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徐寧來電時單宏睡的正酣,是身旁艾萌萌把他推醒的,聽徐寧在電話裏慌張的把話說完,他立馬爬起拎上羽絨服外套向外跑,穿的還是拖鞋和睡褲。好在徐寧住隔壁樓,他到達樓下沒用上一分鐘。
寒冷天氣加上冷清時間,與單宏擦肩的男人外套帽子遮住半張臉,也遮不住太過醒目的白皮膚,單宏緊着趕路,也就沒再多看。
到了樓上他一搭眼便知門鎖被撬過,他大力敲門:“寧哥!”
當門外男人開始撬鎖時徐寧已在等單宏接電話,當他喊出單宏名字,明顯撬鎖聲停止。他因為驚吓靠牆上半天緩不過來神,聽到單宏聲音急忙打開門。
單宏不明所以:“你說的人呢?”
徐寧心有餘悸:“他先敲門後撬門,長得很吓人。”
“有多吓人。”
“臉很白,特別不自然的白......”
單宏啧道:“果然是他。”
“他說是林鵬飛讓他過來送東西。”
“都是屁話,他有問題。”
徐寧是在那人急着讓他開門時警覺的,如此深夜火急火燎要進門不太正常,他這才給離得最近的單宏打電話。
單宏趴在窗臺向外看看後向門外走:“你別害怕寧哥,他要是再出現,你叫我,我還過來。”
徐寧送單宏出門後将門反鎖,檢查了幾遍後走向洗手間。洗漱完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又有敲門聲。他神經緊張到了極點,連忙跑到廚房摸過了菜刀。
果凍不知是不是剛叫的太狠,這時一點聲音都沒有的跟他往門口去。
“是我。”
徐寧沒等從貓眼向外看,就先聽到了無比熟悉的聲音。剛他還跟單宏千謝萬謝,沒想到那小子轉頭又把他賣了。他隔着門板問:“你來幹什麽?”
林鵬飛回道:“單宏說有人撬你門。”
徐寧放下菜刀,也放下了懸着的心:“現在沒事了。”
“你先把門打開。”
“我說沒事了,你回去吧。”
林鵬飛繼續敲門:“快點,開門。”
要不是對門罵罵咧咧出來質問他這邊能不能安靜,徐寧是真的沒打算開門。
林鵬飛進門後将果凍抱起揉了揉後将手機放在了門口椅子上,正要拖鞋時被制止了。
徐寧:“你脫鞋要幹什麽?”
林鵬飛:“我在這陪你。”
單宏在電話裏跟他講了,說是崔三以前手下找上了徐寧,一形容他便知是曾給他傳口信的人。崔三都倒臺了,也不知這人跟他有什麽恩怨未了。應是盯了很久摸清徐寧住處,又或許是他之前過來給帶了路。還好是虛驚一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此事一出,林鵬飛完全不放心徐寧獨自在家,所以他才趕過來留下的。
徐寧又要把林鵬飛推出去,上次林鵬飛來還鑰匙時他就是不由分說往外送人,之所以能成功驅逐是林鵬飛沒還手。
這次林鵬飛沒讓他得逞,不僅打死不出去,還快速把門關死。然後輕車熟路換掉皮鞋脫了外套,到廚房喝口水後往沙發上一坐,對始終看着他的徐寧說:“你睡你的去,我在沙發就行。”
徐寧搞不懂這是他家還是林鵬飛家,他是真不想讓這男人自顧自的在他這住。他還未開口,林鵬飛就逗上了狗。以前林鵬飛不喜歡帶毛的動物,從不願讓他養,現在竟也能一臉寵愛的與狗子互動。
平時他對果凍多是溺愛,從來不忍心訓練任何,沒想到林鵬飛簡單的兩個口令,小家夥竟都非常完美的完成了。
徐寧恍然大悟,果凍不是自學的技能,而是林鵬飛教的。鑒于是前一段的事,他開始明白林鵬飛用撿到的鑰匙進門絕不止一次。他唏噓這人的變态,張開嘴卻是在追問:“我的花是不是你澆水了。”
林鵬飛邊逗狗邊回道:“對呀。”
徐寧急道:“那花不是喜水的!”
林鵬飛扭頭道:“不是嗎?”
徐寧完全不想跟一臉無辜的林鵬飛再交流,他轉身回卧室把門重重關上。
林鵬飛連忙起身去查看那盆花,結果盆是空的,他心虛的趴在卧室門上問:“徐寧,花呢?”
徐寧将頭蒙進被子毫無回應,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摸了半天才關了床頭燈。
第二天早上要不是出門前要給果凍喂食,徐寧都忘了客廳沙發上還睡着個大活人。
沙發過小,林鵬飛搬了椅子加長。就蓋着件外套,還粘的都是
狗毛。怎麽說也是個總裁來着,竟這樣狼狽的睡了一晚。
徐寧咳嗽了一聲林鵬飛就睜開眼睛,他問:“你要上班去了?”
徐寧點頭後林鵬飛連忙坐了起來,簡單活動四肢便穿上鞋跟徐寧一起下了樓。
“用不用我送你?”
