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雪山
新年一過，日子開始緊繃。月底就是期末考試，各科都進入了全面複習的階段，拖堂留堂開始逐漸常态化。
秦雪顏沒有再讓淩楓每天都多送她一站，淩楓也收下了秦雪顏的好意，一心一意抓緊學習。
臨考前一個周末，淩楓前往秦雪顏家裏，一方面就元旦期間秦雪顏的照顧表示感謝，一方面和秦雪顏再一起查漏補缺。
緊張的考試周過去。
寒假總算就要開始。
鄭龍趴在桌上，有氣無力：“我感覺我腦漿都要被榨幹了。”
淩楓：“這次的題确實難度比之前高一些。”
鄭龍：“何止高一些！有些題我都看到高三課本後面才有的知識點了。”
淩楓：“你看得挺快的啊。”
鄭龍：“你不常誇我腦子好嗎。”
淩楓：“……你就當真的聽聽就好了。”
鄭龍直起身子，翹起板凳：“唉，高中三年，這就算是過了正好一半了。”
淩楓放緩了收拾的動作。
鄭龍：“但是老師和前輩們都說，剩下的這一半，卻幾乎可以當做前一半的三倍來看待，那些知識量，那些習題量，那些測試量。”
淩楓也有耳聞，道：“美好的時光就要結束了。更加美好的時光就要開始了。”
鄭龍失笑：“或許，可能是我們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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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楓看着鄭龍，也笑了起來。
鄭龍：“好了，我先走了。你跟秦美女憋了有半個月了吧，快去釋放一下。”
淩楓：“……你的用詞很龌龊。”
鄭龍：“龌龊的是你的思想。”
秦雪顏走過來，心情顯然不錯：“你們在聊什麽？”
鄭龍：“淩楓說他憋了半個月了，想和你釋放一下。”
……
“鄭龍你也憋很久了嗎，敢調戲我們家雪顏？”徐冉冉陰森森道。
鄭龍舉手：“我說的是壓力，你們這群人啊，低俗！”
徐冉冉抄起鄭龍桌上的現代漢語詞典：“我也說的是壓力啊，要不我們也一起釋放一下？”
鄭龍：“冉冉，咱倆用不着這麽客氣。”
徐冉冉：“你叫我什麽？誰要跟你客氣了？”
不去管他倆鬥嘴，淩楓輕握秦雪顏的手：“總算考完了。你寒假怎麽安排的？”
秦雪顏點頭：“前幾天先做作業，然後過年的時候回趟老家。大概初七才回來。”
淩楓：“要那麽久？”
秦雪顏：“我和清音兩家一起。小姨還要值班，她要初二才單獨過來，等到初七還要趕回來接班。”
淩楓：“也是。我的安排也差不多，初四就回來了。可惜初三我們……”
秦雪顏紅着臉表示沒關系。
今年的情人節正是新年的初三，可惜兩人都得各自回老家，沒法一起過。
而且兩人都沒有手機，到時候就算是想互訴衷腸……
借爸媽手機總是有些不好意思。
看來，是真的要買個手機才行，不然太不方便了。
然而……
初二晚上，回到家裏，淩楓難得懵圈。
淩墨和唐穆璇倒是說得很清楚。就在元旦的時候，因為大伯母過世的緣故，父親這邊的親友才聚集過一次。春節再聚，本就不好。所以這次春節更多的時間是在母親那邊，初二上墳結束後就返回家裏。
但更關鍵是的……
“雪山？”
唐穆璇收拾着行李，點頭道：“嗯。你爸臨時決定的。本來去雪山那裏最好的時節就是春節期間，但每年都要回家拜年，總是沒有機會。今年機會難得，你爸找朋友拿到了一個房間，我們上山去玩。”
淩楓點頭表示明白，看向客廳裏的座機電話，輕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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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墨捶了對方一拳：“真是不好意思，臨時決定，給你添麻煩。”
對面是一位與淩墨差不多年紀的中年男子，揉了揉被捶的胸口，苦笑：“我們那麽多年交情，倒也沒什麽。幸好有人臨時改行程退了房，全住滿的情況下我也沒轍的。”
淩墨轉頭看向淩楓：“楓兒，過來，叫吳叔叔。”
淩楓禮貌招呼：“吳叔叔新年好。”
吳叔叔卻是随手就拿出一個紅包：“既然拜了年，壓歲錢就得有。”
淩墨立刻上前：“你這什麽意思？咱倆用得着這套？信不信我不住了？”
吳叔叔不以為意：“又不是給你。你不住趕緊走，我還怕沒客源？”
淩墨：“那你女兒呢？”
吳叔叔：“她在我這兒早玩兒膩了，和她媽出門旅游去了。”
淩墨：“你行！”
淩楓道謝，再次拜年，戰戰兢兢地收下了紅包。
來到房間，淩墨和唐穆璇開始歸置東西。離晚餐還有一個多小時，淩楓無事，決定出門看看。
“沒穿釘鞋，不要随意上山。早點回來。”淩墨叮囑道。
來到酒店外的大院，淩楓這才真切感受到一部分雪山的魅力。
身在山中，看不到綿延起伏的山脈，目之所及皆成雪，心之所向盡凝霜。樹木、林地，石板、臺階，纜車、索道……無一不被雪所覆蓋，偶爾飄落的雪花，更為整篇美景添上了沉夜落星般的點綴。
只是可惜，情人節的這一天有如斯美景，卻沒有愛人在身邊。
淩楓正感慨着，琢磨着一會還是借老媽的手機打個電話，就見到迎面走過來一個女孩，白色的厚羽絨服，格子圍巾連脖子帶臉遮得嚴嚴實實，再加上防風眼鏡和可愛的絨帽……
看見她向自己招手，淩楓第一個反應是左右後顧。
沒別人。
這誰……裹成這樣誰認識……
她把防風眼鏡往腦袋上一臺，露出靈動俏皮的明亮雙眸，也是淩楓腦海裏最不想憶起的眼睛。
“嗨，真巧。”
淩楓看着葉薇薔，不知道該說什麽。
葉薇薔大方地拍了拍淩楓的肩膀：“還不快給我拜年，不然沒有壓歲錢哦。”
淩楓：“……”
葉薇薔身後的一個女士走了過來：“薇薇，是同學嗎？”
淩楓看向她，這是一個在外表上和葉薇薔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中年女子，想必是葉薇薔的媽媽。不過讓淩楓在意的是，她的臉上有股愁容，看着讓人心生哀傷。
過年也這樣，想必真的有很傷心的事情吧。
又想起秦雪顏給他簡單說過葉薇薔父親的事情，淩楓大致有些明白。
“阿姨好。新年快樂。”
許戀文露出笑容：“謝謝。你也新年好。”
葉薇薔：“媽，這是我朋友，淩楓。”
許戀文：“你和朋友先聊會吧。馬上吃飯了，看好時間。”
說完許戀文便向酒店裏走去。
淩楓感覺許戀文有些異常，但初次見面不好直言相問。不管這些，轉身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葉薇薔：“初一就上來了。”
淩楓：“什麽時候走？”
葉薇薔：“……你會不會聊天？”
淩楓：“好吧。那現在給你拜年算晚年不？祝你晚年幸福。”
葉薇薔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奇怪。
淩楓：“？”
葉薇薔笑了起來：“承你吉言。”
