姐穿這一身,這是在打工嗎?”

……

蘇沫像是沒有聽到她們說什麽一般,走過去,把紅酒打開,放在桌上,準備離開。

怪就怪她以前得罪的人太多,以至現在連站出來為她說句話的人都沒有,果然,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既然遇到了,喝杯酒再走啊,好歹大家認識多年了!”喬詩語明顯是挑釁了。

“怎麽,這麽不給面子啊,難得碰個面可別掃興啊!”她周圍的人紛紛附和。

“是呀是呀,我知道蘇沫可是個能喝的,可不能不給面子!”

蘇沫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惹是非,若是一杯酒就能解決那是再好不過,她只想趕快離開。

走過去,拿起酒瓶對準酒杯,咚咚咚的倒了大半杯,有些骨子裏的東西是藏不住的,就算是她平時盡力隐藏,可此時喝酒的那股子氣勢卻是和服軟無關,蘇沫仰頭一飲而盡,把杯子放到桌上。

“果然好酒量,既然喝了詩語的,那我的也不能不喝!”她端起面前的酒杯遞到蘇沫面前:“我就是喜歡你的豪爽!”

擺明了,這些人聯合起來作弄她,偏又知道她無可奈何才敢這樣放肆,蘇沫猶豫了下正準備接過來的時候:“既然是服務生,送完酒就走,難不成是想留下來參加聚會!”

這話若是別人說,那就顯得太過刻薄,可是他不是別人,是陸景炎,誰都知道他讨厭蘇沫。

陸景炎的話一落,整個包房裏都安靜了,所有人都是同一個想法,那就是,陸景炎不想看到她,想趕她走。

這所有人,自然也包括蘇沫,被自己喜歡多年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嫌棄,就算是她刀槍不入,可也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蘇沫發現,在陸景炎的面前,她從來就是狼狽的落荒而逃。

012 這種地方哪有幹淨的

012 這種地方哪有幹淨的

八號包再續酒時,蘇沫把這機會讓給了同事小玲,小玲自然高興,八號可是今晚最大的客戶,這一晚上抽成下來,夠她買好幾套衣服了。

這些人可真是有錢,這些名貴的他們一輩子都不敢去消費的紅酒,他們點起來跟不要錢的自來水似得。

“蘇家真的破落成那樣,堂堂蘇家大小姐做賣酒女郎可真是笑死人了!”

“可不是,這種地方哪有幹淨的,搞不好根本就是拿賣酒做幌子……”

他們的位置隔得并不遠,陸景炎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旁邊的張震看陸景炎似乎在聽那邊的談話,下意識的就接口道:“三年前蘇家破産了,從那之後蘇沫就消失了,和誰都沒聯系,她本來也和我們不太熟,所以,今天在這兒見到她大家都很吃驚!”

張震說的也是實話,他們以前這個圈裏就沒幾個人喜歡蘇沫的,雖然那張臉長的還行,可是太刁蠻任性了。

最關鍵,她只粘着陸景炎,對其他人都不愛搭理,驕傲的很,時間久了就沒人喜歡和她一塊玩了。

蘇家破産那會,倒是掀起過一陣浪潮,只是,那會已經高考結束了,大家見面的機會少,後來又各自進了大學,有了新的朋友圈,這事就很快随着蘇沫的消失,被大家淡忘了。

如今舊事重提,再加上蘇沫如今的職業,勾起了所有人心中的八卦因子,包廂裏都在三三兩兩的一邊喝酒一邊談着蘇沫。

蘇沫簡直成了豪門貴女堕入風塵的最佳故事模板。

陸景炎捏在手中的紅酒久久都沒喝,張震以為陸景炎是不想提起蘇沫,迅速的轉移了話題,說起別的事。

可一整晚陸景炎都顯得有些郁郁寡歡,一直沒怎麽開口,趁着他上洗手間的時候張震發怒道:“你們都別再提蘇沫了行不,不知道景炎哥最讨厭的就是蘇沫嗎?你們這誠心給景炎哥添堵不是,記住,都別說了啊!”

