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夏染
林國富一走過來, 他看着林知夏, 臉色鐵青的,以命令式的口吻說道:“你現在, 就立刻跟我回家!”
林知夏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聲, 好你個林國富啊, 你可真是個盡職盡責的好父親啊, 自己的女兒差點被幾個大男人非禮, 而且肩膀還被刺了一刀。
他來了二話不說,連具體過程發生了什麽都不問,直接就來一句立馬回家,他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 又把代表着光輝正義的這名警官同志放在哪裏?
果然,他話一說出口, 那名跟着林知夏了解情況的警察不幹了, 他解釋道:“林先生,根據流程, 你的女兒是需要跟我去警局一趟的, 我們需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具體情況。”
“去警局做什麽!”林國富怒不可遏的說道:“你們需要了解什麽情況?還嫌她丢人丢的不夠嗎?”
年輕的警官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 眼前這個态度惡劣的男人看着四十上下,國字臉,身上穿着體面的西裝,體型微胖,看起來像是有些文化的。
可怎麽一張嘴,就是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讓人不由自主的就對這個人沒了任何好印象,讓他心生反感。
再說,他的女兒發生了這種事,一般人家的家長絕對會哭着喊着提出,一定要嚴懲兇手,一定要為他女兒讨回公道,怎麽到了他這裏,反而是換了一副樣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林知夏對于林國富的反應,早已經預料到了。
或者說,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畢竟在林國富的心裏,天大的事情,也都不如他的面子重要。
上一世不就是這樣的麽,上一世林國富也讓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這一次的她,卻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林國富說什麽她就做什麽了。
林國富依舊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林母走上前來,看着她肩膀上的傷口,心疼的不行。
林母小心的問道:“知夏,你怎麽就弄成這副樣子了?疼不疼,需不需要住院啊?”
林知夏搖了搖頭,說道:“不疼,不需要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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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又着急的問:“那些人……有沒有對你……對你怎麽樣?”
“沒有。”林知夏搖了搖頭,她知道林母難以啓齒,便主動說道:“幸虧有警察趕到了,我沒有受到任何侵犯。”
林母放下心來,看了林國富一眼,林國富冷哼一聲,并未說話。
林母愣了一下,轉過頭,又對林知夏勸道:“孩子,咱先回家吧,回家給你做好吃的補補。”
她說着,就要拉過林知夏的手。
就因為這麽一句話,林知夏對林母剛從心裏燃起的那絲奢望,也瞬間變成了失望。
她原本以為,林母對她确實是關心的,可林母的下一句話,卻又讓她瞬間如墜冰庫一般。
果然啊,她終究還是按照林國富的意願,她也是不希望她去警局說出實情的。
或許,林母對自己的關心是真的,她臉上的表情也騙不了人。
可她就是覺得心裏有些不甘,為什麽,在林母的心裏,林國富就那麽說一不二,她就那麽聽林國富的話呢?
難道在林母的心裏,一個在後來搞得她傾家蕩産,家破人亡的男人,竟然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重要?
林知夏一下就甩開了林母的手,她冷笑着問她:“回家?您竟然讓我跟您回家?就連警察同志都說需要我配合去警局說明情況,您和他竟然一致開口說要把我帶回去,在你們眼裏,是不是沒有法律?”
林母因為她的舉動瞬間愣在了當場,她一時間上前繼續勸也不是,退回到林國富身邊也不是,畢竟有外人在場,自己的親生女兒反應又那麽激烈,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這是什麽态度!”林國富見狀怒道:“你還去警局幹什麽?剛才我已經去見過若依了,她把所有情況都和警方說過了。”
林若依已經說過了?
林知夏又是冷笑一聲,以林若依的聰明程度,她一定把之前的整件事都說成一件意外吧。她一定是對所有人說,自己被那些男人拖進去意圖□□是一件突然發生的意外,是一件誰都沒有想到的事。
她也肯定會把責任全都推到那群人的身上,林若依是打了一手好算盤,畢竟那幾個人一定會因為意圖殺人,還直接把她刺傷了,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只要那些人被關起來,那麽這件事究竟如何,就沒有人知道了。
可是林若依千算萬算,肯定也算不到,那些男人會把她幹的那些事,提前告訴了她。
在此之前,林知夏一直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上一世的時候,她和林若依同樣都被帶進了隔壁包間,但林若依卻完好無損的出去了,只留下了她遭受那場險些釀成悲劇的噩夢。
時至今日林知夏才徹底明白,原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是因為林若依。
如此歹毒的心思,這一次她竟然依舊拿林國富來壓她,她要是再像上一世那樣,在林國富的施壓之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也太便宜她了。
林知夏完全不想再跟林國富糾纏,她只是轉過身,對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您帶我走吧,我會把所有的事情經過,都告訴你們。”
年輕的警察點了點頭:“好,謝謝你的配合。”
話音剛落,就聽到林國富的暴怒一聲:“不許走!”
