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定要斬斷了他所有的希望嗎
第37章 一定要斬斷了他所有的希望嗎
“沈昱行你忽悠誰?她的一切都是你做主,難道流年會在遺言裏選擇讓自己迫不及待的去死嗎?”
墨餘生不敢相信,一臉震驚的質問道。
聞言,沈昱行撇了他一眼,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開了錄音鍵。
很快,流年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或許不久,我就會躺在病床上,靠着氧氣機活着。昱行,能不能讓我略有尊嚴的死去,不要像一個生了蛆蟲的腐屍一樣茍延殘喘……”
沈昱行緩緩靠近墨餘生,對上他悲痛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聽清楚了嗎?這是流年的遺願,是流年說的,不要躺在病床上像一個腐屍一樣茍延殘喘。”
“墨餘生,從三年前起,你和顧流年就沒有任何關系了。你沒有權利插手顧流年的任何事情,如果你還是個人,就把你們墨家戶口本上的墨枉然給抹掉。”
沈昱行語氣十分堅定:“小寶叫顧枉然,是顧流年的兒子。當然也是你的兒子,你可以疼他,也可以教育他。他依舊叫你爸爸,我依舊是他的叔叔,但是監護權,撫養權,你都沒得份。因為這是流年拼了命生下的孩子,在孩子的姓氏上,你沒有剝奪的權利。如果你有異議,可以到美國起訴我。”
沈昱行說完,直接推開了墨餘生,複而大步離開。
關于醫院捐贈細節,還有很多需要他敲定簽字,不是說一個簡單的遺囑就能生效的,所以他沒有時間跟墨餘生在這糾纏這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墨餘生站在走廊外,玻璃鏡上可以看到重症監護室裏的顧流年。
她很虛弱,渾身上下都插滿了管子,血漿一袋袋的輸進去,卻統統像是進了無底洞一樣,毫無起色。
墨餘生的臉貼在玻璃上,擡起手,放在玻璃上,企圖靠近她一點,也很想在觸摸一下流年的臉,即便隔着玻璃也想在一次感受她的溫度,感受到她的存在。
可冰涼的玻璃上沒有絲毫的溫度,能感受到的就是一片窒息的寒冷,如死亡一樣的冰冷。
眼淚緩緩從眼角滑落,哀傷成一片的眼睛徹底的閉上,在沒有任何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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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男人,現在一個人孤寂的站在走廊裏,與寂寞為伴。
……
墨餘生将戶口本上的墨枉然改成了顧枉然,妻子的那一欄依舊沒改。
這不光是他的意思,也是他父親的意思。
墨家的太太只有顧流年一個人,其他女人不能當墨家的太太。
小寶在墨家被傭人照顧着,這幾天孩子異常乖巧,即便好長時間沒見爸爸媽媽,他也不哭不鬧。
墨餘生一直守在醫院裏,這個時候,他不想離開顧流年的身邊。
“吃點東西吧!”
沈昱行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個盒飯。
墨餘生搖了搖頭,默默的喝了一口水,現在除了礦泉水能夠勉強下咽以外,任何東西都吃不下去。
他不吃,沈昱行也沒有強迫他吃。
“十點鐘,醫生就會拔掉氧氣機,然後進行眼角膜摘除手術。”
‘砰……’的一聲,墨餘生手上的礦泉水瓶被他捏爆了。
他緩慢的轉身,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沈昱行。
一定要這麽殘忍嗎?
一定要斬斷了他所有的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