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仔細想想看,自從跟幸村發過‘絕交’信息之後,立花跟他也有一周沒有見面了。

網球部跟戲劇部本來就是一南一北兩個方向,他們兩個又不在同一個班級,如果不是意外的話,本來就應該沒什麽交集的。

不過這也并不意味着她全然不知道幸村的任何消息,立花刷動态的時候偶爾會看見有人發他打球的照片,幸村還是老樣子,披着外套的英姿跟以前沒什麽兩樣。

不過立花沒有在意,她原本以為這輩子可能也就這樣了,他們兩個人就像兩條直線,短暫的相遇在一個交點之後,繼而會越走越遠。

卻沒想到猝不及防,就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之下,在周六的早晨見面了,這是立花第二次看見他穿私服,微卷的深藍色頭發整齊的垂在耳邊,精致的五官上帶着溫和的笑意,淺藍色的襯衣襯得他肌膚勝雪,筆直修長的雙腿被包裹在黑色牛仔褲下

而立花自己,半濕的頭發亂七八糟的像個鳥窩,不出意外的話臉上還有水滴沒擦幹淨,披着條哆啦A夢同款童毯,衣冠不整,毫無美感。

她頓時倒吸一口氣,對方整潔的形象和淩亂的自己一對比算了,立花默默在心裏安慰自己,幹嘛這麽想不開跟幸村比美貌呢?

“便利店裏只剩下雞蛋三明治了,所以我還帶了母親做的飯團,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飯團的香味都已經透過袋子飄進她鼻子裏了,對于食物的渴望讓立花瞬間失去了理智,她在眯起眼睛接過食物之後才發覺自己表現的實在是太急切了,這跟她決心要跟幸村不熟的人設不合,于是就瞬間的收回了臉上的笑容。

但是這樣子又感覺好沒良心,她跟過河拆橋有什麽區別?

“那個謝謝你啊!”立花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我以為來的是赤也,沒想到是你,你是來赤也家玩的嗎?”

“不是,”幸村表現的則比她坦然大度的多了,他始終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只是那微笑中似乎有幾分深意:“去他家只是順路而已。”

順路?順這麽遠的路嗎?

立花正在計算從這裏到幸村家的距離,來不及想他話裏的深意,就見他道別離開了,這讓關上門的她不禁陷入了深思。自己剛剛的表現真的太失禮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一遇到幸村,她失态的幾率就會拔高很多,仔細想想看,這段日子她在幸村面前出過的醜,比之前加起來的總和都多。

不行,怎麽想怎麽不對,說什麽也要把這一局扳回來,不然感覺跟欠他似的,他們既然連朋友都不是,這份好意總是要還回去的。

有了主意之後,立花立刻吹了頭發,換了衣服,還抽空抹了水乳,囫囵吞下幾個飯團,就端着泡好的咖啡打開了切原家的門,切原父母在本周末有個私人集會,所以家裏面就只有小海帶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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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立花以為是小海帶趁着家裏沒人,邀請網球部的人開個party,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家裏面竟然就只有幸村和海帶兩個人,

海帶弟弟明顯剛起床,迷迷糊糊的正埋頭扒飯中,幸村則一本正經的坐在沙發上看早上的報紙,還順帶附贈給她一個淡然的微笑:“你來啦?”

“啊嗯。”

這讓端着一盤子咖啡的立花很尴尬,她不禁腹诽:這裏到底是誰家啊?

“嗯,姐姐?”小海帶百忙之中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含糊不清的說:“你昨天晚上不是說要賴床賴到中午嗎?怎麽這麽早來這兒了?”

這孩子真是我也就今天起得晚了點好嗎?再說周末的事兒,那能叫起得晚嗎?

立花臉上一熱,趕緊把話岔開:“我來給你送咖啡,剛泡好的。”

切原則是日常性的智商不在線:“姐姐,你今天早上是怎麽了?我從來不喝咖啡的呀?”

立花:

所以說,有個懂眼色的弟弟是多麽的重要。

還好幸村出來解圍,他品了一口咖啡,誇贊道:“謝謝,咖啡的味道我很喜歡。”

“不客氣,感謝你的早餐,”立花一邊收拾這廚房的東西,一邊随口問道:“對了,你今天說順路來,是要辦什麽事情嗎?很重要嗎?”

幸村看向她的眼神中透露着絲絲古怪,像是迫不及待的在期待些什麽,不過那種情緒幾乎是一閃而過,讓人難以捕捉到。

“對我來講是很重要的事,稍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稍後這說明他要留在這裏做客嗎?

就就小海帶那有跟沒有一樣的待客之道?

立花正想着要做些什麽幫幫自己的傻弟弟,卻沒料到幸村卻不按常理出牌的告辭了,看着坐在紋絲不動的小海帶,立花額頭黑線林立,連忙拉着他到門口給幸村送別。

這樣原本出了大門的幸村在臨走之前突然回頭,看着他們粲然一笑:“我會期待着。”

切原摸不着頭腦的問:“期待?部長要期待什麽呀姐姐?”