陸景炎覺得包廂太悶了,覺得胸口堵的厲害,想出來抽根煙。

蘇家破産?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他回國見到她三次,現在想起來,好像确實每次都是在打工,他還以為蘇大小姐學聰明了,學會欲擒故縱了,看來,她是真需要錢。

陸景炎皺眉,她那樣的性子是怎麽熬過這三年的,能活着,簡直就是奇跡。

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小張,幫我查一個人,資料發我郵箱!”

陸景炎從天臺上下來準備回包廂拿車鑰匙回家,這種無聊的接風宴以後還是少來參加的好。

蘇沫正從一個包廂送完酒出來,被一個顧客潑了一臉的酒,慶幸的是,也只是潑了一臉酒,她說了句對不起,人家氣消了,肯放她走。

據小玲說,這種事在這裏常碰到,不算什麽了,習慣就好。

紅色的液體在臉上,黏黏的,很不舒服,蘇沫想去清理下,這個樣子沒法工作。

“對不起!”她走得太急了,沒看到前面有人。

蘇沫在陸景炎眼中從來都是不完美的,可眼前一臉狼狽的蘇沫讓他覺得自己胸口憋着的那團小火苗洶洶燃燒起來。

男人有力的手忽然狠狠的扣住她的手骨,那力道大得好似要将她的手給折斷,蘇沫痛得臉色泛白,對上他冷漠陰鸷的眸,蘇沫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麽,手腕疼的厲害,不敢掙紮太狠,只能跟着他的腳步走。

“松手,你松手,你弄疼我了!”

013 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013 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走在前面的陸景炎突然停下腳步,蘇沫由于慣性沒收住腳步,臉重重的撞在他背上,鼻子撞的生疼。

她來不及呼痛,趁機掙開了陸景炎的手,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兩步的距離:“對不起,我該去工作了!”

“站住!”陸景炎的聲音冰冷,眉眼間也俱是冷意。

蘇沫吸了口氣,擡頭,目光盡量的看着他,不過,依舊不敢看他的眼睛。

“臉怎麽回事?”陸景炎這才注意到,她的臉上不但有酒漬,而且,左邊的臉明顯腫着。

“不小心灑了紅酒!”蘇沫下意識的以為他問的是這個。

“我再問一遍,你的臉怎麽回事,誰打的?”陸景炎覺得六年後的蘇沫似乎更有本事能輕易的惹他煩心。

蘇沫心虛的舔了下唇瓣,迅速低下頭:“沒有人打,牙疼,所以臉有點腫!”

“蘇沫,你倒是學本事了,被人打都能忍着,這份工作不準再做,是你自己去說,還是我替你說!”

若不是親眼所見,陸景炎根本無法接受這樣一個打不還手,冷嘲熱諷都無動于衷的人是蘇沫。

陸景炎看她低着頭,身子未動:“好,不說是吧,看來只能我替你說了!”

陸景炎邁腿就要離開,蘇沫着急之下也顧不了他讨厭她的事,緊張的拉住他的手臂:“不要,我很需要這份工作,陸,先生,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

蘇沫怕自己拉不住他,用了幾分力氣,陸景炎的手臂被她捏的緊緊的,那句陸先生像是一下子戳中了他心中的某個地方,突然變得煩躁起來,稍一用力就甩開了蘇沫的手臂。

“咦,這不是姐姐嗎,我說今天怎麽死活不同意嫁給秦總呢,原來是還做着美夢呢,怎麽,今天的一巴掌還沒把你的打醒!”

這一切看在不明原因的蘇妍眼裏就完全是蘇沫在糾纏陸景炎,反正這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蘇沫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蘇妍,被陸景炎甩的身子退後了幾步才站穩,神情慌亂又緊張,對着蘇妍厲聲道:“蘇妍,你閉嘴!”

她在陸景炎眼裏已經夠糟糕了,不想連被家人賣了的事讓他知道。

“你讓我閉嘴不說就能配得上人家了嗎,笑話!對了,你可別忘了答應我媽的事!”

蘇妍說完揚長而去,她今晚來這裏是見一個制片人的,才沒功夫和她在這裏耗。

蘇沫搓着手指不知道怎麽給陸景炎解釋,她感覺自己人生的好運氣已經在二十歲之前用光了,之後的人生就是一場跟着一場的災難。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我很需要這份工作,不能辭職,我先去工作了!”