林知夏絲毫不怕他,轉頭狠狠的向他看過去:“不許走?你有什麽資格說不許走?”
“就憑我是你老子!”林國富已經被氣急了:“這麽龌龊的事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
林國富态度堅決,嗓門粗大,聲音大到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往這邊看過來。
林知夏點了點頭,說道:“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剛才的事所有同學都看到了,就算我不去警局,我不去說明實情,這件事你也瞞不住。”
林國富已經被林知夏的反抗态度激怒,他根本就不想再聽林知夏說的這些話,只是怒道:“你要是去了,就別回林家了!”
林知夏聽了,終于輕飄飄的笑了一聲:“不讓我回林家?你是不是忘了林家的房子是我外婆給你住的,那是我外婆的東西,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不讓我回去住?”
“你個畜生!”
林國富盛怒之下,三兩步快步走過來,擡起了巴掌,狠狠的向林知夏的臉上打過去。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林知夏怎麽都沒想到,當着警察的面,林國富竟然也敢打人。
她就算反應速度再快,也是慢了一步。
就當她準備着臉上挨上林國富着狠狠一巴掌的時候,意外的,林國富的手腕竟然被人直接擋住了。
林知夏愣了一下,擡起頭,就看到俞染正面帶冷意,抓住了林國富的手腕。
林國富不禁愣住了,他剛才因為太生氣沒在意,這才看到,林知夏身後的不遠處竟然還站了一個外人。
可這個人看起來只是一個瘦弱的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卻力氣極大,用力的攥着他的手腕,他用力的甩了甩手,卻愣是沒甩開。
林國富怒聲質問:“你又是什麽人?”
俞染也懶得用什麽稱呼了,直接說道:“我也是一中學生,剛剛是我報的警。”
俞染心裏生出了一陣厭煩,她直接甩開了林國富的胳膊。
“竟然是你報的警!”林國富聽了這話直接氣壞了:“誰讓你多管閑事的?”
如果這個女生沒有報警,那事情至少就不會鬧得這麽大,一旦傳了出去,這讓他的臉以後往哪裏放?
想到這裏,他冷哼一聲,問俞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班的?”
俞染還未回答,林知夏卻直接沖出來,擋在俞染面前,她冷冷的看着林國富說道:“你有什麽事沖我來,不關她的事。”
林國富的那些下作手段她也都清楚,而且林國富和一中的幾個領導認識,如果他要是在裏面運作一下,俞染說不定就不能在一中繼續待下去了。
她不能讓俞染因為這件事受到連累,本能的就站了出來。
“我是問她,沒問你,給我一邊去!”林國富又看向俞染,帶着威脅的語氣說道:“我和你們學校領導認識,你給我們家惹了這麽大的麻煩,我一定要跟你們領導打個電話,好好說道說道你。”
俞染無所謂的笑了一聲,淡聲回道:“三十二班,俞染,我等着你打電話。”
“好啊!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死!”林國富冷笑着說着,拿出手機來,他很快就打了個電話出去,一邊往遠處走,一邊說着:“你好,孫副校長是吧,我是林國富。”
那邊的人說了什麽,林國富立刻說:“三十二班是不是有個叫俞染的……對,就是她!”
二更
事情鬧成這樣,在一旁的警官終于看不下去了,他已經徹底明白了林國富的意圖。
這個男人不外乎是擔心女兒進了警局之後,會讓他臉上沒面子,所以想讓林知夏大事化小。
非但如此,他還遷怒一個外人,他今天也算是真的見識到了,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蠻不講理的男人。
可就算是他提出讓林知夏不再追究那些人,根據流程也是需要去警局一趟的,畢竟追不追究,不是他說了算,也不是林知夏說了算,而是法律說了算。
他見林國富回來,對林國富說道:“林先生,如果你再多加阻撓,就是妨礙公務,我有權力可以把你一起帶回去。”
林國富怒道:“你們這是非法執法!我可以去舉報你!納稅人養了你們,難道還見你在這裏耀武揚威嗎?”
警察被他氣笑了,他很是嚴肅的說道:“林先生,現在到底是誰在耀武揚威?我剛才并不是在恐吓你,只是在按規矩辦事,你若是再不離開,妨礙公務的話,我有權力拘捕你。要是有什麽話,到了警局再說。”
林國富愣了一下,頓時冷着一張臉,甩了下袖口,這才怒氣沖沖的走了。
林母看了林知夏一眼,她原本是想陪着林知夏一起去警局,但林國富走了幾步,見她沒跟上,轉過了頭,對着她大喊了一聲:“還不走!”