“這我怎麽知道,我又沒聽見你們倆談話,可能是期待你的成績和在網球場上的後續表現吧!”

送走了這尊大神,立花松了一口氣,重新癱在了沙發上,她有些不開心的碎碎念:

“崽,你怎麽能這麽對姐姐,我不就是給發個短信拜托你買個早餐,你幹嘛把幸村招來?”

“什麽短信?我沒有收到啊?”切原一臉懵逼的看着她:“再說我哪有那個本事把部長招來,我被他叫起床吃飯的時候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立花拿起切原的手機,然後左翻翻右找找确實沒有看到自己早上發的短信,一個糟糕透了想法頓時浮現在腦海裏,立花呼吸一滞,心裏湧現出要玩完的感覺:“那我的短信是發給誰了?”

她一溜煙的跑回家,赫然發現已發送那頭的收信人是——不再理會的腹黑部長幸村精市,哦豁!

而她自己編輯的內容是:崽,姐姐餓了,麻煩在一個小時之內給我送點兒吃的上門,有獎勵呦!

我的天啊!

立花眼前一暈,幾乎要窒息,怪不得今天早上幸村看見她之後表情那麽難以言喻,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裏,那麽他最後的那句期待,豈不是在期待自己給他的回報?

啊早知道吃個早餐會弄得這麽麻煩,當初還不如餓着了,要是一直躺在床上,鐵定不會有這麽多事兒。

于是本來要休息的周六,切原硬是被立花扯着來到了運動品商店,“姐姐,出來都出來了,我們順便去游戲廳玩兒吧!”

“可以,但是你要陪我挑完幸村的禮物。”

切原不滿意的哼哼:“等你逛完街,天都黑了,還去啥游戲廳。”

立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崽,你說什麽呢?”

“沒什麽,沒什麽,”有兩個姐姐的切原深知不能得罪女人這一至理箴言。

“哇,新球鞋又出來了,這太和我心意了,”

“買。”

“這個膠帶是新品啊,這麽快就賣斷貨了”

“買。”

“這個牌子的網球彈性和柔韌性都很好,這一筒”

“也買了。”

看着興致勃勃,逛得比自己還起勁兒的切原,立花倍感無語,她疲憊的拍拍前面那個跳脫的肩膀:“赤也,你要什麽都可以,但是你也得幫我挑一挑幸村的禮物呀,或者你告訴我他喜歡什麽牌子的東西。”

切原思考了好一會兒,然後搖了搖腦袋:“這我真不記得了。”

立花:“”

好吧,你在情報這方面不靠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立花思索之下,決定還是去問問跟自己保持了良好交易關系的柳蓮二,身為網球部的經理,對方不假思索的就把幸村常用的物品的牌子整理成表格發送了過來。另外附帶了一句話:如果是禮物的話,我認為選擇畫集比較好,幸村本人非常喜歡畫畫。

“畫畫啊!”立花腦袋靈光一閃:“赤也,東西打包好就快出來吧,我想到要去哪裏買禮物了。”

立花認識一個阿姨,是家私人畫作博物館的館長,她記得前不久她們博物館有出過各個名家的畫集,如果到那裏去,就一定能找到和幸村心意的禮物。

周一早晨,網球部日常集訓。

“幸村的心情跟往日比起來好了很多,連嘴角微笑的弧度都都比平常上翹了百分之三,”柳蓮二

丸井嚼泡泡糖的動作一滞,繼而嘆氣道:“部長今天笑得确實挺燦爛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越燦爛,我就越有一種背後發冷的感覺。”

桑原則是悄咪咪的看了某人一眼,繼而壓低聲音說:“你不覺得連嘴角翹起弧度都能在準确記載的蓮二更可怕嗎?”

“胡狼,我都聽得見喲!”

這次桑原真的背後一涼,丸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聽那個語氣就知道是仁王,蓮二說話從來不加尾音的,怎麽這麽久了你還是會被騙。”

“不過真的好奇怪,我今天早上去了趟戲劇部,沒感覺立花有什麽變化啊,她好像還是不太願意來網球部。”

“怪不得你今天差點遲到,文太,”仁王也爽朗一笑,然後走到他們身邊,他看着桑原心有餘悸的樣子,不由得撫慰他:“安啦,真蓮二從來都直接報複,不搞背後監聽的,一般突然站在你身後說話只會是幸村。”

“那好,仁王,今天早上訓練多加揮拍200次,繞操場20圈,”幸村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

“嗨嗨,”仁王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把外套扔下就去跑步,結果沒跑兩步,就看見穿着校服的立花拿着切原的書包站在網球部外東張西望。

切原的書包倒是什麽好稀奇的,但是仁王敏銳的目光捕捉到了她遮遮掩掩藏在書包後面的手提袋,那袋子看着就是被人精心挑選過的禮物袋,這是要送給誰的呢?

仁王嘴角彎起一絲壞笑,他好像知道為什麽今天早上幸村這麽開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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