蘇沫轉身,飛快的離開,這一次陸景炎沒有追上去。

他站在原地突然冷笑,覺得自己今晚的舉動簡直多此一舉,蘇沫現在這樣其實再好不過,因為他再也不用擔心會被她騷擾了。

陸景炎回包廂拿了衣服,沒有再多待,說自己有事要先走,這本來就是她的接風宴,主人都走了,剩下的也沒意思,大家也都散了。

只是小玲覺得可惜,現在才不到十一點,要是再延長一會,她還可以多賣幾瓶酒呢。

014 小姑娘也怪不容易的

014 小姑娘也怪不容易的

蘇沫接下來又給幾個包廂送了酒,雖然也能賺不少提成,可和八號包廂就不能比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宿舍現在就她一個人,夏晴今天上午也搬回家住了。

她還不想睡,從抽屜裏拿出自己的設計稿又畫了會兒,這是她為今年HRD Awards設計大賽準備的設計稿。

她已經準備了三個月了,如果能在這次大賽中拿到名次,就可以拿到獎金出國深造,雖然說現在出國對她沒那麽重要了,但獎金和榮譽證書對她還是很有用的。

蘇沫想到這裏感覺自己又滿血複活,設計是她餘生裏唯一的希望了。

她在咖啡廳裏永遠是最勤快的那個,打掃,送外賣,後廚幫忙,只要是能賺錢的她都不會放過。

老板對她也還算是照顧,工資比店裏的正式員工還多兩百。

中午是店裏生意最忙的時候,外賣員出去送餐還沒回來,店裏又接了一個八人份的大單,夏天的外賣誰都不想送,又熱又累,碰到刁鑽的客人還得自認倒黴。

在店裏雖然也忙的腳不沾地,但至少不用曬太陽。

“蘇沫,你去吧!”店長也是覺得蘇沫好說話,畢竟,她只是這裏的兼職。

這已經是蘇沫今天上午的第三次外派了,才剛從外面回來。

她沒拒絕,拿了地址,離這裏不到300米,不算遠,她提着已經收拾好的送餐箱就走。

蘇沫從咖啡廳走出去的時候,那種熟悉的熱氣撲面而來,立馬覺得全身又火辣辣的。

這是家大公司,蘇沫也來送過幾次,她很想來這裏上班,但憑她目前的資歷,有些難度,不過,等她拿了設計大獎,就有底氣來投簡歷了。

蘇沫吸了口氣,在心裏給自己喊了句加油,然後又确認了一遍樓層,才按了29。

“怎麽這麽慢,我都等了四十多分鐘了,你看你們店裏的廣告不是說半個小時送到嗎!”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這會是飯點,店裏客人比較多,請您諒解下,下次我們一定最快的時間送到!”蘇沫陪着笑臉,說着好話。

這些人工作壓力大,又不能對上司發脾氣,只能刁難下她這樣的小人物。

“你看你們的咖啡裏全是冰塊,咖啡就那麽一點點,還有這意面都坨了,這還怎麽吃,我拒絕簽單,你帶回去吧!”她一共送來了八份,要是都退單,她可賠不起這個錢。

“小姐,冰咖裏面是會有冰塊,意面也是剛做好的,我一路小跑送過來的,外賣它肯定沒有在餐廳口感那麽好!”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懂常識在胡攪蠻纏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是用最快的速度送過來了,要不您先簽單,您的這些問題我給我們經理反映下!”蘇沫在冷氣十足的辦公室裏着急的滿頭大汗,但仍耐着性子勸說着。

“小慧姐,要不我們就将就下算了,小姑娘也怪不容易的!”韓小慧的那個策劃案上午被主管罵了,這會心裏有氣,這個小丫頭正碰槍口上了。

蘇沫對幫她說話的女孩投以微笑,韓小慧也不想讓同事覺得自己刻薄,這才勉強道:“這次我就簽了,如果下次再這樣,我是不會簽收的!”

“謝謝您,我會給我們經理提這個問題的,謝謝!”蘇沫一邊鞠躬一邊說着謝謝。

015 陸總讓我過來接你

015 陸總讓我過來接你

蘇沫把小票放進系在腰上的小包裏,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匆忙的跳進了電梯裏,按了數字,這才低頭松了口氣。

陸景炎看着漸漸消失在電梯縫隙中的蘇沫的身影,覺得心裏一陣莫名的不舒服,她剛才是沒有看到他,還是故意假裝沒看到。

陸景炎在辦公室按了內線:“叫份樓下西餐廳的意面!”