林母無奈,只能快速跟上去。
那名警官聽到了剛才林國富對俞染的威脅,又對俞染說道:“這位同學,你若是以後遇到什麽麻煩,盡管可以報警。”
俞染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警官。”
林知夏心中一陣的自責,她轉過頭,小聲對俞染說道:“對不起啊,俞染同學,是我連累你了,但你放心,如果校領導敢找你麻煩,我就去教育局舉報去!”
林國富再怎麽無恥,再怎麽蠻橫霸道,但他怎麽對她林知夏無所謂,可如果林國富卻因為她而遷怒上俞染,就讓她有十分惡心了。
可林國富是什麽樣的人她很清楚,對于得罪了他的人,他也一向是窮追猛打,也正是因為林知夏清楚的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才對林國富遷怒俞染的事重視起來。
沒成想,她的話卻讓俞染笑了一聲,俞染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沒事,你也別胡亂擔心了。”
“怎麽是胡亂擔心呢?”林知夏依舊不放心,強調道:“他就是那麽一個無恥的小人,不過俞染,你信我,他要是敢讓校領導為難你,我肯定會打教育局電話舉報!你要是出了什麽問題,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林知夏堅定的說道。
退一萬步講,如果将來的某一天,學校領導以後真的會因此而針對俞染,她就算拼了死,也要告市教育局,如果市教育局不管,她就告省教育局。
反正,俞染是對她有救命大恩的人。
誰動了俞染,誰就不能好過!
俞染無奈,只能應付她說:“好,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行了吧?”
林知夏笑了一聲,說道:“那是自然,我很厲害的。”
俞染輕笑一聲。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說話的時候眉飛色舞,明明現在還沒走出醫院,身上卻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
她是很厲害。
可以往自己肩膀上狠狠紮一刀的女孩,又怎麽會不厲害?
林知夏随着警察離開後,俞染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手機一看,是于欣藍打過來的。
她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于欣藍着急的聲音:“小染,怎麽樣了?那孩子沒事了吧?”
俞染應道:“傷口剛縫了針,看樣子是沒事了。”
“那就好,剛才警察來的時候都吓死我了。”于欣藍問道:“小染,你能不能跟我具體說說,這到底怎麽一回事?我都要急壞了!我現在按照你給我發的地址到醫院門口了,剛才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你現在方便出來了嗎?”
俞染說道:“嗯,我馬上下去。”
于欣藍那頭好奇道:“唉,到底啥情況啊?那孩子到底怎麽了?”
俞染一邊講電話,跟于欣藍簡單的說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一邊下樓梯。
她舉着電話說了好一會兒,才把事情的始末講明白。
于欣藍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你剛才出包間去洗手間的時候,聽到了幾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說,想對他們對面包間的孩子意圖不軌?”
俞染頓了頓,說道:“嗯。”
“我的天!太吓人了吧!這種事都能有?”于欣藍一邊感嘆着,一邊慶幸的說:“還好你提前報警了,不然萬一那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以後還怎麽見人啊?”
俞染說道:“她不會有事的。”
俞染說完,對面的于欣藍和她,都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
不等于欣藍開口,她又忙說:“我還有個電話需要打,先挂了,等我出去再跟你說。”
“好的好的,那小染我先挂。”
于欣藍挂斷之後,俞染又翻開通訊錄,打了個電話出去。
被人接起來之後,電話那頭的人帶這些調侃的語氣,說道:“小染,你竟然主動跟我打電話了?實在太感人了!你可終于肯記得有我這麽一個小姨的存在了,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小姨,”俞染喊了她一聲,言簡意赅的說道:“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那頭的人聽她語氣不對,忙問道:“什麽事?”
“我記得,你的前男友,是本市教育廳的人?”
“哈?”對面那人愣了一下,又不好意思的說:“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兒了,再說,看他朋友圈,現在他好像不在市教育廳了,去省教育廳了。”
俞染頓了頓,問她:“你倆,有複合的可能嗎?”
“……”
“沒可能!那個王八蛋竟然說老娘文化低!老娘高中畢業怎麽了!”
俞染:“……”
“老娘那麽喜歡他!都決定和他扯證了!”
“他竟然嫌棄老娘沒學歷!”
“現在又哭着喊着求老娘複合!”
“沒可能了!王八蛋!”
俞染:“……”
林知夏被帶去了警局,她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情經過,全都對警察說了一遍。
她向警察打聽了一下林若依,才得知林若依已經被林國富接走了。
一名警察聽完了林知夏所說的經過,說道:“如果真的照你所說,是因為你妹妹林若依才導致的……”
林知夏問道:“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嗎?”
