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競拍夜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晉江抽了,我等到十二點多也沒爬上來……我真的昨天修文了……請相信我QAQ

楊嬷嬷愣住了。

隔壁有人答道:“可不是!看着挺正經的,誰知道才十五,是十五歲吧,才十五就在青樓包上妓子了,還是宵香院裏最貴的姑娘!聽說開-苞那夜就被莊三少買下了。”

楊嬷嬷更生氣了,這就要起身去隔壁間與那兩人當面對質,但還沒邁步就被兒子跪下抱住了腿。

楊嬷嬷還沒再說什麽就聽見兒子說道:“娘,您聽我說,這是真的。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後來隔壁間的客人再說了什麽,楊嬷嬷沒有聽到了。她看着兒子憨厚老實的面龐,不自覺地往後踉跄了兩步,堪堪扶住了椅子背,一時間震驚地無以複加。

大田趕忙起身過去扶楊嬷嬷,急道:“娘,您怎麽了?你別急……”

楊嬷嬷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拽住兒子的手,顫着聲音問道:“咋回事兒啊?大田這是咋回事?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大田道:“娘,一開始我也不信的,但這是真的啊,來兒子酒樓送米面的那個賀虎賀大哥親口告訴兒子的。娘您也知道,賀大哥雖然經常去宵香院喝點酒看會兒美人,但卻從不會說謊話騙人,要不然兒子也不能從他家進貨。”說完,大田便講了李大哥李虎那天告訴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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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虎這些年做糧食生意,着實積攢下了一點兒銀錢,他打算用這些銀錢娶一房婆娘,不需要多好看,他也不喜歡瘦的,最好是胖乎乎的那種,一看就讓人心生歡喜,而且以後也好生養。

他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宵香院頭牌長莺姑娘有兩個貼身丫鬟。一個叫做青鳶,一個叫做白鷺。

青鳶是個大圓臉,圓眼睛細眉毛,連鼻頭都是圓的。

白鷺是一個很是纖細小巧的姑娘,這是賀虎對她的全部印象。因為這位白鷺姑娘一直低着頭,從不往人前湊,也不愛說話,更不會當衆表演什麽才藝,整個人像是一個家具物件,很沒有存在感。

賀虎喜歡的那個姑娘就是青鳶。雖然青鳶胖乎乎的,長相一般,但是看着很是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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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賀虎便經常去宵香院,點一壺清酒、幾碟小菜,在樓下大堂處等待青鳶出來後看幾眼,等人進去了他就回家。

這天,賀虎又去了宵香院。

在一樓大堂裏,他坐在老地方,還是一壺酒、幾碟菜,靜靜等着心中的姑娘出現。

這時他發現今天大堂裏人很多,越來越擁擠,後來老鸨都出來趕客了,趕的大多像是賀虎這樣的消費很低的客人。老鸨道:“來來來,讓一下啊,今晚是我們宵香院頭牌,花魁長莺的梳攏之夜,大家有意的可以上前競價,沒這意思的客人還請空出位置來,明天再來玩。”

賀虎被迫起身,看着小丫頭們将他這桌的飯食都收拾走了,他沒攔住,只得和幾個出不起大價錢的閑漢一起靠牆根兒站了。

慢慢地宵香院裏人越來越多,賀虎卻不想走,他一方面想要看熱鬧,另一方面卻是想要知道這長莺姑娘會被誰得去,這樣也可以知道以後青鳶姑娘跟着誰了。

賀虎等得百無聊賴,于是便一邊聽周圍的閑漢聊天兒,一邊四處打量。

賀虎的目光不經意地劃過衆人,又不在意地移開,卻忽然反應過來,趕緊又移了回去。

那是衛國公府三少爺,那個以美貌名揚天下的莊南莊三少。

莊三少這些年越長越美,幾乎成了讓人見之驚呆的存在了。只見他柳葉眉、丹鳳眼、高鼻梁、嫣紅薄唇。一身殷紅色長袍,廣袖,大長擺。腰間是一條玉帶,腰帶正中央有一塊和田水倉玉璧。而腰帶的一側垂着一塊幼童掌心大小的如意紋路的玉佩。

賀虎呆呆地看着莊南,他太過吃驚了,衛國公府一直都是京城世族大家的典範,講究一夫一妻制,從未有莊家子孫進過青樓這種地方的事情發生。

他心下一驚,趕緊擠了過去。他和開酒樓的大田交好,很是知道一些內情,大田的娘親是莊南的奶娘,感情很是深厚。他得過去看着,免得這莊三少被人糊弄了。

賀虎一路擠過去,不知踩了幾個人的腳,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罵之後,終于擠到了莊南的身邊。直到此時,賀虎才看清了莊南的表情。