“好的,我馬上打電話!”

“等會讓她直接送進來!”陸景炎準備挂電話的時候又追加了句。

蘇沫工作的這家西餐廳在市中心,周圍很多寫字樓,大家為了節省時間,中午一般都是叫的外賣,所以,這個時段是最忙的時候。

店長剛要叫她再送一次外賣,經理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劉,換個人去送,店裏也不是只有蘇沫一個人。”

店長有些心虛的笑了笑:“蘇沫這孩子腿腳勤快,我是怕別人沒她利索!”

“店裏請其它人是來享福的,達不到要求趁早辭職不幹!”

“經理說的是!”店長不敢再多說,誰也不是那麽沒眼力勁。

這次大家倒是都沒再推脫,都搶着要去。

外賣送到的時候,秘書直接讓她進了陸景炎辦公室,陸景炎正在看小張送過來的資料,詳細的寫着蘇沫這些年的情況。

“先生,這是您叫的意粉!”服務員把東西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

陸景炎聽到聲音擡頭,皺了皺眉道:“出去吧!”

送餐的服務員也是第一次送餐就碰上這麽個大帥哥,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呢就被趕了出去。

陸景炎的視線一直停在資料上沒有離開,手機在這時突然響起,是韓若微打來的。

“若微!”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還在工作嗎?”

“嗯!”陸景炎一向話不多的個性。

“才剛回國就這麽拼,國內壓力沒這麽大的,一定沒吃飯吧,家裏阿姨做了幾個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帶過來和你一起吃,不會不歡迎吧!”

韓若微的語速不快不慢,聲音輕柔,說出的話得體又巧妙,不會顯得太刻意,又讓人無法拒絕。

陸景炎看了眼茶幾上的意面:“好,我等你!”

“我已經到你公司停車場了,五分鐘後見!”韓若微停好車,提着飯盒進了公司大廳。

丁然看到韓若微出電梯,笑道:“韓小姐,陸總讓我過來接您!”

韓若微禮貌的笑了笑:“謝謝丁小姐,麻煩了!”不着痕跡的錯開了丁然的動作,并沒有把手中的飯盒遞給她。

丁然手落了個空,笑了笑:“韓小姐這邊請,陸總已經在等您了!”

韓若微笑容得體而防備,這個丁然在國外的時候就是景炎的秘書,這次景炎回國,居然也把她帶回來了。

她和景炎見面的時間比她都長,她不得不防,但也不能撕破臉,保持面子上的和平還是很有必要的。

丁然自然也猜出了韓若微的想法,但并沒有表露出來,送韓若微到門口後禮貌的退了回來。

“景炎,我進來啦!”韓若微象征性的敲了下門,然後頓了有十秒左右才笑着俏皮的開口。

016 你喜歡就好

016 你喜歡就好

韓若微給了陸景炎足夠的準備時間,不會太唐突,可她的話卻又顯出兩個人足夠的親密。

陸景炎已經從桌子前起身,看到韓若微進來,面容并不若平時般冰冷,雖然沒什麽笑容,但已經是難得了。

韓若微把飯盒放好,看到茶幾上涼了的意面道:“你最近喜歡吃意面嗎?若是喜歡下次我給你做,這個冷掉了影響口感,你還要吃嗎?”

韓若微聰明的沒有替他做決定,也不對他的品位評頭論足,她今天不告訴他過來已經夠了,不能太幹涉他了。

“不吃了,等會我讓秘書收掉!”陸景炎幫着一起把幾個飯盒打開,都擺了出來。

“不用了,我等會走的時候帶出去就行了,不要事事都麻煩丁秘書了!”

陸景炎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下,韓若微把清炒蝦仁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嘗嘗看,阿姨做這道菜很拿手的,知道你喜歡,我特意讓人挑了些新鮮的!”

韓家有很多家連鎖酒店,海鮮每天都有專門的飛機空運,送到韓家餐桌上的自然是最好的。

陸景炎嘗了一筷,點了點頭:“不錯!”