警察沉吟着說:“這種程度來說,她也算是受害者,而且還是學生,具體懲罰估計不會有,但批評教育是肯定的。”
林知夏聽了,頓了頓,才說:“随便吧,對她那種人來說,沒什麽具體懲罰,批評教育也沒意義吧。”
警察說道:“話也不能這麽說,如果你堅持對她進行追責,也不是不可以,會讓她對你進行道歉,至于罰不罰款,還要另說。”
林知夏苦笑一聲:“我不稀罕她的道歉。”
對于林若依來說,如果只讓她輕飄飄的道個歉,就太便宜她了。
至于罰款,也不過是林國富幫她出那筆錢吧?
警察又說:“至于那些傷害你的人,等你的傷情鑒定出來,法院那邊會判決,但你的傷勢,看起來也不是很嚴重。”
林知夏點了頭:“別說了,我知道了。”
這時,一名年紀稍長的警察走了過來,他揮了揮手,說道:“小劉,你先去忙吧,我跟這孩子說。”
林知夏苦笑一聲:“沒什麽好說的了。”
那名老警察是真的心疼這個孩子,就開口提醒道:“我聽說,當時的情況,是那些人想要意圖殺了你,還揚言說不怕警察,殺個人就跟玩兒一樣,對嗎?”
林知夏一愣:“您的意思是……”
老警察眯着眼笑了一下:“到時候,到了法庭上,就對法官實話實說吧。”
林知夏頓了頓,剛要說些感謝的話。
那老警察只是背着手,緩緩走開了。
——
林知夏自己打車回到林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夜裏十二點。
但此時,林國富林母和林若依全都坐在客廳,一副等着她回來的樣子。
只是讓林知夏意外的是,林國富并沒有先前在醫院裏那樣,直接對她大發雷霆,卻依舊是面色不善的冷着一張臉。
林母見她回來,忙站起身來說着:“知夏回來了,餓不餓,讓劉阿姨給你熱了飯。”
她說着,就要招呼着劉阿姨把飯端上來。
林知夏連忙制止:“別忙了,沒胃口。”
林母尴尬的說着:“不餓就別吃了,這麽晚吃東西胃裏撐,也不好。”
林知夏不想理她,轉而看向了坐在沙發上,正佯裝看書的林若依。
林若依現在心裏也在打着鼓,她從警局被問完話,在林國富和林母去了警局,派司機把她送回家之後,心裏就一直惴惴不安。
她害怕林國富和林母去了醫院見林知夏,林知夏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可又怎麽會呢?
林知夏應該不會知道,是她把她騙到隔壁包間的吧?
她又怎麽可能知道呢?
可萬一呢……
事情總有萬一,不過好在,林國富和林母回了家之後,聽他們話裏話外的意思,林知夏其實也是不知道的。
林若依剛放下心,又聽林國富說了林知夏被帶到警局的事。
她心裏又開始變得七上八下的,一直持續到林知夏回來。
此時,就算臉前有書擋着,別人看不到她蒼白的臉,也控制不住的手腳發抖。
忽然,她聽到林知夏問她:“若依,你還好吧?”
林若依被林知夏吓得手一抖,連忙擡起頭來,看林知夏對她的态度,還是笑着的,她一直高高懸着的那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還好,林知夏是不知道的。
林若依強裝淡定,笑着說:“我沒事啊……”
林知夏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坐下來,又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當然沒事,畢竟,有我這個替罪羊嘛。”
林若依忽然臉色大變,她猛地和林知夏拉開了距離,不敢置信的瞪着林知夏。
但林知夏卻依舊是笑着的,她擡起那個沒受傷的手臂,用手心拍了下林若依的肩膀,說:“來日方長,咱們慢慢玩。”
林若依已經被吓了一身的冷汗出來。
偏偏林母還好奇的打量過來,問道:“知夏,你說什麽呢?什麽來日方長?”
林知夏笑着說:“沒什麽,對吧,若依?”
林若依也跟着機械似的點着頭:“對,沒事。”
她終于明白過來,原來林知夏什麽都知道了。
可是,她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麽又不跟林國富和林母說呢?
她對自己笑着說出來的那句“來日方長”,讓她心裏頓時毛骨悚然,冷汗一陣接一陣。
林知夏這是什麽意思?
是要慢慢報複自己嗎?
林知夏欣賞完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站起身來,就要上樓。
就聽林母叫住她,說道:“知夏,你外婆剛打電話過來,說周天讓你一起去醫院看她,我看你肩膀上有傷,不方便就不讓你去了。”
久久沉默的林國富也開了口:“你媽媽說的對,你身上有傷,就不要再折騰了,讓若依替你過去就行了。”
林知夏笑了一聲,她剛才還納悶為什麽林國富忽然沒那麽大氣焰了,原來是外婆打電話過來了。
林國富其實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他平時對所有人都是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無論是在公司對待那些級別比他低的同時,還是在家裏,都是一副他的權威不容置疑的樣子。
可在外婆或者舅舅面前,他總是做出一副識相的樣子。
林知夏勾起嘴角,說道:“我自己的親外婆,為什麽要讓一個外人代替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