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回豪門總裁少年時(三)

不知道男主是不是真拿她當變态了,如果說他之前的冷漠是生性如此,現在卻仿佛是因為她了,他将她忽視得徹底,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成了一團透明的空氣。

她有些郁悶,不過,這個任務是沒有時間限制的,她的上進心也不強,所以受到的打擊也很快就煙消雲散。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已經又恢複了元氣,拉着顧放一起随着人潮奔向了食堂。

排隊的時候,她就看見男主一個人坐在角落,那張桌子沒別人,他是自己帶的鋁制飯盒,身影孤單得可憐。

“阿殊,你不是不吃食堂的嗎?”顧放摸摸她的額頭,顯然懷疑她哪裏出問題了。

江棠知道他就算奇怪也不會想到她不是本人,很放心地崩了人設:“從現在開始,我每天都吃。”

顧放瞠目結舌,忽然想到什麽,一副見鬼的神色:“你之前說要和薛沉做朋友,認真的?”

江棠點頭:“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顧放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想不通:“為什麽啊?那可是薛沉啊。”他壓低聲音,“你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他媽就別提了,他爸可是殺過人的,一個……殺人犯的兒子,你居然想和他做朋友?”

關于書中劇情,她也只是從系統那兒了解了個大概,關于男主少年時的家庭背景,她還真是不清楚的,所以聽到顧放這麽說,她心裏也不免吃了一驚,多少有些明白了他在學校的處境如此糟糕的原因。

很快輪到顧放打飯了,他轉回了身,她也就閉了口沒再說什麽,打好飯他就站在一旁等她,帶着滿臉的困惑神情。

江棠是沒飯卡的,她用的是顧放的飯卡,食堂阿姨問她打什麽菜,她也餓了,見到好吃的就想打,卻忽然想起了角落裏那抹孤單的身影,她将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最終,只打了一份白米飯和不要錢的鹹菜。

男主看起來是真的好窮的樣子,他的鞋子都舊得快破洞了,應該吃得也不好,她要是吃得太好了,還怎麽好意思和他坐一桌?

好兄弟就應該先從同甘共苦開始!

只是,她沒想到原主的校草身份那麽受人矚目,她走進食堂的時候就已經被很多女生注意到了,就連排隊時她所在的隊伍也比其他的更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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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的飯菜也被人看在眼裏,那些女生不會覺得他是買不起貴的,校草從來不吃食堂,破天荒地頭一回來食堂就只點了鹹菜,那麽一定是今天的這鹹菜有什麽特別之處,說不定比校草平日吃的山珍海味還要好吃。

所以,女生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和校草一樣的“套餐”,那些男生看見了也以為那是什麽好東西就也跟風起來。

于是,在“校草效應”之下,食堂的大部分人都陪着校草一起點了鹹菜,導致食堂裏的一整盆鹹菜都空了,食堂阿姨心裏都犯起了嘀咕。

大家滿含期待地吃第一口的時候,五官就瞬間扭曲了,我靠,校草這個坑貨絕逼是故意的吧!?

鹹!鹹死了!!!

江棠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坑貨,她端着餐盤穿過人海,在薛沉對面的位置坐下來,打招呼時流露的驚喜恰到好處:“好巧啊,你也在這兒?”

薛沉沒理她,英俊的臉冷峻得就像大理石。

看着她筆直地朝着薛沉的目标前進的顧放:“……”

巧合?

神他媽巧合啊!

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阿殊說謊都不打草稿的。

江棠不意外他的态度,坐下來,下意識往薛沉的碗裏瞥了一眼,這一瞥她的眼睛就不由得瞪大了。

青椒肉絲!

紅燒肉!

土豆絲!

兩葷一素,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她甚至能聞到飯盒裏飄出的誘人香味。

她的目光太灼熱,連薛沉也擡頭看了她一眼。

顧放已經快不認識自己的發小了,怎麽就這麽眼饞地盯着人家的飯碗,他拍了拍她的胳膊,清清喉嚨:“阿殊,忘打菜了嗎?我分你一些要不要?”

同甘共苦的策劃失敗!

江棠沒想到男主居然吃得還不錯,那她也就沒必要委屈自己陪他吃苦了,聽見顧放的話,就暴露了吃貨的本性,忙點了點頭,眼眸明亮得跟星星似的:“要!”

顧放:“……”

阿殊好像哪裏怪怪的。

不過……還挺可愛的?

薛沉就是個人形制冷劑,在他面前,連有些話痨的顧放也只悶不吭聲地扒飯。

江棠也知道他不會搭理她,說不定還會煩她打擾他進食,所以就也沒說話,單方面地認為都共桌吃飯了也算是關系有所進步。

正吃着,一個悅耳柔和的聲音響起來:“晏殊,你也來食堂吃飯了?”

江棠擡起頭,正好看見校花林施然端着餐盤,在她斜對面的位置,也就是薛沉的身邊坐了下來,一雙小鹿般柔弱漂亮的眼眸看着她,唇角的笑跟花兒似的。

“……嗯,換換口味。”

江棠回應着她的話,看了薛沉一眼,他低頭吃飯,沒什麽反應,看不出對這位白月光有什麽特別的。

她這一來倒是讓顧放激動得不行,沒話也要找出些話來和林施然搭讪,林施然很女神地微笑點頭,只偶爾回一兩句話。

“薛沉,你要吃雞腿嗎?”林施然這麽說着,卻已經篤定不會被拒絕似的,已經将雞腿夾起來,“我不想吃這麽油膩的東西。”

江棠心想,果然是白月光的待遇啊,能坐主角身邊,還能給他投喂雞腿。

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

在校花的筷子快要伸進飯盒裏去的時候,一只清瘦修長的手将飯盒給擋!住!了!