“你喜歡就好,多吃點!”韓若微知道陸景炎有潔癖,所以,并不動手幫他夾。

陸景炎這頓飯吃的還不錯,韓家阿姨的手藝好,再加上韓若微做事很有分寸,就算是獻殷勤也不會讓人覺得太過黏人或者是霸道蠻橫。

家世良好,做事得體穩重,上得廳堂入的職場,永遠不會讓他有後顧之憂,這樣的女人才是妻子的最好人選。

韓若微走後,陸景炎把小張剛才送來的蘇沫的資料放到了抽屜的最下面,蘇沫怎樣生活,活的好壞都和他沒有太大的關系。

昨晚他的舉動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幫助了,作為朋友已經足夠了。

日子如水般平淡但又匆匆,蘇沫已經在夜色工作了半個多月。

蘇沫的運氣很好,負責的包廂客人都是素質不錯的公司高層,或者白領聚會,客人小費給的爽快又不會沾她便宜。

蘇沫覺得一定是小秋在背地裏幫了她,趁着歇班的時候請小秋去吃了大排檔,兩個人吃了兩斤多小龍蝦,喝了好幾打啤酒,醒來的時候是在小秋的小公寓裏。

昨天她喝的斷了片,真不記得了。

“蘇沫,你和陸景炎認識很久了?”蘇沫正在刷牙的時候小秋提着早餐進來,放到桌上後,靠在洗手間門上問她。

蘇沫聽到他提陸景炎的名字,牙刷的刷頭狠狠的撞在了牙龈上,蘇沫疼的悶哼一聲,對着水池吐出口裏的泡沫,紅色的,漱口完才轉過頭看着小秋道:“十歲的時候吧,太久了,忘記了!”蘇沫的眼神有些空洞,表情說不出的蕭瑟。

小秋在高中的時候和蘇沫的關系并不好,蘇沫驕傲的像只孔雀,小秋家庭條件不好,最看不慣的就是她這種刁蠻任性不知人間煙火的大小姐。

那個時候陸景炎已經出國,所以,小秋也并未聽說過。

017 你該慶幸沒被他禍害過

017 你該慶幸沒被他禍害過

再後來蘇家生意失敗,蘇沫只能靠打工養活自己,有一次給夜色送外賣,沒想到叫外賣的人竟是小秋。

後來小秋照顧蘇沫的生意,每次點餐都找蘇沫,一來二去的,可能是同病相憐,三年高中沒怎麽說過話的兩個人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後來便聯系多了起來,西餐廳的那份兼職還是小秋介紹她去的。

也是在認識小秋之後,蘇沫能更輕松的找到兼職,日子才好過了些。

“十歲?”小秋給自己開了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那就是青梅竹馬了,怎麽,你家生意失敗他抛棄你了?”

小秋話裏雖是滿滿的嗤笑,但蘇沫聽得出來小秋的關心,若是她只是單純八卦的想刨根問底,那天晚上就問了。

“我倒是希望是那樣!”至少曾經在一起過,只可惜,蘇沫嘆了口氣,突然也很想喝口啤酒:“只可惜,他從來都沒有看上過我!”

蘇沫奪過小秋手中的啤酒,仰頭喝了幾口。

怪不得小秋平日酒不離手把自己喝的似醉非醉的,其實喝醉的感覺挺好的。

小秋奪過酒,把豆漿塞她手裏:“大早上的喝什麽酒,你喝這個,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有什麽好傷心的,你該慶幸沒被他禍害過才是!”

小秋這些年身在歡場早就把這些男女間情呀愛呀的看透,即便那個陸景炎喜歡她又能怎麽樣,不過是徒增傷感而已,就蘇沫目前的身份,兩個人也是天差地別不相配。

蘇沫不想再提陸景炎,可不提的時候想念,提起的時候心痛,好像從那天晚上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

有時候給包房送酒,她的目光都要下意識的搜尋一遍,既渴望看到他,又怕他看到自己的醜态。

可是每次沒看到他的身影也會有些失望,哪怕遠遠的讓她看一眼也是好的。

這半個月不管是在夜色,還是西餐廳都沒再見過他,蘇沫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又出國了。