賀虎呆住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表情啊。賀虎看見莊南冷冷地瞥了一眼身後,莊南的眼角是那種如鳳尾一般上挑的樣子,這一瞥尾端上挑,眼光淩厲;薄唇緊抿,嘴角繃得很緊。

賀虎不自覺打了個寒噤,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莊南。

以前他見過的都是莊南去酒樓送楊嬷嬷回家或是在酒樓吃飯。那時候的莊南笑容幹淨、眼神清澈,嘴角上挑,一派清靈。

而現在的莊南渾身都散發着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很久之後他得知了一個詞可以形容那一眼:邪魅。給賀虎的感覺陌生得仿佛是另外一個人。如果不是這樣的絕色,賀虎當真會以為這是另一個和莊南長相相似的人罷了。

賀虎收回想要近前的腳,默默後退了幾步,離開幾個人的距離仔細看着莊南。他有種感覺,今天肯定有大事發生,他不知道這種大事是不是自己這種人能夠摻和進去的,所以最好還是先遠遠看着。

賀虎看着莊南,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來剛才莊南那一眼應該是看什麽人,他趕緊看向莊南身後,此時莊南已經上了二樓,他身後跟着一個和他年紀比他稍大的少年。

那個少年長相一般,直眉、長眼,個頭不高,身穿一件金邊銀白色的長袍,手上拿着一把玉骨折扇。賀虎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厭惡,那個少年整個人顯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來。賀虎最不喜歡與那種很有心計的人打交道,所以他只是一瞥就厭惡地移開了目光。

賀虎再次看向莊南,這才發現莊南竟是與那個少年時一起的,此時二人在老鸨的簇擁巴結下坐在了二樓雅座上。

賀虎在樓下聽不到上面在說什麽,但是可以看出,老鸨是問二人要點些什麽飯菜。莊南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那個令人厭惡的少年則是嬉皮笑臉地靠近莊南,想要說什麽。賀虎看見莊南眼神一冷将那人推開了。

那人眯了眯眼,倒是沒發作什麽,只是哼了一聲,轉向老鸨吩咐了什麽,老鸨滿臉帶笑地退下了。

沒一會兒,老鸨親自帶着幾個小丫頭捧上來幾個托盤,裏面是飯菜和酒。老鸨安排好酒菜,就離開了。

賀虎看見那少年自斟自飲,不時對莊南說着什麽,而莊南卻是繃着臉、冷着眼,也不吃也不喝更不接話,只是靜靜坐着。

賀虎覺得奇怪,正要去大田的酒樓叫大田過來看看這是怎麽回事,就聽老鸨出來說道:“長莺姑娘來了!”

賀虎還挂着自己的心上人,也就是那個青鳶姑娘,只得停住了腳步,看向一樓的平臺。

那個大圓臺上面,一道簾子之後,長莺戴着面紗,在青鳶和白鷺兩個貼身丫環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賀虎首先看到的是青鳶那沒有表情的臉色。他正疑惑今晚怎麽大家都不對勁兒,然後就看到了長莺那雙又紅又腫的雙眼。

那只是賀虎的意外之見,因為長莺立刻就将被風刮起的面紗整理好擋住了面容。

長莺坐在圓臺中央,接過青鳶遞過來的一把琵琶,慢慢彈奏起來。

賀虎不懂音律,自是聽不懂好壞,只是覺得好聽,但同時也覺得這曲調聽起來很是凄涼。他看向衆人,見大家只是拼命鼓掌叫好,便也将自己的感覺放下不提。

一片叫好聲中,老鸨雙手示意大家安靜,道:“大家靜一靜!”等大家安靜下來,老鸨接着道:“下面是長莺姑娘的初夜競拍,請大家競價。老身有話在先,不分王侯貧賤,一律價高者得之!”

衆人先是一片嘩然,後來就更熱鬧了。賀虎看見身邊幾人都很是心動,有些躍躍欲試。

這時老鸨繼續道:“不過,銀錢必須當場結清,概不賒賬!”

賀虎看向四周,果然有幾個人現出躊躇之色來。其中一個男子,一咬牙,轉身離開了宵香院。賀虎看着那人跑開的背影,猜想這人要麽是放棄了,要麽是回家籌錢去了,而且最有可能是後者。因為這人是跑着走的,就算放棄了也不用跑着離開,更不用現在就離開——看看熱鬧又不花錢。

“現在競價開始!”老鸨一聲令下。

整個大堂頓時安靜下來。

有人舉手道:“一百兩!”這話一出,頓時得到一陣不屑地噓聲。要知道長莺姑娘可是京城最貴最有名氣的姑娘了,姿色上佳,而且精通琴棋書畫,出口成章,若非落入風塵,初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哪家千金小姐。所以這一百兩實在是看低了長莺。

于是馬上有人道:“二百兩!”

“五百兩!”人群中靜了一下。

卻聽有個聲音跟上了:“一千兩!”這時一陣驚呼聲,大家向那個聲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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