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約定
秦雪顏不愛說話，現在更是無語。雖然是第一次獨自和同齡男生這麽對坐着吃飯，但自己還是大概知道等餐時間總該找些話來說說，結果淩楓也不說話，卻像弱智一樣地笑。
淩楓輕咳兩聲，搓了搓臉，換上了一副剛硬的撲克牌表情。
秦雪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淩楓不知道秦雪顏笑什麽，但卻發現秦雪顏的笑顏……真的好好看。
秦雪顏喝了口檸檬水，說道：“嗯，說吧，有什麽事。”
？？？
秦美女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這麽健忘的嗎？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中午問我有沒有事的時候是什麽表情？
好像沒什麽表情……
而且……從邏輯上說，人家只是問自己有沒有事，并沒有說要請自己做什麽……
擦，這是被套路了嗎？
淩楓恨恨地看了秦雪顏一眼，切齒開口：“沒什麽其他的事情，就是有個事要說一下。”
秦雪顏點頭：“嗯。”
“那個……鄭龍是不是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淩楓道，“昨天中午遇到些事情，被鄭龍誤會了，他就去給你說。本來就沒有的事，今天給他說明白了。”
秦雪顏問：“他為什麽會想到要告訴我。”
……
難道我告訴你鄭龍認為你喜歡我所以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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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話當然不可能這麽說，淩楓只有迂回：“他……就是亂來的，剛才在慕老師辦公室，他也給慕老師說了。”
秦雪顏吃驚了：“啊？”
淩楓道：“啊……所以他就是那樣，反正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在慕老師那裏用這種辦法轉移話題減輕自己的責任，把我給坑進去了。”
秦雪顏道：“可能……是吧……那照你剛才說的，如果不是情書的話，那是什麽？”
會不會聊天會不會聊天？有你這樣問到底的嗎？留點空間懂不懂懂不懂？
想了想，還是把玩游戲和葉薇薔認識，然後留下QQ號相互聯系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咖啡廳的燈都經過了精心的挑選，功率、位置、照射方向都有其講究，透射在每個人的面龐上都會有忽明忽暗的朦胧，給人以奇妙的神秘感。此時的秦雪顏在淩楓眼中便是這樣，總感覺話一說完，秦雪顏的面龐就隐了下去，看不清，道不明。
良久，秦雪顏開口：“我也有事找你。”她的面龐從陰影中現出，帶着奇異的光彩，讓淩楓有些……悸動？
随後秦雪顏展顏一笑，說道：“周六陪我買臺電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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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顏揮手向淩楓告別，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公交車随即關門起步，逐漸消失在淩楓眼前。
淩楓在公交車站臺上站了一會，才邁步回家。
秦雪顏看着窗外，想起剛才淩楓的反應，又笑了出來。
一聽到秦雪顏說要買電腦，淩楓竟然很高興：“咦，真巧，我也想買臺電腦。”然後淩楓就像被定身一樣楞在那裏。
秦雪顏想過淩楓會答應會拒絕，也在猜測這位木頭男生會是什麽反應，卻萬萬沒想到這個反應，也像是定身一樣看着他。
直到服務生把她的套飯端上來，尴尬的氣氛才得到緩解。
淩楓不是那種……為了追求別人或是讨好別人就會強行陪幫着做同樣事情的人。他是真的想買電腦，并且不是因為自己，或許多少和那個CS女生有關？
想到這裏，秦雪顏臉上笑容消失，變得和心情一樣的複雜難明。
唔對了，晚點徐冉冉好像還要電話拷問？嗯……我該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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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楓回到家裏，果然父母都不在。
淩楓已經習慣這種場景，默默地洗手，大致看了眼屋裏物品的擺放是否有序整齊，就來到書房，開始寫作業。
這是多麽愉悅的時光啊！比和什麽秦美女聊天吃飯快樂多了。
畢竟和慕雨琛談話和秦雪顏吃飯耽誤了點時間，等作業寫完已近十點半。淩楓想了想，決定先洗澡，等頭發幹的那段時間裏再看看書做點預習。
就在此時，家門打開，淩楓的老爹淩墨走了進來。
盡管已轉業多年，身型也沒有了當初在部隊裏的強橫，變得略有臃腫，但身上那股子悍勇氣息卻始終不減，即使是喝了酒，淩墨的雙眼依舊銳利，舉手投足充滿規矩，一板一眼。
見到淩楓，淩墨的表情軟化了些，開口問道：“作業寫完了沒有？”
淩楓點頭。
淩墨道：“早點休息。”
簡單，直接，不多話。
淩楓卻沒動。
淩墨眉毛一揚：“有事？說！”
也幸虧淩楓和父母一起生活多年，不然這氣場就能壓得他呼吸困難。
淩楓道：“我想……那個……可不可以買臺電腦，家裏面……”
淩墨打斷：“扭扭捏捏什麽樣？”
淩楓下意識一個立正：“我想買臺電腦。”
淩墨沒有回答，而是進廚房倒了杯水，然後坐在沙發上，道：“理由？”
淩楓不好說了……
和女生聊天？老爹會不會一個上勾拳教我重新做人？
“有需要，查資料，偶爾玩游戲。”淩楓只有這麽說。
“偶爾？你一個暑假天天去網吧，你給我說偶爾？”淩墨有些生氣，“不是你媽攔着，暑假裏就把你腿打折了。”
“怎麽了怎麽了，喊打喊罵的。”就在此時，淩楓的老媽唐穆璇回到了家裏。
得，繃不下去了。
淩墨無奈，繼續喝水。
淩楓又把買電腦的想法給唐穆璇重複了一遍。
唐穆璇走過去坐到淩墨身邊，道：“你一個暑假算是瘋玩，想到之後的學習更加辛苦，加之你成績雖不拔尖，卻也還過得去，于是沒有太過苛責。現在你又想在家裏添置，你該知道我和你爸的想法，不是我們老古董，現在我們各自的單位上都開始大量普及電腦辦公，我們也想在家裏買一個多做學習，但确實怕對你影響過大，所以一直擱置。”
淩楓點頭。時不時在家裏能聽到父母的讨論，對此表示知曉、理解、贊同。
“你或許真有你的理由和需求，但是你怎麽能保證……你的學習不被影響？”
這個淩楓确實沒法保證。就算是淩楓父母，說電腦完全不會影響工作生活，那也是扯淡，只是成年人的自我控制力和調節能力遠強于未成年人，影響有限罷了。
這下淩楓糾結了。當然可以不買，沒理由高一沒電腦能正常學習高二沒電腦就會生活崩塌，興起這個念頭的主要出發點還是在葉薇薔身上，以及……淩楓不得不承認有秦雪顏的邀請，自己也有幹脆順便一起的心思。
沒法子，淩楓還是想努力一下：“有同學周末要買電腦，我就想一起了。”
“是女生？”唐穆璇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