薛沉擡起臉,眼睛看着江棠,就像什麽也沒看見一樣,話卻是對着林施然說的,兩個字,幹淨利落又無情:“不吃。”

林施然唇角的笑僵住了。

江棠的筷子也僵住了:“……?”

不是吧,兄弟,那不是你的白月光嗎?你這樣以後是要注孤生的曉得不?

桌上萦繞着很明顯的尴尬氣息。

顯然,薛沉一點兒也不覺得尴尬,他幾口就将剩下的飯菜吃幹淨了,将旁邊的盒子往上一蓋,站起來就直接走掉了。

為了化解尴尬,顧放首先反應過來,主動将盤子遞過去接了那只被拒的雞腿。

“我愛吃,我最吃雞腿了。”他笑得跟陽光似的明亮。

林施然卻冷笑了一聲,咬咬唇瓣,不說話。

江棠也算是對男主的個性嘆為觀止了,他對白月光的态度都算好了,至少跟她說了兩個字“不吃”,她和他同桌都快一天了,直到下午放學,他也沒有和她說半個字。

這位大佬是真正的惜字如金!

江棠都快被他整得沒脾氣了,她的示好他裝無視,她好心請教題目他也裝無視,甚至她故意将他的筆撞落了給他道歉,他還是無視!

她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今天非得和他說上話不可!

顧放過來找她一起回去,她借口有事拒絕了他,顧放就自己先走了。

江棠也上了自己家的車,給司機說了一個地址,司機也沒多問,直接就開動了車子。

原主是家裏的獨生子,很受寵愛,父母也比較縱容他,所以原主在行動上還是有比較充分的自由的,也沒有什麽門禁時間。

她知道男主晚上是在一家酒吧打工的,那個地方雖然亂了些,但工資很高,還有提成,她打算去那兒來一場意外的偶遇。

她就不信男主對客人還能一字不吭。

江棠沒成年,還穿着校服,按理說是不準進的,不過原主也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好學生,這種聲色場所他也是去過的,經理認得他是誰,自然不會把有錢的少爺往外推。

令人失望的是男主居然還沒來,也沒請假,經理也奇怪他怎麽遲到了,因為他來這兒工作一年了,還從來沒有遲到過一分一秒。

江棠在吧臺坐了一會兒,等不到人就只好出去,就在她要上車的時候,她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徐揚從一輛車上下來,身邊還跟着兩個穿着他們學校校服的男生,看起來來者不善的樣子,往酒吧後街的那條巷子裏去了。

江棠跟了上去。

盡管已經有些預感,但看到清瘦單薄的少年被一群人圍毆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猛地一縮。

少年蜷縮成一團躺在牆角,那些人用腳踹他、拿拳頭砸他、揮舞棍子揍他,他一聲不吭地承受着,一絲反抗也沒有,神情有種近乎麻木的漠然,像是什麽都不在乎。

徐揚在一邊看着,就跟看任人欺淩的一條狗似的,唇角有種殘忍的微笑。

“住手!”江棠跟一陣風似的沖過去,擋在了少年身前,那些攻擊也因她的意外出現而停止了。

徐揚挑起一邊眉毛:“晏殊,怎麽哪兒都有你?”

江棠沒理他,蹲下身查看男主的情況,他已經坐了起來,臉上帶着淤青,嘴角也破了皮,身上看不見的地方一定也有傷痕,他沒什麽表情,甚至沒有和她對視,整個人都彌漫着一種令人不知所措的死寂。

“你……還好嗎?”江棠伸手扶他,“我送你去醫院。”

薛沉卻推開了她的手,她一怔,他已經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寧可扶着牆也不要她的幫助。

徐揚笑了:“晏殊,你不是一直眼高于頂嗎,怎麽忽然對他這麽好?”他怪聲怪氣地說,“該不會你其實是個gay吧?看中了他那張漂亮的臉?”

話音落下,江棠就很幹脆地甩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巷子裏安靜了一瞬。

徐揚的笑變得陰沉,吐了一口唾沫:“操,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不是?”

看了一眼已經将她包圍起來的一群人,江棠心裏已經慫的一逼,但臉上還是鎮定自若:“你敢打我,我就叫上我爸媽一起去你家拜訪。”

拜訪?

通俗的說法不就是……告家長嗎?

徐揚瞪着她,瞬間就被氣笑了,他媽這年頭小學雞都不屑這麽做了:“行,你真行!”

徐揚在學校裏再作威作福,也總有能管住他的人,他家比不得江家家財萬貫,商業上也難免還要仰仗江家,他的确是不敢動他的。

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徐揚帶着人走之前還陰測測地盯了薛沉一眼:“你再敢招惹施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薛沉面無表情地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江棠跟了上去,見他在酒吧的後門停下,意識到他還打算去工作,她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外套。

薛沉這回沒無視她,微微轉過臉俯視她,仿佛要将她看透似的,昏暗的光線裏,不辨神情。

距離很近,她隐約聞到了少年身上幹淨清新的肥皂味道。

“你不去醫院也行,至少也要擦些藥水吧。”江棠怕他拒絕,可勁兒地想理由,“我的車裏就有醫藥箱,不會耽擱很久的。”

薛沉看她一眼,沒說話,半晌才幅度很小地點了下頭。

江棠還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同意了,不過……說句話能死嗎?

她忍住吐槽,還是沒放開他的衣角,拉着他就去了車裏,司機見狀,以為她要和同學說話,就去了外面等着,還打開了車裏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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