“你不是也一大早的喝酒!”蘇沫趁機岔開話題。

“我們不一樣,我是喝了酒才能清醒!”小秋一口氣把啤酒喝完,順手把啤酒罐扔進了垃圾桶裏。

當時把自己賣了,給父親做了手術。

後來小秋的父親知道了女兒的職業一氣之下又犯了病,只是那次死在了手術臺上。

小秋父親葬禮那天,她在父親的墓前哭了一夜,蘇沫怕她出事,一直陪在她身邊。

小秋說,早知道父親始終逃不過這一劫,還不如讓父親當年就去了,她雖然沒用,但至少幹幹淨淨,不像現在這般的罪孽深重,她的餘生只能用來贖罪。

那天之後小秋從家裏徹底的搬了出來,和家裏斷了聯系,只定期的打錢到卡上。

她下面還有個小她四歲的妹妹,和十二歲的弟弟,蘇沫曾經說過,她可以找份別的工作,不做這個,重新生活。

可小秋說,有些路注定沒有回頭路。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蘇沫安靜的吃着早餐,小秋安靜的喝着酒。

018 不記得了

018 不記得了

小秋喝的半醉回卧室繼續睡覺,蘇沫借了身小秋的衣服換上,準備上班,她的衣服沾了酒漬,自然沒法穿着上班。

小秋的公寓比學校離西餐廳近些,她提早了半個小時到,開始主動的找活幹。

陸陸續續有其他員工到了,看到蘇沫這樣賣力,心裏是有些鄙視的,一個大學生不好好讀書和他們這些沒學歷的人搶工作,真的是有病。

以前經理也沒說過他們偷懶什麽的,可這幾天已經被經理罵過很多次了,連店長的日子都不好過。

十點一過,店裏生意好了起來,蘇沫又有個外賣要送,十二杯咖啡,有加糖不加奶的,有加奶不加糖的,也有什麽都不加的,她認真的記好标記這才出發。

蘇沫剛出電梯就碰到了陸景炎,正猶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時候,旁邊有人過去找他說話,叫他陸總。

蘇沫愣了下,腳步停在那裏,難道他是盛世的老板?

“沫沫,是你嗎?”一道清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有些慌亂的收回視線,懵了有幾秒鐘的時間,似是不敢相信。

“若微姐,真的是你,你回國了?”蘇沫笑容燦爛,眼裏難掩驚喜。

韓若微算是為數不多的不讨厭蘇沫大小姐脾氣的人了。

“幾年不見,沫沫是越來越漂亮了!”韓若微親昵的拍了拍蘇沫的肩膀。

若說蘇沫在這個世界上有羨慕的人,無她,就是眼前這個,因為,陸景炎只有在面對韓若微的時候才會和顏悅色。

面對韓若微的誇贊蘇沫明顯的不适應,有些赧然的道:“若微姐才是越來越漂亮了,我差點都沒敢認!”

“若微,你怎麽來了?”陸景炎走了過來,眼神落在韓若微的身上。

“景炎,這是沫沫,你還記得嗎,幾年不見,小丫頭長大了!”

陸景炎的視線始終沒落到蘇沫身上,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不記得了!”

蘇沫眼中閃過一抹鎮痛,很快恢複過來,韓若微嗔了陸景炎一眼:“瞧你這記性,要知道沫沫以前可是最愛黏着你的!”

轉身又對蘇沫說道:“他就是這個樣子,你別介意!”

蘇沫搖了搖頭,眼神澄澈:“沒事的,若微姐,你們聊,我是過來送咖啡的!”蘇沫指了指肩膀上的外賣箱子。

“你……”韓若微這才注意到,蘇沫穿的是工作服。

“我在打工,若微姐,我先走了!”

蘇沫盡量掩飾,可匆匆的腳步還是顯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她把咖啡按着自己标的順序一一的拿出來。

她悄悄的看了眼剛才的位置,心突突的跳着,差點連回執單都忘記拿。

他們兩個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蘇沫吸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不過,都不重要了。

“景炎,你剛才那樣說話會傷到沫沫的,她不是小孩子了!”

陸景炎像是沒聽到一般:“晚上想吃什麽?”

韓若微搖頭,陸景炎性格冷,但對人還算是客氣,雖然他的客氣從來都是疏離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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