徐寧搖頭:“我自己開車。”
林鵬飛拍打着褲子上的狗毛:“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回公司了。”
徐寧走的頭也不回真是讓林鵬飛高興不起來,他等到徐寧離開小區才啓動了車。因上次騷擾事件,這小區把他最喜歡的那輛車的車牌拉黑了,他只能換一輛開過來。不是他常開的車型,總覺得不順手。
他本想到物業就昨晚事件以業主身份譴責小區夜晚治安疏忽,卻還是将車畫了個圈開走了。
回到公司楚修給他弄來了粘毛器,他才得以改變帶着一身狗毛去給高管開會的命運。
去開會的路上他問道:“晚上有什麽安排嗎?”
楚修劃着平板查看後回複:“七點約了致傳劉總用餐。”
“推了,我有別的私人安排了。”
林鵬飛說的別的私人安排,是在下班時間出現在電視臺。下車前抱上了那盆他路上去買的花。也不知是不是跟徐寧那盆被他澆死的花同品種,看起來很像,再加上售貨員指引他就買了。把楚修連車帶人打發走後便在徐寧車旁等。
徐寧跟兩個同事有說有笑的到車庫,揮手道別後向着自己車走,被車與車間突然站起來的人弄的一愣。那一身商務西裝的男人正抱着個花盆在對他笑。
“你怎麽又來了。”
林鵬飛也不說話,直把花盆往徐寧懷裏送。花因推送動作不停顫動,随時有折斷的可能,徐寧心疼花,連忙接過來。
“跟你那盆是不是同一種?”林鵬飛看着小心翼翼把花放進後座的人問。
根本不是同一種,徐寧點頭只是因為他怕這人再去買一盆送來,而林鵬飛卻在沾沾自喜于他精心的挑選不是白費力氣。
徐寧坐進駕駛位後問還站在車邊的人:“你不走?”
他的意思是想林鵬飛讓開,那人卻直接坐進車來:“你去哪?”
徐寧:“我要回家。”
林鵬飛系好安全帶後靠進座椅:“正好可以捎帶我一段路。”
見徐寧沒動,他繼續道:“之前我送過你的,讓你送我次這麽難?”
徐寧的确理虧,他将車啓動後緩緩倒出停車位:“去哪?”
“君歸。”
在高峰期車流裏走走停停,他們一路無話。徐寧專心看前方,林鵬飛偷偷看徐寧。
徐寧被右邊的視線弄的忍無可忍但沒吭聲,抄近路把車開到了君歸。
正是君歸開始營業的時候,有不少車在地下車庫進進出出。徐寧沒打算拐進去:“到了。”
林鵬飛示意道:“開進去,把車停好。”
徐寧失去耐心:“我還得負責等你出來?”
“我很快就出來。”
徐寧是真沒想到有天林鵬飛出來鬼混是他做司機,也沒見林鵬飛來君歸是很快出來的,不玩到下半夜都算失常發揮。他拒絕道:“不可能,我沒那麽閑。”
林鵬飛解開安全帶:“十分鐘,十分鐘我要是沒出來,你就走。”
眼睜睜看着林鵬飛下車走向電梯,徐寧咬緊了後槽牙,他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林鵬飛來君歸是找白展的,從白展歸還股權後他就聯系不上了,只能到這找。
接待林鵬飛的侍應生一看就是新來的,對曾經的常客沒什麽印象,見這人進來要找大老板,語氣帶着警惕:“沒有這個人。”
林鵬飛哼道:“你想好了再說。”
那侍應生被林鵬飛的眼神震懾,沒底氣的質問:“你誰啊?找事?”
白展身邊主事的正逢撞見這一幕,見那小夥子這麽跟林鵬飛說話 臉都綠了,連忙跑過來:“飛哥,您先裏面等,我這就給展哥打電話。”
林鵬飛沒去裏面等,他在原地觀望着新的裝修,很快那人就回來告訴他說白展有事現在過不來。他勾勾手:“手機給我。”
那人畢恭畢敬的把通着話的手機遞過去,然後站在一旁耐心等。
林鵬飛踱着步子對電話裏的白展說:“幫我查個人,崔三以前身邊的,膚色特別白,他找上我了,問問是因為什麽,能做了就別留着。”
白展應道:“知道了,事成了托人告訴你。”
林鵬飛怕十分鐘後回不去,言簡意赅的交代完便挂斷電話離開了。走出大門的時候,身後有人叫他。
“飛哥?”
林鵬飛回身辨人:“耿銘?”
這人以前跟他好過一段,還被徐寧當場捉了奸,在這碰見不算意外,但這個節骨眼确實麻煩,再耽誤一會兒徐寧必然不等他。
耿銘快步追上:“過來找樂子?”
林鵬飛腳步不停:“別的事。”
耿銘盯着林鵬飛看,夕日的林四到現在的林總,都是他的菜。身邊男人的頭肩比真的是天生穿西裝的料。不管什麽風格什麽顏色總能讓人眼前一亮。他贊嘆氣質真是個太難模仿的東西。
“開車來的?”
“嗯。”
“送我一段?”
林鵬飛目不斜視的走:“不順路。”
耿銘停下來道:“我還沒說我去哪。”
林鵬飛頭也不回的走:“去哪都不順路。”
徐寧是真的有在認真計時,九分二十七秒的時候,林鵬飛從不遠處的電梯通道走了出來。繞到駕駛位敲窗戶道:“為了感謝你,回程我開。”
下車坐進後座的徐寧将那盆花抱在了懷裏,看着林鵬飛不算太熟練的啓動車,略有嘲諷的說:“百萬以下的車真是難為林總了。”
林鵬飛笑而不語,将車門鎖死後認真倒車,他喜歡徐寧現在敢做敢說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